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倩的事你会不知道？”方国栋不相信，“别骗人了，佳倩那会什么事都跟你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你不还偷偷摸摸给了佳倩五百块钱。”
五百块在当年就跟现在五千块钱一样，这么大笔钱，陈秀英是瞒不过方国栋的。
也是方国栋对钱没概念，当家权才会交到陈秀英手上。
陈秀英手上到底有多少钱，方国栋其实并不关心，他只要自己手头有用就好。
当时又是新婚燕尔的，方国栋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说到这笔钱，可是当时方国栋两夫妻所有的家当。
是陈秀英多年在娘家攒下来的钱，再加上出嫁时娘家兄弟姐妹和她娘给的嫁妆。
方国栋那边的彩礼钱全被樊老太婆拿走，一分不剩了。
方国栋当年虽然也赌，但赌的很小，钱的事也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不同以往，赌场里还欠着两千块钱没钱，方国栋的心思就活了起来。
方国栋睨了眼陈秀英，眼里聚着光，“刚才佳倩把那五百块钱还你了吧？”
“佳倩倒是要还我，不过我没要。”
陈秀英感叹道，“佳倩孤儿寡女的，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我们一家又不是没饭吃了，哪里能收下这钱。”
其实章佳倩刚才不是带来了五百块，而是一万块。
章佳倩拿出钱时，把陈秀英吓住了。
虽说她正缺着钱，不过想到章佳倩孤儿寡母的处境，这个钱陈秀英死活没收。
方国栋心道妻子就是傻，眼底喜色却是一闪而过，连连说是，“这个妹妹，你真是没白疼她，还算有点良心。”
方永华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当年的事居然这么劲爆。
陈秀英严肃地警告方永华，“小华，在厚厚面前可千万别提他爸的事。”
方永华老老实实地恩了一声，这事他妈不交代，方永华也不可能再提的。
方国栋神情莫测，低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68章 警告
兄妹两个做完作业，陈秀英放下手头的活，开了黄桃罐头，章佳倩来时买了不少的东西。
方小鱼食不知味，吃了一点点，洗漱完后，陈秀英关了灯。
方小鱼怎么也睡不着，梦境中的那张俊脸和现实那张清俊的脸交替着在方小鱼眼前晃悠，晃得方小鱼有些发怔。
方小鱼不知道，陈秀英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方小鱼借着梦境却是对徐父的来历多少知道一点的，徐父出身军政世家，在京都当着大官。
在梦里，徐父寻了过来，想与徐厚浪相认，他也没有认那个位高权重的父亲。
……
又是一个大晴天，天亮时分，方小鱼下楼时，就看到了她妈陈秀英在小厨房忙碌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
她妈答应她要坚持三天的，结果还是坚持不了。
陈秀英看到她，笑了笑，推了推她，“快去坐着，妈一会把早饭端出来。”
方小鱼看了她一眼，陈秀英心虚地低下头。
“妈，爸呢？”方小鱼问道。
方小鱼下楼的时候，方国栋就已经下了阁楼。方小鱼张望了下，没看到方国栋的身影。
“你爸一大早出门打零工去了。”陈秀英打开锅盖，用筷子在包子上插了个洞，看烧得看不多了，就移开的锅，把一早烧好的红豆粥又热了一下。
渣爸这么勤快？这天没亮就开工了，方小鱼眨眨眼，有点不太相信。
陈秀英从厨柜里拿了空碗和筷子出来，方小鱼见了去接手，“妈，我来吧。”
“不用，妈来得及。”陈秀英看她道，“你还是去叫一下你姑姑们。”
方小鱼皱眉，“妈，她们有手有脚，要吃自己会起来，用不着咱们叫。”
“吃个早饭，还这么矫情，想吃就吃，不想吃拉倒。”
一大早负责一家子的早餐，她妈得多累。
这些人从来不知道给她妈搭个手，识相两个字，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她才不要叫她们。
方小鱼拿起一叠空碗和筷子往堂前走，不忘回头叮嘱陈秀英，“妈，你也不准叫哦。”
方小鱼在堂前摆好碗筷，又返回小厨房了。
陈秀英准备好樊老太婆的早饭，正端着要送里屋去。
方小鱼忙一把拦住了陈秀英。“妈，哥叫你呢。”方小鱼拉着陈秀英，往堂屋推。
陈秀英略显责任地剜了方小鱼一眼。“你这孩子，别推了，等我把高压锅端出去。”
方小鱼这点小心思陈秀英哪里看不出来，还不是不让叫进里屋去。
“高压锅我来拿。”方小鱼道。
方永华下楼，就见陈秀英和方小鱼两个人在那里推来攘去，拿了高压锅就走，“别争了，以后体力活叫我，多轻松的事。”
方小鱼笑着看了方永华一眼，又亲热挽着陈秀英的手臂，“妈，以后你有两个免费的劳动力了，你就随意使唤吧。”
