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小姨子(穿书)——青雨梧桐
时间:2019-02-10 12:04:28

  时锦细细回想,她从一开始就更亲近青禾一些。绿晚就只是个普通的房里伺候的丫鬟。时锦自认没有亏待过她,但是她穿来以前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总归她现在出嫁了,时锦也不想再追究了。
  “没事。”
  说话间,已到了时府外。
  李尤先行下车,带时锦走出车厢,便朝她伸手来,扶了她下马车。
  时锦脚才落地,便见一行人,匆匆从府中走了出来。
  当头的,便是李氏。
  再见李氏,好像已经斗转星移了一般,她已为人妇,但是李氏,时锦从心里将她当成了母亲来看待的。
  时锦来不及站稳,便匆匆朝李氏奔去,及近前,时锦跪下,呼了声:
  “母亲!”
  这一声母亲,她叫得真心实意。
  李氏连忙扶起她,“地上凉,你这孩子是做什么。”
  娘俩对视,才发现各自脸上都已是挂上了眼泪。
  时锦刚想掏帕子递给李氏,李氏就率先扯了帕子,替她擦去眼泪。
  “已经是出了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掉眼泪。”李氏笑着,眼角还挂着两滴浊泪。
  时锦一把抱住李氏。
  “对不起,母亲...”
  李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什么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才是,你受委屈了。”
  时锦摇摇头,“女儿不委屈。”
  李尤见状,知道自己该上前缓解气氛了,便上前两步,对着李氏一揖到底,“小婿见到岳母大人。”
  李氏这才转向李尤,见李尤身姿挺拔,礼节周到,比当初又满意了几分。
  “快,快,进去说话。”
  依时锦想,他们回门,必然要先去老夫人院中拜见的。但李氏却直接将他们往次院引。
  李氏解释道:“老夫人近来病重,请了好些大夫也不见好,你们远道而来,先沐浴休息一会儿,这会儿老夫人还在休息呢。”
  时锦当初还在家的时候,老夫人身子似乎变开始不大好了的。想来是病不见好,越发重了。
  “要紧吗?”时锦问道。
  李氏看了左右一眼,才轻声道:“前面请了几个大夫来瞧,都不肯说实话,只开了温和的方子将养着,也不见效。你爹着急上火的,又从外地请了名医来瞧,说了实话,老夫人本来是老毛病犯了,一开春总会体寒,出盗汗,但不知是吃坏了什么,那阵子见天的只是打摆子,也不再出汗,憋坏了身子,她年纪又大了,不能猛补,只能开些温养的方子,将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你父亲担心得食不下咽,寝难安眠。”
  “老夫人院中伺候的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不知老夫人的老毛病呢,俗话说久病成医,什么饮食相克,肯定也都是知晓的,怎么还会吃坏了东西?”时锦疑惑问道。
  李氏只是不说话。
  到了房内,李氏屏退了下人。才道:“我也奇怪来着,便着人暗查。才知道那阵子,时鸢是常常去伺疾的。她每每过去,都带一碗药膳。药膳方子也是给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过了目,没问题,才敢让老夫人用的。”
  时锦静静地听着,“既是如此,母亲为何特意提起?”
  李氏道:“时鸢这丫头主意大得很,可若说她有这个胆子要谋人性命,我还是不大相信,况且还是嫡亲祖母,她不该有那个心才是。”
  时锦已经来信说,在途中没见到时鸢。所以李氏他们都是知道时鸢不见的真相的。时复虽然震怒,可是也不敢戳穿。试想,女儿死了,自己虽然谋划一场空,但是至少无罪,还得到了朝廷的补偿。若是逃跑了,整个时家只怕就是大难临头了。
  时锦心里却有了计较。时鸢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逃跑是下下策。如果老夫人没有支撑到现在,而是当时就殴了,现在是什么情形,还说不定呢。
  “您把方子说一说呢,宫里太医资历深厚,也许能看出问题来也说不定呢。”时锦问道。
  李氏起身在一个漆木盒里找了找,翻出一张纸来。
  她递给时锦,“这是老夫人房里的荷香送来的。”
  时锦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党参等药材。时锦自然是不懂的,便顺手递给了李尤。
  李尤低头看了看,就见上面写着,党参、当归、铁斛等药材。再往后瞧,便看到了一味药材,麻黄。
  时锦正和李氏说着话,就听李尤有些犹豫道:“这麻黄...”
  李氏闻言转过头,见李氏脸上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这麻黄有什么不妥吗?”
