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她男友的。没有。】
“……”邵薇无语,那她去报警是什么意思。
继续询问系统,邵薇才了解到,原本她以为是医学界邓文迪的那位女医生,根本不是那么心机深沉的女人,她是那种菟丝花的性格。
她的种种举动都是受她那位秘密男友的影响。
包括勾引江父,敲诈钱财,假结婚等等都是秘密男友策划的。
而邵薇发过去那些信息,则让这位秘密男友担忧起来,生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他也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而女医生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干脆就去以小孩要挟江父,敲诈一笔,结果江父不肯。
秘密男友火了,就带着女医生跑到派出所报警了。
江父直接从医院被带到派出所去协助调查,老脸都丢尽了。
大多数人都说他老牛吃嫩草,找的小三比女儿年纪还小,最后被倒打一耙。
不管结局如何,会不会被判刑,江父的形象都会大打折扣。
在他被叫去协助调查的时候,江母听说了这个消息。她还旧情难忘地跑去看了江父。
也不知道江父对她灌了什么**汤,回来之后,江母就一个劲地央求邵薇去帮助她父亲,理由是如果她的父亲有案底对于她以后发展不好,如果她想要进政法委机关,政审会不通过。
邵薇腹诽,江父这家伙还真是难缠。她询问了外公和外婆的意见之后,决定帮江父一把。
她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复原了秘密男友行车记录仪上面的部分对话录音,以及江父和女医生之间的一些对话录音证据,再找了学生、老师作为证人。
将证据交给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之后,邵薇就不再过问,反正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最后结果是什么江父应该都没法再埋怨她了。
审查期间,江父被暂时放回家监视居住。他身上还没捂热的副院长职务直接被收回了,也从主任级别直接降为医师,学校那边也只保留了讲师的职位,不让他再负责研究生的教学工作,带的好几个医学项目都暂停或者交由其他导师负责。
因为一己私欲,江父多年的奋斗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十多年努力的结果都蒸发了,名声也搞得恶臭,许多人都默默地在网上或者在背后嘲笑他。
他每一天都过得特别煎熬,这时候他终于想到了多年以来一直在背后支持她的江母,他既痛苦又后悔,跑到江母这边妄图求复合。
邵薇想替江母对他说句“想得美”。
江母现在教孩子们跳舞,还组织了交谊舞团,参加老年大学的各种活动,俨然成了各个团体的偶像,追求者极多。每一天活得都无比充实。
已经不再是当初受一点打击就哭哭啼啼的怨妇了。
所以江母心里虽然也有点活络,但还是回家和外公外婆以及女儿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外公外婆还有邵薇当然不可能让他和江父再搞在一起了,他现在滚在烂泥潭里面,竟然还妄图把江母拉下水,其心可诛。
邵薇直接把家里的意思通过负责江父案的律师进行转达,如果父亲再蹦跶,本来有希望的案子可能也会是别的结果。
江父这人相当自私,觉得还是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也就熄了去找江母的心思。
案件审查了大约一年不到,结果就是性侵证据不足,江父无罪。
而女医生和其男友因为诬告陷害罪分别被判了一年和半年的有期徒刑。
在这一年里面,江父尝尽了人间冷暖,心灰意冷。
于是在无罪的判决下来之后,他收拾行李,准备转去地方上的医院。
临走前,他来找了江母还有邵薇,原本挺得笔直的脊梁弯曲得厉害,意气风发的模样也像是枯萎了,完全是半老头子的模样,和娇滴滴的江母站在一起,就像是差了十多岁似的。
他把后来买的准备和女医生结婚的小房子卖了,得了六百万,把钱给了江母之后就离开了。
江母本不想收这钱,想要还给江父,被邵薇阻止了,“妈,爸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再惹祸怎么办,你这钱就当帮他存着,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事,就拿这钱帮他。”
自此江父走出了母女俩的视线,不会再给他们的生活增加更多的烦恼了。
赵恒那边也进展得极其顺利,他和张总的感情相当好了,毕竟他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现在有一个父亲一样的人关心他,也让他觉得开心。
每次邵薇过来找赵恒的时候,他都会找邵薇说几句悄悄话。
“那位张总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他又给我的卡里打钱了,每次张律师都让我收着,我压力好大!”
