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专宠——林宴歌
时间:2019-02-18 08:07:16

  “老天啊,这是什么贱蹄子,竟然得罪皇上,被下旨了和离,我柳府的脸面都丢完了!”
  “我柳家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啊,老天哪开开眼吧,为何当初死的是我的岚儿,而不是柳苏啊!!我柳府怕是会因为她败落啊!!”
  “我告诉你们!柳苏跟将军和离,你们都不准她进府,谁敢开门我就打死谁!”顾老夫人老泪纵横之余,还不忘了厉声吩咐其他人。
  贺霜霜面色也不好,她点头:“是,老祖宗。”这个柳苏,可真是会做人!
  这下好了,柳家所有的人都对柳苏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因为程墨的便利而谋得了一官半职的柳家二房。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把温景的举动往别的方面想,都以为柳府的二小姐柳苏得罪了皇帝,得罪了太后,说话不利,竟然直接被皇帝下旨和离,怕耽搁了将军程墨的前程,本来柳苏就在这个圈子里名声不好,如今更是跌到了谷底,无论是什么宴会,柳苏都会成为大家的谈资。
  有人可怜,亦有人不屑。
  柳苏则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温景过来跟她一道用晚膳,提到了婚期:“跟礼部商议过后,把大婚之日定在三月下旬,初春季节,那会儿已经不冷了。”
  三月下旬?!
  柳苏一惊:“这么快?!”
  温景咧开嘴,随手放下筷子,单手撑着太阳穴看着柳苏:“快么?也还有两个月,太久了。”
  柳苏被他的笑容闪到了眼睛,她默默收回目光,这会儿打死也不再相信这个暴君伪装出来的任何形象,不管是傲娇别扭、阳光开朗,还是沉默寡言,她都不相信,因为她看出了他的本质。
  他丫的就是一凶狠冷漠的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dei
  就是直接开抢,新身份不需要,假死也不需要,苏苏就直接以曾经的将军夫人这一身份嫁给暴君哈哈哈。
第24章
  温景着实是一位脾气古怪的帝王,那日在书房中他给柳苏带来的战栗感更久留藏心间,是以柳苏从不敢放松心态,别看他此刻冲柳苏露着和善的笑意,但柳苏丝毫不敢相信。
  柳苏对温景的怕倒不是因为皇权等因素,而是他性格太古怪,让人捉摸不透,时而是这幅面孔是,时而又是另一副面孔,叫人防不胜防。
  比如此时此刻,方才还站在她伸手环着她,握着她的手教她练字,甚至在她耳边说些叫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下一刻便翻脸不认人,怒火来的也快,立马冷着脸走人。
  甚至柳苏都不知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一脸懵逼的拿着毛笔,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把没写完的字写完,低声念道:“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不多时,这句话就传进了温景的耳中,他直接炸了,郁闷了半晌怒极反笑:“伴君如伴虎?”苏德远弯着腰站在不远处闷不吭声,只当没听到。
  而这边,柳苏被太后娘娘传召,春儿一脸担忧:“小姐,太后娘娘请您到莲花台赏花。”柳苏既已与程墨和离,自然春儿就唤回了以往的称呼。
  一提到太后,柳苏顿时有几分尴尬,她迟疑了一会儿□□儿侍候她换了衣裳才前往莲花台。
  皇宫是很大的,今日又幽幽然的飘起了小雨,雨点入丝线往下坠,柳苏路过御花园时能瞧见不少娇花被雨丝拂的遥遥摆动,好似在跳舞一般。
  春儿瞧着随行的仪帐,心里头悄悄松了口气,小姐这还不曾嫁给皇上,仪帐已是历代皇后的规格,想必自家小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如此看来她总算是稍微安心了些,目前的情形,春儿最担忧的便是小姐被太后娘娘为难。
  毕竟柳苏是嫁过人,且……如今皇上只是命程墨与小姐合理,他打算什么时候纳小姐为妃的消息还一点儿都不曾透露,倘若他中途打消主意,那么小姐定然不会好过啊。
  想想外头虎视眈眈的柳家。
  春儿又咬唇,心头思虑万千,偏抬头望去,自家小姐淡淡然,仿佛什么都不担心似的,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莲花台距离景秀宫并不远,柳苏行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地点,莲花台名叫莲花台,自然是靠近莲花池边,露天的台子边连接着一座八角亭,亭子的八面皆垂着珠帘,瞧得出太后娘娘很是会享乐。
  柳苏垂眸恭敬行礼:“妾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太后看也没看柳苏,而是让一边的婢女斟茶,“坐。”
  柳苏乖巧坐下:“是。”
  太后转过头,柳苏这才看清太后的长相,她如今瞧上去有四十多岁,却保养得当,瞧上去宛若二十岁出头的少妇,着一身庄重的朱红色衣裙,愈发衬得她雪肤貌美,红唇诱人。怪不得是先帝去世前最为宠爱的贵人娘娘呢。
  “不曾想到这会儿下雨了,你来的路上可有淋雨?”太后上下看了看柳苏,不咸不淡的问,待柳苏惶恐的摇头说‘不曾’之后,她又道:“若是淋了雨,皇上怕是记哀家的仇呢,欺负了他的心尖宠。”
  这人说话好生直白,柳苏头一次见如此说话的,脸颊直接爆红起来,忙否认:“妾很好,不曾淋雨。”
  “急什么?哀家只是开个玩笑。”太后这会儿似笑非笑的瞅着柳苏。
  柳苏囧然,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太后和皇帝是一个德行。
  太后不说话,气氛就此沉默下来,柳苏跟太后也没有共同话题,只觉得尴尬。亭外雨渐渐大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闯入人耳中格外的悦耳,莲花池面被雨水砸的涟漪顿起,一圈又一圈的荡漾着,柳苏看过去,发现池面偶尔有鱼儿的身影飘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太开口:“他是个脾气很古怪的人。”
  他?
