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打,没别的办法?”纪瑶道,“打坏了怎么办?你力气那么大!”
“那就不打了,要是不听话,就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两个过日子。”杨绍低头亲她红红的唇,哑声道,“就我们两个,不知道多快活。”
一看就晓得在想什么,纪瑶挣扎着要下来:“等会儿还要喂奶呢。”
“先喂我,我早早从衙门回来了,你不先喂我?”杨绍箍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唇间索取。
隔着裙衫与他的衣袍,都能感觉到有坚硬之物随时会侵略进来。纪瑶觉得自己岂止是三个孩子,这边有一个这么大的,成日还要喂要喂的,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杨绍吃痛,抬起头眸色变得幽深,正当要把妻子抱去床上,就听到后面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
他回首,看到是大儿子,便将纪瑶松开了。
锐儿一路走过来,手里举起小木剑:“爹爹,跟我玩这个,玩这个。”
早不来晚不来,杨绍不悦,可瞧着这张酷似自己的脸,怎么也气不起来,倒是心头又涌上了欢喜,把儿子抱在怀里:“走,爹爹教你剑法。”
“剑法,是什么?”锐儿好奇。
“剑法是用来打仗,保家卫国的。”杨绍晓得他也听不懂,只拿过木剑单手比划了下,“厉害吗?”
“啊,厉害,我要学这个。”锐儿双手一阵挥动。
“学会了,记得保家卫国外,还得保护弟弟妹妹,知道吗?”杨绍回首瞧了一眼自己的龙凤胎孩子,不过几个月大,娇弱无比。
说到自个儿的弟弟妹妹,锐儿有点听懂了,点点头。
杨绍就抱着儿子出去玩了,临走时贪恋的看了一眼纪瑶,用眼神道:等着本侯。
虽然成亲五年了,这眼神还是叫她的脸有点发烫。
…………
新的清月酒庄开张之后,生意比之前更火红,随着大燕安定之后,开通边界的贸易往来,沈妍甚至还进了许多别国的酒。但凡客人点酒,只有想不到,不会有拿不出的,乃是京都酒庄藏酒最为丰富的一家。
而沈掌柜的名号自然也越发响亮。
朝堂的官员说起喝酒,都会说,“就去纪夫人的酒庄。”
每每听到此句,纪廷元心里都挺高兴的,自己的妻子能干,作为丈夫应该骄傲,但同时又有点不满,沈妍太喜欢酒庄了,比喜欢他还多。
算算时间就知,她上午一般会对长辈尽孝心,但下午就一直待在酒庄直到晚上才回来。再去掉看账本,与管事商谈生意的时间,还剩多少是留给他的?
不过就一两个时辰吧,也难怪母亲老是絮絮叨叨的。纪廷元今儿提早下衙去了酒庄,沈妍果然还在那里。
他透过帘子不动声色的往里看,发现她正跟管事说事情。
那管事长得眉清目秀的,年纪也轻,不晓得说了什么,把沈妍逗得一阵笑。
两个人说了许久,管事才出来。
纪廷元后脚就冲了进去。
“相公。”沈妍一愣,“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好要回去呢,我们一起……”
纪廷元却突然逼至面前,擒住她手腕:“你还晓得回家呢?你怎么不索性天天在酒庄待着,还回去吃什么饭?你就跟这酒庄过好了!”
男人脸色很难看,沈妍却扑哧一声:“发什么疯呀你。”
“发疯?”纪廷元一把将她压在后面的柜子上,低喝道,“沈妍,我知道你开酒庄是为了我,所以我一直容忍你。可是你心里也得有个数!母亲说过多少次了,都是我替你挡着,帮着你,但是你呢?”
“我怎么了?”沈妍歪头看他,“纪廷元,你这是吃醋了?吃谁的醋?”
她满不在乎的,纪廷元气得都不知怎么办好,凑过去就去吻她,好像要把怒气撒在她嘴里。
她唇舌一阵发疼,终于受不了了伸手推他:“还在酒庄呢,你别……”
怕了吗,刚才还故意气他!纪廷元伸手探入她裙底去扯她里衣。不是说吃谁的醋吗,他娘的,他吃这酒庄的醋,他就要在这里要她!
