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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白天被下了面子,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方慕言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除了季瑶和许铭昊,其他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方慕言的霉头。
方慕言的箭术很好,几乎百发百中。季瑶说自己手上没劲,问侍者要了冷饮,懒懒的窝在躺椅上。
许铭昊不会射箭,怕进去丢人,又放不下面子,便借口自己手腕受伤,也在外面的休息区歇着。
季瑶玩了会儿手机,实在闲的无聊,目光一转,看向了旁边的许铭昊。
“许少。”季瑶长了张圆脸,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弯成月牙,甜的腻人。
许铭昊心底一颤,却还是强装镇定说:“季小姐。”
季瑶侧过身,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许铭昊说:“季小姐太生疏了,许少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瑶瑶。”
许铭昊心跳的更厉害了,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和季瑶不同。季家二小姐,怎么说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人,搁在以前,许铭昊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射箭场虽然在场外,但是十月的天气已经不算太热。季瑶和许铭昊聊了一会儿,忽然道:“铭昊,你怎么出汗了?”
许铭昊还没从季瑶亲密的叫了他名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季瑶拿着块纸巾往他额头上凑,许铭昊连忙抬手,没碰到季瑶的手,却接到了那块散发着清香的纸巾。
季瑶捂着嘴轻笑,许铭昊已经分不清自己头上的汗到底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正好方慕言从场内出来,他后退些许,拉开了自己和季瑶间的距离。
季瑶却不肯放过他,手指在许铭昊的手背上清点了几下俏皮的眨了眨眼说:“晚上有个场子,许少去不去?”
许铭昊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去。
晚上,震天响的音乐几乎要穿透耳膜,许铭昊还穿着一身西装,看见他的季瑶捂着嘴咯咯直笑,说:“许少不会没来过这里,到这里的人可没有穿的这么齐整的。”
有那么一瞬间,许铭昊以为自己进了风月场。
好在接下来的场面打破了他脑海中的某些马赛克画面,季瑶把他带到地方,从侍者手里哪了一对筹码给他,笑嘻嘻的说:“许少会玩这个吗?”
许铭昊握着手里的东西,下意思的转身想跑,然而季瑶拽住了他,呵气如兰道:“许少,你该不会,玩不起?”
屋子不大,但又很多人在,不断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季瑶说完那句话后,就轻快的跑回了方慕言身边。
方慕言刚把自己面前的一堆筹码推出去,豪放道:“二百五十万,全给我押上。”
许铭昊蓦然想起了白天童翔对他说的话。
童翔说:“你以为,就方慕言的那些家底,够他买下那辆车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赌博是不对的!文里也是假的!这一刻,大家都是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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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师是山神》作者:偷葡萄的小狐狸
白帝山神灵宝一觉醒来,神庙破得漏雨,香火几乎绝迹,眼前全是高科技
灵宝: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站在破庙门口,灵宝开始发展信众:
“老乡,信神么?”
老乡一脸冷漠,纷纷嘲讽这闺女成天搞封建迷信怎么了得
灵宝:???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堂堂山神,摇身一变成玄学大师
算命寻人捉鬼,混得风生水起
城里的土豪们朝拜山神跪了一地
老乡:这打脸来得太快我有些措手不及
第29章 chapter29
前期铺垫过后, 剩下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季瑶甚至在群里吐槽许铭昊实在好骗, 听了两句恭维话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都已经当上明氏集团的总裁了。
许明明理解这种心态, 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才制定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许德成想要儿子,明兰那边行不通,之前公司还有明老爷子坐镇, 许德成不敢放肆, 只能把许铭昊这个侄子当儿子看待。
侄子到底不是儿子,虽然看上去许德成在各方面都给了许铭昊最好的。但这是在外人眼中, 实际上许德成牢牢把握着财政大权,就连给许铭昊的零花钱都是有定量的,还不如许明明拿着张黑卡可以随便刷。
许铭昊不是感觉不出来,所以他清楚的知道, 他现在的风光都是虚的, 许德成才四十多岁,往后要是突然多了个儿子出来,那他现在的东西都会变成泡沫。如今好不容易攀上大船, 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船上的人打好关系,进入传说中的B市圈子, 然后借着这股东风做出点儿什么, 稳固自己的地位。
而许明明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在后面的剧情中,一心求子的许德成果然有了私生子, 对于许铭昊这个侄子就开始疏远起来。
不过按照剧情发展,这得是七个月后的事情。
许铭昊被九章里的几个人精招呼着,公司里有明兰在,暂时不需要做什么的许明明日子过得很舒坦,而这个舒坦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有钱。
或者说是因为明大小姐有钱。
有句话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从某种角度来说,许明明目前就处于一种死了一次突然暴富的状态。
方姨给许明明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一个空调遥控器,可是试过之后发现又不是许明明房间里的,就有些奇怪。
许明明正在楼下看喜剧电影,开开心心的吃爆米花喝汽水,接过遥控器的时候还楞了一下,问:“怎么了?”
