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嗲声嗲气的,陈享一听就知道这女人发/骚/了:“美女我都喜欢深入认识,”他前天被他妈急招回中国,今天来这也是有要事的,不能耽误,所以撩拨归撩拨,不过现在还不是嗨皮的时候:“宝贝先等等,等我干完正事,咱们再来深入了解下,”说着话,他的手也没老实,在薛瑶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后就放下背在身上的双肩包,从裤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开始干活。
研究所9号楼的文献库被烧了,当时老院长听了这消息,脸上的表情是惊疑不定,火急火燎地赶到薛子亦的办公室,等不及坐下就出声问道:“9号楼什么时候有文献库了?”这事没跟他报备啊,老院长挠着没几根毛的脑袋,还在仔细回忆。
“是没有文献库,”薛子亦笑笑,给老院长倒了一杯温水:“里面就放了一些旧报纸、卫生纸这些杂物,至于文献库那个门牌,是我之前放上去的。”不提供点便利,薛瑶也偷不到东西,没有铁打的证据,那还怎么坐实她的间/谍/罪呢?
“噢噢,”老院长还是有点懵:“听说你今天带了一个女人进了研究所,还到了你的9号楼,你……,”“啪”,说到这老院长才察觉出哪不对,立马搁下手里的杯子,厉声问道:“那个女人呢?”
“有人盯着了,”薛子亦很平静地看了一眼老院长:“我是按上边的计划行事,没有越界。”他这人从不讨厌被人算计,在他看来,能算计得了他的都是能人。不过既然算计了他,那也不要怪他阴人。“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这是在教他们做人。
今天是薛瑶回美国的日子,薛子亦特地带着小南来给她送行,不过他们好似不受欢迎呢。
再次见到马小南,薛瑶明显很尴尬:“谢谢你们来送我,我这也快到点,你们好回去了。”账户里多了一千万美金,有了这钱她回美国,也算是底气十足,所以对于薛子亦给她造成的伤害,她已经不想再计较了,只是不计较不代表就放下了,她自认还没那么大方。
小南长吸一口气,后慢慢呼了出来,她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见不得贱/人矫情:“我也不想来送你的,可是我老公怕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就硬是拉着我出门来机场遛遛,说这人多热闹,”她扫视着四周,瘪了瘪嘴:“确实挺多人的。”
薛子亦揽着小南,杵在她耳边安抚道:“再等一等,很快就更热闹了,你先别急,我保证一会你肯定什么美了。”
“哼,”小南闻言,娇哼一声,撅起了粉嫩的嘴唇,嘀咕道:“老情人要走了,你偷摸来送送好了喽,非要拉着我一起来,我看你是想要写一万字的检讨书。”
薛瑶看在那一千万美金的份上,已经忍了他们这两人很久了,这会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就走。只是在过安检的时候,她刚抬起手,右手的手腕上就被戴上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扭头一看,瞬间变脸,本能地想要挣脱,只不过刚一动作,她就被两位便衣按到了地上。
薛瑶哭喊着:“放开我,我是美国国籍,你们不能随便抓我……”
穿着灰色夹克的便衣,厉声斥道:“老实点,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踩的这片土地是中国。”
被这一呵斥,薛瑶也回神了,脑子清醒了不少:“你逮捕我,有逮捕证吗?”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这会已经乱了,高挺的鼻子下流着一行鼻涕:“我要看你们的警官证,还有我的逮捕证,不然我就要告你们,告你们滥用职权……”
“看看,”身着黑色休闲西装的便衣,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还有一张逮捕证放到了薛瑶眼前,那张逮捕证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Sare小姐,请你看清楚了,”那位便衣杵到她的耳边低语:“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中文名吗?”说完他便扯着嘴角轻嗤一声:“因为像你这样的卖/国/贼已经不配再拥有它了。”
“走,”穿着灰色夹克的便衣,像拎小鸡似的,拖拽着薛瑶:“你小情人还在我们地儿上等着你呢。”
薛瑶现在已经懵了,怎么会这样,她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是哪出错了,在经过薛子亦身边的时候,她好似开窍了一般,突然抬头,怨毒地瞪着薛子亦:“是你,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啊……”
“你在说什么?”薛子亦笑着耸耸肩,伸手掏了掏耳朵:“我怎么听不懂呢?”
“啊……,”薛瑶极力挣扎,想要挣脱那两位便衣的抓捕,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啊……”
小南被这突来的变故,晃得是一愣一愣的:“这这……这怎么回事呀?”她伸手指着还在上串下跳勉力挣扎的薛瑶,一脸懵地看向她家老公:“她怎么就被捕了?”