  李尤抬起头来,看了看时锦,见时锦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才道:“这麻黄入药分两截,发汗用茎,止汗用叶。”
  时锦和李氏对视了一眼。
  李尤奇怪地问道:“这个问题没人发现吗?”
  李氏道:“这方子,我悄悄派人拿出去找大夫看过,说是没有问题。”
  看来那个大夫也不知道这麻黄还分两种功效,麻黄通便认为是发汗之药。只是不知道,时鸢当时用的是茎还是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中秋佳节,祝大家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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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和朋友出去吃饭唱k,所以明天不更新,也祝小天使们玩得开心~
 
 
第81章 
  “大夫说她是撑着一口气, 若是撑过去了, 就可保平安, 若是撑不过去...”虽然是在说着老夫人的病情, 但是李氏脸上没有一丝悲戚, 反而唇角似乎带着几分讥诮。她继续道:“想来你也知道了, 临川时家当年是京城时家的一个分支,你祖父当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被家族除名,赶出了京城。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想着鸢丫头进京了,念着她进宫会争得圣宠,时家就能翻身了。所以鸢丫头失踪的事, 你爹谁也没告诉,知情的丫鬟也都放到庄子里去了, 就怕有人在老夫人面前说漏了嘴。”
  毕竟李尤还在一旁, 李氏就这样将家丑扬了出来,虽说现在李尤是女婿了, 但是这种后家的丑事, 还是不要让李尤知道的好。但是李氏毫无顾忌地就说出来了, 可见她对时家对时复实在是失望之极了。
  “你爹食不离房,寝不安卧地照顾了老夫人好些天,这两天总算松劲一些了,他今儿才回房休息呢,好些天没去点卯了。”
  李氏有心想说时复这样做可不是真心孝顺, 到了这个地步,李氏早已看清时复的本性。自私自利之极,就算是生身母亲,只怕担忧老夫人过世会影响他的仕途胜于担忧老娘的身体。
  说了一下午话,到了傍晚,李氏才道:“这会儿,老夫人怕清醒一些了,你们作为孙辈,理应去探探疾。”
  两口子遂站起来,虽说时锦对老夫人实在无感,但是对着一个垂垂亡矣的老人,又如何能硬下心肠呢。
  老夫人的院门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
  未进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子草药味,既涩又苦。
  走进院中,原先门帘处定会站着一个丫鬟伺候的,如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只怕是为了老夫人静养。
  庭下种着一排低矮的冬青树,是老夫人的最爱。老夫人无事时,时常自己亲自修剪枝条的。如今已开春,冬青树底下竟然落了一层黄色的枯叶。
  到了门外,丫鬟冬青上前打了帘,帘缝小,怕冷风钻进房里去。几人快速地进去了。
  房里混杂的草药味更重,十分刺鼻。又闷气。
  “这房里这么闷,怎么不打开窗,透透气?”时锦问道。
  李氏低声道:“风还带着寒气呢,别叫老夫人加病了。”
  时锦便不语了,确实老人也吹不得寒风。
  进了内室,碧莲正守在一旁,正打着瞌睡,没注意到几人进来。
  李氏上前瞧了瞧老夫人,见她双眼半阖半开的,便轻声道:“老夫人,锦儿带着夫婿回来看你了。”
  李氏这一出声,惊动了碧莲。见几个主子进来了,自己全然不知,慌忙行了礼,退至一旁。
  时锦上前,看向老夫人。心里一惊,不到一月不见,老夫人就已经衰老成这样了。
  眼窝深陷,头发已花白,脸色蜡黄。全然不见当日强势的模样,只是一个被疾病摧垮的老人。
  说起来,老夫人也不过五十几岁,看起来却像是古稀老者了。
  “锦儿...”
  老夫人叫了她一声,时锦连忙凑过去。
  “你回来了。”老夫人浑浊的眼里,闪起了光亮。
  李尤也上前见了礼。
  “在婆家还适应吗?你们三姐妹,就属你最有福气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唬得李氏以为她已经知道时鸢失踪了。正打算安慰,就又听老夫人说道:“以前我算是没亏待过你,咱们时家也没亏待过你。你兄弟几个,没什么出息,指望不上,就靠你们姐妹,互相扶持了。”
  听了这话,李氏松了口气,老夫人还不知道时鸢失踪的事,这会儿还想让时锦念着姐妹之情,又有李家这样的婆家,照应照应时鸢呢。
  时锦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含糊应付了几句。
  老夫人没得她的实话,有些失望。但是现在也只好徐徐图之,毕竟时锦都已经不算是时家的人了,只能哄着,被惹恼了。
  毕竟老夫人身体不好,略说了几句话,众人也就退出来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路上,李氏问道。
  时锦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尤,这个问题,两人还真是没说话,按理说,远道而来,怎么样,都要多住几天了。何况,她也想多陪李氏几天。以后再想见面,不知何时了。
  李尤见时锦望向自己,知道是叫自己拿主意,便笑道:“这个依锦儿。”
  时锦听了便接口道:“那多住几天,我也好多陪陪母亲。”
  李尤听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氏道:“前两天不是春闱的日子吗?李尤没有去参考吗?”