陈秀英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却不忘嘱咐两个儿女，“你们啊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这些个小事老妈自己会做的。”
“妈，安啦，这次我肯定能考好的，哥，你也行的，是吧？”方小鱼时刻不忘为自己哥哥下套。
走在前面的方永华轻轻恩了一声，方小鱼眉眼笑得弯弯的。
方永华其实并不笨，只是玩心重了点，方小鱼相信只要方永华努力，他的成绩一定能够上去的。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气氛好得不得了。
堂屋外只有方四九一个人坐在八仙桌上，方永华把高压锅放在水槽旁的小桌上。
方小鱼给爷爷盛了粥，又给陈秀英和方永华盛了一碗，刚盛好自己那碗，樊老太婆板着脸出来了。
对奶奶樊金枝方小鱼也真是“服气”，只要樊老太婆一出场，开口就准没有好话。
不是针对她们家这个，就是针对那个，一日三餐每天不骂上几句，樊老太婆就浑身不痛快。
在里屋憋了没到两天，樊老太婆又憋不住了。
樊老太婆一出来，气氛马上不对了。“老二媳妇，听说佳倩回来了？”樊老太婆在八仙桌前坐下。
看樊太婆的神色不对，陈秀英心下一个咯噔，轻轻恩了一声。
没等陈秀英透口气，樊老太婆的怒吼声又起。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15年前做的蠢事，你可不要再犯了。马上和佳倩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划清界限，要是让我看见你再和那个贱人来往，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去。”
“妈，佳倩已经够可怜的了，我是她的好姐妹，如果我都不理她，还有谁会理她。这事您能不能就别管了。”陈秀英向樊老太婆哀求。
樊老太婆哼道，“她那叫可怜，那是不要脸。一个大姑娘未婚先孕，如果她还要脸，就应该一头撞死在墙上。呸，贱人，还有脸回来？”说着，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
厉声喝斥，“这样的贱人根本不值得人同情，你给我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什么人不好交往，偏生和那样的下贱胚子交往。”
陈秀英低着头一声不吭。
樊老太婆看秀英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个媳妇是把她的话又当成耳旁风。
人人都赞她这个媳妇能干听话，她们哪里晓得陈秀英阴奉阳讳的本事。
别看陈秀英现在在她面前规规矩矩老实的不行，私下说不定又像当年那样和那个贱胚偷偷交往着。
樊老太婆狠狠瞪了陈秀英一眼，“话我跟你说到这份上，你要是敢私下和那个贱胚子来往，给我们方家抹黑，这一次我是绝不会心软的。”
老毒蛇，方小鱼暗骂一声。
振振有词道，“奶奶，我妈交什么样的朋友就交什么样的朋友，这是她的自由。您就是身为长辈，也无权干涉我妈的自由和权力。”
方小鱼不说还好，一说樊老太婆更来劲了。
樊老太婆正愁找不到机会好好教训这个小畜佬呢，没想到方小鱼还上赶着来讨骂来了。
“个小畜佬，奥青花，敢对长辈如此指手画脚，你当我不知道，这几天闹出这么多的事来，就是你这个小畜佬在背后搞事，水仙是你要挟的吧？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连你也一块扔出这个家去。”
第69章 小浪浪
方小鱼眉一挑，讥笑道，“我要挟大姑什么了，她要是行得正，做的端，她会受我要挟。不过奶奶要是想知道，我是不介意告诉你的，到时你要是被大姑气死，可不要怪我。”
方小鱼声音响亮，方水仙在里屋赖床的一个人，一听不得了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披了件外套就杀了出来。
“妈，你别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她都是骗人的。”
平时跟天仙一样的方水仙，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眼睛里两大陀眼屎都来不及收拾，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樊老太婆额头直抽，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看方水仙指着方小鱼那双颤抖的双手，樊老太婆情知事情不妙。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冲方水仙嚷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回房。”