方姨收拾桌子上的零食袋,说:“从床底下找出来的。”
许明明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个空调遥控器好像是许温雅房间里的。那时候许温雅叽叽歪歪的说自己感冒,她好像给人灌了一碗中药下去后,就把房间里的空调遥控器拿走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明明沉思了一会儿。虽然后来他们往山里住了两天,但是很快又回来了,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的秋老虎,许温雅没去学校,听方姨的意思她也没有下楼,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许明明心想没料到许温雅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挺耐热。
想到这里,许明明把遥控器塞到屁股底下,对方姨说:“没事,我知道是哪儿的,等会儿我给送过去。”
方姨作为家里的老人,是看着许明明长大的,闻言不疑有他,说了句又乱放东西后就走了,顺带脚还清理干净了被许明明弄的一塌糊涂的桌面。
许明明继续呱唧呱唧嗑瓜子看电影,磕完了瓜子,正好电影也放完,许明明想了下,又把遥控器从屁股底下摸了出来。
现在的天气基本上不用开空调,有没有遥控器也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许温雅还被她收拾到了学校去。
许明明就把遥控器放了回去,顺便把电池给扣了。
十月份的天气,秋高气爽,最适合出游。窗外的枫树红了一片,住在它隔壁的银杏黄了一片,两棵树搁在一起扎堆,看上去跟番茄炒鸡蛋似的,许明明躺在三楼阳台的躺椅上欣赏秋景,看着看着就饿了。
蓝玉这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许明明演戏深入生活,甚至连和蓝玉见面的次数都少了。一来是因为许温雅的事情,二来方慕言毕竟是蓝玉的表哥,既然许明明都已经跟方慕言闹翻了,再跟蓝玉好的穿一条裤子就有点儿过分。
蓝玉对此嗤之以鼻,直击灵魂的问她是不是就是想宅在家里随便找的借口。
许明明无话可说,从网上买了一箱肥宅快乐水快递给了蓝玉。
电话那头的蓝玉刚从画室出来,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看,懒洋洋的对着电话里喊:“明明明啊,我好无聊,咱们出去玩儿。”
许明明盯着窗外的番茄炒蛋,越看越饿,索性翻了个身,侧身抱着腿蜷缩在躺椅上,“去哪儿玩?B市就这么大的地方,被看到了就功亏一篑,小心季瑶提刀砍你。”
按照剧本,季瑶和方慕言是一对有婚约但同时各玩各的风流富二代,深刻展现了他们这个圈子多么的纸醉金迷,多么的堕落,多么的没有下限。
季瑶和方慕言从小就是一对冤家,单方面的,毕竟方慕言总是百依百顺的那一个。这么多年了,只要见到他俩,许明明和蓝玉吃狗粮就是按吨算的,可惜这俩人就是走不到一起,看的许明明和蓝玉着急上火,真是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许明明就把他俩弄一块去了,方慕言挺高兴,季瑶倒是颇有几分口嫌体正直的意思。
蓝玉的哀嚎生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许明明把手机挪开一点说:“许温雅又去你面前讨人嫌了?”
蓝玉嗤笑一声,“给她十分胆子她也不敢了,我可是专门找了人给她科普什么是故意伤害罪,现在只要我出现的地方,根本不会出现她的半根头发。”
许明明笑,“那你嚎个什么劲?”
提起这个,蓝玉又开始掉头发。她实在是被日子逼迫到了极点,自从受伤后,她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去训练,整天整日的呆在画室里,摸摸头顶,估摸着都快长蘑菇了。
蓝玉有气无力的叹气,“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咱们买张机票去外地呗,再不行就去国外,玩两天再回来,一天到晚的呆在画室闷死我了。”
许明明想了下,说:“……也行。”
订机票的时候,许明明突然想起了几年前见过的一个新闻,说有位明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坐飞机就去某个广场上喂鸽子,喂完了就再坐飞机回来。
当时看的时候许明明还感慨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种日子,没想到就这么实现了。
果然有钱的快乐想象不到。
美术系的教学楼是一座环形建筑,中间辟出一块空地用作花坛,美名其曰修身养性,尤其他们这群美术生,还能从大自然里寻找灵感。
蓝玉从进学校就跟许明明吐槽说去他妈的灵感,在七层楼环绕中间放一个花坛,你怎么不把它放井底呢?
