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筱宁把怀里的柴犬爪子递过去摸到对方的爪子,“柴柴,打它一下。”
那只柴犬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行为,反而拍了拍对方的爪子,然后立刻收了回来,顺便还舔了舔,对面的肥猫不明觉厉,微妙地歪了歪头,不过这些小事根本无法打扰它,它很快又睡着了。
“关系还可以唉,你们可以让他们友好发展一下。”陆佳澜看完猫狗友好握爪的全过程后发出了点评。
然而这俩主人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纷纷打算抱着自家宠物回家。
李白月掂了掂怀里的猫,“小宁回家,不跟笨狗玩了。”
杨筱宁低头看着自己的狗,“月月回家,跟肥猫只会得体重超标。”
陆佳澜:你们宠物名字起得真做作_(:з」∠)_
说到宠物,她不由得打开了手机准备联系霍宁洲。毕竟她还不知道今天小白过的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纯甜番外_(:з)∠)_
青梅番外
“一上来就问小白?”对面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温软和煦如晨光。
陆佳澜不由得看向了窗外,那里阳光正盛,她突然答非所问地问了对方一句:“你们那里现在已经天黑了吧?”
纽约比国内晚十三个小时,这里还是白天九点,那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曼哈顿的白领这时候才陆陆续续地离开大楼,活动着筋骨打算回去犒劳犒劳累了一天的自己,霍宁洲拉开天鹅绒窗帘,外面霓虹灯的彩光偶尔落在他的脚下。
听到她的问题,他悄无声息地笑了:“是啊,八点了。”
屏幕里眉眼明艳的女孩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还不去吃饭吗?”
她低头的时候一缕额发垂到了屏幕上,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像是鲜嫩的草叶尖,他不由得对对方伸出了手。即使她不再这里,但是只要看到她,他依旧会觉得充实欢愉。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还没,等会儿就去,你见到她们了吗?”
“你吃饭我就告诉你。”陆佳澜捡了个橘子放在手上滚来滚去,“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嘛。”
她对着镜头前面的人晃了晃手上的橘子:“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剥了你吃不到。”
这时候他短暂地离开了镜头,似乎是和助理交代什么去了,屏幕前只有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和大楼,过了片刻,他拎着个笼子回来了。在那个淡蓝色精致而小巧的笼子里,一只仓鼠两颊的囊袋正鼓鼓涨涨的,像是塞满了东西,但它嘴上动作还是不停。
“吃了一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他把笼子放在办公桌前,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对着陆佳澜。
对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丝毫没有理人的意思,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上,在助理胆战心惊的目光下,霍宁洲把仓鼠放了出来。
“有小白陪你还寂寞吗?”她懒洋洋地撑着自己的下巴,对面的小动物埋头苦吃,和某个不吃饭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佳澜眉眼弯弯地看向了霍宁洲,“在吃饭方面要跟小白学学啊。”
对方轻笑一声,摇摇头道:“算了,如果我真成小白那样……”
“那我就可以把你放在手心里了。”陆佳澜剥着橘子皮,笑吟吟地看向对方,“而且也不用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了。”
霍宁洲十指交叉倚在办公桌上,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爬来爬去,想到了某人在体能测试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倒是你比较需要运动,爷爷上次说你瘦了。”
陆佳澜手上动作一停,立刻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在对方面前转了个圈,“我肯定没变瘦,不然不会上次的裙子穿着已经有点紧了,老人家就是看谁都觉得瘦了。”
“不,他看到不喜欢的人只觉得太碍眼,他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说到自己爷爷,他突然变得有些漫不经心,“今晚也是,他不想和叶老爷子一起出席,直接跑来了。”
陆佳澜乐了,“真来了?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飞机啊。”
“当然来了,不然我为什么还在这等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接近九了,差不多是要去接机的时候了。
她趴在桌子上点点头,“好吧,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如果有时间给小白洗个澡吧。”
聊完后她就选择了切断聊天,助理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然后忍不住望向了那只肆意妄为的仓鼠,它现在已经有点胖了,超出了普通仓鼠的体型,吃得多当然也拉的多,他老板虽然不是什么有严重洁癖的人,但一向要求干净简洁,这个小动物会在这里纯粹是因为大部分时间负责只顾它的人是陆佳澜,有时候她会过来送饭,顺便给小白清理笼子顺便洗个澡。
而现在仓鼠的铲屎官走了,那么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
