心下就挺好奇,想要过去看看。
结果这还没去成呢,中途就给抢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课考试面试~就这么断更了,如今是赶榜生死时速啊!如果十二点前写完还有一更,没写完那就十二点之后再更,码字码字码字!!!
第107章 第 107 章
本来在大西北那儿又荒又偏的地担心过抢劫, 没想到在那儿安全离开了,到这南方来却给人抢劫了, 而且还是特原始特淳朴的抢劫办法——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此路走,留下买路财!
真的很要命。
十一月份,南方天儿变凉,但比北方好太多, 而且到达的那些天气温又升高些, 穿件毛衣也就差不多, 坐在运货的卡车上感觉还不错, 尤其是坐在卡车后面, 那种不完全封闭, 车厢留着大半空的车厢里,盘腿坐着往外看, 一边儿瞧风景一边儿吃大枣,感觉还不赖, 美滋滋的。
他们是前几天下的火车,在接待站休息后打听了消息, 结果上了公交车, 到地儿把他们放下来之后才发现上错了, 这压根不是他们想来的地儿,而这时公交车却已经走了,四个人愣住了, 没辙,愣是只能走回去了,这荒郊野外的,下一趟公交车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
但是没想到挺好运的半路上遇到了经过送货的卡车,就挥手拦了下来。
那卡车司机不知是看他们几个小还是这地儿风评较好,总之是停下车来了,问了问,知道走错路了,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是他经过的,就给上了车,前面坐不下到后面坐,挤挤还是上得了的,就这样上了卡车,有这啃大枣看风景的悠闲时光。
还觉得他们运气很好,上次在西北那儿半路也遇到人,这次搭错公交车本来以为要走回去还遇到了人,真的是美滋滋。
结果该说好运用完了还是乐极生悲,天还没黑呢,突然司机就是一个刹车,坐在后面的驴蛋跟树根不造咋回事,是又遇到像他们这样搭错路需要搭个车的?毕竟这年代半路拦车请求搭一程顺风车的还是挺多的,也不是只有他们这么厚脸皮的。
然而没成想啊,这拦路的脸皮是比他们厚多了,哦不,是不要脸了,竟然不是拦车要求搭一程而是要拦车打劫的啊!
啃完大枣看风景的驴蛋和树根懵逼着呢,就对上两个拿着棍子镰刀的汉子,看到他们还愣了下,随即立马粗声粗气要他们滚下来,语气动作都粗鲁得很,驴蛋跟树根心大归心大,这好人坏人还分得清,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不敢反抗乖乖下车,下来发现那好心的司机跟坐在前面的两个哥哥栓子和铁柱都下车抱头蹲在一边了,还有几个同样拿着武器的男人看管着。
驴蛋那瞬心里就飙脏话了,前面他说错了这司机大哥不是善良是傻啊,让他们四个一看就很乖的好孩子(?)上车没错,但是这几个一看就是坏人,咋还停车啊,是不是傻的啊。
内心腹诽的驴蛋走过去司机那边后才发现,原来不是司机傻,而是对方奸诈,竟然在路上设置了路障逼迫司机不得不停车!
这是有预谋的抢劫,先把司机逼停然后冲上来要挟啊!
司机心里何尝不是卧槽,没想到真给他遇到了抢劫,不是说这一带是比较安全的吗?还没到不安全的地带,就出现了拦路抢劫的,真的是倒霉了。
像这种拦路抢劫的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多半是附近生产队的村民作案,在必经的路上设置路障然后埋伏起来,等司机不得不停车的时候快速冲上来打劫,尤其以走长途的司机最是要小心,通常发生这事都只能自认倒霉不能反抗的,打不过啊,而且他们只抢货,等你报公安了,附近生产队不少,没证据又没摄像头监控,搜不到罪证想定罪都没办法,各个还包着脸,真的跟以前那土匪没区别。
司机以前遇到过丢了货,觉得自己是有经验了,走这一趟是安全地带没事的,谁知道这土匪给换了地方呢,还那么倒霉地给自己遇上了,心里认命同时不由得有些紧张,毕竟这回可不是自己遇上,还带了四个孩子,这要是拳打脚踢可受不住,立马就主动把自己口袋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上交了,让他们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上,不要把拳脚向孩子发泄,拿了货走人就好,还表示自己绝对不报警。
还带打人的?四个孩子都紧张了,虽说是出来一两个月见了世面,可是没代表说遇到这拿着棍棒镰刀的抢劫犯不带怕的啊,平时虽然有训练但练得不是啥少林寺功夫啊,四个小鸡崽、哦不,小孩子咋地都弄不过一群大人啊,各个怂怂的挤在一块,祈祷他们快点抢劫完走人了。
然而如果抢劫犯这么善良就不叫抢劫犯了,司机主动把口袋里翻出来都交了东西,还是要搜身,摸摸口袋夹层有没有藏钱,有的话就拿出来等着挨揍。
搜完司机还不算,看到铁柱四个穿的不错,竟然也要搜身,一下子,铁柱几个身上的钱票就给搜出来了,还好在外面过了一两个月,花的也七七八八,三个人加起来也才十块钱不到,因为搭火车是的,也没在身上留多少钱,这十块钱还是打算打打牙祭吃点好吃的或者买点特产呢。
但是也是因为钱票是放在衣服夹层里的,一下子给镰刀隔开了,差点没割到他们的皮肤,真的是很粗糙不把人当回事了,偏偏也只能忍,谁让人家拳头大呢?
