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是权臣——久岚
时间:2019-02-15 11:22:51

  纪瑶眼角余光早就发现了男人的意图,很想对他做个鬼脸,这样送的她才不戴呢。但还是装作不识,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小丫头,以后再算账不迟!
  杨绍嘴角翘起。
  那一笑极为动人,有几位姑娘忍不住红了脸,暗自猜测他在看谁。
  不过她们都没有想到纪瑶的身上,纪瑶是因为纪玥的关系才得到福嘉公主的注意,凭家世,根本是门不当户不对。而杨绍年纪轻轻,可是一品官了,又有世袭的侯爵,手掌重兵,听闻太子与楚王都想拉拢他。
  那当然是个乘龙快婿,姑娘们一边与公主闲谈一边盘算自己的终身大事。
  河面上,十二艘龙船已到位,排列的整整齐齐,宫女们拿来银盘让众人下注,为龙舟赛增添乐趣。
  姑娘们的手笔都很大,有些押一两银子,有些是十两,福嘉公主押了二十两在章家身上。纪瑶还真没带多少银钱,她都忘了这一茬了,想一想从荷包里摸出一串铜钱,压李家,前世她记得是李家拔得头筹,不过许多事情都变了,未必会准,反正也是押了玩玩。
  杨绍一直在注意她,她的声音很动听,遥遥传来,仍是清晰入耳。
  听到她押李家,杨绍也跟着押了十两银子。
  结果没想到,最后真的是李家赢了。
  杨绍看着陈素捧来三十两银子,十分惊讶,这世的纪瑶运气竟那么好?她以前看龙舟,没有一次押对的。
  不过前世这会儿他正在云州,并不知纪瑶押了哪家,也许就是李家?但并未听她炫耀她曾押注赢过钱。杨绍出神片刻:“你拿去请许如南,陈烈他们喝酒吧。”
  “多谢侯爷。”陈素笑眯眯揣在怀里。
  纪瑶也得了三串铜钱,心想龙舟赛居然没有变,还是李家赢了,看来她重生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或许只能改变自己身边人的命运,倒不知太子……她心想,太子押了哪家呢?如果也是李家,那几乎可以肯定他是重生的!
  可惜,她也不好冒然去问,再者,就算太子是重生,这与她的关系也不大,想想也就罢了。
  看完龙舟赛,皇上便回了宫,马上把禁军统领叫来问了一番,随后又命太子过来御书房。
  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宋焱有点惶恐,不知是为何事,低声道:“父皇息怒,您身子要紧,想问什么儿子一定知无不言。”
  “那你给朕老实交代,到底隐瞒了什么,太后为何生你的气?”
  宋焱抿紧了嘴。
  居然还不肯说出来。
  “好好好,你不说是吗?”皇上厉声道,“那朕自己去问太后!”
  “父皇!”宋焱着急了,急忙跪下道,“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不要怪责祖母,祖母是因为儿臣……”
  “给我闭嘴,她会因为你,想陷朕于不义?想让朕做那天下人唾弃的昏君?”皇上被太后的行径气得头晕,扶着桌案道,“你早知道她的意图,便不该纵容,还瞒着朕!”
  宋焱低头:“是儿臣的错。”
  “她是不是还灌醉了纪家二姑娘,想送来给朕?”
  宋焱额头上冒汗。
  “是你救下这小姑娘的?所以太后怨你?”
  宋焱已经不知道怎么答了。
  皇上怒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父皇,您要保重身体啊。”宋焱磕头道,“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也不要太过怪责祖母,祖母只是一时糊涂……”
  “她这是糊涂?她是失心疯了!”皇上狠狠喘了几口气,以前只觉得太后有点专横,有些野心,因为往前的恩情他一直都在包容,可没想到她心里越来越没个数!
  亏得他之前还让她选秀,塞了几个妃嫔进来,结果根本没法满足她。
  皇上道:“你往后不用再去慈心殿了。”
  “父皇……”
  “她这德行不配为太后!”皇上扶了宋焱起来,幸好这孩子还有良心,没有被太后影响,“焱儿,此事你没有做错,就是太过软弱了,圣君贵在能明辨是非,能从善如流,能不徇私情,能当机立断……焱儿,就算那是你祖母,你也应该知晓大义,不偏不倚……你确实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决不可懈怠,不过也不用操之过急,你还年轻,为父相信你会不负众望。”
  多少年了,父亲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宋焱突然眼角一酸,眼泪不可遏制得流了下来。
  皇上一怔:“你这孩子,怎么哭了?”
