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专宠——林宴歌
时间:2019-02-18 08:07:16

第40章
  柳府彻底倒台, 目前没有牵扯到的柳家人也只剩下三人, 柳苏是一个,其他两个便是柳玖与贺霜霜,贺霜霜自然得为柳玖考虑, 程墨那么爱柳岚,心里根本没有柳玖的容身之处,那么柳玖的处境可想而知,自然不会过得有多好。
  贺霜霜过来跟柳苏说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希望让她大怒,随后把这一切都给捅到程墨面前, 随后柳玖在上前安慰, 自然就能在程墨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但关键是, 她柳苏有那么傻么?
  她已然与柳府脱离关系, 柳家人是生是死,便再与柳苏无关了。
  柳苏捏着手帕,平静的坐在上首, 忽然想到一个人, 眯起了眼眸:不对, 贺霜霜还有一个儿子呢!柳禾呢?
  柳禾,在柳苏的印象里他存在感着实薄弱, 他的定位柳苏也摸不透,她并没有原主的记忆,原著剧情也并未多提及柳禾,只有只言片语,道他一直在西北参军, 从未回过柳府。
  “柳禾……”柳苏低低喃喃出声,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也许会回来的。
  柳苏并未看到,柳苏侧后方的春儿听到自家主子念道的名字之后,神色突然变了一瞬,整个人都不太自然,张口想说话,却又忍住了。
  柳苏仍旧觉得奇怪,柳禾是个男孩儿,作为柳府唯一的男孩子,贺霜霜怎会完全不关心呢?她生活的重心好似只有柳玖一个人啊……
  贺霜霜可是柳禾的亲生母亲啊。
  柳苏摒弃多余的想法,毕竟多想无益,她回头看向春儿:“春儿,你去查一下程墨前未婚妻的事情,手脚快些。”
  春儿屈膝应下:“是,主子。”
  古时纵然没有现代先进,但是信息的传递速度也不可小觑,春儿不多时便将程墨前未婚妻的事情探查的一清二楚,让日傍晚功夫就一五一十的跟柳苏交代了。
  “林若幽乃是尚书之女,是当之无愧的才女,有才情又有美貌,名动京城,是勾/引先皇失败之后,引得太后娘娘发怒,最终京城内无人敢提及林小姐,她就此销声匿迹,传说她嫁到匈奴不足一载便去世……”
  柳苏听着这些事迹,后背都在发凉,自天灵盖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她牙齿跟着颤抖一下,语气古怪的问春儿,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那会儿……柳岚也不过才……十五、六岁?”
  春儿强忍着惊悚的感觉,回答:“是的,主子。”
  心思缜密,心机深沉,为人歹毒。
  这不就是一个典型的黑心白莲么?柳苏想自己十五岁时在干吗?那时候也才读初中,处处情窦初开,连个早恋都早的小心翼翼,跟同学一起玩企鹅聊天工具……而已啊!
  真的是各环境下养育不同的人么?
  尤其春儿提到林若幽的死状,柳苏手都僵硬了,她想象力太过丰富,纵然不知道林若幽长什么摸样,但她死亡之时的摸样却能浮现在她眼前,无比的可怖。
  柳苏惊魂不定,半晌回不过来神。
  温景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暗卫说柳苏神色惊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温景微微叹息,心想终究是只兔子,最爱一惊一乍的兔子……不过,也是一只藏有秘密的兔子。
  当天夜里,柳苏就做起了噩梦。
  梦中场景痴痴缠缠,她梦到许多许多东西,梦到不知长相的林若幽,在她眼前死了千百遍,后来她又梦到当上皇帝的危叙言,他冷眼瞧着她,随后问一旁身穿皇后凤袍的程娇:“娇儿,想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而程娇则冷着脸,直不冷丁的盯着柳苏,宛若吐着信子的蛇,泛着阴冷的气息,说了一个字:“杀。”
  柳苏惊慌失措,跑啊逃啊,最终还是被抓住了,他们要砍死她。
  最后的最后,黑暗中,一束幽光隐现,一道少年音响起:“小苏……小苏苏……”
  “苏苏。”
  宛若惊雷乍起,这道叫唤她苏苏的声音跟梦中的声音猛地重合,柳苏顿时睁开眼睛,水红色的帐子由模糊变的清晰,耳边是温景的声音:“醒了?”
