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登基之后——挖坑要填坑
时间:2019-02-07 09:07:30

  长夜漫漫,狐狸的报恩,再给个八百字也难以描述尽。
  ……
  ……
  万寿节篇
  谢彻当年去月上时,不但改了年纪,还改了生辰,故而在月上七年里,盛姮还未在谢彻真生辰的那日,为他贺上过一回。
  去年谢彻生辰的时候,盛姮还怀着老四,且正值临盆,她能顾好自个都已算不错,哪还有闲心给谢彻过生,自然,谢彻也不敢让挺着大肚子的媳妇为他生辰之事操心。
  今年眼瞧着谢彻生辰要来了,盛姮这个新上任的皇后,便也闲不下来,须得按规矩办事,操持好万寿节那日的家宴。
  又傲又娇的小狐狸嘴巴上说不愿给主人过生辰,实则早在数月前,便开始想如何才能给主人一个惊喜。
  生辰前晚,夫妻俩睡前,又如常说起了闲话。
  谢彻问了两句明晚家宴之事,见盛姮对答如流、诸多事宜安排得确然稳妥,他便也放心了些。
  谢彻对家宴这般上心,倒不是因其真在意自个的生辰,男子一过了三十,便会在某些事上,呈衰老之像,越发力不从心。一过生辰,便又老一岁,再衰一分,普天同庆的的万寿节,在谢彻瞧来,委实不是个好日子。
  他这般上心,是想着,若盛姮能将这家宴操持好,便也好在皇亲国戚面前赚个贤名。谢彻当时是力排众议,才立了盛姮为后,若这皇后上位后,不办事,亦或事办得不尽人意,免不得又遭非议,被嚼舌根。
  好在,盛姮未叫他失望。
  拿了凤印后的盛姮,越是瞧着,还越觉其真有几分贤后风范。
  问完家宴之事后,谢彻自觉再无话可说,便合上了双目,盛姮的娇躯却先贴了过来,道:“陛下就无旁的事要问了吗?”
  谢彻道:“朕还该有何事要问?”
  盛姮笑意盈盈道:“陛下便不好奇臣妾明日会送什么生辰礼物吗?”
  谢彻一闭双目,就觉困倦,懒得猜,也懒得想,哑声道:“明日给朕安分些,莫要想着弄出些古里古怪的事情出来,便算是给朕最好的礼物了。”
  兴致勃勃的狐狸碰了一鼻子的灰,哼了一声,便也睡下了。
  当夜谢彻难得做了一遭春意盎然的梦,梦里还是那只狐狸,极尽撩拨之能事,使得他畅爽无比。
  万寿节普天同庆,连休三日,皆无早朝,谢彻一觉睡至天明,美梦好似也跟着到了天明。
  照常理说,春梦一去,了无痕迹,可今日却极是古怪,明明已是梦醒时分,何以温存之感还是那般明晰?
  片刻后,谢彻便知不对,掀开被子,果见狐狸在捣鬼。
  狐狸被主人抓了个正着,还得意得很,对主人抛了一个媚眼,继续捣鼓。
  谢彻哪容狐狸青天白日便这般肆无忌惮的?一把将其拉到了身边,道:“这便是你给朕的生辰礼物?”
  狐狸笑道:“陛下急什么,这只是臣妾给陛下的一道开胃小菜,陛下难道不喜欢吗?”
  扪心自问,没有男子会不喜欢这事,但若真腆着脸说喜欢,未免太丢自个的贤名了。
  狐狸见口是心非的坏主人久不答,便知晓了答案,媚声道:“阿澈哥哥既然喜欢,便应好好享受,莫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言罢,狐狸还乖巧地在谢彻面上落了一吻,又是妩媚,又是娇俏。
  谢彻忽有些不争气地觉得,过生辰好似没有自个所料想的那般坏,若今日不是自个的生辰,狐狸哪里会大清早的便这般乖巧懂事?
  今日的狐狸确然乖巧得过分了一些,从起身到更衣,再到用膳,皆将谢彻伺候得舒舒服服、稳稳妥妥,眉间眼里,尽是贤惠。
  宫人们只瞧见了皇后娘娘的端庄贤惠和绝世容颜,却瞧不见皇后娘娘的贤惠背后,还藏着勾人的媚意。
  待盛姮亲自伺候完谢彻用了早膳后,谢彻笑问道:“莫非这便是你给朕的生辰礼物?”
