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肆听出任长东话中的意思后微微一笑,他和任芷凌是不可能分开的,他非常笃定。
“伯父,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们在一起有些仓促,但是这确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芷凌的性格您也知道,没人能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比您想象中的要深得多,日后也绝对不会分开。”
任长东见傅南肆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质疑发生变化,就知道这是一个心机颇重的人,同时他的经历造就着远比同龄人成熟的性格。
可惜他还是太年轻。
“既然如此,我话不多说,只想问你三个问题,”任长东想让傅南肆知难而退,“这三个问题若是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我保证对你们的事再无二话。”
“您问。”傅南肆依旧不卑不吭。
任长东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傅南肆如此自信,可惜他的问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一个问题: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你能在短短十年内达此成就,想来秘密不少,我不问你这些秘密,你也不用告诉我,我就想知道你对芷凌可有任何隐瞒?”
“第二个问题:你之前遇到的仇家是一位武圣,我猜你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仇家,若是再遇到武圣级的仇家,你该如何?你若是保护不了自己,芷凌怎么办?若是一个男子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我并不认为他能保证别人的安全。”
“最后一个问题,你如何保证这辈子只爱芷凌一个也只有她一个,同时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吗?”
任长东说完饶有兴味的看着傅南肆的脸色,想要看到他的难堪,可惜他失败了。
“首先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
傅南肆的话被任长东打断,他沉声道:“你别着急回答,我要的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答案,而不是空口说白话或者用好听的话哄骗我。”
听到这话,傅南肆正色道:“伯父,你问的三个问题我并不需要深思熟虑,因为这些问题我早已经考虑过,我即将说出口的话也绝对发自肺腑,不敢有半点欺骗。”
任长东突然有点喜欢傅南肆了,这小子虽然长相不和他胃口,但性格上还算是个真男人,和他一样刚。
“第一个问题,我的秘密无非就是我的身世,我的仇人,以及我的底牌,这些芷凌都知道,您问她就会知道我是说的是实话。我只瞒过她一件事,这件事近日我会对她交代清楚。”
任长东有些意外他听到的答案,在他看来,像傅南肆这样心思重的男子怎么可能如此快便与任芷凌交心,但他的样子不似作假……
不知任长东心中所想,傅南肆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我有自信可以护住自己和芷凌的安全,我不是傻子,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全身而退之前,我不会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我能以一个弱小的身躯活到今天,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同时,芷凌和别的女子不同,我会呵护疼爱她,但却不会把她放在弱者的位置上,她是皇帝亲封的珍灵郡主,她是整个仓灵国最有天赋的年轻炼丹师,同时她有一位九品炼丹师的老师,一位九品炼丹师的师祖,还有整个仓灵学院做靠山。我们在一起,只能说是我高攀了她,但我和她在一起绝无半点利用的心思,我能在十年内成为千百年来灵武大陆最年轻的武帝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傅南肆没说一句漂亮的话,有些话甚至不是很中听,但是任长东的脸上却缓缓露出了笑意。
若是普通女子,被人当做娇花一般呵护着自然会开心,可是任芷凌却并非如此,她看着不争不抢每日都开开心心,但任长东也见过她为了炼丹终日闭门不出的样子。她被很多人仰望,不是因为她的重重身份,而是因为她的天赋,她靠着自身实力赢得别人的尊敬,怎么可能是弱者。
看来傅南肆是真的很懂任芷凌。
“至于您最后一个问题,”傅南肆的语气终于发生了变化,他脸上露出苦笑,声音无奈,“我可以说我能做到,但是我却没办法向您保证,保证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说的天花乱坠也要您相信才可以。”
“你还算诚实。”任长东哼了一下,最后这题就是他设的陷阱,若是傅南肆敢花言巧语哄骗他,他说什么也要拆散他们。
现在看来,傅南肆的表现姑且还算可以。
见任长东态度,傅南肆就知道他做了一个对的选择,作为一个一心为女儿着想的父亲,任长东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欺骗。
“伯父,不知我的回答您是否满意。”傅南肆躬身问道。
“还凑合,”任长东不想让傅南肆得意,话音一转,“你居然还有事情瞒着芷凌?”