“没事,我替你收着,到时候还给他。”邵薇笑眯眯地道。
“对了,他还说疗养院的条件不好,让我妈住他家来……”赵恒一脸不知所措,雇主的病真的很严重了,虽然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
邵薇感觉得到张总的那种急迫的心理,她决定趁机把真相告诉赵恒。
“赵恒,你想不想见见你的亲生父亲,我曾经问过你,如果你的亲生父亲得了绝症,想要见你,你说你愿意见。那么现在同样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的答案还是和当初一样吗?”
“江小姐……你是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吗?”赵恒虽然善良,但并不蠢笨,马上就明白了邵薇话里的意思。
“应该说是你的亲生父亲找到你了。”
两人在别墅的花园里,一处长椅处坐下。
“当初,把你卖给农户家的女人,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邵薇的话音未落,就被赵恒打断了。
“那她是谁?难道……”
赵恒的眼里盛满了希冀,被亲生母亲卖掉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深深的刺。
“她曾经是你家的保姆,她把你和她自己的小孩给调换了。”邵薇的声音顺着微风吹到了他的耳边。
凉风吹进赵恒的脖颈,他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样?”
赵恒的声音在空旷的花园里回荡,邵薇看到张总的轮椅在后面灌木丛露出一小角。
“当然是为了钱啊,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好日子。你亲生父亲家里,非常的有钱,保姆看了眼红心热,就做出了这种事。”
赵恒站起身,很慢很慢地在沿着灌木走了几步,表情苍白得近乎脆弱,视线游移又带着困惑。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都这么多年了,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你的父亲,想要见你一面。”邵薇轻声说道,尽管声音很轻但她确信赵恒听到了。
“我应该去见吗?江小姐,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见?”赵恒苦笑,他抿紧嘴唇,紧咬牙关,眼圈发红,尽管是在和邵薇说话,但是视线却尽量避免去和她接触。
“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想见的话就去见,不想见的话就不见,没关系,你尊崇你内心的选择。”邵薇清甜的声音温柔得像蝴蝶扇动的翅膀,在静谧的空气中流动。
“我……我想……”赵恒低下头,他一时间想不出要怎么办。
要去吗,去,得了绝症的话,去看看也没有关系……
吱嘎——
一截断枝被压断的脆响扰乱了赵恒的思绪。
张总从灌木丛的后面操控轮椅慢慢移动出来。
“孩子……”
他神情激动,眼中泪光闪烁,双手向前伸,摆出拥抱的姿势。
在看到张总的一瞬间,赵恒突然明白了。
他瞪大了眼睛,无数涌现出的未知又复杂的情绪充斥他的脑海,翻涌、咆哮、躁动,像被暴风雨侵袭的大海,无法平静。
“是你?”赵恒喉头滚动,他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就拔腿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只是现在他不想待在那里。
邵薇捂住脸,神情懊恼,真是,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有人出来捣乱了。
“啊,张叔叔,你出来的不是时候。”明明马上就可以说服他了。
“我哪知道那里有根树枝!都怪花匠没清理干净!”张总恨恨道,掩饰不住慌张的情绪,“他……要不要紧……”
邵薇无奈挑了挑眉,将背包的链条向上扶了扶,“交给我。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第二十三章
邵薇在疗养院找到了赵恒。
他正在帮护工们把老人的床铺晾晒到晾衣绳上,洗过的床单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在半空飘飘荡荡。
邵薇没有直接走上前,而是坐在枫树下的长椅上,看着另一边晾晒床单的赵恒。
他动作娴熟,似乎非常习惯做这些事情,和旁边的护工阿姨聊天,表情真挚自然,带着放松的笑容。
阳光温柔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是一层带着温度的轻纱覆盖在皮肤上。
“雯雯来啦!”赵恒的母亲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亲亲密密地和她并排坐着,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找出来的粉红色头绳,在手里翻花样给邵薇看,“你看!”
“筷子!变成筷子的话,我会翻!”邵薇把赵恒母亲手里翻成筷子状的头绳轻巧地在指间环绕,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花样,“裤子!”
