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回忆那些糟心的事,就听见厨房“呲啦”一声,锅铲一阵乒乒乓乓,又故意放轻动作,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妈呀!”
唐池无声的叹了口气,怪不得要醒。
“哐!”魏舒曼不耐烦的把锅铲一甩,眼见着气的冒烟,不就是想煎个蛋吗,怎么就这么难。
扭过头就看见唐池站在厨房门口。
魏舒曼吓一跳,条件反射拉了拉身上的浴袍:“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唐池顺口答,目光却还定在魏舒曼身上,她头发还没干,随意披散在脑后,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眼黑唇红,皮肤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白。
“啧,你这胆子挺大啊。”
魏舒曼的脸在他露骨的目光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却看不得他戏谑的样子,挺了挺胸:“我又不是没穿我怕什么!”
她早上醒了实在忍不了身上的酒臭味,赶紧洗了个澡,却没有衣服换洗,也只有穿着浴袍就出来了,好在男人的浴袍大,把她严严实实罩在里边,没那么不自在。
唐池没想到魏舒曼会这样反应,随着动作,目光一顿,马上就移开了,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魏舒曼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血就直往脑袋冲,可能是她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胸口的浴袍往下掉了一截,露出了小半个胸口,若隐若现。
赶紧拉上,魏舒曼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却硬撑着不肯露怯:“看什么看!大清早的,这么饥渴?”
魏舒曼本意是挤兑他,然而唐池刚把锅里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煎蛋倒进垃圾桶,在翻找冰箱里还有没有可用的食材,闻言一顿:“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叫晨/勃吗?”
“咳咳咳!”魏舒曼正喝着水,一阵狂咳,小脸涨的通红:“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来,这人怎么什么都说的出口!
“嗯?”唐池的眼底含笑,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尾音拖的老长。
他眼廓上扬,眼深眉浓,泪痣平添许多魅意,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上扬的意味,像无数根羽毛挠在心尖上,眼神太专注。
魏舒曼不知怎么了,觉得心口狠狠一颤,好半天有点恼怒:“嗯什么嗯!我饿了,你赶紧给我做饭!”
说着魏舒曼自己都觉得这话题转的有点突然,又抱怨了一句给自己增加底气:“你…你说你的冰箱怎么一点吃的都没有啊!”
“因为我平时也不做饭啊。”
这语气太理所当然,魏舒曼就心里一凉,不可置信:“你不会吧?那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唐池看着一脸菜色的魏舒曼,有点想笑:“我还能把你饿死怎么着,你放心,我不是这么恶毒的人!”
魏舒曼的表情有点讪讪的,赶紧收回自己看起来有点急切的表情,还矜持呢:“那我们吃什么?”
唐池扬了扬手上的葱段,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面来: “葱油面。”
魏舒曼是米饭的忠实粉丝,脸色有点抗拒:“做什么面,你不会做饭吗!”
唐池放下手中的菜刀,很无辜: “没材料啊。”
魏舒曼憋屈,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他的机会:“菜都不知道买,要你有屁用。”
男人闻言一顿,头也没回,慢悠悠地说:“我是没屁用,我有屌用。”
“……”魏舒曼全身的血一下冲上了脑门,就再也憋不住了,指着唐池就骂:“臭流氓!”
魏舒曼一张脸都红透了,从来都没遇见过这种人!说话跟个混混地痞一样,也太…
“你你你,怎么能当着女孩的面说这些!”
唐池:“既然你这么说了……行吧,那我不说了,你看我下面吧。”
“唐池!”魏舒曼羞恼。
唐池这人鬼精,看她一眼,就哎了一声:“你看你每天都想些什么。”
扬了扬手中的面条,斜她一眼,眼底带着笑呢,悠哉悠哉的:“下面,懂不?”