傅南肆:“……”他纠结过,哪怕他不说出来,任长东也不会知道,可是既然决定不说任何一句话谎言,他就必须要实话实说。
“伯父,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保证三日内对芷凌有所交代。”
任长东并没有追问傅南肆究竟隐瞒了什么事,只是威胁道:“你最好说到做到,三日后,若是你还不告诉她,就别怪我这个做爹的棒打鸳鸯。”
“谢伯父成全!”
看着傅南肆控制不住激动的样子,任长东眼底划过笑意,果然还是个年轻人。
“行了,别跟我搞那些虚礼,”任长东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同时也不忘警告,“不是我成全你,而是你自己成全你,这句话你要谨记。”
“是。”
“走,跟我去后院比划几下。”任长东并不怀疑傅南肆的实力,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哪怕他的实力并不如傅南肆,不亲手确认心总是无法安宁。
说完他才想起傅南肆的伤来,若是不小心再出现点什么意外,他都无法想象任芷凌哀怨心疼的样子。
女子外向,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贤侄,你这伤恢复的如何,可以下场比划吗?不行的话我们就改日。”
傅南肆的伤已经痊愈,但是这事太过玄幻,前一天还重伤的快要死了,来到任家后受到武王的气息压迫就灵力紊乱,当晚就说伤痊愈了,这怎么可能。
“谢伯父关心,简单比划几下子应该没问题。”
听着傅南肆的语气就知道他在强撑,任长东难得善解人意的说:“那就算了,改日再说。”
“谢伯父体谅。”
“嗯,”任长东一边迈腿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去芷凌那。”
两人离开正堂后,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任芷凌的身影,任芷凌手中拿着汤碗,步伐略显急促。
突然见到任长东,任芷凌明显表情一愣,她停下脚步略显尴尬的叫了一声:“爹……”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仿佛刚才的尴尬都是假象,任芷凌走到任长东身边,撒娇讨好的说:“爹,我为您亲手煲了汤,正准备给您送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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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呵呵。”任长东微笑,他又不是傻子, 任芷凌嘴上说的好听, 还不是放心不下傅南肆, 想要以送汤的名义去探听消息。
但是作为一个疼爱闺女的好父亲, 他不可能拆台, 还要面带微笑一脸幸福的说:“芷凌对爹真好。”
任芷凌没好意思接茬,只能转移话题道:“爹,这汤是送去您那, 还是您跟我们一起回我的院子?”
“去你那。”本来就想去那儿的。
“嗯。”
傅南肆体贴的接过任芷凌手中的汤碗,三人回到任芷凌的院子。
小珠听到动静后一边往出走一边说:“姐姐,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音落下他才看到人,没想到任长东和傅南肆也一起过来了,他赶快打招呼道:“爹, 傅哥哥。”
“小珠, 到爹这儿来。”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小珠长得讨喜,任长东看到小珠就心生喜爱。
小珠走过来之后看到傅南肆手中的汤碗,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角回味着汤的味道。
任芷凌做菜味道一般,但是她煲的汤味道却是一级棒。
想到这里, 小珠认真的建议道:“爹, 姐姐煲的汤味道很好,您一定要多喝点。”
任长东笑着看向任芷凌,不是说好是专门为他煲的汤吗,听小珠的话分明他已经喝过了。
“好, 一会儿爹肯定多喝点。”任长东没有说破,一碗汤而已,小珠喝了就喝了,没什么的。
进了堂屋,傅南肆将汤碗摆放在任长东面前,这汤任芷凌在里面下足了料,不仅味道好对武者的身体也有益处。
任芷凌说:“爹,您尝尝?”
任长东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确实好,最主要的是这是他的宝贝闺女亲手煲的汤,亲手!
看着傅南肆两手空空干坐着的样子,任长东不由得带了点炫耀的意思说:“芷凌,你没给贤侄准备一碗?”
任芷凌不知道她爹和傅南肆究竟说了什么,现在居然如此关心他?
汤肯定是有的,只是怕任长东不满,她将傅南肆的那碗留下,只带着任长东的那碗离开。
于是她诚实的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我这就让人去厨房取来。”
任长东:“……”突然食而无味了。
任芷凌让婢女去厨房将剩下的汤都端了进来,任长东发现足足剩下了三碗!他才只有一碗……
任长东有些心塞,原来分给他的竟然是最少的。
任芷凌也没想到剩下的那些汤居然有三碗,将其中的两碗分别给了傅南肆和小珠,当她端着最后一碗汤过来的时候,发觉任长东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诧异的问:“爹,是汤不好喝吗?”
