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木羽年華
时间:2019-02-18 07:59:38

    “我爹爹他早便到了,是不是?你关着他不让他来找我,你从之前就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苏婉容彻底被他气得逼出泪来,她恨恨地盯着他,哽咽着朝着他怒道:“你松开我,我要去见我爹爹!”
    胤莽见她嗓子里带了哭腔,眼眶发红地瞪着他,完全没了方才半点呜呜咽咽欲迎还拒的羞态,他就晓得这事儿经了方才一番闹腾,彻底黄了,黄得都快发黑了。
    现在放开她,胤莽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搂着她死活不撒手,嘴里不轻易放弃地哄:“你看看,今夜都这么晚了,苏太傅也许已经歇下了。朕让你见,一定让你见,明天天一亮,朕便派人将你送去你爹那里。今夜你就乖乖留在朕这,给朕再亲亲……”
    “今夜你若是不让我去找我爹,莫说是亲!你看我往后还愿不愿意继续搭理你!”苏婉容咬牙切齿:“松开我!我要去见我爹,现在!立刻!马上!”
   
第080章  父女团圆(通知)
  在两个掌灯丫鬟带领下,苏婉容匆匆抵达苏太傅入住的厢房时,屋内的灯竟已经全熄了。她太了解父亲的性子,经了方才那一件荒唐事,倘若没有听见她的亲口解释,父亲怕是整夜都难以入眠。
    故而眼下瞧见,屋里漆黑一片,苏婉容心中自然狐疑。她立刻询问守门侍卫,就看那侍卫含糊其辞,说话时眼神百般闪躲,心中便是一跳。
    在她的厉声逼问下,侍卫不得已只得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苏太傅在广阳殿受了刺激,回来厢房,李公公端来凉茶叫太傅消消火气。熟料太傅一见来者竟是晋元帝手下的心腹,好容易压下的火气,再度冲上头来,执起茶盅便狠狠砸去地上,整个人也因过于激动,气血不顺,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昏了过去。
    苏婉容听见父亲竟气得晕倒,面上瞬间煞白一片。唯恐父亲出事,她回神以后便跌跌撞撞地进屋去看。
    在她过来以前,御医已经来过一次,开好定神的汤药,便提着药箱先一步离开了。苏太傅此时身上还穿着方才那件青衫,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地躺在榻上。
    睡着的时候,父亲的眉头依旧是紧锁的,想来在梦里也不踏实。月光自窗棱的缝隙漏了进来,昏暗的光线下,苏婉容瞧见这副场景,鼻腔一酸,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她噗咚一声跪倒在榻前,微微发颤地握住父亲的手,嗓音哽咽:
    “爹爹,婉婉来了……婉婉、是婉婉不孝……”
    苏婉容心酸的厉害,不止后悔,还有歉疚。这里侍奉着的下人告诉她,御医交代了,太傅今夜服了安神汤,睡上一夜,明日醒来便无大碍。
    即便如此,苏婉容仍旧放心不下,不理侍女的低声劝阻,硬是固执地跪坐在父亲榻前,死死守了整夜。她眼眶里的泪,流了干,干了又流。这么看着父亲,心中掠过从前发生的许多事情,总觉得不过数月未见,榻上的人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不少。
    就这样看着看着,几个时辰一晃就过。
    晨曦的第一缕薄光洒入厢房,睡梦中的苏太傅缓缓睁开了眼帘,视线清晰以后,望见的便是身着素色绣荷花襦裙的姑娘,她矮身跪趴在踏角,应当是困得实在熬不住了的关系,她就侧着头,下巴垫在胳膊上这么睡着了。小姑娘娇花似的面容微微泛白,眼皮也肿了,脸颊上挂着两道已经干涸了的泪痕。
    “婉婉……?”
    刚醒时,苏太傅的嗓音又干又哑,可却足以唤醒一个牵挂着父亲,牵挂了整夜的女儿。
    苏婉容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见父亲的声音,便如被人一盆水直接浇顶,倏地一下立马抬起了头。
    “爹爹!”