  “不过这都是有缘由的,你若是能一心对他好,他必能善待你一辈子。这长情的人呐,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生。”太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柳苏说话,“他跟他父皇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论是长相还是脾性。”
  柳苏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眼眸,低声应道:“是。”
  “想来你也曾疑惑吧,跟别人有一样的疑惑,哀家不过是一个小小贵人,却成了最终的胜利者,坐上太后的宝座。”太后淡淡然一笑,朝柳苏看过来。
  柳苏讪讪然笑。
  太后:“无妨,有时候哀家自己也疑惑,”她微微一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哀家第一次见到皇上,他已然十二岁了,十二岁,也不小了,当他却瘦小的跟个八岁的孩子似的,纵使再掩藏,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阴郁和警惕,曾经的他有多耀眼,失势时候便有多惨,墙倒众人推,不过这个道理,曾经眼红过他的,全都能成为手握刀柄的敌人。”
  柳苏安安静静的听着,手微微手握,握住帕子。
  “先帝也当真狠心,无论他被如何针对、排挤、欺负、甚至是吃不上好饭,冬天把自己一个人团成一团窝在冷宫中,他也对皇上不管不问,便是教导各位皇子的太傅,也将皇上当做透明人。”
  “便是大臣的千金入宫,都能欺负一把皇上,他可是一个尊贵的皇子啊,是曾经险些被立为太子的皇子啊。”太后叹息,她似乎想到什么,神情恍惚了一阵,眼前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到温景的那一幕。
  那是个冬日,十二岁的孩子小脸被冻成青色,他跪在雪地里,亲王之女趾高气扬指着他鼻尖破口大骂,“你个贱人生的儿子,本不该是龙种,皇上没将你砍头已是格外恩赐,你还敢跟本郡主顶嘴!来人,给本郡主掌嘴!不打够一百个巴掌不许停!!!”
  温景被嬷嬷一巴掌打倒再地,倔强又阴狠的瞪着那个亲王之女,怒吼:“我母妃不是!我是十一皇子!”
  这话令亲王之女勃然大怒,不管不顾端起旁边女婢托着的玉观音朝温景脑门砸了过去。
  纵然太后那时出声阻止,却来不及,玉观音直直砸在温景额角,鲜红的血滴在雪白的雪上,格外的刺眼。
  “狗杂种!”
  狗杂种,这三个字不是温景被骂过的最过分的词语,但却是最刺痛他心脏的一个,亦是最无法忍受的。
  太后用先帝吓走了亲王之女,随后将温景带回自己的寝宫,给他吃的、穿的、让他暖暖和和的包扎额角的伤口。
  纵然后来的温景被称为暴君,外人说他阴冷绝情,无情无义,太后也能无视那些,他是有残忍的一面,但同时他也有温情的一面,因为她当年的善举,他如今能好生奉养她,淡淡勾着唇角唤她一声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  温景突然变脸是因为吃醋了哈哈哈哈,苏苏比较迟钝没反应过来,下章说吃醋的原因。
第25章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柳苏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句话,坏人不会天生就是坏人的,他们一定受过欺负,遭受过非人的苦难,才会选择成为坏人,暴君为何是暴君呢?大概是他一早就知道皇帝有多无情有多冷漠,他恨他的父亲,更恨他父亲所拥有的皇位。
  天下苍生与他何干?百姓苦难与否又于他何干?
  先帝生前有多看中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有多渴望权势,温景就有多想夺走它、毁掉它。
  是他选择成为暴君,而不是他真的治理不好这个天下。
  柳苏往回走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雨开始渐渐停息,只是青石板上还有雨迹不曾干,柳苏停下步伐,被雨珠打击的牡丹花已然恢复了生机,纵使有些花瓣落下,但在雨珠的衬托下,它愈发的清新美丽,尤大红色的更甚。
  身后的仪帐为柳苏撑着,她抬起头来,恰好太阳从云朵里移了出来。柳苏松了口气,“回宫吧。”
  “是。”春儿应下,扭头给其他奴婢使眼色,催促她们跟上步伐。
  刚到景秀宫,便见一行宫女奴才拿着扫把等清扫工具从侧殿那边的斜角出来,看到柳苏连忙行礼问好,柳苏叫了起,微微侧过头:“那边是干什么的?”
