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半冷半燃个性的正确使用方法——彼岸有马
时间:2019-02-14 11:33:27

  回家的路上,七濑重新定义了一下,觉得和轰焦冻聊天,好像不能被划分到“尬聊”的行列之中。
  明天再见到他的话,就认真主动地和他打招呼吧。她想。
  可到了职场体验的第四天,七濑没有见到轰焦冻。
 
 
第7章 保须
  作者有话要说:
  别带着上帝视角看这章,谢谢了orz
  七濑一如往常,保持着自己不紧不慢的步调地走出电梯。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听到那极清脆的“叮”的一声,她下意识朝大门口望了一眼,却未见到轰焦冻的身影。她站了一小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略微有些愚蠢,而且似乎还很无意义。
  轰焦冻或许是已经回去了,要不然就是有事情在处理——英雄科学生的杂事总归要比她多上半分。而且她下班前也听前辈们提及过,保须那里好像是出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安德瓦已经过去了,想来轰焦冻也应该一起赶赴现场了吧。
  既然已得出了结论,七濑也就不再多想,耸了耸肩,汇入下班的人群中,慢悠悠走着。还未走到家附近,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父亲灰羽一成打来的电话。
  母亲去了海外出差,现在料理一家大小事务的人成了父亲。而父亲恰在这时候打电话来,七濑觉得他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急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父亲告诉她今晚可能会晚些回来,让她随便点一些外卖当晚餐,还不忘叮嘱些安全问题——然而这些事情他早已经念叨过了八百遍。
  父亲说的这些话都是最平常不过的话语了,但语气却异常得格外焦急,没有了平日里的沉重。七濑注意到了这一丝违和,急忙反问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灰羽一成本是不想和七濑说太多工作上的事情的,可却碍不过女儿的连连追问,压低了声坦白道:“保须市出事了。为了明天的杂志报道,我今晚需要赶过去了解情况,收集消息撰稿,马上就要出发了。”
  “保须出什么事儿了?”七濑继续追问道。
  电话那头顿了顿,片刻寂静后,再度传来了父亲的声音:“还记得之前新闻中一直报道的那个英雄杀手吗?不久前有人目击到他出现在保须市,还再度开始了他引以自豪的‘英雄屠杀’……对了七濑,你想和我一起去保须看看吗?”
  “我?”七濑下意识地微蹙眉头,对于父亲的邀请受宠若惊,但却还是有些不太懂父亲的意思了,惴惴不安地反问了一句,“让我一起去的话,不会影响杂志社的工作吗?我只是个无关人士吧。”
  “不要紧。”他想也不想地答道,又恢复了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你能多亲眼见识些英雄和恶人的作战也是件好事。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马上就要起飞了,如果你十分钟之内能够赶到杂志社的话,我就带你过去。”
  “没问题!”
  七濑挂断电话,狂奔起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越过凌于车流之上的天桥,朝杂志社所在的办公楼跑去。杂志社离得不远,哪怕是走路前去,十分钟也完全是绰绰有余,可七濑却忍不住想要奔跑。她太激动了,能够亲眼见证英雄与恶人战斗的现场,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哪怕这一回她没能赶上这一幕的发生,能见到的仅仅只是他们激战后的断檐残骸,也足矣让七濑兴奋不已了。
  确实,她不是一个忠实的英雄粉丝——不像父亲那样狂热地崇拜着安德瓦,也不像母亲那样疯狂地爱着欧尔麦特。可见到善恶相争的一幕,想必所有人都会热血沸腾的,七濑也是如此。
  所以当父亲邀请她一同前往保须时,她才没有拒绝。
  在这般激动心情的鞭策下,七濑只花了五分钟就来到了杂志社。乘坐直达电梯来到顶楼,她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了一番呼吸。电梯门一开,迎面而来的风把她吓了一跳。父亲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已经坐在了直升机里,机舱内看起来似乎还是很空荡的,足以容纳她坐下。见她来了,父亲带着一贯的憨笑朝她不停招手。七濑默默低下头,穿过直升机机翼制造出的巨大风场,期间根本没有看父亲一眼,就算已经进入了机舱也没多说几句话。
  灰羽一成的脆弱内心(实际上相当健硕)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坐着直升机前往保须,用不了太久,但也是一段不小的距离。飞行员把速度拉得极快,想来应该是为了早点抵押,以获取第一手的消息。七濑眼见日渐西沉,天色逐渐变暗,忙碌的城市归于平静,他们终于进入了保须的地界。
  整个保须因为英雄杀手斯坦因的出现而变得人心惶惶,街上几乎少有行人,各处都有路障拦着,禁止外人进入。不知具体是各处窜起阵阵烟雾,刺鼻的气味已经传到了机舱里。
  长相古怪的大鸟在空中不停乱飞,撞到了直升机的玻璃上,鲜血四溅,却还在扯着嗓子不停扭动着,想要用尖锐的喙啄穿玻璃。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目凸睁,目光却是空荡荡的,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人。
  七濑吓得不敢出声。飞行员分外冷静,一手把住操纵杆,努力稳住机身,试图甩掉怪鸟。摄影师没有那么冷静,早已经吓破了胆,尖叫着疯狂按下快门,拍下这怪鸟的照片,可以说是相当敬业了。
  按下快门时连续不断的快门声和那伴随而来的闪烁的浅色黄光好像刺激到了怪鸟。它扑棱着翅膀,动作更猛烈了,势要将整个直升机都晃得失去平衡坠落到地上。
  这下连飞行员都难以控制机身了。
  就在此时,烈火咆哮而来,眨眼间便将怪鸟整个包裹了起来。热浪透过玻璃透入机舱内,怪鸟的皮肤在灼烧皲裂破碎,最终难以承受其疼痛,松开了爪子,哀嚎着坠地。
  “一定是安德瓦!”灰羽一成想也不想地嚷道,“只有他能使出这样厉害的火焰!”
