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眉山目光哀怨。
男人道:“别他妈的用一张怨妇脸看着我,我不在你身边你很快乐吧,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放纵不羁爱自由是吧?”
宋眉山道:“你无耻!陆长安,你不要脸!”
陆长安笑,笑得好像也快要哭出来,“我无耻?宋眉山,你扪心自问,你问问你自己,你就问,‘宋眉山,我身边可曾缺过男人?’”
陆长安摇头,他说:“宋眉山,你身边可曾缺过男人啊。啊?你问问你自己,你身边缺过男人吗?我出车祸,是因为我和容素素谈分手,我出了车祸,你转身就去和萧启庆弹冠相庆。我回了国一年,交代梁与君和赖银宝看着你,替我照顾你,结果我回来了,他们都说喜欢你。”
陆长安道:“宋眉山,你觉得你有什么优点啊,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你还一身小家子气,举止言谈肌肉骨骼哪方面都不够落落大方。你说,人家凭什么喜欢你啊,啊,你说。”
宋眉山笑,笑得要哭出来,“是呀,我有什么优点啊,陆长安,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啊,陆长安,你问你自己啊,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你跟疯了一样,和我上.床.做.爱,你在床上跟疯了一样,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宋眉山的眼泪噼噼啪啪掉在地上,木质的地板发出水滴的清响,女人说:“我没有勾引赖银宝和梁与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无所谓,我反正没有勾引他们。你要是不相信,我......”
话还没说完,余音通通被陆长安吞进了肚里,他含她的唇齿,“是我犯贱,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嘴,喜欢你的牙齿,喜欢你的头发,喜欢你的笑脸,喜欢你身上每一寸肌肤,喜欢你的味道。是我勾引你,是我罪不可赦,我是罪人。”
宋眉山脸上的泪咸湿咸湿的,陆长安一路吻干净,他吻到她的眼睛,“眉山,不要怪我,不要恨我,要怪只能怪我太爱你。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爱你。”
宋眉山后来想,究竟男人说对不起有用还是说我爱你有用,她想,还是说我爱你比较有用。
陆长安说对不起的时候,宋眉山只感觉心酸,心苦,心里苦得发涩。但陆长安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就好一点了,她的心脏和血液都开始舒缓,并不再纠结成团、难以呼吸了。
宋眉山身体软了,她的牙齿也可以撬动,陆长安衔了她的唇,开始深吻她。
陆长安与宋眉山倒在沙发上,两人从客厅吻到房间,然后吻到厨房,吻了一个圈,好大一个圆舞曲,好长的一曲华尔兹。
陆长安脱了宋眉山的衣服,他说:“我轻一点,我怕你说我像个疯子。”
宋眉山笑,“你本来就是个疯子,疯子才会吃回头草,并且草还不甜。”
陆长安俯下身体,“谁说不甜,甜到虐狗。”
宋眉山反过来趴在他身上,“套子呢,陈其美交代我避孕。”
陆长安又将她拉下来,“你家陈小美律师全能啊,避孕这么庸俗的事情他都懂?我还以为他只会研究胚胎干细胞究竟是不是生命这样的严肃命题呢。”
“少贫嘴,带套子。”
宋眉山在陆长安的床上四处乱翻,终于撕开一袋安全套,她看了一下时间,“卧槽,这是三年前的东西啊,你怎么还不丢掉啊,过了保质期了。”
陆长安说:“我只跟别人避孕,我不想跟你避孕。”
“不行!”
宋眉山将三年前的套子给陆长安套上,她说:“陆长安先生,那是不行的。我们有言在先,我现在不想生孩子,会影响我的学业,如果你非要我生育,那么抱歉,我们只能再分手。”
陆长安压着她,“还再分手?你他妈的究竟是跟哪些人学成这样的,没脸没皮,没有分寸。”
女人挂住陆长安脖颈,“是的呀,所以我建议你去买点你喜欢的套子,你喜欢的味道,反正我是不能和你直接接触的。”
陆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头,“过期了,宋小姐。”
宋眉山点头,“嗯,我知道,其实你也就配用过期的套子,因为你就是个过期的人。”
陆长安扭开头,“过期的套子有罪,过期的人无罪。”
“谁知道呢。”宋眉山说:“你还来不来,不来我就没兴趣了。”
陆长安叹口气,“来,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快过期,我要努力再前进一寸。胡适说了,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流氓。”
“我来是为了满足你,我不来你说不行,我来了又是流氓。宋眉山,你过分了啊。”
“我早就没有分寸,我丧心病狂,但你非要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陆长安停了一下,他说;“眉山?”