魏舒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唐池才回的京市,冰箱里东西确实称不上丰富,做了只能做个葱油面了,他动作很快,说话的功夫,已经差不多了。
热油往面条上方葱段上一浇,嘶啦一声,拌上面条鲜,说不上的香味。
“这也太油了吧。”看着唐池端上来的葱油面,魏舒曼表情嫌弃,另一只手却很自然地接过唐池递给她的加的另一道拍黄瓜,吃起来。
没几口,眼睛就亮了起来。
唐池头枕着手,靠着椅子坐她对面看着,眼底满是笑意,确实难得安静,没再说什么调侃她,让魏舒曼有点意外。
也没心思多想,呼哧呼哧吃的太香。
酒足饭饱,把碗往洗碗机里一丢,不要□□逸。
唐池去接电话了,魏舒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频道,心里琢磨怎么向唐池旁敲侧击问问,自己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又怎么被他带回家了。
手机也不知道被她扔哪儿去了,连刷微博都做不到了,魏舒曼心里没底,她自己的酒品,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只希望不要被人曝的太难看。
难过归难过,干嘛要去喝酒作死啊,魏舒曼悔的肠子都青了。
唐池倒也回来的快,懒洋洋往她旁边那个沙发一靠,看着她:“我让人给你去买衣服了,待会送来,你换上,也自在点。”
“嗯。”魏舒曼还在琢磨怎么跟唐池开口呢,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唐池继续说:“还有,上次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袁嘉阳勾搭上了谢真真,他们派的记者。”
“嗯?”恍惚中好像听到了袁嘉阳的名字,魏舒曼回过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唐池在说什么。
袁嘉阳会设计她,魏舒曼一点也不意外,可没想到牵涉到了谢真真,仔细一想,也正常,可心里还是想不太明白:“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吃饱了撑的撮合她和唐池吗?
唐池就冷笑了一声,把其中的阴损解释给她听,魏舒曼简直恨的咬牙切齿:“我看他就是还不够惨!”
“不行。”魏舒曼越想越气:“把你手机借我!”她非得找人让袁嘉阳知道厉害。
唐池认真看着她,眼底爬上了笑意,却没有把手机递给她:“给你你也记不住号码啊,给谁打。”
“……”魏舒曼觉得唐池总能给她灵魂一击的感觉,无语,想反驳却发现真是这样,不甘心:“那就这么放过他了?”
唐池嗤笑一声。
“你……”
魏舒曼心里一凉,愣愣地看着唐池,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脸上没了平时笑嘻嘻的表情,一下像变了一个人,格外凉薄,看着有点犯怵,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唐池说完看了魏舒曼一眼,没见她反驳,心里美滋滋,也不在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上多停留,装作不经意的问:“对了,你昨天是吃熊心豹子胆了怎么,一个人跑去喝那么多酒?”
“没什么,家里来了讨厌的人,气的上头了。”魏舒曼下意识的回答,反应过来,也没觉得有什么。
唐池看她满脸无所谓的样子,顿了顿,呵皮笑肉不笑:“那你真是个勇士。”
魏舒曼想反驳什么,还没想到就后知后觉的发觉到这话背后的关心,刚才那点不自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心里一暖,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刚想旁敲侧击一下昨天有没有失态,唐池的手机又响了,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眉头有点皱,当着面接起来。
魏舒曼就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听着零星几句话好像是《庙堂》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她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唐池放下电话就说:“组里边出了点事,我要去一趟,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特别忙,更新也耽误了,最近可能会比较慢,会尽快调整的,抱歉(鞠躬)
第25章
《庙堂》组里临时出事, 唐池接了电话马上要赶过去,就琢磨魏舒曼怎么办。
魏舒曼唐池的话, 以为他要把自己打发走, 马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袍, 颇有几分死皮赖脸的说:“我还没衣服呢!你走你的,我待着儿就行了。”
她出来的急, 身上什么也没带,又丢了手机,让她就这么回家她也是绝对不愿意的。
唐池愣了一下, 哭笑不得:“谁要赶你走了?”说着从兜里掏出钥匙和手机放在桌上:“你就先在这儿住着, 我手机留给你。”
说着睨她一眼, 黠促地笑道:“你愿意给人看我还舍不得呢。”
魏舒曼:“……”什么舍不得!关他什么事儿啊!
魏舒曼看着桌上的手机,又看了一眼光速穿鞋的唐池,条件反射赶紧问:“你手机给我了你用什么呀?”
唐池着急走,随口说:“你先用着吧,来了电话你接就行,等我晚上回来买个新的再换回来。”
说着人就开门出去了, 留下魏舒曼一脸懵逼的拿着手机, 好半天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 这人走的太急,没告诉他密码啊!