他偷偷打量了自己上司一眼,对方面如止水不悲不喜,和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样子相同,让人揣测不出半分心思。
估计这个活还是落在他的头上。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霍宁洲却先说话了,他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心累:“明天给我请一个宠物店店员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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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是快九点了,老爷子一大把年纪飞过来也是够拼的,看来是根本不想和叶家老爷子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对方的雷厉风行她早有体会,那还是她高三时候的事。
那天她刚好和路露一起回家,其实他们并不顺路,不过她打算先把对方送回去然后自己再回去,可是刚出了地铁站到了门口那个红绿灯前,她却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时候路口没什么人,只有她们身边的一位老人家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撑着拐杖,对方看起来器宇轩昂精神颇好,比她家门口前跳广场舞下棋的普通老爷爷多了几分精明干练,她感觉对方似乎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路露看着变成小绿人的指示灯,拉了拉她的手提醒道:“我们该走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地点点头,跟着路露朝对面走去,但是那位老人却一直盯着她,根本没动,这让她有些警觉,立刻开口问对方:“您该走了。”
“我在这就行,你先走吧。”对方似乎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跟他搭话,微微有些惊讶,不过立刻恢复过来对她说道。
陆佳澜举动对方的动作不太对劲,路露由于上次的事一直心有余悸,有些紧张地问陆佳澜:“这个老爷爷看着就有些厉害,是不是人贩子?”
“不知道,如果他是,那换人来盯梢就麻烦了。”陆佳澜也不太确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觉得把对方叫上保险一点,毕竟对方是个老人,真的动手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趁着灯忽明忽暗之际,她十分自然地对他说:“您是提不动了吗?趁现在车少走吧,我帮您提着东西。”
说罢就不由分说地接过对方手上的东西,带着篮子向对面走去,而老人看自己东西被拿走了,也只能跟上去。
到了对面,陆佳澜和路露偷偷咬耳朵:“如果他真是人贩子,肯定就要把我们往偏僻的地方带,如果情况不对,那我就把篮子扔到他头上去,你赶紧报警。”
路露点点头,捏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他们一路上相安无事,这个老人也没说什么,直到分叉口出他才站定脚步,努力让自己的口气温和下来:“多谢你了小姑娘,要去我家坐坐吗?提着一路你也辛苦了。”
虽然这个小丫头是叶老不死的孙女,不过还挺懂事,会体贴人,他对眼前这个女孩的评价不由得上调了几分。他来之前是有点不高兴的,毕竟他正忙着给自己优秀的孙子找对象,可是霍宁洲完全不领情。
“我有喜欢的人了,在国内认识的。”说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很温柔,“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他气的直跺脚,这个孩子才多大呢就私定终身了,要知道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嫁给他!不说家境问题,对方迟早会因为他们见识阅览上产生的差异以及工作分手。
他非常直接地下了最后通牒:“不行,明天跟我去见西班牙的那个女伯爵,她学识阅历样样都好虽然资产方面差了点,但我们也不缺这点。”
可是他孙子更直接,表示你这么喜欢可以自己去接触,没准她会直接当他的新祖母。
“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这么听话的不多了!”他不由得感叹道,陆佳澜也不知对面这人怎么就突然感叹起人生来,感觉气氛有点尴尬。
陆佳澜稍稍后退了两步,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还要回家写作业。”
还是个喜欢学习的好孩子!他点点头赞同道:“那也好啊,爱学习是好事,当初我学意大利语的时候把那个教师的头摁在墙上捶,谁让他收钱了还不好好……”
陆佳澜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意大利语,作风很混,这、这莫不是……
“您是……祖父吗?”她试探着问道。
上次她父亲还气冲冲地宣布他的亲爹,叶家的老头,这个月就会到国内来,如果真的是他,那好像就可以解释了。毕竟她亲爹的亲爹地盘可就在意大利,而且作风相当混,年轻时手上有不少人命,年龄她仔细一看也对的上,一路上一直盯她好像也有了解释。
虽然她对这个抛弃祖母和她父亲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对方毕竟也是一方大佬,要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她怕直接被对方绑走了。
陆佳澜:虽然不是人贩子,但是比人贩子更可怕_(:з」∠)_
并不是陆佳澜爷爷而是霍宁洲爷爷的老人却相当高兴,没想到对方的觉悟这么高,直接就叫上祖父了,不过有点可惜,如果叫的是爷爷就好了。
毕竟他还没孙女呢,全都是不听话的臭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佳澜:你对不起他。(指她亲爹)
爷爷:是啊,你说的对,我对不起他。(指自己孙子)
陆佳澜:他吃了很多苦,但现在还是很厉害。
爷爷:我知道。
……
陆佳澜内心:哇承认错误居然这么爽快,我白做心理工作了?
