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起药包。
黑乎乎的,喻晴放进嘴里,接着瞪大眼睛。
好苦!啊呸呸呸!
医生是不是跟她有仇,为什么要开这么苦的药。
这世上明明有种叫做“胶囊”的伟大发明!
喻晴偷偷抬头,化妆师姐姐没注意这里。
果断把药吐掉,拿卫生纸包起来。
她觉得她很健康,可以不用吃药。
只是个小感冒而已,吃药这种事实在太小题大作了。
不要紧的,她是只狐狸。
等等,为什么会感冒,她不是妖怪嘛!
趁着苏灿茵离开房里时,喻晴打电话给长老。
长老:“妖怪当然会感冒了。”
喻晴:???
“感冒是怎么发生的?”
“额……天气太冷,冷热温差大?”
长老谆谆善诱:“是病毒入侵体内导致急性呼吸道感染,平常由你的免疫系统抵御。最近天气变化剧烈,你的身体适应不过来,抵抗力降低,病毒趁机占了上风,才引发你的感冒症状。”
“所以?”
“你现在才一尾,充其量就是比普通人类耐寒而已,免疫系统与人类无异,病毒也不会因为你是妖族就跳过你,身体虚弱当然就感冒啦。”
听起来有理有据,好像很专业。
喻晴抱住尾巴:“那变成人,尾巴收不回去的科学根据是?”
长老:“这是狐族多年传承下来的传统。”
解释不了就变成传统了。
为什么妖怪不感冒不顺便传统一下。
喻晴洗个香喷喷的澡,换身干净又透气的衣服,又爬回床上睡着了。
苏灿茵看喻晴状态不错,便去季慎房里报告她的近况。
“已经退烧了,刚刚吃过饭,食欲也不错,能吃又吃得下应该就没事了。”
季慎在房里,桌前摆着笔记本,正在视讯开会,见到苏灿茵过来,关掉麦克风,喇叭传出对方的声音:“季先生,我们这边希望把你的名字旁多加个头衔的小字……”
“好,辛苦你了。”他听完苏灿茵的话,说道。
苏灿茵看他在忙,不便多讲,她像是想到什么,慢吞吞道,“老板,我跟小常要去对街酒,你等等要来吗?”
季慎微微蹙眉,有些惊讶她会这么问:“不用。”
“我们会晚一点回来。”她加重腔调。
季慎这才听出来,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知道了。”
“那老板……”
他笑叹:“找陈方给你们记账。”
苏灿茵欢呼一声:“谢谢老板,祝老板顺利啊。”
什么顺利不顺利。
人都走掉了,他也不好小题大作叫回来解释。
“你跟喻晴是怎么回事?”
他脑中不期然想起陈方问的问题。
他还记得他怎么回答的。
“再看看。”
感情这种事情,又不是画条线,今天就能从一变成二。
他是觉得她很有趣,但他也不知道这在意能持续多久,到什么程度。
可是今天,他觉得能回答了。
大概是,她生病会整天心不在焉的程度。
季慎开完会,拿起苏灿茵“不小心”放在柜上的钥匙,去探望病人。
门悄悄打开,窗帘没有拉紧,皎洁的月色被窗格割裂,散落一地光华。
月光洒在她沉静的脸上,照出女孩脸上细碎的绒毛,将她脸颊边缘映得晶莹剔透。
季慎悄悄走过去,坐在床侧,一瞬不瞬看着她。
女孩眉头处紧锁,轻轻咕哝着,声音模糊不清。
他没听清楚,弯身仔细倾听。
“妈妈……”
季慎记得,喻晴简历上写的是没有父母,从小由姑姑(长老)带大。
生病就想妈妈?
他若有所思,手肘撑出床榻,碰到了旁边什么东西。
季慎拿起一看,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拍拍她的脸。
喻晴小脸皱起,把他的手拍掉。
季慎揉她的脸,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不准睡,醒一醒。”
喻晴被闹得不耐烦:“我是病人为什么不能睡觉……老板?”