被男人的蛮横劲吓到,沈妍不敢再逗他,忙道:“我,我有喜了。”
纪廷元的手顿住了,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有喜了,”沈妍道,“还不放开。”
“你说清楚我再放,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纪廷元的手贴着她腿根。
沈妍皱眉道:“我月事一直不准,前几日没来也没注意,但刚才吐了,我便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有喜……我刚才便是跟管事说这事儿呢,让他以后管着酒庄,我不来了。”
“你不来了?”纪廷元挑眉,“你舍得吗?”
“你……”沈妍恼道,“那我以后还来,天天来,你走。”
纪廷元又笑了,收回手把她搂在怀里:“真的不来了?是打算好好养胎,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沈妍哼了哼。
他低头亲她:“早就不应该来了,我是吃醋,要酸死了,你还老过来。这酒庄就比我重要?”
“比你重要,我还给你生孩子?我不会吃避子汤吗?我吃了多少中药?”沈妍打他,“你傻的吗?”
看着她气恼的脸,纪廷元柔声道:“你继续打,我不还手,我说错了。”
纪廷元生气的时候很讨人厌,可这样的时候她一点都恼不起来,沈妍装模作样打了他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我们回去吧,告诉父亲母亲这个好消息,他们肯定要高兴坏了。”
“嗯。”沈妍点点头。
他扶着她:“小心点儿,别撞到,”又叮嘱,“以后真的不准来这里了,人太多,危险。”
“那你呢,你晚上去不去喝酒?”
“不喝,我天天回来陪你。”纪廷元道,“我们可以下棋,画画。对了,还有给孩子取名字,我听说二妹夫取了好几十个呢,我们也得早点取……”
沈妍莞尔。
两个人坐上马车时,沈妍道:“去告诉瑶瑶一声,母亲可没少往那里跑呢,让她也放心。”
纪廷元便使人去告诉了,又把她揽在怀里:“阿妍,这辈子我喝得酒够多了,拜你所赐,世上美酒都差不多尝遍,如今我只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
沈妍抬头看他:“怎么个好好过日子?”
“细水长流,白头偕老。”他正色。
沈妍笑了,把头慢慢靠在他胸口,呢喃道:“好。”
看下作者有话说哦。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反派王妃不佛系》后天或者大后天开,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下~男女主的番外还有单独一章~
第116章
年少时的一场大火, 让他失去了那天的记忆, 一藏就是九年。可自从他回想起来,却是挥之不散, 便是很快让常青去打听周良音的事情。
过得一日,常青就来禀告:“殿下,周姑娘尚未嫁人。”
印象里, 周良音年纪不小了,在父皇未曾驾崩时他们就曾见过, 此时该是有十九,二十了吧。
“为何不曾出嫁?”
“好似一直没有寻到合意之人。”常青观察宋昀的神色,“小人看周姑娘当真是容光照人, 听闻好些公子求娶呢。”
是啊,她生得很好看,他记得她左脸颊上的一颗小痣, 当时就曾有熟悉之感, 只奈何那念头一闪而过,再也不曾入脑。
后来父皇驾崩, 他闭门不出,一过三年, 宋昀心想, 她难道是因为记得当日的约定才不嫁人的吗?不然以她这般出色, 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站起来:“备车。”
从楚王府出发,很快就到周府。
常青道:“是不是去使人通报?”
“不。”宋昀心道,一时冲动过来, 这样冒然进去用什么借口呢?怎么想怎么不妥,又返回去,叮嘱道,“等周姑娘出门时,务必来禀告。”
过得几日。
常青道:“殿下,周姑娘去买毛笔了。”
宋昀便离开户部,去往那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因是正午,铺内生意冷清,只得两三人,他听周良音道:“这笔也不知大伯会否喜欢,你帮我看看……”
那丫环却很不愿:“姑娘,何必真的要离开京都呢,你在青州无依无靠的,一个人该如何!姑娘不若选个家世好的公子嫁了罢。”
周良音惘然。
她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看不上那些公子,好似冥冥之中有种什么力量在牵扯着她,她自己也不清楚:“我只是突然想回青州……明年清明,想去看看父亲母亲。”
记忆里,她说不怕死,这样就可以见到母亲了,宋昀侧身看着她,见到她如玉的脸颊,还有眼帘垂下时,长长的睫毛。
他突然有种想安慰她的心。
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是了,那日他是问了周良音的名字,可是她并没有来得及问他,她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吧?就算现在,她也不知。
周良音来到京都之后,他们只见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
“要不就这支吧?”耳边传来周良音的声音。
宋昀走过去:“这种笔出自渝州,姑娘要买来送人不若另选。”挑了一支黑色笔管的递过去,“周大人会喜欢的。”
周良音一愣:“你认识我大伯?”