爷爷:是个会心疼人的小姑娘,可以可以。
霍宁洲&陆爹:……真是鸡同鸭讲。
青梅番外
陆佳澜看着这人的笑容觉得毛毛的,并不是不怀好意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感觉,而是十分想接近搞好关系的那种感觉。
她摇了摇头,还是选择溜了溜了:“呃,我还是不去了……等我父亲回来了再说吧。”
这感觉真是太诡异了,和自己根本没见过面的爷爷聊天真是尴尬无比,她现在就想着该怎么跑呢,路露虽然不明情况,但是依旧站在那里等着她。
对方笑容热情丝毫不作伪,“我知道这件事还是要两方家长见面,但是你先去熟悉一下情况也不错。”
路露一步一挪地靠近她,低声问道:“这是谁?你刚才喊他爷爷来着。”
“比较一言难尽的事,还是先不和你说了。”陆佳澜回想了那简直跟蜘蛛网一样复杂的人际关系,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告诉她比较妙。
她点点头,拽紧了书包带子,皱眉看着眼前的老人,感觉他看陆佳澜的眼神有点奇怪,不是看被拐少女的眼神,也不完全像是是看自己孙女的眼神,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大概是看童养媳希望白菜早点长大的眼神吧。
不过这个猜想真是太不妙了,童养媳这种怎么可能……
“我孙子来不了,所以我就先来了。”那位老人这么说道。
不仅是她,连陆佳澜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孙子?他孙子?陆佳澜自觉自己根本不认得对方孙子,顶多和她孙女有那么一丢丢不愉快的过去,有什么值得可提到的?
正当她思考之际,另一边传来的怒吼让她从沉思中恢复过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往那个方向看去,那边也是个头发白花的老人,不过和这边这个打扮接地气的老人不同,他还穿着黑西装,面容中带着很重的凶煞之气,看来是手上不太干净。
她身边这个老人虽然气势也强,但只是久居高位人身上自然而然会流露出的威严而已。
“姓霍的你在那干啥呢?!”他看起来被气得不轻,一直盯着拉着陆佳澜的右手,看起来下一秒要冲上去帮他截肢。
姓霍的?那不就是……
陆佳澜僵硬地看着这位老人,仔细一看和霍宁洲的五官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他年纪大了,不是完全相似,所以陆佳澜一开始只觉得有些熟悉,根本没往对的方向想。
陆佳澜:岂止是不对,简直是错到天际之外_(:з」∠)_
身边的霍爷爷随即冷笑起来,“你来干啥,你儿子又不愿意见你,来了没用的。”
然后他换了张和蔼可亲的脸,扭过头对陆佳澜说:“看到那个骚包的死老头没,那个就是你爷爷,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因地制宜。”
“那个,应该不是因地制宜是入乡随俗吧。”在经历过那些大风大浪后,她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激动了,反而有心情关心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位比起对面简直可以说是十分和蔼的老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我太久没回来了忘得差不多了,你懂就行。”
“你手搁哪呢你!”没想到对面的老人趁着绿灯的时候就过来了,到他们这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抓陆佳澜的另一只手。
他平复了片刻,然后看着陆佳澜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激动地大力拍着她的背:“你比你父亲更像阿暖,没想到也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你们。”
这个“你们”估计是对她爹说的,可惜他现在不在,忙于在澳大利亚放羊驼挖矿。
“你父亲呢?”他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握着陆佳澜的左手,用力之大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掌骨要碎了。
她挣扎半天无果后蔫蔫地对他说:“您力气好大,我爪子有点疼。”
他这才连忙松开。
霍爷爷开始嘲笑死对头:“你看你,连自己孙女都哄不好,一大把年纪还是准备买个棺材如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