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们重生了——凤久安
时间:2019-02-09 11: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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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泽留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才走。
  他交待谢汀雪:“关好门,别人敲门别给开,明白了吗?有事我们都会打电话,晚上睡之前检查好门窗厨房煤气,跟妈妈打个电话。”
  谢汀雪撇嘴:“言泽,你好啰嗦。”
  “不放心你嘛。”言泽笑了笑,“那明早我来接你?”
  “好。”
  “对了,还有……”言泽说,“明天晚上我爸……不,是我妈,要带着我去挑吉他,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又不懂。”
  “我教你。”言泽说,“下周休息日,我教你,以后咱们组个乐队。”
  “我才不跟你组乐队。”
  “组乐队玩的嘛!”言泽道,“不是你想的那种死亡摇滚乐队,安安静静唱歌的那种。”
  “……像雅典城邦那种吗?好。”雅典城邦组合就是言泽所说的,安安静静唱歌的乐队,而且因为作词充满力量感,是大多数高中生们最爱的音乐鸡汤。
  言泽看着她关上门,听见她从里面反锁后,放心下楼。
  到楼梯口,忽然见旁边一星橘色火。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上去了。”梅检倚在楼道口抽烟。
  言泽要被他吓死了:“……什么时候来的?”
  “六点多。”梅检说,“从医院回来,就来这儿看看,结果从这里看见你在厨房。”
  言泽道:“你适合去做地下党。”
  “我现在心情很不明朗,最好不要再跟我讲话。”
  言泽勾着他肩膀,哥俩好似的笑道:“你上去呗,我又不是不欢迎。”
  “不想。”梅检说,“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想去。”
  “是因为被我比较,心里嫉妒吗?”
  “是因为有人会拉我下水比傻。”梅检道,“我怕智商被你拉低。”
  言泽哈哈笑了起来。
  梅检回头看了一眼,在墙边擦灭烟,把剩下的烟头丢到了盒子里,放进口袋。
  “你回家把烟藏哪?”
  “我三岁开始拉小提琴。”梅检道,“学到初二,换了三把琴。”
  言泽:“嚯。”
  “一般放在第一把儿童练习琴的琴箱里。”梅检道,“我妈不会去碰我的琴,出门再带上。”
  他俩正聊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驼黄色旧夹克的男人,他抽着烟,双眼通红,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很疲惫的样子。
  那个男人佝偻着背,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言泽驻足,见那个男人拐进了三单元。
  言泽问:“你见过谢汀雪爸吗?”
  “见过。”梅检说,“你没见过吗?”
  “没,当时我提过,妈说都离婚了,管他死活,就当没这个人,我也就没再问……”
  梅检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刚刚那个不是。”
  “……那他像这里的住户吗?”言泽道,“气场不对。”
  言泽折返回去。
  谢汀雪家住五楼,言泽一层一层慢慢上楼,到四楼时,听见那个男人敲门:“嫂子,嫂子,我是谢哥的朋友,嫂子在家吗?”
  言泽冷着脸上楼:“干什么的?!”
  那个男人:“诶?你是这楼的住户吗?工商的老谢是在这里住吗?”
  “不知道。”言泽说,“你敲的是我家。”
  那个男的愣了愣,收回手。
  “搞错了?难道不是这个单元?”他自言自语下楼。
  等他走了,言泽敲了敲门:“我,他走了。”
  好一会儿,谢汀雪开了门,鼻头粉粉的,看起来是哭了一会儿。
  “……认识吗?”