薛子亦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家老婆的这可爱样,不禁伸手揉捏着她越发圆润的脸:“我们边走边说。”对于薛瑶,他没有一丝愧疚。薛瑶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坐在车里,小南听完薛子亦的叙述,感觉自己就是个活在美国大片里的人:“陈程他爸养在外面的那个老三藏得也忒深了,”这……这太难以想象了,她吞了吞口水:“那王碧瑶虽然是美籍华人,但身上流的也是咱们中国人的血啊,她怎么……怎么能当卖/国/贼呢?这在以前不就是汉奸吗?”
“明确来说,她也不算是汉奸,”薛子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事会这么顺利,看来还真的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柔弱女人:“美籍华人,她现在是美国人。”
小南才不管那王碧瑶是什么国籍,反正她就认死理:“你们研究所没什么损失?”
“没有,”薛子亦想到被薛瑶拷贝走的那些资料,不由得笑着摇摇头,他有一个习惯,在没到最后一刻,他的研究资料上是不会出现精确数据的:“薛瑶偷走的那份,就算是被传到美国,也是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更何况陈享并没能把东西传出去,电台发报的确很古老,但上边既然已经准备收网了,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防备措施,怎么可能会留洞给他们钻。
“那王碧瑶呢?”小南有点担心:“你刚不是说她跑了吗?”
“跑不了的,”薛子亦对这是一点都不担心:“这次上边之所以能将王碧瑶领导的间/谍组织一锅端了,还真的多亏了陈程的母亲梁女士。要不是她这一两年盯死了王碧瑶,上边想要深入查难度很大,至少速度没这么快,而且一旦被王碧瑶察觉到了,那说不定等待咱们的就是人去楼空。可是梁女士就不同了,她是陈思渊的原配老婆,正宫查小三,那就是正大光明,王碧瑶这次之所以会栽得这么狠,跟她低估了梁女士不无关系。”
今儿天气好,心情也美,薛子亦准备拐去接了他妈妈跟奶奶,一家人出去吃顿好的:“要知道梁女士向警方提供了近万张照片,全都是关于王碧瑶的,这可是大大地给上边提供了便利。”
小南深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薛瑶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死倒不至于,但牢/底肯定是要坐穿的,”薛子亦把上边查到的事情干脆跟她说了:“薛瑶这次回来,本就是冲着我手里的这个项目来的,有人给她开了一千万美金,”至于薛瑶回国之后的那些举动,他也有猜测:“我前几天有联系Prof.Hugh,已经确定是他告诉薛瑶我手里有几个值钱的专利的。”
“我明白了,”到此小南才搞清楚薛瑶的心思:“她给自己规划了两条路,一条就是你们旧情复燃了,那她就安安心心的在国内做个富太太,相夫教子;两外一条,也就是她现在走的路,卖/国拿了那一千万美金,后半身逍遥快活,而你也会为自己的不识抬举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要是那东西真的被盗,那薛子亦这个项目负责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说不定……
“薛先生,”小南长呼一口气,侧头看向开车的丈夫:“你要不辞职,我养你。”
“啊?”薛子亦难得的跟不上自家老婆的步调:“不用,我有钱都在卡里,卡在你那,你想用就直接用。”
“不是这个,”他们两人结婚之后,薛子亦就上交了工资卡,不过她也没去查看那卡里有多少钱:“人家的意思是说你这工作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我不要做那啥。”
“哈哈……,”薛子亦伸手捏了捏她撅起来的嘴巴:“不会的,这次薛瑶是我那……,你明白的,”他舔了舔唇,沉凝了好一会才又开口:“我很热爱现在的这份工作,并不是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成就感,”他把车停在他妈妈家的楼下,后便看向小南:“而是单纯的我很喜欢,你明白吗?就像我娶你一样,只是单纯的我爱你。”
“这话说的我爱听,”小南心里美美的,牙齿轻咬了下嘴唇,便凑过去索吻:“老公,我也爱你,亲亲。”
“么么……,”薛子亦用力在她的嘴上亲了两口:“好了,我们上去看看那两个祖宗,歇一会就一起出去吃饭,吃什么,你们定。”
“好”
没几天王碧瑶就在云南边境被抓了,而郭嘉佳的案子也随着王碧瑶的归案是越发明了了。
2017年5月19日,郭嘉佳因杀害中国籍女子童言,谋害中国籍男子陈程,并诱使他人吸/毒等等罪名,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17年5月22日,美国籍女子薛瑶,因间/谍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一年。
“那王碧瑶呢?”小南盘腿坐在沙发上,端着一碗燕窝:“怎么没有消息了?”