  七濑瞥了他一眼,不想多说。不过他说的确实没错,刚才她看到了在楼顶奔跑的安德瓦。
  父亲还算冷静,并没有因为安德瓦的出现而忘记了自己的正事。此处见不到斯坦因,周围也不见踪迹,他们所幸碰运气地朝烟雾传来的方向飞去。
  他们大概是来得最快的媒体了,现在保须上空暂时还没有见到别的电视台或是出版社的直升机。
  呛鼻的灰黑色烟雾有些阻挡视线,七濑挤眉弄眼,努力将两百度近视抛之脑后,但却还是看不清什么东西。突如其来一场猝不及防的爆炸又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直升机滞空停了一会儿,飞到稍远的地方。烟雾散去了些,他们终于得以窥见烟雾隐藏下的情状了——暗巷内,两个少年与着装奇异的瘦高男人战斗着,还有两个倒在地上的人。
  那两个少年,七濑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是她治疗过的绿谷出久;还有一个,是前两天还经常见到的轰焦冻。
  轰焦冻站在烟雾中,立足与冰霜之中,左半身覆了一层火焰。他仅仅只是站着,站在一个并不明显的地方,背对七濑以及所有人的视线,却显得那么瞩目,分明此刻并无光芒打在他身上,亦无别的物什为他增色。
  七濑倏地坐直了身子,想要更近距离地看看此刻的轰焦冻——身为英雄的轰焦冻。她的整张脸都压在了玻璃上,五官变形却浑然不觉。她的心脏微微颤动,不知是否因为过于激动而导致她的心跳都与平时不同了。
  她亲眼看着出久与轰焦冻,以及另一个倒在地上却又再度加入战斗的少年如何逆转劣势,如何给予斯坦因致命一击。
  七濑切实感受到了何为血脉喷张,仿佛站在那个战场的人是她一般,每一丝呼吸与脉搏都与三个少年的一举一动牵扯在了一起,他们所感受到的每一丝情感,也凭着远距离的共情,在七濑脑中切实重现,就连高涨的肾上腺素,也如出一辙。
  她怔怔地看着,未曾移开视线,似乎失了神,但究竟看得有多么认真,只有她自己知道。灰羽一成看着她伏在窗边的背影,似是有些若有所思。
  “这一次的新闻报道,由你来撰写,你愿意吗?”诸事重回平静后,在归途中,父亲这般问七濑。
  “没问题!”七濑揉了揉心口,想也不想地应下了。
  虽然那三个少年的战斗已经告了一段落,但残存在她心间的激动情绪还是未曾消失,她的大脑处于高度兴奋中,自然干劲十足。
  借着杂志社的老旧电脑,七濑开始撰写新一期《英雄周刊》中关于斯坦因的专栏文章。只要一回想那个场景,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血脉喷张的感觉,七濑思绪狂涌,飞速敲击键盘,差点没把这个与电脑同样老旧的键盘拍碎。她正在努力让打字速度跟上想法的产生速度,仿佛只要慢上一秒,灵感就会从大脑中满溢出来。
  灵感泉涌,一个小时内,她就完成了新闻稿的撰写与二次修改。
  “未来可期,和平终至——三位雄英高中英雄科一年生联手击败英雄杀手斯坦因!”这是七濑的大作的标题。
  她不无得意地把这篇新闻稿交到了父亲的手上,满心满眼期待得到他的夸赞。可他仅仅只是瞄了一眼标题,就放下了新闻稿,不再继续往下看了。
  “这样写不行。”他说,“你需要把三个少年做的事情全部删去。”
  “为什么?”