  春儿迟疑片刻,缓缓摇头:“奴婢不知。”
  柳苏好奇,要上前一观,春儿上道的过去把门给推开,里头光线很暗,还是打开的门倾斜进了些许日光,才叫柳苏看清了写里面的摆设。
  这里……?
  居然是一个寝宫,浅橙色的纱帘围绕,桌椅摆设等都一尘不染,甚至桌案上还摆放的有时令的水果,看上去是刚被人呈上来的,但是柳苏留心过后宫并没有女人住,那么住在这里的是谁?
  柳苏心里顿时微妙起来,这个寝宫可是标准的后妃的寝宫,难不成温景藏了一个女人在这里?
  “……”
  春儿瞧见自家小姐徒然黑下来的脸色,失笑道:“小姐,奴婢整日都在景秀宫,这里头是万分不可能藏人的。”
  柳苏气呼呼的掀开浅橙色的纱帘,“我知道!”小声嘟囔了一句,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这是……”
  原以为这里面会是一个小书房之类的屋子,结果进去之后倒像是祠堂,上首摆放着一个灵位,白色的蜡烛还在燃烧,蜡黄色的画像好生的挂着。
  春儿失声:“这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可还不曾仙逝呢,为何会有灵位供奉?!这不是大不敬么?
  “不,不像是。”柳苏镇定下来,她也想到了,倘若景秀宫放有太后的灵位,可不就是她大不敬了么,会被砍头的,但她又一想后宫中无人争宠,那么能这么安排的怕是只有皇帝本人了。
  再细细看去,那画中的人儿又不大像是太后,只眉眼有五分相似,古时人画画的技术柳苏又不敢恭维,但是那灵牌上却什么都没写,空空如也,叫柳苏推测不出来。
  柳苏若有所思,扭过头穿过纱帘准确看到外面的寝宫摆设,她又看回来,白色的蜡烛烛火幽幽然的燃烧着,这是……
  莫非是已逝的贵妃娘娘的灵位?
  倘若太后娘娘跟曾经的贵妃有五分相似,那么就不难理解先帝为何会那般宠爱她。
  柳苏想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霸道总裁替身梗在什么时代都会被活灵活现的演绎。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真正爱的人已经被你一尺白绫赐死了。
  柳苏只靠脑补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大约这份纠葛里最无辜的牺牲品便是年幼的温景。
  “我以为你要到几时才会发现这个词堂。”
  温景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身后,柳苏还没来得及反应,春儿就被吓得一哆嗦立马跪下请安,她可是知道的,这位暴君所有的温柔和宽容都是给自家小姐的,就连小姐的奴婢也没资格享受,春儿格外的惜命,所以跪的结结实实的。
  温景好似没有发现春儿,直接无视她,把她当透明人,微微抱着肩靠在门边。
  柳苏无奈,“春儿,你先出去吧。”
  春儿感激的超自家小姐笑了一下,立马爬起来小跑出去。
  温景过来,用手臂揽住柳苏的肩膀,他望着那个灵位之上的画像,唇角还有不曾消失的笑意残余着,眼眸却开始认真,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柳苏猜他一定在心里跟贵妃娘娘在说话吧。
  “我一定不会像他那样。”
  忽的,温景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柳苏说话。但这话没头没尾的,柳苏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扬着下巴看他:“什么?”
  温景收回目光,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不怀好意的用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脸颊:“没什么。”
  “疼!”柳苏不满的挣脱,瞪他。
  “你疼?我更疼。”温景捏着她的脸颊还扯了一下,垂着眸子看她时居高临下的。
  身高优势无法改变,柳苏努力仰着下巴,用手推他的胸膛,但根本推不动,这会儿她才发觉他的身体坚硬的很,许是练武的原因,她气恼歪过头咬他的手:“你捏我,你怎么疼的?”
  温景顺势松开手,在柳苏松了口气用两只手护住自己的脸颊气嘟嘟看他时,他的手揽在她后腰上,猝不及防一个收力,柳苏便不受控制的趴在他胸膛上,紧接着他的声音浮现在耳边:“说我是老虎?嗯?”
  柳苏来不及顾及他喷在自己耳畔的温热呼吸,脸色乍变,讪讪然:“我……”态度是理直气壮了,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我对你态度如何,你就这样对我?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心里疼。”
  温景似乎在控诉,又像是在指责,放低了的声音还夹带着几分委屈。柳苏明知道他在装可怜,却还是心软了,她小声嘀咕:“我只是开个玩笑,谁让你下午那会儿突然就变脸,我还手足无措呢。”
  “我为什么变脸你不清楚?”温景反问。
  “我不清楚。”柳苏纳闷。
  温景停顿了一下,“日后不许提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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