“她不是没有消息,”薛子亦洗了一盘葡萄出来,这是家里的这位活祖宗要吃的:“只是因为她身份特殊,不能公开审理罢了。现在就要看美方那边是什么态度了,如果他们开出的条件不能让中方满意的话,那梁女士那里还有王碧瑶参与贩/毒的证据,到时情况就不好说了。”
“你的意思是老美那边已经要求引渡王碧瑶喽?”小南试了试碗里燕窝的温度,刚好适中,就直接憋气喝了完事:“这……这怎么可以呢,王碧瑶算是坏事做尽了呀?”
“放心好了,”薛子亦剥了一颗葡萄喂她:“她现在就算是回了美国,也不会有好下场的,王碧瑶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据说她之前在狱中试图自/杀过,没死成,现在已经被专人看管了。”
小南就着薛子亦的手,吃着葡萄:“贩/毒不是应该被枪/毙的吗?”
“到了这种境地,贩没贩/毒其实就是一道判断题,前提加上了,那她就没贩/毒,前提没有,那她就是贩/毒了,”对于这类政治博弈,薛子亦懂,但并不想多说,上边的人自会考虑到国家利益,而他还是专心搞他的研究好了,毕竟他的新实验室是那么的可爱。
没能等来王碧瑶的消息,就到了小南跟薛子亦的婚期了。六月一日,小南在她原来的老房子里由郭家铭背着送出了门,木楠死乞白赖地做了她的伴娘。这天陈玲跟郭树仁也来坐席了,虽然小南还是没给陈玲好脸,但这并不妨碍陈玲的好心情。
看着郭家铭把小南送到薛子亦手里,陈玲终是哭了,经了郭嘉佳的事,她也算是看开了,日后只要小南安安生生的,不要学了郭嘉佳做出什么犯/法的事,她就阿弥陀佛了,其他的她也不再强求了。
婚礼后,小南还没缓过来,监狱那边就派人来了她家里:“您是说郭嘉佳想要见我?”
“是的,”一般对于像郭嘉佳这样的死/刑犯人,他们都会尽量满足犯人的死前愿望:“六月五日,郭嘉佳就要被执行死/刑了,您考虑下您的身体情况,如果不方便,我们也不强求。”
薛子亦正好在休婚假,他握住小南的手,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您稍等一下,我们稍微收拾收拾,就跟您一块过去。”
“好的。”
再见到郭嘉佳,小南还是很有感慨的,看着她戴着沉重的手链脚链,心中满满的都是酸涩:“听说你要见我,我来了。”
“你还真来了,”郭嘉佳在来见马小南之前,自己也拾掇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其他事,就是想要看看你,”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七岁那年,陈玲想要把你接到身边的,是我大冬天的洗了个冷水澡,把自己给冻病了,缠死她;你十岁那年,我爸去北京学习买了两条很漂亮的蓬蓬裙,说是要送你一条,是我半夜装作梦游,把那条裙子给剪了;还有你十三岁那年……”
小南静静地听着郭嘉佳的叙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她现在有自己的家,家里有爱她疼她的家人,她已经不再说是以前那个缺爱的女孩了。
“我嫉妒你,”郭嘉佳拽着袖子,擦了一下鼻涕:“因为你……总是有人疼,而我却一直都感觉自己冷冰冰的,有人说冷是因为没人疼没人爱,我……我……”
“郭嘉佳你知道你出事之后,你父亲差点没了命吗?”小南从来都不觉得郭嘉佳可怜:“前段时间,他还为了你去找过童言的家人。你说你没人爱,那是因为你眼瞎,根本就看不见别人对你的好。”
“你嫉妒我,”小南轻笑一声,觉得很讽刺:“你嫉妒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她撇了下嘴,抽了抽鼻子:“你说我很幸福,对,我的确很幸福,因为我懂得感恩,明白得到就要舍得付出。你在嫉妒别人的时候,有没有衡量过自己的得舍。”小南也不用她回答:“没有,在你的世界里,你就是唯一的王者,别人对你好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他妈当你是什么东西,黄金吗?”
郭嘉佳笑了:“你说的对。”
小南已经不想再跟她啰嗦了,起身拉着站在她身后的薛子亦就准备离开。
郭嘉佳笑笑就开始哭了:“马小南,我后悔了!”后悔过去的一切,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的下场是她应得的。
六月五日,天很晴,小南那天哪也没去,就待在家里,站在飘窗那看着夕阳西下,默默地对着天边说了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