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裴傻傻的出声说:“圣上可是……哪里不爽落?”结果当然是挨了一记白眼了。
方才进门瞧见苏贵人都晕过去了,萧玦心里就担心的很,现在知道温静则只挨了两个板子,才放下心。两个板子罢了,皮外伤,叫人疼个几日就好了,不伤及骨头。看来温静则是挣扎了的。
萧玦笑了笑,温静则在他面前一直是乖乖的模样,睁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真是不晓得她张牙舞爪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回到承乾宫,萧玦拿着奏折看了几页,突然想起来方才温静则说的事。朝外头叫了曹裴进来。
曹裴小跑进屋说:“圣上吩咐。”
“你知不知道,今儿同温常在起争执的苏贵人?”萧玦一边看着那些满是废话的折子,一边问。曹裴心下一寻思,就想起来了说:“回皇上,那位苏贵人是上半年太后娘娘点进宫的。是礼部尚书苏远清的女儿。”
萧玦摸摸脑袋,难怪不认识。上半年进宫的,他恐怕也就去她宫里待过小半晚上,哪里会记得?
曹裴补了一句说:“圣上当时只去用了晚膳,就回承乾宫看奏折了。”萧玦更理所当然了,就吃了一顿饭,谁还记得自己半年前跟哪个女人吃过饭这屁大点儿的破事儿啊?
他点点头,终于瞧见了一本讲今年春闱的折子了。朝曹裴说:“行,朕记着了,哪天寻着个错处,再给禁足到明年二月吧,另外罚俸一个月。省的放她出来生事。”
曹裴领命退了出去,心里想,圣上这是在给温常在出气啊!真的不得了的事情,自己真是眼瞎,当时还瞧不起温小主呢。现在看来,温小主除了没什么架子,不通透,有点傻…………呃……之外也实在是个能得宠的角色。
圣上宠女人,可不要聪明能干,这温小主还真是对了圣上的胃口啊,看来以后得抓紧巴结。
苏贵人在宫里头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这是…………受寒了?
再说温静则,在床上一扒就是一下午。扒的腰酸背痛的,可偏偏就是不能躺。中午愫蔻去御膳房提膳的时候,好好给奉承了一顿。宫里头惯是踩低拜高的。现在凤藻宫的事情传了出来,明眼人都晓得,萧玦是特意去保温静则的,这样的隆宠,宫里多少年都没见过了,能不上赶着巴结?
于是小太监们那是左一个“愫蔻姐姐”,右一个“愫蔻姐姐”的喊着。叫的愫蔻这八百年没不好意思过的人,都害羞了。
御膳房的管事公公范兆也迎出来说:“愫蔻姑娘来提膳啊?温小主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特别想吃的倒是没有,就问公公有粥没有?端些粥回去给小主喝一喝。”愫蔻摆摆手,心想着小主受了伤,太医嘱咐吃食以清淡为主,喝些粥也挺好的。
谁知范兆说:“这大中午的喝粥怎么能成?今儿烧了些鱼肉,愫蔻姑娘只管端回去,给我在小主面前说说好话就成。”他说着还塞了银子。
愫蔻连忙推回去,后退几步说:“范公公,咱们有话好说就不要动手了。我家小主受了伤,不能吃油荤呢,不过还是承公公的人情了。”
范兆这会想起来温静则是受了伤的,悻悻的点头,叫几个小太监帮忙给端粥出来。
回去的时候,把这事儿与温静则一说。温静则便骂她傻道:“人家给你鱼肉,你为什么不要?虽说我不能吃了,但是你们三个也是可以的呀。下回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就收着。只是一样,咱们不收银子。”
愫蔻受了教,点点头表示心里记下了。回到偏间里才和小庆子,小照喝起粥来。
小照犹犹豫豫的说:“愫蔻…………姐姐……我…………”闻言,愫蔻和小庆子俱是抬头看她,只见小照放下筷子说:“我承认我是皇后娘娘派过来监视温小主的,但是!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过,我不想两边受累了,我……我想要一心一意跟着温小主。我怕小主不信我,愫蔻姐姐您去帮我说说话儿吧……”
愫蔻沉默,她一开始就有些排斥小照,更何况这次温静则被皇后的人给打了,她就越发不待见小照了,这时候她却来同自己说这个…………
愫蔻确实心善,但是也晓得宫里头危险,所以她没回答,只是默默的喝粥,待到喝完了,才说:“你要是真心想伺候小主,还是自己去说吧。”
小剧场:
萧玦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温静则的小嘴儿:你,你你你!勾引朕?!!
温静则(无辜脸):臣妾没有~
萧玦(炸毛):没有你还舔嘴唇?!