  京城到临川,慢走三四天,快走也要两天。怎么算,李尤都不像是考完了才来的。
  李尤没有去参考,理由却是不好说给李氏听的。时锦便道:“没有去,匆匆忙忙,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哪里能和那些准备了十几年的比,进去也是受罪,便没有去。”
  李氏点头,面上慢慢凝重起来,倒不知是在想什么。
  当夜,李尤两口子便在时锦原先的梨兰院。
  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原先的丫鬟们也都在,只除了绿晚。
  因为时锦回来了,青禾便暂时从李氏那边过来,服侍时锦。
  时锦他们也带了两个婢女回来,分别是紫苏和忍冬。
  多日不见,时锦和青禾两主仆便难免亲近地说话。
  紫苏和忍冬是出自李家那种大家族的,主仆之别最是清楚不过了。京中往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勋贵之家,没见过哪家主子和奴婢这般好的。知道的,知道是他们家夫人念旧情,不知道的,只怕会觉得果然小门小户出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但是玉兰的例子在前,就是心里再看不上眼,两人也没露出半分。
  “小姐,您将我带去,总归我是要出阁的姑娘,总不会待在父母身边一辈子的。”青禾神色哀求地道。
  时锦正要自己提壶倒茶,就被眼尖的忍冬抢先了。哪里有主子自己倒茶的道理?
  时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对青禾笑道:“我自己也是做人子女的,焉能不知骨肉离别的苦楚?你也说了,你年纪也到了该出阁的时候了,就是我带你进京去,也不能留你一辈子。我会托付母亲,让她给你寻个好亲事的。或者你自己有心仪的也可以说出来,趁着我还在,给你做主了。”
  青禾羞红了脸,嗔道:“小姐可别打趣我,我整日待在内宅,哪里就有什么心仪的。”
  见青禾害羞,时锦便也不多说这个。
  “或者,我将卖身契给你,你从此便做良民去,也消得下辈人还做着伺候人的事。”时锦问道。
  青禾却是愣住了。
  她一辈子都是在伺候人,父母也是伺候人的,从来没想过下辈人还可以做回良民。她有些迷茫,不伺候人,做什么呢?
  时锦见她这般,便道:“你好好想想,趁着我还没走,赶紧想好来告诉我。”
  次日清晨。
  时锦打发了人去冯家下帖子,请冯淑离出来一叙。
  没多久,去信的人就带着回信来了。
  也只是口信。
  冯淑离只道,她过得很好,让时锦不必记挂她。且知道她成亲的事了,很为她高兴。
  时锦沉默半晌。
  若是真过得好,又怎会不愿出来相见呢。
  可是冯淑离不愿见她,时锦也不想勉强她。她要遮掩起来的,一定是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事,时锦又如何忍心硬生生地去揭开来呢。
  时锦的沉郁,李尤看在眼里。
  这日,时锦和李尤正陪着李氏用早点。却忽听外面似乎一阵喧哗声传来。
  李氏面色一沉,现在府里最是禁止喧哗,免得人心生乱。
  正吩咐雪迎出门去看看,一个小丫鬟就踉跄着跑了进来,还气喘吁吁的,半晌说不整齐话。
  “怎么回事?”李氏沉脸喝问道。
  小丫鬟跪在地上,抬起脸,时锦认出是老夫人院中的小丫鬟。
  李氏自然也认出来了,心里就是一凛。
  “夫人,宋姨娘去老夫人院里,闹将起来了,您快去看看!”
  几人一听,连忙放了筷子,匆匆就往老夫人院子赶。
  “怎么回事?”路上,李氏问那小丫鬟道。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刚刚,宋姨娘突然就冲进了老夫人房里去,哭闹着要老夫人还...”说到这,小丫鬟闭口不敢言了。
  李氏也不再问,心里明白了。怕是宋姨娘知道时鸢不见了的消息,这才去了老夫人房里闹。
  脚下步履更加迅疾,小半会儿,就到了老夫人院外,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宋氏的尖骂和哭闹。
  “你们黑了心肝,要我女儿去送死?我儿子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女儿也被你们害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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