    确认爹爹安然无事,半个时辰前好似苦干了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而下。她哽咽着扑进父亲怀中,原本堵在心口堵了一夜的话,现下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而苏太傅这一边,怀里拥着以为此生再难以相见的女儿,此时此刻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隔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女儿的消息,半月以前,他于太傅府中刚刚得知爱女竟被晋元新帝囚禁,当时他又惊怒又着急,奈何自己也因与太子谋逆的嫌疑,限制了出行。饶是想尽了法子,终是无法亲自入宫探个真切。
    心里记挂着失踪已久的女儿,苏太傅每日忧心忡忡。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宫人带来消息,道是他的女儿早在半月前便随着晋元帝手下的大军,一同前往南苑围猎场了。不仅如此,那晋元的皇帝竟派了马车,打算接他一起过去。
    得了这则消息以后,苏太傅几乎毫不犹豫地立刻应下。即便消息也许有诈,即便这可能只是新帝气恨于他,为了要挟羞辱他们太傅府,使出来的卑劣手段。
    可一切以女儿的安危为先,即便前方是个鸿门宴,苏太傅也愿意为了女儿,赌上一赌。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见的人,现下就这般得以团聚。苏太傅眼眶也有些发热,他伸手轻轻拍抚女儿的背,口中道:“别哭了婉婉,爹爹没事,爹爹现下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
    说到这里,苏太傅立时便想起了他昨夜是因为什么忽然昏倒。回忆起当时在晋元帝寝宫看见的那一幕,原本因了与女儿团圆,暂时消下去的火气,这一刻再度溢上心头。
    “婉婉,昨夜你为何会与那晋元皇帝……那般模样?可是他因了爹爹与前朝的那些恩恩怨怨,逼迫你,欺负你了?”
   
第081章  心虚
  当时的场面,即便苏太傅现下想起,都觉得怒不可遏。娇娇女儿又是此事直接的受害者,苏太傅怕女儿伤心,他不忍说得过于直白。
    可一想到自己的娇娇女儿,竟被欺人太甚的新帝那般侮辱,苏太傅更是火冒三丈。他心中立誓,但凡女儿下句说出半个“是”字,他便是拼上他的一条老命,也定要为女儿讨一个说法!
    猝不及防听父亲口中提到那人,苏婉容心口便是蓦地一跳。
    欺负她,逼迫她?
    欺负她一直都是有的。但若说是逼迫……
    起初被那万恶的男人掳去皇宫,包括刚刚抵达南苑的时候,那男人确实几次三番试图对她用强。可,凭良心说话,自前次薄岭山遇险,回来以后那人仿佛彻头彻尾地换了一个人。虽说仍改不去随时动手动脚的恶习,却总不会过分越矩。每每触及她底线的边缘,那人总是能够精准确凿地及时收手。
    至于昨夜发生的事情,苏婉容现在回想起来,竟是感到莫名的一阵心虚。
    作为当事人,她太清楚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那男人昨晚虽压着她,可又没绑住她。即使周身受他所束,可男人似乎有意控制着力道,她若是不情愿,总是能够想到法子推开他的。
    可问题就在于,她并没有。
    昨夜到了最后,苏婉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头脑晕晕乎乎,若非那男人是刚刚议事回来,她就要怀疑此人怕是趁她不注意,在熏炉里偷偷点上了诸如迷魂香一类的下作之物,专门迷惑好姑娘心神。不然如她这般意志素来坚定的人,如何会迟钝到那样的田地?倘若没有父亲的忽然闯入,她恐怕、恐怕真的便会神志不心地默许了男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彻底放纵他为所欲为了。
    这个念想委实十分可怕。思及此处,连苏婉容自己都被骇了一跳。
    而苏婉容这短暂的犹豫,却是让对面一直等她答复的苏太傅,内心一个咯噔。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旋即铺天盖地涌上来。
    “婉婉你、婉婉你莫不是……”
    即便这种可能性实在是极其渺茫,可苏太傅心中却总是隐隐感到不安,他踌躇了许久,仍是忍不住屛息问道:“你莫不是心悦上晋元那新帝了?”
    “没有!绝不可能!”
    嘴巴远比脑袋反应的快,苏婉容猛地睁大了眼,扬声否认。
    话音落下以后,苏婉容仍觉不甚妥当。生怕父亲不信,赶忙又急匆匆地补上一句:“爹爹你想多了,我与那晋元素昧平生,非亲非故的。他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困掳入宫中,如今又对爹爹做出这样的事情。婉婉如何可能心悦于他?莫说心悦,哪怕是丁点的好感那都是没有的!”
    女儿否认得过于仓促激动,反倒让苏太傅心生狐疑。可他未怀疑多久便选择相信了,毕竟,素来乖巧懂事的四女儿,从不骗他。
    倘若并非两情相悦,显而易见的,那便必须晋元那个胆大包天的新皇帝,贪恋女儿美色,是以企图用强!
    “岂有此理!”
    苏太傅一声怒喝,面容霎时间铁青一片。“那晋元的皇帝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以为他扳倒了太子,继承天子之位,如今坐拥了天下,便可以横行奡桀,无法无天了吗!老夫虽是前朝的太傅,可这一辈子对待先帝是披肝沥胆,忠贯日月,从没有做出任何愧对建和,或是对不起他新帝晋元的事情。老夫与他晋元帝原本无冤无仇,老夫的女儿又岂能容他这般亵渎!”