  方才那顿早膳,盛姮就跟把谢彻当成了小孩一般,每一口,都要亲自喂入嘴巴里,才放下得心。
  若这不是生辰礼物,那便有些说不通了。
  盛姮摇头娇嗔道:“这算什么生辰礼物,瞧陛下说的,就跟臣妾平日里不是这般伺候陛下似的。”
  谢彻腹诽,你平日里哪有这般温柔、贤惠?
  他见狐狸今日确然是用了心,便不忍说出此话,怕一开口惹到狐狸,那自己的这个生辰,便过不舒服了。
  早膳用完,两人一道去见孩子们。
  盛澜开春又长了一点个子,如今瞧着越发亭亭玉立,再过个三四年,便就真成一个大姑娘了,盛演和盛溪身量也比去年高了一些,最小的那个儿子还未满一岁,自然还不能站在殿里。
  三个孩子一见谢彻来了,忙站成了一排,就跟排演过得一般,齐声恭祝道:“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词虽老套了一些,但心意在便好。
  盛姮见谢彻面露笑意,也很是开怀,忙道:“快把你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献给父皇。”
  盛澜是长女,自然是第一个献礼的,只见她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盘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每块桂花糕,瞧着都有模有样的。
  “这些都是澜儿亲手做的?”
  盛澜自豪地点了点头。
  盛姮在旁,笑得很是慈爱:“快喂你父皇一块。”
  盛澜一听,便亲手拿了一块,喂进了谢彻的嘴里,甜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盛澜的笑极甜,她亲手做的桂花糕更甜。
  桂花糕一入嘴里,谢彻便笑道:“澜儿何时有了这般好的手艺?”
  盛澜道:“父皇和母后教得好。”
  此话一落,盛姮和谢彻相视一笑。
  他们两个,一个在月上时,教过女儿做桂花糕,另一个在大楚时,也教了女儿如何做桂花糕。
  同是桂花糕,谢彻和盛姮的做法却全然不同,盛澜取两者长,弃两者短,加之,前段时日在娘亲的陪同下,不断尝试,到了今日,终于做出了这盘拿得出手的桂花糕。
  数月前,盛姮便同三个孩子讲了,他们如今吃穿用住的皆是爹爹的,故而这送礼,不能用那些现成玩意,他们爹爹是天子,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且用着他们爹爹给的银子买礼物,去送给他们爹爹,此事听着都很是滑稽。
  于是,盛姮便嘱咐三个孩子定要亲手准备礼物,方显心意。
  随后,盛演将自己亲手写的一幅字献给了谢彻,上面所写,正是谢彻当年在星空下,教给盛演的第一个道理“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谢彻一见这幅字,自又是龙颜大悦,夸赞连连。
  盛溪还不满四岁,不论是叫他做糕点,还是叫其献字画,都未免太为难孩子了些。故而,盛溪当着谢彻的面,流利地背出了十首御诗,打头的那一首便是《望月》。
  谢彻同盛溪相处的时日最短,他对这个孩子也最是愧疚,待其入宫后,便想法子补偿,除了储位给不了,旁的东西,这孩子想要,都是尽量满足。
  今日见二儿子将自个的诗背得这般流利,知晓其定是下过苦功夫的,一番褒奖后,面上的笑意更甚了。
  收完三个孩子们的礼,谢彻小声问身旁人:“这便是你给朕准备的生辰礼物?”
  谢彻知晓孩子们皆是有孝心的,但也猜得到,若没有盛姮这个当娘的在背后督促着,这群孩子们未必能将礼物备得这般齐整。
  盛姮道:“这是孩子们给陛下的礼物,关臣妾什么事?”
  谢彻见她嘴硬不承认,也不再追问,笑道:“好,那朕就等着瞧皇后能送出什么礼物来。”
  盛姮也笑道:“陛下定会后悔小瞧了臣妾。”
  ……
  万寿节当日,按规矩,先是百官朝贺,接着便是宴赐群臣,再之后才是家宴。
  盛姮封后以来,还是头回筹备如此盛大隆重的宴席,难免让谢彻放心不下,盛姮却一个劲地说谢彻小瞧了自己。
  家宴上,谢彻饮下盛姮的祝酒后,才小声赔礼道:“看来朕是小瞧了你。”
  这场家宴办得比谢彻所料想的好上许多,盛姮在家宴上的表现,更是得体端庄,尽显一国之母风范。
  由是这般,家宴一完,谢彻又笑问道:“这便是阿姮给我准备的生辰礼物?”
  若非生辰礼物,岂能叫他这般满意?