当真护女心切，方小鱼撇撇嘴。
方水仙死死盯着方小鱼警告了下，在樊老太婆大发雷霆之前，又溜进了房间。
“陈秀英，你怎么说？”樊老太婆重新把矛头对准二媳妇。
大女儿的事等下再问不迟，眼前还是收拾母女俩要紧。
陈秀英嗫嚅道，“妈，同为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哈哈哈”樊老太婆仰头大笑三声，冷声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的倒是好。你的意思是我这个老太婆不通人情。”
“你纯良，你有情有义。好，你马上打包行李给我滚出去，你这么维护那个不要脸的，就和那个不要脸的呆一块去，看她收不收留你。
“滚出去就滚出去，当真以为我们稀罕不成。”
方小鱼言语如冰，讥讽大笑，“奶奶，你要是把我们赶出去，我还得替我妈谢谢您老人家，我妈做了十多年的超级大保姆，这下真可以完全解脱了，也不用一天到晚的看你和姑姑们的脸色，真是要谢谢你了啊，奶奶。”
方永华誓死捍卫妈妈和妹妹，“奶奶，你要逼走我妈和我妹，也不多我一个，我和他们一起走。”
方小鱼对他哥扬扬嘴角，又笑着抬手抱拳对樊老太婆谢了谢。
痞痞的样子把樊老太婆气得脸红筋涨，浑身发抖。
伸手指着她差点没昏过去。
樊老太婆也就是吓吓陈秀英，并不是真心的。
赶走了陈秀英家里开支谁出，活谁干，樊老太婆向来不做吃亏的事。
樊老太婆气得嘴角直抽，以前百试百灵的招数，现在怎么一点不管用了？一个个翅膀长硬了，无法无天了都。
“四九，你就任着这个”虫泡蛋”踩到我头上来吗？”
樊老太婆也就一个欺软怕硬的，这一会在嘴皮子落了下乘，找不到战略伙伴，又想到了老头子方四九。
“不是你自个愿意的嘛。”方四九睨了樊老太婆一眼，冷冷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这个家生生都要被你吵散了。”
方四九吃好粥，擦了擦嘴角，扔下饭碗干脆就走了。
“妈，我们也上学了。”方小鱼和方永华站起来就走。
陈秀英看了樊老太婆一眼，追了上去，“等一下，妈帮你们拿饭盒。”一时间人都走得干干净净。
孤立无援的樊老太婆一个人颓然地坐在八仙桌上完全傻了。
短短几天，她的世界突然间崩塌了，简直让她怀疑人生。
“月娥啊，月娥……”樊老太婆大声叫嚷起来，想起家里还有个小的了。
……
方小鱼开开心心地上了学，数学课上桑克标又不信邪的出了一大堆习题，让方小鱼上讲台去解答，结果显而易见，方小鱼很轻松地就把题解了。
连着三天下来，初二（2）班同学们早已惊掉了下巴。
现在方小鱼就是考个数学第一，同学们不会太学习惊讶。
桑克标则已经被方小鱼一连串打脸打成了突眼的蛤蟆，还是只肚子鼓涨的蛤蟆。
人家有真本事，桑克标只能有气往肚子吞，看着人得瑟。
一时之间，方小鱼在初二（2）班里风头劲上天了，有人羡慕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嫉妒上了，比如桑小娟、宋小红之流。
方小鱼没在意这些嫉妒的眼睛发红的小朋友，上了课认真听讲，中午空了还给觅妮补补数学。
天知道桑秃顶他们哪天会不会神经发作，为难不了她，转而为难觅妮。
说真的觅妮的数学还真是不行，不过这两天，方小鱼每天给觅妮强化训练，这小妮子倒是有不小的进步。
这边两个人安静的作业，那边桑小娟不死心又在欧阳笑笑面前暗戳戳地使劲，“笑笑，你以前和方小鱼走得最近了，有没有觉得她最近很邪门啊？她一个数学渣渣怎么可能解得出来这么多难题，一两题可以说是机缘巧合，她背下来了。可十题，二十题，她怎么可能把所以题都目背下来。”
何况背下来也没用，桑小娟还特意叫桑克标改了题型，就连数字都换了，可还是拿方小鱼没辙，桑小娟别提多心塞了。
桑小娟死也不愿相信原来那个笨蛋，现在是真变聪明了。
欧阳笑笑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没有回话。
桑小娟讨了个没趣，撅了撅嘴，别转了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打听清楚新来的学长的来历啦。”
这时，同学史瑛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大嚷。
原来还算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喧闹起来。
史瑛是初二（2）班的八卦小能手，全校上下，无论高年级还是年级的同学，只要史瑛出马，就没有套不到的消息。
这不昨天新学长一来，这打探新学长任务就交到了史瑛手上，史瑛也不负大家所望，立马得来了最新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