“是,同朝为官。”
年轻男子声音很悦耳,长得也是一张好脸,周良音接过来:“多谢。”
他挑得确实比自己的好,刚才她正好拿不定主意。
可宋昀并未放开,她奇怪:“公子……”
两人对视间,眸光互相入了对方的眼睛,然而周良音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
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都失去了记忆?不然应该能认出他吧?他的声音并未变,容貌也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是眼睛……她看起来那么聪敏,不像是迟钝的人。
宋昀松开手。
周良音取了笔,又道谢一声便去买下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宋昀眉头拧了起来。
假使不记得,她为何没有嫁人呢?该不会那段隐藏的记忆还是拖累她了吧?要是那天他不说娶她就好了,他还抱过她,宋昀越想越内疚。
到底是年纪小,不知道嫁娶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断不能随口一说。
更何况,他也没有遵循约定,中途喜欢过纪瑶,要是他一直等着她就好了,此时再遇见,也能心怀坦荡。如今,他倒是没有那样的底气。
“殿下?”常青轻声道,“假使殿下喜欢周姑娘,请皇上赐婚便是了。”
很显然,皇上是很关心自家主子的,肯定不会拒绝。
宋昀摇摇头。
他从来都不喜欢做勉强别人的事情,周良音都没有认出他,喜欢上他,他怎么好娶呢?
晚上好几日都没睡好,总想起小姑娘为救他,扑在他背上,被砸的吐血。
很快,他请命去青州。
宋焱道:“二弟,我真的不舍得你,你还是留在京都吧,我打算让你全权管理户部呢。”
“皇上,此行微臣不止是要去治水,还是为一个人。”
宋焱眼睛一亮:“是姑娘家吗?”
“是。”宋昀脸色微微一红。
“哪位姑娘,只要你喜欢,朕马上就赐婚。”
“不,微臣并不想用这种方式。”
那是要亲力亲为了!
难得看宋昀恢复朝气,还注意上姑娘了,宋焱极为欢喜,很快就批准了:“那就去吧,正好青州也缺个巡抚,朕委任你为巡抚,都察一方,再把洪水治了。”
“是,多谢皇上!”宋昀深深给宋焱行了一礼。
他故意挑在周良音回青州的时候离开京都。
一路跟在后面,直到临近青州时,二人在船上相遇。
宋昀假装惊讶:“姑娘,又遇见了,你是去青州吗?”
“是,”周良音也认出他了,微微一笑,“公子也去那里不成?”
“皇上刚委派我去青州任职,姑娘是青州人吧?想必对那里极为熟悉,而我初来乍到,到时有不明白的地方,希望姑娘可以帮忙。”
对宋昀的请求,周良音觉得奇怪,若是别的公子只怕她早就避开了,偏偏宋昀温文尔雅,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只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如何能帮大人?”
“我是去治水的,听闻青州有条河尤其迅猛,夺去无数人性命。”
治水?
“是轩河。”周良音眉宇间露出几分恼恨,父亲就是在那里丢了命的,“假使大人能治理好,小女子一定感激不尽!是了,父亲写过一本治水经,”她从包袱里找出来,“我一直都带在身边,希望能帮到公子。”
宋昀怔了下,接过来:“多谢。”
他翻开那书卷,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想到周良音的那位父亲,两袖清风,为百姓不惜牺牲性命,不由感慨。看了会儿询问道:“周姑娘,这里是何意?”
周良音细细解答。
姑娘身上的味道飘入鼻尖,好像兰花的馨香,他面色微烫,但并没有离远。
同时间,男人身上也传来一阵墨香,被河风吹拂,溢入她袖中,落入她衣襟。那味道极为独特,无法形容,她微微怔了怔,下意识深吸一口气,脑中竟有一阵晕眩。
看她身子不稳,宋昀忙扶住她:“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