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碧波培训基地吗？”两个女孩子手拉手步入了报名大厅。
韩传和姚佳看着两个女孩子眼中闪过惊喜，周剑虹挑了挑眉，“是啊。”
姚佳已经站起来请两个女孩子坐下，分了两张申请表给她们，“是来报名的吧，填一下资料吧。”
女孩笑嘻嘻的接过，埋头填了起来，姚佳附耳在周剑虹周边说了几句，周剑虹点了点头，等两个女孩子填完资料，问了几个常规问题之后，周剑虹将资料一放，“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会在一周之内通知你们录取的情况。”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道了谢，腼腆的看向周剑虹，俏脸一红，“周教练，能不能再帮我们签个名。”女孩子拿出笔记本，看得出来，事先已经做过准备了。
周剑虹伸手接过女孩子递过来的笔记本给她们签了名。
“谢谢周教练。”两个女孩子得了签名，互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走了。
韩传看着两人的背影，将双脚搁在椅上，笑道，“剑虹，还是你厉害啊，瞧瞧，刚刚我们还说没有好苗子呢，这不，仰慕你的两个好苗子就来了。”
绍市小，体育圈更小了，无论哪个跳水队，或者哪次比赛出现几个好苗子，都会引起教练们的注意，韩传就更不必说了，碧波为了招收好苗子可是煞费苦心，可是一直没有运动员愿意加入罢了。
刚刚过来的两个孩子，在这个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气，以前人家可是瞄也不会瞄他们碧波一眼的
这不，有了周剑虹的加入就不一样了。
周剑虹看着资料不说话，姚佳在一边低声道，“可惜只有两个啊，还是不够，你们说要是每天十个，二十个的过来该有多好。”
韩传小声哼哼，“你当运动员是大白菜啊，一地的人随你挑，随你捡。这两年好的运动员都被云腾吸收了去，曲昆这只老狐狸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看，我们也不如学学他，直接去别的培训队抢人算了。”
周剑虹白了他一眼，“刚刚是谁说绝对不会做这么不道德的事，师兄，你这出尔反尔的速度未免快了点吧。”
韩传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开玩笑，开玩笑，行不。剑虹，你也别整天一副严肃脸，偶尔开点玩笑调剂调剂。”
周剑虹翻着手中的资料，“师兄，看来你这几年在碧波倒是过得轻松自在，一点紧迫防范的意识也没有，也难怪碧波现在这副景象，你这个总教练当的可真是不错啊。”
被周剑虹这么一说，韩传脸色微红，低声道，“师妹，姚佳在呢，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嘛。”
姚佳捂了捂嘴，“周教练，你可以当我透明人呢，想说什么您就说呗。”
难得见韩传有如此轻松的一面，之前姚佳都觉得韩总教练就是个木头人呢，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一句玩笑话也没有。
原来以为韩传就是一本正经，不会说玩笑话。
姚佳瞄了眼韩传看周剑虹的那个小眼神，现在看来未必呢。
之前只是那个让他能提起兴致的人不在身边而已，这下子周教练来了，愚木不是就开窍了，看来之后有好戏可以看了。
姚佳心中暗笑。
周剑虹瞪了韩传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空气突然间安静下来。
突然，姚佳指着前面怪叫了一声，“看又来人了，是祁雪。”
“祁雪”，韩传在椅上的腿放了下来，坐直了身体，目视着前方缓缓走来的两个小姑娘，“今天什么日子，祁雪居然也来了，她身旁的不是周雯雯吗？”
祁雪可是在市运会上得过前三的，周雯雯也不错，进入了决赛。
韩传摩拳擦拳，显见得很兴奋，“剑虹，我看我们都不用出去招人啦，这几个可都是很有潜力的亲苗子啊。”
相对于韩传和姚佳的兴奋，周剑虹则显得冷静多了。
让祁雪和周雯雯填了资料之后，告知她们最迟一周内通知她们结果。
一旁的韩伟可急了，拼命的给她使眼色，周剑虹就跟看不见似的。
直到两个小姑娘走了，韩传拉过椅子凑近她身边道，“咱们不缺人吗？你怎么不直接把人给定下来，这两个人可是在上次的市运会出过好成绩的。这拖拖拉拉的，要是被云腾把人给抢走了，就失策了。”
周剑虹常年在京都，呆在国家队里，不知道绍市这边的情况，韩伟却在本地呆了好几年，对绍市周边大大小小的好苗子，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见她这么淡然，不由着急了起来。
要知道好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急的，更何况，人家还亲自送上了门来，不把人拉住，那不是傻吗？
碧波现在缺什么，不正是缺人吗？
周剑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资料，食指和中指在资料上敲了几记，“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太过巧合了点了吗？一下子，几个好苗子都涌到我们碧波来了？是什么原因促使她们这样？”
