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清醒似乎持续不了多久,家里的东西开始减少,女主人吸毒的时间增多,她的脾气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清醒时每每都在后悔,发作时却又不顾一切。
“卖掉这里,抛弃孩子,跟我远走高飞怎么样?”
男人拿着毒品小声诱惑她,眼睛扫了扫楼上。
“不!不行!”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别人生过孩子,而且还把孩子看得比自己更重要,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女主人的样子十分难看,眼睛鼻涕横流,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被吞灭。
她拼了命全力冲上去抢下了毒品,像一个饿死鬼看到了食物。
男人擦了擦手,对着站在楼梯口的保姆撩了一眼。
“看什么?”
保姆看了一眼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主人。
“怎么,心软了?我也一样心软,所以让她和我一起走,你也看到了是她不肯。”
“她已经被你控制了,你想要什么拿走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
男人坐进沙发,死死盯着在吸药的女主人。
“要的就是她亲口答应,要让她足够痛苦。
你别多事,要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男人看向被她抱着的小婴儿,小婴儿呆呆看着自己的母亲。
“把孩子给我。”
保姆后退一步,本能地护住了孩子,男人看着她咧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保姆不敢再停留,转身跑上了楼。
她将小主人放进婴儿床,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开始收拾东西。
突然她停了下来,猛得转头看向门口。
漂亮的娃娃不知何时站在了门里。
保姆张嘴似乎想要大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捂住了她的嘴,窒息感随之而来。
闭着眼睛的娃娃,慢慢睁开眼睛,保姆一脸恐惧扭曲的表情,一双眼珠生生要挤破眼眶跳出来一般。
沙哑的童音在整间屋子里响起。
“你想去哪里?”
突然房间里一片血红,紧接着又恢复了原样,一切都消失了,娃娃不见了,窒息感也没有了。
保姆瘫在地上,喘个不停,她冲出门,冲进女主人的房间,那里的巨幅照片早已没了踪影,墙上突兀地空着一大片。
保姆颤抖着打开电脑,一台专门为了监控新装的电脑,她放大了自己房间的监控画面,倒回去一遍遍查看,什么也没有。
聚精汇神的保姆突然打了个寒颤,电脑上的监控画面,一个接一个全部变得漆黑,紧接着变成了一片片红色。
她抬起头,整个房间不停地闪着红光,想跑,却已经动不了了。
“找到了吗?”
她想闭上眼睛,却发现除了眼珠以外什么也动不了,眼里只看得见满屋子一闪一闪的红光。
突然,电脑整个黑了。
保姆更加惊恐地看向电脑,眼珠子直直地对着那里,胸口剧烈起伏。
娃娃渐渐出现在电脑屏幕的倒影里,漂亮的娃娃悬空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和头上的宝石反射着屋子里的红光,在黑色的电脑屏幕上形成诡异的光点。
娃娃眨着眼睛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
“想离开这里?
你走不掉的,你做过的事,我全都知道。”
保姆两眼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呼,累死我了!”
托着娃娃的冤火继续托着他回到婴儿床。
“迎昭,你好重啊!”
“没用的东西。”
“我那么有用!托着你的时候那么稳!”
“那就别喊累。”
“好吧,其实也不累……迎昭,你这样直接吓她,不怕她告诉别人吗?”
娃娃动了动屁股不想和冤火面对面。
“没有人会相信她。”
没人相信保姆,哪怕她醒了以后疯了一样的对着女主人对着男人说。
男人拿起娃娃翻来覆去的看,始终没有看到装电池的地方。
女主人一把夺过娃娃塞进了保姆的手里。
“以后不许带宝宝下楼,娃娃也不许离开宝宝。
上去。”
保姆双手颤抖地捧着娃娃,想要扔出去又不敢扔,好在娃娃这一次很安稳地躺在那里。
保姆将双手伸得老远,到了小让人的房间,远远地将娃娃扔到了床上。
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保姆冲过去拉门,门锁纹丝不动。
床上的娃娃慢慢坐了起来。
保姆眼睁睁看着娃娃自己跳下了床,跳进婴儿床,站在那里趴着栏杆对她说话。
“就算娃娃毁了,我也不会消失。”
房间里的椅子动了动,相框动了动,连台灯都跳了两跳。
保姆再次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娃娃就坐在她的旁边,睁开眼睛正对着。
“不要总是想叫。”
娃娃对着发不出声音的保姆说。
“你要习惯我的存在,只要你保护好你的小主人。”
保姆卖力地点着头。
女主人推开想亲热的男人,走到楼梯口想要上去看一眼女儿。
她却先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娃娃,那双绿眼睛认真的盯着她。
女主人突然觉得腿有千斤重,根本跨不上那台阶。
她转身扑进楼下的房间,痛哭出声。
男人站在门边看着她,笑得一脸嘲讽。
“把娃娃给我吧。”
“为什么?”