温静则:可是臣妾嘴唇痒啊。
萧玦:朕需要去洗个冷水澡。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感觉咱们皇桑大大脑子里除了奏折就是温小妖精啊?
小剧场:
萧玦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温静则的小嘴儿:你,你你你!勾引朕?!!
温静则(无辜脸):臣妾没有~
萧玦(炸毛):没有你还舔嘴唇?!
温静则:可是臣妾嘴唇痒啊。
萧玦:朕需要去洗个冷水澡。
撒花花~~~~~~~~~~~
第11章 探望,亲吻
十一、探望 亲吻
小照瞧她走了,咬了咬嘴唇没说话。小庆子尴尴尬尬的喝完碗里的粥,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出去了。
用过膳,温静则趴在床上甚是无聊。这扒了一下午了,身子都僵的难受却不能动丝毫。她正发着呆,只听愫蔻进来说:“小主,李妃娘娘来了。”几乎是没有给温静则反应的时间,李姒就已经走了进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她今儿穿着一身杏色的袄子,身姿曼妙,有一种成熟的美丽,可以瞧出来是一位母亲了。而温静则看着却依旧是个少女模样,由于这些年过得不好,身材更是干瘪,也就这阵子,生了几场病,待遇好了,才慢慢有肉起来。
温静则一怔,随机才开口说:“给李妃娘娘请安。”她将头伏得低了些,不去仰头看着李姒,那样太累了。
李姒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寻了块地方坐下,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温静则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也不想与她说话。
能说些什么呢?现在的两个人已经太生疏了。她是李妃,自己只是小小常在,她膝下有皇子公主,自己却还是处子之身。若要说往日情分,现在这点子情分早就散的一干二净了。李姒当上李妃后的这两年来,虽说未曾刁难过温静则,但是温静则每回受难,生病,她都仿若未闻。这样的两个人,还谈什么情分呢?
“听说你惹了皇后娘娘,给打了板子。本宫过来瞧瞧。”李姒开了口,神色淡淡的,眼色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只是问问,并没有太上心。温静则“嗯”了一声,客客气气的说:“回娘娘的话,确实是如此。嫔妾莽撞冲撞了皇后娘娘,吃几个板子也是应该的。”
李姒被她这样一堵,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冷着一张比刚进来时还要再冷三分的脸色讲:“你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便好,本宫今天来一是给你送些东西,二来告诉你一声,宫里头要懂得尊卑!”她说着,气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瞧也不瞧温静则。
“可我并不觉得我错了,我不过是想讨个公道罢了!”温静则抬高上半身,看着李姒。李姒突然就笑了,她边笑边说:“三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呐?!讨公道?这宫里头,除了皇上,太后,谁是公道?啊?你说你想讨公道。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是了,谁是公道?反正是谁都不可能是她温静则,但是温静则心里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她等着李姒说完,指指她带来的那些东西说:“你要是真心来送东西,那我欢迎。你若是要来我这里说教,那请李妃娘娘带着您这些东西,立刻给我出去!!”温静则头一回这样无力。她现在虽然需要李姒送来的这些过冬用品,但是她不想要通过怜悯来换。
半晌,李姒拂袖走了,没有带回去那些物品,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分的呢?大约是因为一次次的不欢而散吧,感情就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了。
温静则回过神来才发现脸上已是清泪两行。她把头埋进枕头里,使劲儿糊了糊,埋头就睡。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夜里,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到底是什么时辰了。只朦朦胧胧感觉到门被打开一条缝,接着就有冷风不断的呼啸进来。温静则拉了拉被子,却发现拉不动,接着门被关上了,一道冰凉的身躯掀开被子钻进床上。
温静则瞬间睡意全无。她睁开眸子,起初是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温静则瞧见了面前这张脸。那是萧玦,他同样也盯自己。
“皇上?”她轻轻的唤了一声。萧玦抱住她“嗯”了一下,接着就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说:“朕晚上睡不着,过来瞧瞧你。还疼的厉害?”
温静则摇摇头,扒在萧玦身上,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萧玦看着她紧紧呡着的小嘴,心中一动,就贴了上去。温静则吓到睁大眼睛,想要往后退。谁知道萧玦的手已经事先绕道了她的脑后,将她的头按向自己。
“嗯~唔~~”温静则哼哼起来,她感觉萧玦的嘴唇正挤压,吮吸着自己的嘴唇。
“唔~疼…………”温静则挣扎着,杏眼里蓄了泪水。萧玦听她喊疼,动作一顿,扬手,朝她的小屁股,拍了一下。温静则身子一惊,要不是身上有伤,加之萧玦还搂着她在,她就能跳起来了。
温静则感觉到嘴唇上酥酥麻麻的,又有些不舒服,抬手抵在自己和萧玦的中间。萧玦感觉到她的抗拒,微微松了力道,一张脸黑的像焦炭似得,就斜眼瞧着温静则。
“皇上,疼~~”她还是用上回那招,钻进萧玦的怀里,用头拱了两下,将自己的发心抵在萧玦的下颚,一双杏眼,在黑夜里亮晶晶的格外有神。她见萧玦这回没有反应,慢慢低下头,将身子往外挪。
萧玦察觉到她想从自己身上下来,一只手就又将她的腰揽紧了几分,仍旧是不说话。
温静则知道有效果了,立刻抬头,抱住萧玦的腰说:“皇上,抱~~~”她眨巴着眼睛。萧玦憋了半个钟,终于还是比不过她,将被子拉紧了些说:“行了,这不是抱着在吗?”