“什么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慕名而来，慕你的名，慕霍氏集团的名？”
周剑虹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离开原来的跳水队，加入一支还看不到未来的队伍，你会吗？”
看着周剑虹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韩传说不出来话来，重新坐了下来，思索了一阵之后，叹了口气。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周剑虹看了眼祁雪的资料，“是有可能，但也不会这么扎推过来。不说别人了，就说这祁雪了，原来在长江队跳的好好的，还当上了队里的副队长，到了碧波就是一个新人，何必要从头再来，祁雪18岁，也不年轻了，以她的资质，能再坚持四年已经不错了。她如果留在原来的队里，撑过这四年，还可能当上队长，等退役之后，如果表现优异，还能留在队里，谋个职位。可到我们碧波来，可就什么也没有。当真像她所说就为了提高自己的竞技水平，这话你也信？哪个运动员在退役之前不会为自己考虑退役后的后路的。”
竞技体育是很残酷的，绝大多数的运动员退役后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就业问题。
运动员长期接受封闭式训练，退役后落下一身病痛，又没有一技之长，很容易就会社会所淘汰，毕竟冠军只有一个，掌声和荣耀也只属于极少数人，而多数运动员退役后要面对病痛、贫困甚至过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祁雪的动机显而易见的不单纯，拼博这么多年谁会以一份安逸的未来去换一份虚无飘渺的未来，傻不是。
“这难道是一个阴谋？可又会有什么人会这么干？”
姚佳的脑海里突然迸出了一个答案，“是云腾？是云腾在捣鬼。”
“对，就是云腾。”一道清悦的声音传来。
第421章 推波助澜
如山泉般清悦动人的声音让人精神不由一振，“小鱼，你可来了，想死你了。”
姚佳见她过来，忙上前去亲热的拐住她的胳膊。
“韩教练、周教练。”方小鱼走到近前，打了招呼。
“坐。”韩坐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方小鱼也不客气老实的坐下。
周剑虹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事是云腾在背后作怪？”
方小鱼不紧不慢地回道，“其实这事是云腾做的也并不奇怪，云腾和碧波向来不对付，这两天碧波出了这么大风头，云腾吃了这么大亏，必然不会善罢干休。而在其它队里安插人手，使一招离间之计恰恰都是云腾惯用的手段，他既然能对其他队使这样的手段，也保不准就会对碧波使用，毕竟前车之鉴在那里。”
周剑虹皱了皱眉，“前车之鉴？”
姚佳将之前朱玲玲挑动碧波内部纷争的事给周剑虹说了。
周剑虹深深看着方小鱼，突然间面色一冷，咄咄逼人的道，“方小鱼，你将碧波、云腾、跳水队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不光如此，你还清楚的知道我和李娜之间的纠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周剑虹突然变脸，边上的韩传和姚佳都大吃一惊，“周教练，你怕是误会了，小鱼没有恶意的。”
姚佳更是早已经将方小鱼视为知交好友，忙为她说话。
周剑虹伸手一拦，“姚佳，你别说，我在问她，我要听她亲口给我说。”
面对周剑虹的冷脸，方小鱼依旧面不改色，平静地道，“周教练，您说的没错，多方面打听碧波和周剑虹的私事，我是有目的。”
“什么？”韩传大惊失色，站了起来，“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加入碧波，我想拜周剑虹教练门下，我想在跳水界出人头地。当然之前帮助碧波，我不排除这些因素在这里，至于周教练您和李娜之间的纷争，完全是因为我个人从小就十分崇拜您的缘故，恰巧在京都有人知晓这当中的缘故，知道您从国家队退役之后，就打听了下，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京都那位重创了李娜，无论他还是我对您从来就没有恶意的。”
周剑虹道，“这么说，你做了这么多事，完全就是为了拜师，为了跳水？”
方小鱼点头。
周剑虹又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会认为我一定会加入碧波？绍市哪一个集训队不比碧波好？”
周剑虹问这话时，方小鱼指了指韩传，“您的师哥不就在碧波吗？能下了飞机之后谁也没有通知，就通知了韩总教练，我以为您对韩总教练和对别人不一样，所以……”
所以，眼前的女孩子之前早就将她已经将她调查的一清二楚的了，虽然心知她没有恶意。
周剑虹还是有些不高兴，方小鱼这样做，难免让她觉得方小鱼功利心强了点。
不过周剑虹自然不知道方小鱼这样做背后的原因。
倒是韩传听了方小鱼的话，以拳就唇，轻咳了声，侧了侧头，避开了小姑娘饶富兴味的目光。
现在的小姑娘啊了不得，情商都这么高嘛。
韩传看了眼周剑虹，叹了口气。