    说到此处,苏太傅话锋一转。他伸手便一把掀开被褥,口中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今日便是将命丧在此处,也定要为老夫的女儿,为老夫的太傅府讨回一个公道!”
    苏婉容见父亲撂下此言,直接翻身而起,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真要大清早地冲进广阳殿,与殿中之人闹一个鱼死网破。
    可她如何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连忙飞扑上前,急匆匆攥住了父亲的手臂。“爹爹,不可!”
    苏太傅被女儿阻拦,料到女儿是怕自己在晋元帝面前吃亏。他心里叹息女儿太傻,又更是气恨晋元的皇帝实在不是个东西!
    他的四女儿这样的好,但凡是女儿喜欢,她配得上长安城中任何一个品貌端正的高门公子。
    之前被那道貌岸然的薛砚之暗中使了一计,原本将女儿许配给薛砚之,已是委屈了女儿。可再如何说,薛砚之曾与他有过共事经历,为人品行都暂且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那薛砚之是真心想待女儿好的。不若这个为非作歹欺人太甚的晋元皇帝!
   
第082章  怎么会喜欢上他
  这分明就是强占人女。女儿与薛砚之的婚事当时只进行一半,那么他的女儿便仍旧是清清白白的官家姑娘。
    即便是女儿心肠软,愿意忍气吞声地委屈自己不去计较。可这一口恶气,对于作为人父的苏太傅来讲,他却是如何也咽不下的!
    苏太傅回过神来,安抚地握住傻女儿的手,他极力压下满腔的愤恨,对女儿软了嗓音柔声说道:
    “婉婉,你不必担心爹爹。爹爹再如何讲也是朝中重臣,他一日未罢爹爹的官,爹爹一日便是当朝太傅。即便他恼羞成怒,罢了爹爹的官,就是要了爹爹的这条命,爹爹也无惧于谁。爹爹这辈子,身为文臣之首,将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建和,辅佐了先帝江山社稷,又教出了太子……此生也值了,婉婉,即便是外人污蔑爹爹投奔逆党,背叛先帝,爹爹现下已经无力辩驳。爹爹不图别的,可爹爹唯独容忍不得、容忍不得爹爹清清白白的婉婉被人这般羞辱……”
    说着说着,苏太傅嗓音发哽。听进耳里,苏婉容心中酸楚,眼眶也跟着红了。
    “爹爹,不是的。那人……那人他并没有羞辱婉婉,昨夜的事,并不是爹爹所想的那样……”
    苏婉容头脑一热,就说了这句。苏太傅满怀悲愤,可这么多年来身为当朝太傅历练出来的明察秋毫,到了这里,也不至于丁点不剩。
    苏太傅敏锐地捕捉到女儿话中的古怪之处,他马上盯住女儿,问道:“并不是爹爹想象的那样?婉婉,此言何意?”
    苏婉容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就想搪塞几句糊弄过去。可抬眼却见父亲眉目严肃,正定定地盯着她。她一下子便开始慌了,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慌什么,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受晋元帝幽禁的这段时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倘若你说昨夜的事情是一场误会,这是不是说明,是不是说明……”
    剩下的话实在难于启齿,苏太傅百般措辞,终是以一种最婉转的说法,压低了嗓音问道:“婉婉,你实话告诉爹爹,你同那晋元的皇帝,是不是先前早便有了、早便有了肌肤之亲。”
    苏婉容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
    肌肤之亲?
    苏婉容不晓得父亲所指的是哪一种肌肤之亲。
    那男人确实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是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能摸的,他都已经通通尝试。今时今刻,即便她的处子之身仍旧完整,可在苏婉容自己心里,她早已非清白之躯。
    女儿虽然没有回答,可是女儿的表情,女儿的沉默已经清清楚楚地解释了一切。
    苏太傅面上一白,一下子松开了昔日里最疼爱的四女儿的手,他瘫坐在榻上,久久不再言语。
    “爹爹?”
    苏婉容瞧见父亲似乎神色不对,立马回神,她焦急地想要上前去扶,可又见那苏太傅摆了摆手,摇头叹了一口气。
    “婉婉,你喜欢谁不好,可你为何……为何偏偏要喜欢上他?”
    女儿是他亲生的,这段时日女儿不在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能说完全清楚了,只猜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他的女儿生的貌美,又具满腹这个年纪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才情。那个晋元的皇帝能看上他的女儿,原本就一点也不稀奇。
    问题就出在他的这个傻闺女身上。
    原本女儿看不上贵为皇子的薛砚之,是因了薛砚之可能与城中诸多贵女有染,那个时候苏太傅觉得女儿是个谨慎理智的姑娘,且眼界放的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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