“我爱你呀。”
宋眉山坐起来,她抱陆长安,“我爱你呀,我喜欢的人有很多,陈其美、林又璋,但我不会跟他们做.爱.上.床。陆长安,我爱你呀。”
陆长安脸上又浮现那种想哭的笑脸,宋眉山抹平他的眼角笑纹,她说:“丑死了,你再丑下去,我真的就要移情别恋了。”
陆长安将头搁在宋眉山光洁的肩颈上,“那你不能不要我。”
女人道:“看你表现,我不想生孩子的时候,你别逼我。我不想做.爱的时候,你别逼我。我不想见你的时候,你也别出现,你太丑了。”
陆长安额头碰在宋眉山额头上,“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规矩这么多,我都记不住。”
宋眉山侧过身子,拿了床头的纸和笔,“那我建议你写下来,你年纪渐长,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些笔头记忆。”
陆长安指着身.下,“报告女王,套子都干了,我能不能申请将套子摘下来?”
“不行。”
宋眉山道:“那今天先这样,等你办好了装备,再听我召唤。”
陆长安倒在床上,“女王,我心里苦啊。”
宋眉山趴在男人身上,她说:“你苦好过我苦,你不知我怀孕多苦,也不知我堕胎多苦,让你受苦是给你脸面,要不然你连跟着我受苦的机会都没有。”
陆长安将宋眉山拉在自己胸膛上,他摸她头发,“那咱们睡吧,睡成一个勺子。”
“那我抱着你,你背对我。”
男人道:“好奇特的姿势,你新发明的?”
“呸!我刚刚看见你把套子摘了,陆长安,我不信任你。你转过去,我抱着你。”
“被你发现了。”
陆长安将手臂伸出来,他圈住女人,“睡吧,我抱你。”
“你老实点。”
男人道:“我真的被你整得服服帖帖了,我的女王大人。”
第65章 《一个勺子》
过了新年, 宋眉山去上课,莽天骄靠在她身上,“眉山, 你和陆长安和好啦, 他对你好吗?”
宋眉山反问她:“林又璋对你好吗?”
莽天骄低头,“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怎么样?”
莽天骄低头笑,“诶,你和陆长安睡觉是甚么姿势?”
宋眉山转过头来,“啊, 你们都睡了?甚么时候, 我怎么不知道。”
莽天骄呶嘴, “就是我20岁生日之后。”
宋眉山拍拍莽天骄的脑袋,“嗯,我们娇娇也长大了。”
莽天骄拿开宋眉山的爪子,“我问你们睡觉是甚么姿势,你赶快告诉我。”
宋眉山仰头, 想了想, “也没什么姿势, 男上女下, 女上男下,就这些咯。”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事后的姿势。”
“事后还能有什么姿势?”
“就是事后啊,他吻你吗, 他抱你吗?”
宋眉山将头凑过去,“怎么,林又璋不吻你,不抱你?”
“哎,”莽天骄道:“陆长安还是比较爱你,他肯定吻你,抱你,你睡着的时候,他保不齐还偷偷看你。”
“嗯,”宋眉山点头,“有时候吧,有时候我睁眼,他就躺在我身边看着我。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没事。”
莽天骄抱着自己双臂,“真肉麻,陆长安好肉麻,不过也好浪漫。天呐,眉山,你好幸福!”
“诶,我说林又璋到底有什么毛病,他是甚么情况,你这么不满意。还是你嫌弃他不够持久?”
