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春华和秦志文走了之后, 凌晨就直接一巴掌拍在餐厅的桌子上, 把桌子拍的“咚”的一声巨响。
张乐乐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她就问凌晨,“你手怎么样了?痛吗?”
凌晨周身围绕着冰凉的气息, 像是能把人冻死似的, 他看向张乐乐,低沉的问,“这个时候, 你还有心情关心我的手?”
张乐乐哽住了,她带着点委屈说, “那我该怎么做?”
遇上这种事,该哭的是她好不好, 明明是凌晨惹的桃花债却害她遭殃,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可现在看着,怎么凌晨比她还生气了?还把气对着她来。
这都是什么事呀?
看张乐乐脸上带着迷茫, 明显是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凌晨深吸一口气, 原本上好的菜也没心情吃了。
努力将心里的气压暂时压下去,凌晨决定这次绝对要张乐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凌晨硬邦邦的甩了“回家”两个字给张乐乐,凌晨就去结账了。
路上, 凌晨没和张乐乐说一句话, 自顾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回家里。
张乐乐开始也憋着一股气,没理凌晨,等凌晨进房间几个小时不出来, 她就坐不下去了。
“嘟嘟嘟,”张乐乐轻轻的敲门。
凌晨就在床上躺着,听见敲门声他既没说话又没起床,然后,张乐乐就把门推开了。
“要吃饭吗?”张乐乐神色淡然,眉宇间完全没有上午事件的痕迹。
但她主动叫凌晨,其实就是服软了,若不然,她完全可以继续不和凌晨说话。
凌晨也想到了这点,想到继续冷战下去也不是个事,他就说,“气都气饱了,谁还有心情吃饭。”
“那你要怎么样啊?”张乐乐是真的无奈了,“今天分明是你惹出事的好不好?我都是遭了你的殃,结果我还没生气,你就气得不理我,凌晨你到底什么意思吗?”
张乐乐的脸,此刻真的很难看,凌晨看她的脸皱成一团,明显是想不通,他就问张乐乐,“我就问一句,乐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爱人?咱们是不是夫妻?”
张乐乐懵逼脸,“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我丈夫了?”
凌晨突然生气起来,泄愤似的捶了一下床,“既然如此,那你遇到危险之后,为什么不和我说?”
今天要不是那个狗/日的秦志文说出了许春华找人干的事,凌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张乐乐曾经居然出过事。
明明遇到了危险,可张乐乐却一直没说,把凌晨瞒得死死的,她到底有没有把凌晨当成丈夫?当成可以依靠的人?
凌晨的质问,让张乐乐想起了自己干的事,她心虚的缩缩脖子,和凌晨说,“我那不是,怕你担心吗?”
“张乐乐,”凌晨大喊张乐乐的名字,“咱们是夫妻,夫妻是什么?是相伴一生,守望相助,你如果什么都要瞒着我,不对我坦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对你?”
“如果咱们两个对对方都没有一句实话,那么时间长了,你说说,我们夫妻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不得离心?”
张乐乐被凌晨说得蹙眉,她低头坐下,没说话。
凌晨也没在继续说,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过了一会儿,张乐乐才闷闷的说,“对不起,我错了。”
凌晨说得不错,这次的确是她不对,不该自以为好,就瞒着凌晨。
张乐乐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遇见坏事的是凌晨,他也瞒着自己,自己知道后,肯定也会生气的。
见张乐乐道歉了,凌晨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他起床走到张乐乐身边,揽着张乐乐的肩说,“乐乐,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可真是会生气的?几天都不理你的那种,你知道吗?”
张乐乐一脸惊疑的看着凌晨,回答,“知道了。”
不得不说,凌晨的说法真的有点儿戏,张乐乐想说一句自己“好怕怕,”都做不到。
凌晨满意的摸了摸张乐乐的头,张乐乐这时又指着凌晨说,“现在,是不是该我算账了?”
凌晨疑惑的问,“算什么账?”
张乐乐鼓着脸颊,气鼓鼓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次全都是因为你才会被许春华设计,结果你还好意思怪我。”
张乐乐又玩自己的手指,“不过说真的,许春华还真是锲而不舍,想了这么多的招,就是想把你撬走,她的时间金钱精力都可真多。”
提到许春华,凌晨眸色深沉,“她的事,就交给我!”