“你的钱呢?”在四个小孩子身上搜出来十块钱左右也是不错的,但很可疑驴蛋竟然没搜到半点钱,这就不正常了。
驴蛋被棍子指着还是挺怂的,不过没吓尿,哆哆嗦嗦也能回答,“我,我没,没钱。”不是撒谎,而是驴蛋这段时间一直花的是栓子他们的钱,都忘记自己身上有钱这回事了,缝在那位置,这种时候谁还记得。
见男人似乎不信,栓子赶紧道,“他的钱少,先花光了。”这不是跟驴蛋一样忘记了钱在哪,而是为驴蛋应和,不然要是这时候说驴蛋有钱,谁知道这看着凶神恶煞的土匪会不会打驴蛋啊,当然只能应和驴蛋的话了。
铁柱和树根听到栓子这么说,也没唱反调的理,纷纷点头给出证明,说花哪去了云云,那包袱里还有大枣和小零嘴可以作证。
如此一来,那男人才是信了,他觉得这四个孩子没可能会同时撒谎,看看各个都挺怕的,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打了驴蛋一拳,因为他没钱。
在他们这边审讯搜身的时候,这边男人们也把货给搞下来了,还挺满意似的,叫人把司机他们给绑了,他们拿着货走人。
就在这档口,却有人提议,“要不把那四个男娃子给绑了,倒卖出去,也是一笔钱呢。”说的是地方话铁柱他们没听懂,司机却是听懂了,脸色立马就变了,这抢劫货物还不算,还要抢人,干人贩子的勾当?!
司机不是没人性的人,货物被抢了还能忍,毕竟打不过,但是当着他的面抢人孩子,这就不能忍了,“货你们拿走我不报警,但是这四个孩子是干部家的,丢了事儿就大了,你们还是要在生产队生活的,货丢了不怕,人要是丢了事儿就大了,到时候干部追究起来,你们是兜不住的!”
这话是用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的,铁柱几个还是听懂了大概意思,脸色都白了,这群人打算抢他们?不是抢劫犯吗怎么还是人贩子了?要把他们卖去山区?心下就怕了也后悔了,要不是上错了公交车也不会有这样的事,而且出门之前江舒瑶他们就说过旅游不能往偏僻地儿去,本来计划里没有来这里的,因为中途改变计划去了西北兵团那儿觉得安全,觉得自己能出去独当一面四处走了,才这么大胆又改了计划来这儿,不然这个时候都差不多在回程路上了,哪里会落到要被抢走这个局面,真的吓到了。
尤其是对方还用那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貌似是在考虑,更慌乱了,立马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红卫兵,是见过主席的,而且我爹还是参谋长,要是你们把我们绑了去是要遭大麻烦的,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驴蛋儿先慌了,都要跳起来骂人了,有色厉内荏在里面,可是却是真的怕,到底还是孩子,想借此吓退对方打消主意。
人贩子都是凶残的,比土匪还凶残,要是给绑去了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还没家可回了,想想就可怕好吗!
栓子慌乱之余还有些理智,苍白着脸道,“绑人跟抢货不一样,一绑四个孩子,公安肯定会追究,不会跟抢了货物一样找不到证据就不计较,而且、而且我们四个都是大孩子,都有了记忆,你就是把我们抓去卖了也没用,没人会买这么大有记忆的孩子传宗接代的。”
“对,你们,你们要是抢了人就会有大麻烦,这儿又不是多荒凉的地,去打听一下也就知道谁有那嫌疑,到时候把抓出来是要枪毙的。”铁柱把树根往身后藏了藏,颤抖又坚定地说道,心里的害怕不比他们少。
而且如果真的说服不了对方,那他们宁愿反抗也不要给抓走。
气氛一时很凝重,司机包括四个孩子都是提心吊胆,然而那个提议要把铁柱他们也绑走卖掉的男人却没当回事,还在那儿说,希望说服他们把人绑回来,卖孩子可比卖货挣钱的,而且这还是白捡的,没有人看见,只要大家伙都同意干,半点风险都没,大不了不带回村子里,直接藏在外面跟人联系卖了就成,往大山里或者往远处儿卖,谁还有证据抓人?
“要是怕司机报案,咱把司机给……”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这是要杀人越货,直接毁灭证据了。
心真的不是一般残忍。
司机这回更是怕了,只听过抢货打人的拦路虎,没听过还要杀人的,真的不怕王法吗?!
五个落在人手上的待宰羔羊瑟瑟发抖,同时都在内心里准备随时反抗,要是那领头的真同意,拼死也得反抗啊,不反抗是真的要完玩!