  谢汀雪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怕是我爸又在外面欠了钱……都找上门了。”
  年底了,讨债的只会越来越多。
  言泽沉默了好久,语气酸涩问道:“汀雪,梅检在楼下,我家和他家……你选一个,别待在这儿了。”
  谢汀雪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言泽也蹲了下来:“汀雪,没事的,以后都会好的,这都是暂时的。”
  “我恨死他了……”谢汀雪哭着说,“他死了病了,躺在床上需要我们伺候,都比现在强……”
  “我知道……我知道的。”
  谢汀雪擦了眼泪,拿上钥匙:“我……”
  “我把钥匙给你。”言泽说,“如果你不想去他家,又不放心我的话。我把钥匙给你,你拿着,暂时住在那里,我今晚会回我家,不会到那边去,你放心。”
  谢汀雪低着头穿好外套,言泽把部队家属院的钥匙和通行证都给了她。
  谢汀雪接过,低着头,好久没说话。
  “那……我们送你到那边去?”
  谢汀雪突然抱住他,很快又放开,小声说:“言泽……谢谢你。”
  言泽使劲点头,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此时此刻在体内狂蹿的心就会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8章 
  三个人走在路上, 气氛有些别扭。
  梅检递给谢汀雪纸巾,问她:“不回去吗?”
  他说的回去, 指的是去他家。
  谢汀雪没有说话。
  言泽:“你能不能少问两句?!”
  梅检道:“我不放心。”
  “住我那里绝对没事。”言泽说, “还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吗?她不想去你家就不去, 你不要再问了!”
  谢汀雪没主意的时候, 只要别人软下语气劝一劝, 她绝对会动摇。
  谢汀雪忽然停下来,说道:“我还是回去吧。”
  她说的回去, 是指回家。
  “不行!”言泽道,“年底了, 不说别的, 小偷也多, 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不安全。”
  谢汀雪:“我回去。”
  言泽拽住她,恶狠狠道:“我看你回哪去!!这种时候不要那么倔强, 快点的!”
  梅检拉住谢汀雪另一条胳膊, 吼言泽:“你温柔点会不会?!你还说谁声音大?!”
  谢汀雪甩开他俩的手, 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们根本不知道……”
  她哭得很痛。
  “我不想寄人篱下,我有家!我有家!我想要自己的家, 我有家为什么偏要流浪,为什么啊!我就想在自己家……”
  她情绪崩溃,哭的一塌糊涂,理智控制不住感情, 只想找个宣泄口不管不顾发泄出来。
  “学习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什么都帮不到, 什么都实现不了。”谢汀雪道,“我不想过这种生活,我根本不想过……我想要跟她们一样,讨厌死了,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我……”
  言泽低头看着,踢了梅检一脚。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会说吗?去!”
  梅检顾不上跟他生气,蹲下来小声劝着谢汀雪。
  言泽自己背过身,仰着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这都什么日子……”他说。
  是他太无能,这么久了,竟然还让她受着委屈,没能察觉到她心中的无依无靠。
  言泽听到梅检在跟汀雪说什么,现在虽然看不到希望,但什么都不要想,一年以后,她就能有新的生活。
  言泽道:“有屁用!”
  他转过身来,擦了泪,狠狠道:“把她爸揪出来打一顿,押送法院离婚去!!”
  梅检给了他一个你能不能不添乱的眼神。
  “不然呢?这他妈是什么男人?!母女俩跟着他是来还债的还是受虐的?人家家里的姑娘都他妈过的什么神仙日子,凭什么就他这个混蛋,要来毁我老婆的人生?!”
  梅检凶道:“你闭嘴!!”
  “你吼我有用吗梅检?!你不是自诩智商过人吗?那你想办法啊?!!”言泽说,“我知道她在哭什么,你知道吗?”
  谢汀雪吓的直打嗝,愣愣看着言泽。
  言泽忍不了了,他拉起谢汀雪的胳膊:“走,跟我回家,我家就是你家,谁他妈以后让你不高兴,老子灭了他!”
  梅检急道:“你不要胡来!”
  “我不想装了,还有用吗?!”言泽说,“梅检,你当是童话故事?考个大学人就能长大了?我不想再装什么学生了。”
  言泽扭脸对谢汀雪说:“去我家,我有个故事要给你说。”
  梅检着急了:“言泽你给我冷静点!!”