凌晨也没想到,许春华会是这种人,就因为自己不喜欢她,喜欢乐乐,她居然还使出各种手段。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恶心了。
凌晨想想许春华对张乐乐做的事,就想杀人,虽然许春华主要是为了自己,可凌晨一点也没感到感动。
乐乐才是凌晨的爱人,凌晨和张乐乐两情相悦,结果许春华非要插进来当小三,还用手段对付乐乐,这已经不是一般人了,简直有病。
对于想破坏自己家庭的人,凌晨是不会手软的。
还有秦志文,凌晨也不会放过的,特别是他唆使许春华找人玷污张乐乐,这是凌晨绝对不能忍受的。
不过要怎么对付秦志文和许春华,凌晨还要好好想想。
张乐乐眼看凌晨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默默的远离了凌晨,毕竟这时候的凌晨就像大魔王,惹不起,惹不起。
同时,张乐乐也不提许春华和秦志文的事了,她倒要看看,凌晨要怎么为自己报仇。
虽然许春华做的事对张乐乐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可坏人姻缘者就该千刀万剐,许春华既然上赶着当小三,就别怪张乐乐心狠。
张乐乐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可从来没在她的字典里,有仇必报才是张乐乐的行事风格。
这次要是凌晨报复的太弱了,张乐乐可不会轻易饶了凌晨。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张乐乐才想起来自己半天没吃饭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张乐乐喊凌晨,“咱们先去吃饭!”
凌晨没什么胃口,不过张乐乐硬拉着凌晨,他还是跟着张乐乐去吃了一点。
……
吃过饭,凌晨叫张乐乐好好在家待着,自己出去了。
出门之后,凌晨去买了一条中华烟,去了他的室友许伟家。
凌晨会找人许伟,主要因为他是本地人,而且他的老爸,还是道上混的。
既是本地人,又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人,消息是最为灵通的。
凌晨并不了解秦志文和许春华的家庭情况,但既然准备要整他们,那自然要把他们的家庭情况打听清楚,免得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车。
凌晨会这样做,也许太过谨慎,可他的经验告诉他,永远不要小看你的任何一个敌人,蚁多都还能咬死象,更何况只是和自己脑子有区别的人。
许伟家其实离学校也不远,凌晨会知道,还是因为许伟说,有时间叫他们去他家玩。
至于凌晨为什么会知道许伟他爸是道上混的,那是许伟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凌晨听到了。
凌晨牢牢记着许伟说过的地址,一路问着去许伟家。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看着脏乱破旧的房子,凌晨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如果这真是许伟的家,那他老爸混的有点惨啊!
迟疑了几秒,凌晨还是敲了敲门。
“来了”,敲门过后,里面传出了许伟的声音。
等了大概一分钟,许伟家的门才“嘎吱”一声打开了,许伟还在疑惑是谁,结果令他没想到,来他家的人居然是凌晨。
“凌晨,是你啊!快进了坐,”虽然很奇怪凌晨为什么会来,但许伟还是热情的把凌晨迎了进去。
“打扰了,”凌晨客气的说了这么一句,就跟着许伟进去。
许伟笑着挠头,“哪里?你能来,我很欢迎,”脚下不小心被木棍拌了一下,许伟尴尬的笑了笑,“就是我家有点乱,你别介意。”
凌晨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会,事实上,咱们都差不多。”
男人,就没有几个会收拾家里的,凌晨家都是张乐乐收拾的,至于许伟家,凌晨后面想到,他的老妈早死,家里只有许伟和他老爸两个男人。
两个大男人,对家务一窍不通,家里乱了点是很正常的。
将凌晨领进了家,许伟给凌晨倒了水,刚想问凌晨有什么事,凌晨就直接问,“伯父在吗?”
许伟愣了一下才说,“原来你是找我爸呀!他出去了,估计要等会儿才回家。”
凌晨说,“我找伯父有点事,既然他一会儿才会来,我就等等他!”
“好,”许伟应了这一句,就没说话了,至于凌晨来找他爸干什么?许伟问都没问一句。
第79章
“那么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等许伟老爸回家, 凌晨和他单独说过自己的要求后,就准备回去了。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许二牛拍拍自己的胸,答应的干干脆脆。
查人这种小事, 对他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那再见。”
“再见。”许二牛挥手把凌晨送走。
等看着凌晨没了人影, 许伟才悄咪咪的靠近许二牛的身边问, “爸, 凌晨来找你干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许二牛迷茫的看着许伟, “不是你介绍他来的吗?”