魏舒曼有点无语, 却也没有太过纠结,打开电视,调了几个台就觉得索然无味, 魏舒曼并没有多喜欢看电视,本来嘛,自己就是演员,看多了接触多了,面对任何一个电视角色都免不了会想到演员本身和剧组的一些事,看不进去。
无聊,就随便打量起这间房子来。
这是平层公寓,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和一个书房,曲型的厨房和黑白大理石用餐区连在一起,整体装修都很随性,客厅前边有一个巨大落地窗,侧面有一个小阳台,放着木桌吊椅,热切的日光从玻璃门透进来,也可以看到附近整片城区的景色,明亮惬意。
老实说,魏舒曼还挺喜欢唐池家的这种风格特特别是用餐区后面那面红黑配色的涂鸦墙和做工精细,配色大胆的民族风刺绣地毯,虽然看不出上面是什么,但就是很合心意。
她喜欢一切热烈明亮的颜色。
然而尽管喜欢,却总隐隐觉得哪里少了什么,说不上来,魏舒曼并不喜欢想深层次的问题,一下想不到也就抛之脑后了。
琢磨着一定要问问唐池,在自己房间里也这么弄两个这个,正转悠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给她送衣服来了。
阿姨看见是她还有点惊讶,紧接着眼镜一亮,自言自语:“原来娱乐新闻也不是都不可信嘛。”
说完特别热情的向魏舒曼介绍自己,说自己姓李,是唐先生的保洁阿姨,负责打扫房间,已经做了三年了,说这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都是下午来,打扫完就走,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魏舒曼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关我什么事,就看见李阿姨一副“别解释我都懂”的表情,继续说她爱:“昨天衣服弄脏了吧,要不给我我帮你洗了吧。”
魏舒曼:“……”
“阿姨,我不是…我只是喝醉了借住一晚上。”
李阿姨笑眯眯:“嗯嗯,我明白。”
你不明白啊!魏舒曼心里再咆哮,那阿姨已经自顾自进屋找衣服了,魏舒曼心里有点不舒服,拦住她:“阿姨,衣服我已经扔了。”
这话倒没撒谎,魏舒曼的衣服向来是半个月换一批的,她不缺这个,所以别说洗了,有时候连重复穿都不愿意。
李阿姨哦了一声,也没执着,就旁敲侧击问她怎么认识唐池的,各种八卦,魏舒曼慢慢没了耐心,冷着脸看着她八卦,也不应声了。
李阿姨也慢慢意识到什么,管住了嘴,尴尬的打了个哈哈:“看我,聊的都忘了时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你先忙。”
魏舒曼总算把人送走了,去换了衣服,打开包装以后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这阿姨虽然喜欢八卦,眼光却还不错,给她带了条淡蓝色的碎花长裙,高腰设计,还配了同款发带,魏舒曼穿上,心里直嘀咕这大妈还挺潮。
没来得及细想,唐池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李文乔,魏舒曼知道这个名字,李文乔是《庙堂》的总摄影师,是继唐池以后第二位,同样凭借着《庙堂》一举夺下最佳摄影奖的摄影师。
看见这个名字,魏舒曼下意识就以为是唐池借他的手机打过来的,想也没想就接起来。
那边的人没等她说话就抢先开了口,和唐池清朗磁性的嗓音不同,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偏软,听起来很温和:“唐池,你把故事板一起带过来吧,我们今天把这个确定下来。”
魏舒曼顿了顿,说:“他已经出门了。”
“啊?你是?”李文乔一听电话里是个女人接的,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确定没打错才问道。
“我…”魏舒曼嗯了一声,心道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谁,并不想再被人八卦,于是说:“喔我是他们家的保洁阿姨,唐先生忘带手机了。”
“哦。”唐池家确实请了保洁阿姨,李文乔信了,直愣愣就问:“那阿姨,唐池出门多久了?”
魏舒曼默默忍了一下阿姨的称呼,陈述事实:“半小时了吧。”
“这样啊。”李文乔的声音有点为难,迟疑了一下:“那能不能麻烦您把他家里的故事板,额就是一些图纸送到中环大厦这儿来,我给您付……”
“不去。”
李文乔:“……”他话还没说完啊就这么拒绝好吗?
有点为难,刚想要不再加点钱,麻烦她走一趟,就听见唐池略带喘气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干嘛,那边怎么样了?”
李文乔惊喜的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你来的正好,跟你家保洁阿姨说一下把故事板送来吧。”
唐池一脸莫名其妙,心说你还有我们家保洁阿姨的电话,就扭头去看屏幕上的名字,反应过来,表情一下子变得兴味起来,接过来:“魏阿姨,您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