更重要的是这些花花草草,冬天还好,其他三个季节都十分招虫,平时在一二两楼上课的学生尤其苦不堪言。
蓝玉挂了电话,正打算回去画室收拾东西,就见两个人影拉拉扯扯的从一楼走廊里出来。
尽管离得有些远,蓝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许温雅,另一个人就是之前拦着她说许温雅无辜的那个男生。
前一分钟还说这人连根头发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转眼就被打了脸。
许温雅和那个男生拉拉扯扯的说话,看模样像是许温雅生气,男生在哄,两人说着说着就靠在了一起,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蓝玉打了个寒颤,心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转念一想,许温雅到底是许明明的堂妹,这句话好像连带着许明明也骂了进去。蓝玉搓了搓胳膊,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两个人直接旷了几天的课出去玩,走的时候拎了个包,回来的时候人手一个行李箱。在机场分手,许明明坐上车,一路回去家里。
明兰正在和许德成吃饭,许温雅坐在一旁,细声细语的说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到和许铭昊吵吵闹闹,前一天吵架谁都不理谁,最后还是靠许铭昊帮她出头打跑了学校里想要欺负她的坏学生,明兰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我,明明也会有个弟弟。”明兰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沉重道:“现在明明也大了,再过两年出嫁,到时候家里就剩咱们两个,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你上了年纪,到时候家里的公司可怎么办啊!”
明兰说的情真意切,连许温雅都不自觉的忘记了自己还在讲故事,呆愣愣的看着她。
许德成没想到明兰突然提起这件事,楞了一下,抬手揽住明兰的肩膀,低声道:“好好地,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明兰身体不好,当初生下许明明就丢了半条命,修养了一年多才养好身体,后来就在家里做了家庭主妇。
对于许明明是个女孩儿这件事,许德成其实颇有微词,只不过明老爷子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否则明家也不是只有明兰这个独女了。所以十几年来,许德成一直想要个儿子,却始终不能如愿。
现在明兰提起,许德成心里颇不是滋味。
都说养儿防老,许明明一个丫头片子,到时候嫁了人那就是泼出去的水,还能指望她给自己养老不成?
明兰伤心的按了按眼角,说:“要是有个弟弟,明明也不至于养成现在这幅样子,你看看,这一趟跑出去,招呼也不打,课也不上,还花了三四百万,你说她一个小姑娘,都买了些什么啊,竟然花这么多钱。”
许德成一阵肉疼,他是知道许明明出去玩了,但不知道竟然花了这么多钱,三四百万,许德成想想就觉得心疼。
心里这么想,许德成也只能安慰明兰说:“算了算了,赚钱还不都是给她的。”
明兰握着他的手,真诚道:“我就该听你的,不能惯着她,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唉,以后可怎么办呐。”
说曹操,曹操到,明兰话音刚落,许明明就推着箱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
看到屋里的场面,许明明愣了下,转眼就看到明兰不动声色的给她打手势。
许德成正想像以前那样,摆出严父的架子批评许明明,就见旁边的明兰一拍桌子,唰的站了起来,严厉道:“许明明,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点好学生的样子!”
许明明反应迅速,直接就把包丢在了地上,大声道:“我怎么了我?我不就是出去玩了几天,至于一回来就这么训我吗?”
明兰倒真像是气急了,指着她道:“你说你干嘛了?旷课!你都快二十了,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说你不好好学习,还有,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花了多少钱?啊?这个家是让你这么败的吗?”
许明明顶嘴道:“旷几节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迟早要接管公司,上不上学有什么区别吗?再说了,家里的钱本来就是给我的,我现在花和以后花有什么区别吗?”
明兰气呼呼的捂着胸口,哆哆嗦嗦道:“反了你了,我今天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好歹!”
说着,明兰就开始找东西要打许明明,许明明则嚷嚷着她又没做错凭什么打她。
许德成都看呆了,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拉明兰,连声道:“别生气别生气,她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别把你自己气病了,回头我去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