“没。”汤是好汤,只是喝汤的人心情不好。
“那这碗您还喝吗?”
任长东刚才没注意到任芷凌手中还拿着东西,闻言诧异道,“这也是给爹的?”
“嗯。”任芷凌点头,因为之前去正院,不好用太大的汤碗盛装,就只给任长东送了一小碗,现在有剩余,自然不可能不给任长东。
任长东笑着说:“放这儿,爹都能喝完。”想到他有两碗汤,而傅南肆只有一碗,很明显在任芷凌心中他的地位更高。
任长东的心情瞬间转阴为晴。
喝了汤,夜色已深,任长东在离开前向任芷凌询问小珠的住处。
任芷凌回答道:“小珠有些怕生,我就留他在我院子里住,左右我的院子是新打扫的,他住的近,也方便我照顾他。”
任长东笑着点点头,原本他想让小珠住在离任芷凌院子最近的院子,但是听了她的话,姐弟两个住一个院子也没什么,更何况小珠初入任府,怕生很正常。
“贤侄,天色不早,让芷凌休息。”任长东站起身来,让傅南肆跟他一起离开,一想到也许他离开后傅南肆和任芷凌会独处,他就有些心塞,他虽然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但是就是见不得他的宝贝闺女同别的男子亲密。
“那我送伯父离开。”
“你不用送我,现在天色已深,你快回家。”任长东不知道傅南肆要留宿在任家,只以为他怕被人看到才故意等天黑了再回家。从始至终,任长东都没想到傅南肆不会回家。
傅南肆沉吟片刻不知该如何向任长东解释,于是他求助的看向任芷凌。
任芷凌不慌不忙的说:“爹,南肆哥哥暂时不能回家,下午您不在,正巧我院子房间多,就做主让他住在我的院子和小珠相邻。”
任长东:“……”他听到了什么?他的宝贝闺女留了外男在府上住,还把人安排在自己的院子?
任长东不想回拒任芷凌的话,便看向傅南肆,笑着说:“贤侄,想来你应该很久没有回新博县了,以你的本事想回家的话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你不回家看一看吗?”
傅南肆陈恳的说:“伯父,您说的对,但是傅家人丁兴盛,我现在重伤未愈,若是被人瞧见惹出了麻烦,也许会连累到傅家。”
听到这话,任长东还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接受傅南肆要住在任家的事实。
“说到这里,小侄也想求您一件事。”傅南肆继续道。
“什么事?”任长东的语气不善。
傅南肆装作没听出来他语气的变化,说道:“请您明日用您的名义给我爹送个帖子邀他来任府一见。”
沈家没把傅南肆当一回事,放在新博县的探子自然也不入流,任家身为新博县第一势力,任府的防守自然如铜墙铁壁。
在新博县,没有比任家更安全的地方。
“行。”这是小事,任长东直接答应道。
只是傅南肆想住在任芷凌的院子,这是不可能的,他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对任芷凌说:“贤侄是外男,留在你的院子不合规矩,家里还有很多院子,我这就让管家给他收拾出来。”
“爹,我知道您担心的事,只是还是让南肆哥哥留在我院子,我与小珠性别有差,有些时候还需要南肆哥哥照顾他。若是照您的话来看,小珠住在我院子也不合规矩。爹,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任芷凌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这……”小珠住在任芷凌的院子也不合规矩,若是他坚持的话,那小珠也得搬出去。
原本事不关己,小珠就在一旁乖巧的待着,现在听着事情已经牵扯到他的身上在,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任长东说:“爹,小珠不想搬出去,小珠想和姐姐住。”
“那就这样。”任长东沉思片刻,最终无奈让步,但是却因为任芷凌的偏心有些心气不顺,没有再说话直接往外面走去。
“爹,我送你。”任芷凌快步走上前。
“不用,”任长东板着脸说,“你去照顾贤侄就好,爹这么大的人不需要你送。”
任芷凌:“……”她爹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