“醒来啦。”老板面带慈祥微笑,“知道自己是病人,为什么不乖乖吃药?”
他怎么知道。
喻晴慌张一摸,枕头旁边空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季慎手上,正确的说,手上那团卫生纸上。
怎么办,老板的脸好严肃,看起来好可怕。
现在装睡是不是来不及。
她果断拉起被子,一头罩住全身,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我晕倒了!”
“晕倒怎么会说话。”季慎试图掀开那团馒头,可惜对方拉得死紧,“松手。”
“不要。”里头的声音闷闷的,“你好像在生气。”
“我没生气。”他挂保证。
大馒头动了动。
“为什么要把药吐掉?”
大馒头扭了扭:“药好苦。”
季慎说:“良药苦口,病才会好得快。”
“不要。”
“确定不起来?”
大馒头继续讨价还价:“吃药也不是不行。”
“恩?”
“我有个条件。”
“你说说看。”
女孩扯下被子,露出小巧的脸蛋,嘴角微抿,像只小狐狸似的:“只要你亲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哄得我有点害羞,很不好意思。
所以给上一章的你们发了个小红包,代表我的爱,笔芯芯。
谢谢“miumiu”、“Anney”、“athn30027”的营养液。
☆、第 32 章
女孩脸白白净净, 嘴唇粉粉的,或许是生病的缘故, 脸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憔悴,眼睛却亮晶晶, 有神极了。
她说完“亲我一下”,那双大眼睛眨眨,笑容狡黠。
每一次看到喻晴,他总会先注意到她的眼睛, 鲜活灵动,纤长的睫毛扑闪,未语先羞。
季慎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覆盖女孩娇小的身躯。
喻晴仰头, 模样期待。
他伸出手,从额头, 温柔描摹她的眉骨,再到眼角, 停在那儿轻轻揉搓。
指腹粗糙的触感泛起阵阵痒意, 她紧紧抿着嘴,努力不发出声音, 不自觉闭上眼,眼皮微微颤动着。
男人却是笑了, 声音低低的,如悠扬的大提琴。
喻晴睁开眼,想看他笑什么, 眼睛被宽大的手掌一把遮住。
在她的耳边说:“怎么可以偷看?”
呼吸喷在耳边,嗓音低沉,让她又羞又慌。
女孩咬着唇,嗔他:“你好没意思,只会学我。”
他语调中带着笑意:“你现在可以拒绝。”
“你要拒绝吗?”
连台词都抄她的,这么没有想象力。
但她不计较。
她仰起头,原本散在身前的头发随着动作落到背上,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为了舒适,睡衣比较宽松,她的动作起伏一大,松松的领口侧落,便露出白皙细腻的肩头。
坐在散乱的床上,女孩嘴唇微微噘着,无声的邀请。
男人目光幽深,喉头滚动,他扯扯领子,俯身。
喻晴听着衣服因为动作摩擦的声音,充满期待。
粉嫩的唇瓣微张,露出整齐的贝齿,姿势放松又自然,只有攒住棉被的手指能看出紧张。
季慎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个吻。
男人眼疾手快。
“!!!”
喻晴泪眼汪汪,苦得她泛出眼泪,东张西望想找垃圾桶。
季慎毫不留情,一手摀住她的嘴,另一手箝制住她双手,温柔道:“好孩子不可以吐食物唷。”
这才不是食物!
她拒绝把这么难吃的药片归入食物这一栏。
“嗯嗯嗯!”放开我!
喻晴努力扭动,别说男女之间的差距,就凭她小白花的力气,扭一辈子也扭不掉他的手。
她只好忿忿吞咽,把口里的药片吞进喉咙。
季慎确定她吞完药,才慢条斯理放开,贴心地把旁边的水杯递给她。
喻晴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抹抹嘴,拉过他的手,重重把杯子放在他手上,口气凶巴巴:“还要!”