  “父皇,”宋焱哽咽,“儿臣也不知。”
  看他哭得像个孩子,皇上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他内心产生了一种内疚,他是有点偏心了!
  宋焱天资没有宋昀好,又因为生母的关系,他始终没有那么喜欢他,可是那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
  皇上叹口气:“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
  宋焱也觉得有点丢脸,擦擦眼睛。
  “回去歇息吧。”
  “父皇您也多多休息,不要再生气了,一定要保重身体。”
  今日父子俩这般说话,宋焱忽然觉得他就算不当太子也没什么,只要父亲能长命百岁就好了,只要他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和蔼的教导他,像幼时一样就好了。
  他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阵苦涩,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只负了皇贵妃,然而几个儿子,他又能成全谁?
  这世上最尊贵的出身莫过于皇家,而最无情,最残忍的,也莫过于皇家罢。
 
 
第50章 050
  听从父亲的命令, 宋焱没敢再去慈心殿。
  皇太后未免奇怪, 这孩子起先总过来道歉,最近怎么一次都不出现了,她使人去探个究竟, 结果一个黄门急匆匆过来, 大声叫道:“太后娘娘,禁军突然过来抓人……”
  “什么?”皇太后道,“抓了作甚?”
  黄门伏在地上:“好似云雪,云彩她们都被驱赶出宫了。”
  皇太后震惊,猛地站起:“谁下的令!”
  “是, 是皇上。”
  皇太后一愣, 慢慢坐下:“这怎么可能, ”她手握在椅柄上, 紧紧抓住,“你是亲耳听到的吗?”
  “太后娘娘, 这宫里除了皇上,谁敢抓您的人啊!”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皇太后急忙站起,走向明德殿。
  听说母亲来了, 皇上请她进来,语气淡淡的道:“想必是为宫女一事吧。”
  儿子太冷静了, 皇太后心头微凉:“皇帝, 你无端端驱赶她们, 总要有个理由, 云雪她们服侍我多年,我已经用惯,并不想换别的宫女。”
  “她们行为不端,以下犯上,胡作非为……要多少理由,朕都可以给你!”皇上搁下朱笔,“母后,以后不管是朕的事,还是焱儿的事情你都莫要插手,好好安享晚年罢。”
  皇太后身子一摇:“皇帝此话何意?”
  “您不清楚吗?”皇上抬眼看向她,“非要朕一桩桩说出来?这些年,朕对您如何,太子对您如何,您心里明白,可朕不明白的是,您的真心又在何处?”
  “是,往前朕得您之助,登上皇位,欠下人情,所以您做什么朕都一再答应。您要封自己的弟弟为国公爷,朕封了,您想侄孙女嫁入刘家,朕也赐婚了,您要选妃,朕也容许。可是凡事都得有个度……母亲,朕问您一句,您是不是巴望着朕早死?”
  “什么!”皇太后大惊,疾步走到皇上跟前,“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会巴望你早死?”
  “既然不是,那便请母亲罢手吧,朕实在累得很了,只希望宫里能平静些。”
  那瞬间,皇上疲容顿现。
  看着已然消瘦的儿子,皇太后满腔的火气难以发出,化作一声长叹:“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护焱儿。”
  “那就请母亲不要再消磨朕与焱儿的父子之情了!”
  皇太后心头一震。
  “母后请回去吧,朕还有奏疏要看。”
  “皇帝……”
  “退下吧。”皇帝语气发冷,再不看她。
  心知这儿子是在气头上,就算贵为太后也不敢忤逆,她只能听从。
  只是行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年那个俊美健硕的儿子确实是老了,刚才近看,眼角都生出了皱纹。她一直想着太子,想着保住他的地位,可自己这个儿子呢?她竟真的将他疏忽了。
  这原本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啊。
  皇太后长叹了口气,这还是在病中呢,自己又何必与他计较?等病好了,只要他不偏袒宋昀,她这做母亲的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
  宫里发生的变化传到谢鸣珂耳中,他知道皇太后此后再不会利用纪家姐妹,终于放心,同时间与二房提出分家。
  谢二夫人死活不肯,谢鸣珂便请了堂祖父谢安礼过来。
  这谢鸣韶的丑事整个谢家宗族都知晓,连谢知慎都支持儿子了,谢安礼自然要站在这一边。
  “堂祖父说未时过来,”谢鸣珂告知纪玥,“我们到时去上房谈,只要不动祖母,二叔二婶不好耍赖。”
  “嗯。”纪玥点点头。
  话很少,谢鸣珂奇怪道:“怎么了?可是害怕?”