  七濑的声音前所未有得尖锐。
 
 
第8章 法律
  灰羽一成端坐在七濑面前,双手搭成宝塔状,从七濑的角度看过去,这姿势挡住了父亲的大半张脸,看不出究竟是个怎样的表情,碍事到了极点。办公室内格外明亮的顶灯光芒由镜片折射,显得他前所未有的严肃。父亲难得正经,七濑也不敢造次,悻悻然收回刚才的那股气势,也坐下了,可总归有些意难平,不服气道:“为什么要把三个少年的存在感全部抹煞?分明这是他们创造的功绩。说实话,我不懂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灰羽一成推了推眼镜,面对七濑的质疑倒也冷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你还记得那条法律吗?”
  “呃……哪条?”
  法律有千千万,天知道父亲心里想的是哪条!
  “就是和约束个性有关的那条。”他小心翼翼地给出了点提示。
  “唔……呃……嗯……”
  七濑努力想了想,但却毫无头绪,忍不住四下乱瞟起来,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唤醒回忆,然而毫无疑问以失败告终。
  其实他的提示可以说相当直白了,然而不争气的七濑还是想不到父亲想要引导她说出的法律究竟具体是个什么。她哀嚎了一声,瘫倒在桌上,显然已经自暴自弃了。
  灰羽一成连连叹气摇头,那副难得一见的正经模样也绷不住了,锤桌痛心疾首道:“‘拥有个性的人不能随意动用个性对旁人出手,也不能用个性夺去他人性命’这条啊!可能我复述得不够清楚,但大致意思就是这样。我记得你高一的时候,雄英针对过这一条法律专门给你们上过一节课吧?怎么现在你都快毕业了,反倒是不记得了。”
  七濑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继续瘫倒,自动过滤了老父亲的唠叨。
  其实灰羽一成提及过的这条法律,她多少是有些印象的,但毫无防备地突然问起来,还只给了这么一条指向不明的提示,她自然不可能想的起来。
  更何况,她现在还依旧热血沸腾着呢,脑海中乃至眼前都环绕着新闻稿中的文字,冷静思考显得有些困难——不过现在这份热血已经开始逐渐走向冷彻了,她也能稍微冷静下来思考了。
  她将父亲提及的那条法律反复咀嚼了几遍,似乎多少懂了父亲的意思。可懂归懂,她却怎么都不能理解完全将三个少年的存在感从保须事件中剔除的理由。
  她倏地坐直身子,一扫颓唐模样。
  “普通群众以及那些职业英雄一定会感激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舆论方面的危机可以忽略。当然了,肯定会有些自诩秉持着正确观念的反英雄主义者跳出来斥责轰焦冻他们的行为,但明眼人一定不会在意他们愚蠢的观点。”七濑停顿了一下,换至另一个角度,继续分析起来,“就算当真因为触犯了法律而闹上法庭,我想他们也不可能被判多么重的罪责,毕竟他们逮捕了斯坦因,是做了件好事啊,我想法院的那些人也应该知轻重吧。”
  “可违法就是违法,与出发点是否正义无关,所以说到底,他们就是触犯了法律,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容辩驳。”灰羽一成心知这话过于残忍,便可以放柔了声线,好声好气向她解释,“当然了,对于这种非黑即白、没有丝毫变通的判罪方法,我个人是相当不赞同的,不过也没有办法嘛。”
  他起身拍了拍七濑的肩膀,聊当安慰,可七濑却先一步扭过了身子,不让他碰到自己,显然是生气了,只不过她生气的对象究竟具体是父亲还是这条法律,旁人就不得所知了。
  她气鼓着一张脸,低垂脑袋,盯着地砖间的缝隙,仿佛单凭目力就能将沟壑中的灰尘全部清除干净一般。想来她这样的做派大抵是还在自我怨恨中。她沉默了良久,才小声嘟哝道:“照你这么说,那我写的新闻稿不就成了他们的‘述罪状’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灰羽一成倒也不含蓄,相当直白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当你面对英雄,以及他们的活动时,总是会不自觉地带有滤镜,有意无意地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一开始就不准备用你的新闻稿。”
  听到这话,七濑倏地抬起头,盯着父亲的双眼,势要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捕捉尽了一般,眼中的复杂情绪叫人捉摸不透,但却吓得灰羽一成不敢说话了。
  在女儿面前,他总是很窝囊。
  “那你叫我写什么?”七濑冷哼一声,虽然语气依然同平常一般,甚至还要再温柔软和上半分,但说话时却是面无表情的,显然她是生气了,“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所以逗我玩吗?”
  “怎么会呢,我哪舍得逗你玩!”
  灰羽一成信誓旦旦地表示,他是觉得这一次的保须事件是个很好的机会,能够让七濑提前触及到英雄世界中那些很难为常人所知的阴暗之处。
  简而言之,是为了她好。
  父亲说得头头是道,七濑却半信半疑,总觉得这说辞太过冠冕堂皇了些,想要挑出些什么瑕疵之处大肆批判一番,可惜却没有找到什么漏洞,便也就不再固执地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只是问道:“那么新闻稿怎么办,我要重新写一份吗?可我不知道怎么写才能不把那三个人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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