许伟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许二牛抠着鼻孔, “管他怎么来的, 反正只要我有钱赚就行。”
听到许二牛的话, 许伟着急的问, “爸,凌晨到底要你做什么了?你可别乱来, 你只要再忍几年,等我毕业了, 有了工作,咱们爷俩的好日子就来了,这最后关头,你可一定要稳住, 要是在这时候惹出事情,不仅你会出事,我也会玩完的。”
话是这么说,可许伟明显底气不足,毕竟说来说去,他爸是为了他才会冒险的,要是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他爸一个人,过得不知道有多潇洒呢!
儿子关心自己,许二牛老怀安慰,总算,这么多年的付出没有白费,为了避免许伟多想,许二牛就说,“儿子,别担心了,你同学就是叫我帮你查两个人的消息,不是干什么坏事,我自己心里也清楚,不会乱来的,我还等着享你的福。”
许二牛对许伟的担心嗤之以鼻,他又不傻,自己儿子都是大学生了,以后注定要出息,他现在敢做不好的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关键的是,自己找死不要紧,可许二牛要是被抓,许伟绝对会受牵连。
他们老许家祖上八辈都是平民,眼看着就要在许伟这一代翻身了,许二牛要是敢做出什么事害了许伟,估计就是许家已经化成肥料的老祖宗,都会跳起来灭了许二牛。
各方面的理由,就像紧箍咒,牢牢栓在了许二牛的头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像凌晨要求的这种小事,许二牛还是敢做的,家里也还是要生活,许二牛又没有工作,要是不赚一点,一家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听了许二牛的话,许伟总算放心了。
不是啥大事就好,家里就是再缺钱,老爸也不能出事。
不过,看着老爸想尽办法挣钱,许伟心里还是不是滋味,看来,他实在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
……
没过两天,就到端午了,凌晨原本还想好好准备点东西过节,却突然接到了老家的电报。
凌晨还在奇怪,家里怎么突然发了电报给他,结果凌晨看过之后,却发现电报上就写了七个字,“你三叔出事,速回。”
凌晨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他记得,三叔去农场劳改,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这时候,能出什么事?
电报上也没说出了什么事,不过叫马上回家,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凌晨当即就跑去买火车票。
事实上,如果可以,凌晨更想买飞机票,那样更快些,不过这时候的飞机,只有少数几个城市有,清水县根本没飞机场,想坐飞机都没地方去。
火速买好了车票,凌晨就回家去收拾行李,至于张乐乐,她又进了实验室,不知道多久才会出来,凌晨在家里留了一封信,就没管她了。
收拾完行李,凌晨才想起来,他还没去请假。
他又骑着自行车,跑去找辅导员,辅导员原本还不想答应,毕竟现在都是以学业为重,可他看凌晨明显十万火急的样子,估计留下都没心情读书。
自己要是强留下凌晨,要是凌晨家里真出了什么大事,自己还是遭埋怨。
辅导员想想,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凌晨未必领情,既然如此,还是算了,免得得罪人。
回家,一来一回起码要五天,凌晨对学业并不看着,直接请了十天假,就匆匆回家了。
路上,凌晨心里那是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火车的速度与时间同速,好让他马上回家。
一路马不停蹄的回清水县,凌晨大伯以及他爸已经没在县城了,即使此时已经晚了,不过凌晨在空间里放了自行车,所以他还是打着电筒骑着自行车回家。
直到天已经黑尽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十点,凌晨才到红旗公社。
这时候,全村的人都睡了,村里寂静得不像话,只有几只狗在吼。
凌晨顺着路回家,到了之后,却看见家里的大门上,居然一片白。
凌晨他们这里的风俗,是只有家里有死人,才会贴白,再联系想到电报上说是三叔出了事,凌晨心里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将自行车停好,凌晨去敲门。
凌家的大门虽然关着,灯也关上了,可说实话,除了小的孩子,家里就没有谁睡得着的。
所以凌晨这一敲门,凌家就有人知道了,凌老大的房间离大门进,他就率先起来开门。
家里有了动静,凌晨就没再敲门了,没过两分钟,凌家的大门就“嘎吱”一下,被凌老大打开了。
看见是凌晨,凌老大惊讶的说,“小晨,是你回来了!”
凌晨颔首,“是呀!大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