——
远在址城部队,江舒瑶正在家里头切菜,这天是黑的越来越快,白日渐短,黑夜渐长,早点儿做饭也能早点儿忙完好聊天睡觉啥的。
正切着呢,心里蓦地慌了下,不小心把手给切到了,嫣红的血立马从食指里渗出来,右眼皮狠狠跳动了几下,“嘶”了一声,赶紧放下菜刀去找止血药粉和创口贴,这不贴上不知得流多少血呢。
“咋啦这是?切到了手?”方芳表姐一看江舒瑶捂着手指出来,那手指还往外渗出血呢,赶紧就过来帮忙找药粉创口贴。
“没注意切了一下,不碍事。”江舒瑶一边弄一边说道,萍萍安安在外面玩还没回来,郝援朝还没下班,家里头就她跟方芳表姐还有小娇娇在,三个多月大的小娇娇比刚出生时候白嫩了许多,平时乖乖巧巧的,也就夜里饿了想喝奶或者拉了不舒服才哭,不然都是挺好带的一小丫头。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江舒瑶话音落下正处理着,小娇娇突然就啊啊哭了,还是少有的大嗓门,可把江舒瑶跟方芳表姐吓了一跳,过来要抱她,小娇娇却忽然不要方芳表姐抱了,往江舒瑶那儿探去,倾向很明显了。
“咋滴啦就不要表姨抱了,还哭啦?”方芳表姐哄她,没用。
江舒瑶见了赶紧处理完手上的伤口,过去就把小娇娇抱起来,“乖啊不哭,饿了?给你喂奶不哭啊。”
一边抱一边摸了摸小屁股,没有湿润,就是没拉了,也没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饿了?
江舒瑶想着便抱着她到房间里去喂奶,结果也不喝,根本还不饿,平时饿了抱在身上自己就会去扒口粮,哪里像现在这样都躲开,只是哭。
没辙了,江舒瑶把人浑身检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也没找到啥不舒服的地方,只好哄一哄,菜也先不做了,把人哄好了再说,这乖乖的小孩子无缘无故哭总是让人不放心的,而且不知是被她哭了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江舒瑶觉得心里慌慌的没着落,好像要发生啥不好的事情似的。
“表姐,你去看看萍萍安安在哪,喊他们回家来吃饭。”江舒瑶一边哄一边抽空对外面说道,听到了方芳表姐的应承声也没安下心来。
萍萍安安两小只在部队一般不会有问题的,哪怕有问题一般也只是小时,这又不是夏天不会到河里头去,也还没鞭炮完,跑不出部队,应该是安全的,而郝援朝现在在办公室里办公没出任务,应该也不会有大碍,那就还有外出的铁柱跟树根?
想到这江舒瑶是不大安心了,铁柱跟树根有一段时间没打电话回来了,这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会不会遇事了?
有点儿后悔让他们出门去了,本来是想着这大串联运动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而且这是历史的转折点,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长长见识也好,毕竟接下去的十年还有的熬,万一真保不住下乡去了有这经历多少也能懂事点能成长点,在外面是成长最快的,又事先让他们做了计划,提醒了不能去偏僻的地方,注意自身安全等等问题,想着应该不会有大碍才是。
可是这是一天没回家来就真的一天放不下,前些天有电话打来还好,今天突然这么心慌总觉得不大吉祥,莫名地就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年代没个手机的,联络不方便,孩子们在外面遭遇了什么真的都是两眼一抹黑,着急上火都没用了,不免就后悔了,下次电话打过来让他们回家,不能再往外头待了,去了一两个月也可以了,该回家过年了。
这么想着,那阵儿心慌感莫名又消失了,而怀里的小娇娇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在她那种心慌感消失没一会儿就又不哭了,还有些抽泣,拽着江舒瑶的衣裳小脑袋儿拱啊拱地要奶喝。
“乖啊。”江舒瑶让她得偿所愿,心绪却还是有些飘,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走到那儿去了,保佑千万别出事。
江舒瑶这样挂念着,晚上郝援朝下班回来也就问他了有没有来电话,还把心里那玄而又玄的感受和小娇娇的异状给说了下。
郝援朝就笑话她了,“这事上哪有那么玄的事,你这是想多了,四个男孩子呢,又不是小姑娘,能出啥事,放心的。”
“而且这大串联不是也要结束了吗?主席都不再接见红卫兵了也不检阅了,部队陆陆续续也回来人了,这几个孩子也快回来了,别担心了。”
江舒瑶瞪他,“你这是半点不操心,做二叔的呢!而且谁说没玄学了,你不是我不是?”这说的就是他们穿越的事,虽然上辈子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但是这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这预警一下又咋地,没准就是、啊呸,没事没事,不是啥预警,孩子们都好好的呢,不乱想了不乱想了。
郝援朝笑笑,看江舒瑶揭过这茬松了口气,还别说,他下午时候右眼皮也跳了下,不好说出来,免得江舒瑶听了更操心。
这没手机联络也没来电话,操心也真的没用,还是晚上吃完饭去办公室打打电话,推断一下孩子们可能到的接待站,看看那边有没有战友啥的联系一下,人在那儿不,没准还能接到电话,也有段时间没来电话了。
郝援朝心里过了遍,面上没显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