  谁知盛姮闻后,很是不悦道:“筹办好家宴本就是臣妾这个皇后的分内之职,若家宴未办好,便是臣妾失职了,这同陛下的生辰礼物有何关系?”
  谢彻知自己不在理,便也不再辩驳。
  “那你给朕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话音一落,便见盛姮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布帛。
  “陛下,把眼睛闭上。”
  “你这又是什么花样?”
  盛姮道:“等会儿,陛下便知道了。”
  谢彻拿眼前的狐狸没半点法子,唯有老实配合。蒙上布后,眼前再无一丝光,只觉一双玉手伸了过来,牵住了自己。
  “跟着姮儿走。”
  谢彻便这般被蒙住了眼睛,一路被盛姮牵着走,眼前漆黑,唯剩一双纤纤玉手,和那时不时在耳边响起的柔声提醒。
  活了三十余年,谢彻还不曾有过这般新奇的体验,这种事情,也只有狐狸那脑子才想得出来。
  就这般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引路人才停住了脚步,绕到谢彻身后,垫着脚,解开了他眼前的布帛。
  谢彻重见光明,抬眼一看,发觉自个到了知秋亭前,身旁的狐狸正娇笑着瞧他。
  深夜的知秋亭里空无一人,亭内桌上也空无一物,谢彻不解道:“礼物在何处?”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一声炸响,谢彻转身,寻声望去,漆黑天幕,五彩烟花,绽放不断,其形不一,其状多变,绚烂夺目,美不胜收。
  谢彻是瞧惯了烟花之人,本不该觉奇,但今夜,他才从漆黑一片中解脱出来,便见如此五彩绮丽之物,其间转变带给他的冲击之感,自然远胜常日里赏看烟花。
  狐狸今夜的心思是巧。
  一旁的狐狸见主人看得痴愣,满意极了,嘴角生笑,但她未瞧烟花,而是在瞧主人,主人那英挺的侧颜,不知要比烟花好看多少倍。
  谢彻望着漫天烟花,牵过了狐狸的玉手,笑问道:“这便是你给我的生辰礼物?”
  狐狸仍摇头,道:“小小烟花,算得了什么生辰礼物?”
  谢彻平日里是绝顶聪明,可今日却真被狐狸给弄糊涂了,眼瞧着,再过半个时辰,自个的生辰便要过了,怎地这狐狸还在卖关子?
  盛姮见谢彻难得露了迷茫之色,更是得意。
  “阿澈哥哥还未猜到?”
  到了这时,谢彻也只得认输。
  “猜不着。”
  “阿澈哥哥是不是很想知晓?”
  谢彻笑道:“你今日委实是把我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盛姮骄傲地扬起头颅,道:“告诉阿澈哥哥也不是不可,但阿澈哥哥须得夸姮儿。”
  “如何夸?”
  若是放在平日,盛姮听了这话,定会冷哼道,如何夸还需要我教吗?但谁叫今日是她阿澈哥哥的生辰。
  对待寿星,自然要好言好语。
  左右一年里也就只有这一日。
  “阿澈哥哥须得说,姮儿是这世上最美丽且最聪慧的女子。”
  最美丽是毋庸置疑的,但“最聪慧”三个字便很是值得商榷了。
  谢彻一时难以开口,半晌后,故作正经道:“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像什么话?”
  盛姮强压怒火,拉着谢彻的手,撒娇道:“说嘛说嘛,阿澈哥哥说了,姮儿便将礼物给你。”
  谢彻沉默良久,拉下脸面,道:“姮儿是这世上最美丽且最聪慧的女子。”
  盛姮极是信守承诺,听了这话,连忙巧笑嫣然道:“阿澈哥哥附耳过来,姮儿将礼物说与你听。”
  谢彻一怔,心道,什么礼物是用说的?想罢,将耳朵凑了过去。
  盛姮轻启朱唇,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谢彻听后,先是惊,复而愣,最后却大笑了出来,把身边人搂在怀里。
  盛姮许久不曾见她的阿澈哥哥这般放肆大笑了,此刻倚靠在坚实的怀里,不由欣喜万分、得意至极。
  她给阿澈哥哥准备的礼物,自不会令其失望。
  明月更圆,烟花又绽,谢彻搂着怀中佳人,笑得更欢。
  盛姮送给谢彻的礼物不是旁的,只是一句话。
  “最美丽且最聪慧的姮儿难道不是上天赐给阿澈哥哥最好的生辰礼物?”
  这件礼物,于谢彻而言,当真是比世上什么礼物都要珍贵。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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