“恒恒,你看雯雯来了!”赵母站起身,笑嘻嘻地朝赵恒那边喊。
赵恒回过头,他的额头笼一层细汗,亮晶晶的,额前的头发也湿了,他伸出手将细碎的额发撩到耳后。
邵薇笑着喊了一声。
他肯定是听到了,嘴唇微微瘪了下,眼角也呈下垂的状态,眼睛里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上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松鼠。脚下拖拖拉拉了半天才走过来。
“你来做什么……”他蹭到邵薇的旁边,看到她手里的花绳,忍不住伸出手绕了两圈,又变成了筷子。
赵母笑眯眯地拉着赵恒坐到邵薇的旁边,然后自己就溜达到另外一边去看老人们下棋。
“你不能又弄成筷子,这样不就是死循环了吗?”邵薇也只会这一招,她又把“筷子”变成了“裤子”。
“我也不会别的。”赵恒闷闷地说道,邵薇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手,冰冰凉凉的。
邵薇把花绳收起来,握在了手心。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赵恒时不时地偷看她,脚一会儿放在前面一会儿又侧过来,手也不知道放在哪儿好,忽而放在腿上,忽而又放在裤子两边。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你是劝我去和张先生见面的吗?”
“劝你?为什么要劝你?”邵薇支着下巴,半侧着脸反问道,阳光透过枫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她的侧脸还有黑发上,美得像是电影里柔光过的画面。
“那你来是为了……”赵恒困惑了,他原以为邵薇是为了张总的事情才来找他。
“我就是想见见你而已,你又不回我的电话。”邵薇朝赵恒那边挪了挪。
赵恒呼吸瞬间都变得急促,他低下头不敢看旁边。
邵薇直接一击摸头杀,“喂,把头转过来啊,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这是基本的礼貌。”
赵恒还是自顾自地低着头不说话。
这家伙真是麻烦,邵薇看着他埋得低低的脑袋,藏在头发阴影里轮廓分明的侧脸,轻轻笑了起来。
她直接伸出手,用力将赵恒的脸掰了过来,对准他因为惊愕而颤动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你终于肯看着我了。”邵薇松开手,挑衅的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
赵恒惊讶得眼珠子几乎要蹦出眼眶,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产生幻觉了,好像江小姐……吻了他?
她为什么要吻他,还是自己的脑子里错乱了,产生了幻想。
赵恒瞪着邵薇,半晌都说不出话,然后猛地捂住了嘴唇,把脸直接埋在了膝盖里,简直就像是自欺欺人的鸵鸟。
“喂,你这家伙!赵恒!”邵薇没想到会有这个反效果,她伸手去拽赵恒的胳膊,根本就拽不动。
缩成一团的赵恒就像是凝固了似的,被放置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非洲鸵鸟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像你这样!”邵薇从旁边揽住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吹气。
赵恒微微颤动一下,仍然保持原本的动作不动摇。
看来今天的举动已经超过他的承受能力了,邵薇觉得估计自己再多说话,只会让这家伙躲到壳子里躲地更深。
“赵恒,你这样过分了呀,有什么事情,大家沟通沟通说说话不就解决了吗,躲起来算什么。”
邵薇悄悄地在手心哈了两口气,“唉,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无视我的存在,不要怪我太残忍。”
出手直击要害——赵恒腰部的软肋。
一开始赵恒还强行忍着,不肯抬头,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丢盔弃甲,举手求饶。
“不要……哈哈哈……不要挠……挠我了……哈哈……”他被挠得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保持躲藏不动的状态。
“终于肯把头伸出来了吗,鸵鸟同学?”冰冷的指尖撩起赵恒的下巴,他又企图的捂住脸,却被邵薇率先抓住了手。
“你再敢躲起来,我就继续亲你了。”她的威胁甜蜜又可怕。
赵恒的脸又红得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里有人……”他低声呢喃。
不远处的老人们在全神贯注地下棋。
“那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就可以了?”邵薇贴到他的耳边,声音像是轻飘飘的棉花糖,又软又甜。
“我、我想好了,还是去见张先生一面,他人还是挺好的。”赵恒咳嗽一声,强行转移话题。
“你手上的事情做完了吗?”邵薇指了指那边晾晒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