  “老子现在很冷静!!”言泽说,“我就是不想让她再这么委屈巴巴过下去!!我早该知道,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根本没用!梅检,你的计划里,是不是没考虑过,她现在的处境,她现在受的委屈该怎么办?”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滚你妈的!!”言泽说话已经不好听了,“我回来不是看她吃苦受罪无家可归蹲地上哭的!!”
  被吓住的谢汀雪软糯糯劝道:“你俩能不能……别吵架。”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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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又回到了谢汀雪家。
  家里很冷,言泽到楼下小卖部买了个电暖炉,回来装上,三个人围着电暖炉烤手。
  言泽斜眼道:“你不回去,你妈不会疯?”
  梅检说:“我跟我妈说今晚在我堂哥家住。”
  “不会穿帮?”
  “不会,跟我堂哥讲好了,家里就他一人,他不管我,知道我不会给他惹事。”
  谢汀雪好半晌没说话,她脑袋里乱糟糟一团,还没理明白。而且刚刚情绪发泄过之后,小姑娘又觉得丢人了,迟迟没敢说话,怕两个男生提起笑话她。
  言泽道:“汀雪,跟你说件事。”
  梅检:“你快打住,别说了。”
  “我必须说。”言泽道,“首先,是我俩今晚就住你家了。”
  谢汀雪:“……你俩能不能走?”
  言泽斩钉截铁道:“不能。”
  谢汀雪看向梅检。
  梅检:“他不走我也不能走,我不放心。”
  谢汀雪:“男女授受不亲。”
  两个男生皆冷笑一声,别开脸去。
  在座的男生,未来跟她都挺亲的其实。
  谢汀雪垂下头,撇了撇嘴,往墙角挪了挪,小心翼翼暖着手。
  言泽说:“还有就是,我想说……我其实是回来救你的。”
  梅检不打算挣扎了,他就想听听这个傻子能怎么把话讲明白。
  谢汀雪理解的这个“回来”,是指他们跟着自己回住处,所以,谢汀雪说:“真没那么严重……虽然那些人会来这里找我妈妈,但我不应声,他们也不会进来。”
  “这个之后再说。你先听我说这个……”言泽吸了口气,长长吐出,说道,“其实,汀雪,我……”
  梅检:“傻了吧?组织不了语言了吧?”
  谢汀雪慢悠悠傻兮兮配合:“嗯?”
  言泽:“我不知道从哪讲起。”
  梅检:“你快住口吧。”
  用脚趾头想,言泽肯定是想讲他俩的恋爱经历吧,这可不得把谢汀雪给吓着。
  梅检:“他说不出,我就来说吧。”
  言泽看向梅检,一脸震惊。
  难道你想开了,也要坦白?言泽使眼色。
  梅检嘴角一抽,鄙夷地白了他一眼。
  “其实是这样,几个月前,我做了个梦,梦到了未来,长大后的我们,但生活并不是很好……”
  谢汀雪睁大了眼睛,跟听新奇故事一样,担忧追问:“怎么不好?”
  梅检说:“你因为家里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你爸的问题,高考考的不好,学校也不好……”
  言泽意味深长的看了梅检一眼。
  谢汀雪呼吸急促起来。
  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考试没考好。正如她所说,她除了会读书,不会做别的事,如果高考考不好,她的未来也就完了。
  “原本没当回事,毕竟是梦,但挺真实的……”梅检手指了指言泽,“加上这边这个家伙也梦到了,所以,我俩凑到一起分析后,觉得不管真假,这应该都是一种提示。”
  谢汀雪站了起来,看向言泽,乌溜溜的眼眸盯着他,一眨不眨。
  言泽被她盯得毛毛的。
  “不管你信不信……”梅检说,“反正我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所以才很紧张你……毕竟我们不想你过得不好。”
  “……”谢汀雪抬起手,指着言泽,幽幽说道,“我信,是十一长假开学那天做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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