  “不是,”纪玥脸庞微红,“我好像……”
  “说啊,什么事?”谢鸣珂手搭在她肩膀。
  “夫人月信不曾来,好几日了,兴许是有喜了!”沉香看夫人害羞,心直口快帮她说了。
  谢鸣珂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那还不快去请大夫,”叫李玉道,“快去!
  “未必准的。”
  “你管他准不准,总要看看。”谢鸣珂扶她坐下,脸上笑意渐浓,“你嫁给我快一年了,也该有了,我有时候也想会不会哪里不对,是不是我……”
  “相公。”纪玥阻止他说下去。
  谢鸣珂一本正经:“看来还是没做错的。”
  纪玥脸红。
  大夫很快就到谢府,给纪玥把脉。
  谢鸣珂站在旁边,屏气凝神。
  好一会儿,大夫松开手。
  “如何,是有了吗?”谢鸣珂急声问。
  大夫看年轻男人满脸期盼,拱手作揖恭贺:“恭喜谢大人,谢夫人,夫人是有喜了!”
  当真是,谢鸣珂寻常稳重冷静,此时倒差点跳起来,勉强压住了,仔细询问大夫:“……可否能出门?平日吃些什么?油腻的可行,还是要吃清淡的?夫人瘦弱,可有妨碍?”
  一连串的问题,沉香听得目瞪口呆。
  纪玥莞尔。
  她第一次看到谢鸣珂那么啰嗦!
  大夫也耐心,一一回答。
  谢鸣珂送了厚厚的封红给大夫,叫李玉送出门。
  “可听到了,你要静心休养,”谢鸣珂回身握住纪玥的手,“万不可动怒,也不可出门,是了,我马上请岳父岳母过来,岳母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毕竟没什么经验,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相公,你忘了今日堂祖父要来吗?”纪玥提醒,“母亲那里不必着急,我这才刚刚有喜,大夫不是说了吗?无需紧张。”
  谢鸣珂才想起,手碰了碰额头,沉吟:“那就等过两日吧。”
  他越发坚定了要让二房搬走。
  二婶之前就想取他性命,假使被她知道纪玥有喜,不定会想出什么阴狠的招,她是绝对不希望自己有任何子嗣的!
  等到谢安礼来,谢鸣珂让纪玥安心等候,独自前往上房。
  谢知敬看到谢安礼,沉声道:“堂叔,鸣珂一个小辈不懂事便罢了,您也要来掺和吗?”他是不甘心被人赶出去,准备好好教训下谢鸣珂,可他今日居然请了谢安礼来。
  谢安礼笑一笑,只跟老夫人说话:“堂哥在的时候,但凡我来,天大的事情都放下来接待,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堂嫂,您还记得吧?”
  老夫人晓得在给她施压:“堂弟,知敬一家自小就住在此地,从没有离开过。”
  “这么说,我还在此地住过呢,往前没有分家时,京都的谢府全都是一家,是不是要一辈子住一起?”
  老夫人哑口无言。
  “每房都有每房的运道,堂嫂,我这里劝你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这道理堂哥就很明白,所以早早把家业分好了,该谁的就归谁。鸣珂是大房独子,多得一点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些年你们一直都住在知慎的府邸,知慎不也没有计较吗?京都谁不说他宽厚?”
  说得好像是他们无耻了,二夫人恼道:“堂叔,您不能这样帮鸣珂,跟父亲一样偏心,相公跟大伯都是谢府的子嗣,凭什么父亲要这么分呢!”
  谢安礼翻了一个白眼:“堂哥已经去了,莫非你想去面对面,再问个清楚?”
  二夫人气得一个倒仰。
  “鸣珂请我来,便是为主持公道,我看今日乃黄道吉日,不如就此分家,也别吵吵闹闹的,大家都留份情面。”谢安礼看向老夫人,“堂嫂,你怎么说?当年你嫁入谢家,家父,内子都曾帮过你,你说,我会害你吗?知慎,鸣珂这些年没苛待你吧?”
  老夫人脸色一红。
  谢老爷子颇有威名,老夫人嫁给他后,一直都很敬畏,故而当初给与谢鸣珂许多家业,她并不敢反对。这谢安礼跟老爷子有七八分相像,老夫人也不知说什么了。
  “知敬,既然你堂叔也过来了,那只好……”
  “母亲,我不会搬的!”二夫人很不甘心,“如此不公的事情,闻所未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