“你不爱我吗?只是一个娃娃,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女主人摇着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男人摔门而出,拿回一包药粉,不顾她的挣扎,全部倒进了她的嘴里。
第8章 8.小女孩的祖传娃娃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呆在这所房子里的三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保姆每次出门都觉得有东西在跟随自己,这让有心逃跑的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她亲眼看到了自己虐待宝宝和翻找东西的录像,明明已经被她删除掉的录像。
随着毒瘾的加深,女主人越发不能自控,男人似乎也从这种施虐中找到了快感,常常站在那里,面目阴鸷地逼迫毒瘾发作的女人去二楼。
“去把娃娃拿下来,你看,就在那里。”
男人从未考虑过娃娃为什么会出现在楼梯口,保姆每天神经兮兮他也懒得问,而且就算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拿下来交给我,这些就是你的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女人,一点一点爬上去。
迎昭看着女主人一点一点的上来,就在女主人的手要抓住娃娃时,一双小手从娃娃横空出现,娃娃下一秒到了小主人的手中。
小主人现在已经过了一岁,保姆被逼着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还有迎昭和冤火的相伴,小宝宝白白胖胖,脸色红润。
她抱着娃娃,笑看着爬上来的女主人,没有害怕。
她将娃娃举到女人的面前,对着女人啊了两声。
红眼睛的兔子从小主人身上跳下来,引着她往房间里爬去,她看了一眼兔子转身要跟过去,又坐回身对着女人递了递娃娃,女人没有接,披头散发挡住的眼睛布满血丝,映在那里的是小女孩的笑脸。
小主人见她不要,带着娃娃向着自己的房间爬了回去。
女人连滚带爬回到楼下,求男人给自己药。
男人一脚将女人踢开,踩在她的脸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能忍得住,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他将一整包药扔给了女人,转身离开。
在门口他遇到了保姆,保姆低着头直直往家里冲,撞到了他也没说话。
男人呸了一口,从身后踢了保姆一脚,保姆抬头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走出两步的男人突然回头抓住保姆的头发,将她拖出老远。
“你笑什么,你这个贱人!”
保姆不哭也不叫,就那么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向远方。
“我们都会不得好死。”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在远处大声叫道:“喂!你在干什么?!”
男人甩开保姆,推开走上前的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有人上前扶起保姆,问她有没有事,保姆推开扶着她的人,不言不语地进了屋。
几个路人面面相觑,很快散开了。
晚饭后,男人没有回来,保姆做完晚饭拿过去给女主人,女主人又注射了一支。
“去劝她,让她去报警。”
保姆四处张望,虽然什么也没有,但她不敢不从,最后慢吞吞走到女主人的身边。
“太太。”
昏昏沉沉的女人露出一个笑容,眼睛没有聚焦地看向她。
“太太,我们去报警吧,他…那位先生实在不像是好人啊。”
“报警?”女主人木木地重复着。
“哈哈哈,怎么报警,让他们知道我吸毒把我抓起来吗?宝宝怎么办?啊?”
“太太,您这样,先生会难过的,宝宝有我照顾,您再这样下去别说照顾宝宝,您自己命都要没了啊!”
女主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太太。”
女主人枯瘦的手却特别有力,保姆痛得大叫,半天才抽回自己的手,仔细一看,已经青紫一片。
保姆有些惊慌地离女主人远了一些:“太太……”
女主人躺回床上,呆呆望着房顶。
“小袁,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她说着顿了顿,声音哽咽。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清醒了,你就带着宝宝走吧,我在银行存了些钱和东西,都是用的宝宝的名义,你好好照顾她,等她长大了,你不会吃亏的,啊?”
“太太,咱们走吧?啊?”
女主人却猛得坐起来,突然发起疯来。
“出去!你出去!滚!”
大概是女主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几天之后,她手上的药用光了。
男人算准了时间,清晨的时候回到了这里。
女主人发疯一样冲上二楼,推开保姆,抢走了婴儿床上的娃娃,看都不曾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给你,给你,求求你,给我药吧。”
男人晃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她的样子,突然露出一脸悲伤的模样。
他将娃娃放在一边,扶着女主人坐在了沙发上,静静看她将药用了,即使用了药,现在的女主人也基本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了。
男人拿起手机,犹豫许久后拨通了电话。
“钟先生,你要的东西到手了。”
“是的,都在,孩子也在。”
“你放心。”
“好的,我在这里等你。”
保姆站在二楼,怀里抱着孩子,一脸紧张,男人抬头看了看她,可以看得出,他也并不好过。
男人坐立不安,不时看向窗外,保姆看着他几次打开门又关上。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想逃走,和她一样,但也和她一样没有胆量。
门外,接连响起了引擎熄火的声音,保姆抱着孩子往后退了退。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僵直身体,他神情恐惧地看向门口。
门铃响起,正对着男人的娃娃,看清了他浑身一抖的动作,男人站起身,身体绷的笔直,他看了一眼躺着的女主人,上前打开了门。
僵直的身体在看到门口的人时瞬间弯了下来。
“钟先生,你来了……”
迎昭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可以看清门口的情况。
进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微胖,看得出来保养得很好,慈眉善目的样子,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站得笔直的壮汉。
“嗯,做的不错,带我参观一下吧。”
“是。”
钟先生脸上挂着微笑,随着男人慢慢走进来,他的动作轻缓,十分有礼,不时地点着头。
“这就是那女人。”
“这是您要的娃娃。”
钟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更加和煦,他站在沙发前,身后的黑西装立即铺上一条毯子。
他坐下来,拿起娃娃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没错,就是这个。”
说完,他放下娃娃,对着已经不知今夕何夕的女主人道:“你好。”
女主人完全没有反应,他也不为所动,继续着自我介绍:“鄙人姓钟,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你去世的先生倒是和我有过几面之缘。”
女主人的头偏了偏,依旧没什么反应。
钟先生看向男人:“她这是怎么了,你没给她药吗?”
“给了给了,但是她现在瘾太重,很难清醒。”
“哦。”钟先生一脸为难皱着眉头:“那再给她多用点药,能让她清醒点吗?”
男人的额头滴下一滴汗珠,滴入地毯里没了踪影。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就试试吧。”
钟先生看向身后的人,那人拿着什么东西上前,拉起女主人的手臂就注射了进去。
几秒后,女主人现出痛苦的表情,她抓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叫了起来,不住的将自己的头撞向任何东西。
“抓着她别撞坏了,戏还没唱完呢。”
钟先生说着,拍了拍腿上看不见的灰,翘起二郎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