温静则可怜兮兮的顶顶萧玦的下颚说:“臣妾不是故意的,可是刚刚真的好疼,您看臣妾的嘴唇都破皮了呢。”她说着嘟了嘟嘴,凑到萧玦面前给她瞧。萧玦心里也是一阵无语,那明明就是今儿早上皇后打她板子时,她自己给咬破的,怎么这会儿全都要赖到他身上来?真是无法无天了。
于是,想要亲亲,却被拒绝的萧玦,继续冷脸,勾起温静则的下巴说:“温常在,你确定这些是朕咬的?”温静则一傻,不懂这是什么发展。下一秒,萧玦就冷笑了一声说:“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这就是欺君之罪!”
温静则………………
萧玦看她没反应,像是被吓傻了的模样,自己也有些拉不下来脸,没说话。谁晓得,下一秒。温静则也不管背后的伤了,裹着被子就从萧玦的身上滚下来。一直滚到了最外面的那一小块床板上,抱着被子,闷声不说话了。
房间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萧玦摸摸鼻子,看了两眼不远处的小人,这是…………睡着了?不应该呀…………
他犹豫再三,还是探出身子,过去瞧了瞧,离的近了,才感觉到那一团被子都在颤抖着身子,他把温静则的身子摆正,面朝自己,才发现温静则张着嘴巴,无声无息的再哭,一双大眼睛里头不断有晶莹的泪珠,往下滚。
看见温静则哭成这样的小脸之后,萧玦就心疼的不得了。他拿袖子给她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说:“怎么了?后背又疼了,还是伤口又疼了?”
“啊?怎么不说话了?”温静则不出声,萧玦就又问。
他知道,他大约是喜欢这个姑娘了。从他十三岁登基,到十八岁迎娶皇后,再到今年遇见温静则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起初只以为是一时兴起,但是几日不见她就心里痒痒的难受。
温静则哭了一阵子,终于爬起身说:“臣妾半夜里扫皇上的兴了,是臣妾不好,臣妾去偏殿睡,省的碍皇上的眼。”她说着还真的怕起来,往外走。
萧玦心里到底还是生气了。自己是喜欢她,可她在做什么?恃宠而骄?三两句话不得意,就要走了,就要甩脸给自己看了?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还要受一个女人的气不成?!!
萧玦心里头烦躁的很,他一把掀开被子站起来,抓住温静则的胳膊,将她甩回床上。只听温静则闷哼了一声,萧玦心里也是一阵揪痛。但还是吼出声说:“你给朕好好躺着!朕走!朕回承乾宫去!”
温静则本来就背后疼的厉害了,刚刚还被摔了一下,撞在床上。现在疼的小脸煞白,倒吸冷气,说不出话来。
这里动静大了,偏间的三个下人都给吵醒了。愫蔻最先冲出来,她以为的进了贼,手里还抓着把扫帚,看见门口站着的萧玦之后,就立即跪下了,说:“奴婢给皇上请安。”她的眼神,瞟了瞟屋内,又瞟了瞟萧玦。
“照顾好你们小主!”萧玦甩下这一句话,就提步走了。
里头是温静则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越想越委屈。她怎么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先是苏贵人无端撞上来,又叫皇后娘娘打了一顿板子。晚上李姒过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说教,得罪谁了?以往没遇见萧玦的时候虽然过的憋屈,但是也不会惹上什么大事。自从遇见了萧玦,就没消停过!
温静则咬着被子,闷声大哭。愫蔻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没说话。小主多少年都没这样哭过了,今儿这是…………同皇上闹不愉快了?
温静则抖着小嗓说:“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愫蔻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温静则默默的流泪流了大半夜,突然,门又开了。温静则抬头,瞧见是萧玦,没说话。
“听说今天晚上李妃又来了你这里?”萧玦自顾自的走过来,坐在床边。温静则仍旧是不理他。
其实萧玦方才刚出央错宫就后悔了。想起自己把她摔到床上,也不知摔疼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