哼,谁叫她吃药谁就要负责倒水。
等到她喝完三大杯水,无声瞅着他。
女孩眼眶红红的,委屈巴巴,嘟着嘴不说话,一脸控诉。
看得他心中微烫。
但讲出来话一点都不和软。
“因为感冒会传染。”他还不忘教训她,“这段期间不要跟别人共用茶杯,知道吗?”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
连她感冒的口水都不愿意吃,这种男人是不是该扔了?
可是还没吃到,舍不得。
但是就这样乖乖听话,她也不愿意。
想来想去,喻晴憋出一句:“这样有什么用,我明天一样可以不吃药。”她斜眼看他,“同样的招式,我才不会上当第二遍。”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季慎想想:“如果你有按时吃药,下礼拜的生日宴就带你去。”
生日宴,什么生日宴。
喻晴茫然看着他,季慎却回她一个你肯定知道的眼神。
她只好使劲地想,迟疑道:“是余小姐的生日吗?”
想了很久,她也只有问过这个生日宴会。
如果是其他人的,季慎没道理拿来当奖励,毕竟她不一定会感兴趣。
季慎颔首。
好,她纠结了一会儿,勉强同意这个条件。
老板当时根本不想去,现在为了她回心转意已经很不容易了。
做人要知足嘛。
“你现在感觉怎样?”
来了来了,每一个病人在面对亲友慰问时,都要被问个百八十遍的问题。
“头不沉不鼻塞烧也退了现在吃好喝好感觉身体倍儿棒。”她一口气说完,得意地看着他。
看你还能问什么。
季慎:“那明天你想吃什么?”
难道她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酸辣米粉?”
老板静静看着她。
“麻辣火锅?”
老板一动不动。
“椒麻鸡?”
老板面无表情。
“这都不行那也不行。”喻晴抠被单,“难道我只能吃烫青菜?”
她又不是一只兔子,只能吃草不能吃肉……
“鸡茸玉米粥跟皮蛋瘦肉粥,你想吃哪个?”
喻晴:“……”
都是粥哪有差别,就是咸咸的,滑进胃里,连咀嚼都不用,自己吃没吃都不知道的东西……
“鸡茸玉米粥,谢谢。”
想到明天只有粥能吃,她觉得不开心。
老板好像没打算离开,坐在旁边的沙发,不慌不忙拿出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喻晴躺在床上想继续睡,可是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一定是那个苦药害的。
苦得太刺激,让她的瞌睡虫跑得一乾二净。
百无聊赖东看西看,化妆师姐姐好像还没回来,除非是晚上有工作,不然平常这时候早就上.床休息了。
喻晴爬下床,惊动了季慎。
他问:“怎么了?”
喻晴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睡不着。”
她坐到季慎对面的位置,抱着膝盖发呆,迟疑问:“老板晚上还有其他工作?”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抬抬下巴:“苏灿茵跟小常去酒,晚点才会回来。”
喻晴深沉了。
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挪挪屁.股,慢慢蹭到季慎旁边。
季慎进室内没有脱鞋,黑色休闲鞋跟裤管中间露出一截脚踝。
瘦削,刚劲。
她看得心痒,偷偷脱下毛袜,伸过去。
季慎沉浸在公司简报,忽然觉得脚下异样,低头一看。
女孩的脚指头洁白圆润,指甲小巧粉嫩,正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下挠动,明目张胆。
即使被发现了,她也没打算缩回去,而是歪着头,露出“怎么啦”的纯真表情。
如果她眼睛不要这么亮,嘴角不要翘得那么高,还能称赞她装得很像。
至于现在……
他大手捞起她的脚丫,拿起旁边毯子裹起来:“你的袜子呢?”
“我有你,还需要袜子?”她横他一眼,脚丫在毯子里不安分动来动去。
“我好冷……”她终于找到机会,脚趾头探出毯子,露出一抹莹白,“季哥哥,你给我捂捂?”
那一声季哥哥,尾音带着勾儿,音调又酥又媚。
季哥哥。
他似笑非笑,眼里有难辨的光:“晴妹妹想怎么捂?”
是情妹妹呀。
她伸出脚,慢慢地从脚踝处滑进他的裤管,蹭他的小腿:“我都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