宋眉山单刀直入,莽天骄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也抱我,但只是哄哄我,他从不抱着我睡觉。如果我想抱着他,他说太热,身上有汗。”
宋眉山眉毛挑了挑,“他有洁癖?”
莽天骄低下声音,“我觉得他好敷衍,就是没有缠绵劲儿,缠绵,你懂吧?就是陆长安缠着你的那种缠绵。”
宋眉山摸了一下眉毛,也学着她低声回道:“娇娇,我觉得你想多了,不是每一对情侣都能睡成一个勺子的,我和陆长安是特殊情况。”
莽天骄嘟嘴,“我知道你们经历得多,已经百炼成钢,情比金坚。但我和林又璋也正在经历啊,我怀疑他比不上陆长安,他经不起考验。”
宋眉山摇头,“娇娇,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什么考验?我觉得人生无风无浪最好,平安到死,终老一生,为什么要风浪?你真是无风起浪。”
“你怎么和林又璋一个说法,他也是这个态度,说我没事找事,无事生非。”
宋眉山笑,“是的,因为你对林又璋爱得比较多,渴求比较多,可以理解。但林又璋是个好男人,不要怀疑,他不会先对不起你的。”
莽天骄捂着头,“为什么他不像陆长安爱你那么爱我。”
宋眉山道:“为什么陆长安不像林又璋那么平静又给人以安全感。我觉得陆长安身上充满风险,充满了不确定性,我简直不确定他明天是不是就穿裤子走人了,翻脸不认人。”
“嗤嗤,”莽天骄笑出声来,“废话,陆长安要走早走了,他舍不得你,一点点都舍不得你离开他。”
宋眉山一手撑着头,“我能不能理解成你对林又璋欲求不满,需索无度?”
“在爱情方面。”
“在爱情方面,每个人都是深渊,欲壑难填。”
莽天骄说:“我只希望他每天能爱我多一点,表达得更多一点,让我感受到他爱我。”
宋眉山拍拍莽天骄的肩膀,“他会的,你要给他时间。”
莽天骄说:“觅雅好像也恋爱了。”
“和谁?”宋眉山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莽天骄道:“盛家的谁,盛家你知道吧,陆长宁的夫家,萧启庆的外甥,盛香茗。”
宋眉山蹙着眉,“盛香茗,他是盛家老几,老三,老四,老五?”
莽天骄摇头,“错了,盛家老大,盛香农的哥哥,也就是陆长宁的亲大伯。”
宋眉山摸一下自己喉咙,“盛家老大,他都多大年纪了,我记得陆长宁就大我六岁,盛香农还大陆长宁三岁,那盛香茗该多大了?”
莽天骄将嘴凑到宋眉山耳朵边上,“我是偷听来的,盛香茗大林觅雅一轮,就像萧启庆大你一整轮一样。眉山,我跟你讲,林觅雅是故意瞒你的,还有林又璋,他们两兄妹选择闭口不言,对我也是遮遮掩掩,我是偷看林又璋手机,还偷听他的语音聊天记录才知道的。”
宋眉山将脸转过来,“林又璋瞒你?”
“嗯。”莽天骄抿嘴,“我前一段好想和他吵一架,他真的甚么都没和我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但我忍住了,眉山,我真的忍得好辛苦。我知道他疼惜妹妹,就像当初陆长安疼惜陆长宁一样,那时候陆长安宁愿选择伤害你也是要对得起陆长宁的,我当时就想,林又璋果然也是这样,他也是会为了林觅雅而牺牲我的。”
“这不是德国骨科,好像比德国骨科更严重,他们兄妹完全一条心。还有,林觅雅在彼得堡见了盛香茗,好像还有萧启庆,他们在一起吃饭了。”
莽天骄道:“眉山,你想想,萧启庆带给我们多深的伤害,我和你,还有陈其美,我们是坚决站在同一边的,我们绝不可能和萧家的亲戚做朋友。你再看看林又璋,他明明知道我们当初那回事,他竟然选择闭口不言,为了林觅雅打掩护,你说他们?”
宋眉山舔了一下嘴唇,“陆长安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