都说得这么明了，师妹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姚佳见此不由想笑，小鱼这鬼机灵，这个时候，还牵起红线来了。
其实方小鱼是完全不必这么说的，依周剑虹的人品来说，自然不屑与云腾合作。
而方小鱼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撮合这两个慢惊风。
梦中韩传太过呆板，之后哪怕周剑虹教练来了碧波，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一直停留在原步，谁也没有迈开第一步。
韩传对待感情还是太过含蓄了点，这样何年马月，周教练才能得知他对她的情意呢。
所以她只好推她们一把。
周剑虹，“……”
韩传心虚又幽怨的眼神，让周剑虹怀疑他背着她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韩传，你是不是在外面乱说了什么？”
韩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口无遮拦，喜欢和她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
两个人之间倒也罢了，周剑虹现在很怀疑，他这玩笑有越开越大的趋势。
不然方小鱼至于跑她面前来说这样的话，韩传啊韩传，真是要气死她了。
韩传委屈地道，“我没乱说什么啊，这完全就是人看出来了。”
韩总教练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姚佳和方小鱼齐齐大笑出声，韩总教练也不是她俩认为的那么木讷嘛，两人对韩传竖了竖大拇指。
周剑虹，“……”
“韩传，你是不是找死啊。”周剑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由脸红心跳。
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往韩传身上一扔，“在孩子们面前这样口无遮拦的，你这个总教练还有没有规矩。”
韩传伸手捞住半空中飞过来的资料，笑道，“别这么较真啊，剑虹，开个玩笑。”
周剑虹瞪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
又对着方小鱼严肃脸，“你别以为这样扯开话题，我就不盘问你了。”
方小鱼笑道，“周教练，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您请问？”
方小鱼的态度一直很诚恳，周剑虹倒也不好再板着脸，表情认真地道，“你说你想学跳水，那我问你，你学过跳水吗？”
“没学过，不过假以时日，我定然不会比别人差，只要我肯努力。”方小鱼无比坚定的说道。
没有学过，还能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的，除了方小鱼，也没有别人了。
而方小鱼面上的表情，却让人无端的相信，她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
周剑虹止住了到口的嗤笑声，定定地看着她，“好，既然你意志这么坚定，我们就打个赌，只要明年的市运会，你能拿到前三，我就当你的教练。要不然，我周剑虹也不会轻易收徒。”
“周教练，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苛刻，小鱼没有学过跳水，怎么能够取得市运前三，而且市运会明年四月就开赛了，离现在满打满算的也只有三月不到的时间了，过年还得休息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周教练，你的要求能不能放低点，我看小鱼能进决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姚佳看来，周剑虹这是有意为难小鱼了。
“想要做我周剑虹的亲传弟子，这点要求都做不到的话，就当我之前的提议作废吧。”
第422章 世事难两全
周剑虹语气清冷，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姚佳不由得替方小鱼担心。
却只见她淡淡地道，“周教练，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好像市运会前三跟校运动会拿小组前三那么容易一样，其实校运会就不容易了，小鱼她真的知道市运会内人才济济的场面吗？
有多少优秀的选手准备在明年市运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小鱼。”姚佳低低叫了声，“这个条件，你怎么能答应呢？”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呀，不要说拿到市前三了，就是队里的王美丽，小鱼都无法胜出，姚佳真心的替她担心，这不是方小鱼口头白话就能做到的事情。
有多少优秀的运动员苦练数十年都未必做到的事，一个连基本功也没有的普通人，又怎么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打败高手林立的市运会的选手，传出去这不是闹笑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