  柳苏剧烈的喘息,外面光线昏暗,并为点灯,黑暗中温景的声音莫名有一股奇怪。
  柳苏扭过头,募然对上温景的那双眼睛,她吓得叫了一声忙往后缩了一下,“皇、皇上?!”柳苏第一次见到温景的眼睛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很平静却又像是掩藏着什么别的东西,宛若幽幽的古井。
  “你梦到了什么?”温景问,一直盯着柳苏,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伸手探向柳苏的脸庞,“看把你吓得。”
  柳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现,显然温景这时候有些古怪,噩梦带给柳苏的惊恐还并未消散,这时候她控制不住的发抖,“没有什么。”
  “那你怎么一直念危大臣的名讳呢……嗯?”温景逼近柳苏,手稍微下落放在柳苏肩膀靠近脖颈的地方,她的脖颈实在太过柔弱,仿佛温景只要稍微加重一下力气就会被他掐断。
  柳苏的呼吸在那一刹那猛地挺住,“我梦到他要杀我,我很害怕。”她实话实说了,因为在那一瞬间,她隐隐察觉到来自温景的不善以及不悦,还有一股微弱的杀意。
  柳苏后脊背冒出冷汗,动也不敢动……
  她太愚蠢,竟然忘记了温景到底是谁?这些日子他太过宠爱她,几乎柳苏要什么都有什么,温景面对柳苏时总是毫无原则,好似爱她到骨子里,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呢?”温景的声音若有若无,很低很低。
  柳苏突然咬了咬牙,突然往前扑过去,一下子扑在温景的怀中,放声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梦到他、他穿着龙袍,娇儿居然变成了皇后,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我以前对娇儿不好,处处欺压她,可是我后面都改了,我没有再犯错了,她为什么要杀了我!我跑啊跑,有好多好多人追我!”
  “温景!你为什么不出来救我!”柳苏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演戏,还是事实如此,她哭的真情实感,紧紧搂抱着温景的腰,好像要把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出来。
  哭的惊慌又委屈,好似离了温景就没办法活命了。
  柳苏当然不是的,只是她需要温景这样以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她说的这些话的确没有撒谎,她也真的是这样想的,程娇不应当还在记恨她,她自己本人也承认释怀了,那么后面报复的事情也该不复存在,可是她做的这个梦好真实啊。
  这是柳苏头一次叫温景的名字,她即使被温景刻意营造的爱**了头脑,也没有叫过皇帝的名讳,温景亦多年不曾听人叫自己‘景’。
  半晌之后,他抬起手臂回抱住柳苏,缓慢的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在安抚她,却没有说话。
  温景的神情彻底被掩盖在黑暗中,一片阴影,叫人窥探不得。
  柳苏哭着,手还紧紧抓着温景的衣服,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黑暗中,那一道清亮且带着笑意的少年音,他叫自己‘小苏苏’。
  哭声逐渐变小,柳苏闭上眼睛。
  那是谁的声音?
  这具身体里的记忆终于要复苏了么?
  柳苏究竟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温景探查了一切线索,都证明柳苏跟危叙言毫无交集,柳苏跟危叙言仅有的见面是在风神酒楼,但是当时的危叙言将自己伪装成是程墨的下属,柳苏根本不知道那个男子就是危叙言。
  既然不曾见过危叙言,就不存在她是危叙言安插在自己身旁的探子的可能。
  皇帝皇后?
  危叙言和程娇么?
  温景眯起眼睛,冷哼出声,朝暗卫道:“再探,朕要万无一失,将柳苏的生平从头查一遍,要事无巨细。”最后四个字温景是逐字逐句说的,且面无表情。
  上一回让苏德远去查柳苏,只不过是表面的探查,只查了一下柳苏的大概经历罢了,但这次不一样。
  就是他再不想要的东西,也不存在被抢走的可能,他便是不要了、毁了,也不会让给任何人!
  这把龙椅,你有胆子来抢么?
  匈奴之子,危叙言。
  柳苏当夜发了热,次日昏昏沉沉一直不曾醒来,她睁不开眼睛,只隐约觉得眼前一道人影,听到温景关切的声音,还有冲御医发火的声音。
  可是发烧又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啊……
  柳苏脑子一片浆糊,一会儿觉得热一会儿觉得冷,难受极了,但更多的还是心里难受,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沉沦在温景给她制造的虚假温柔里了,温景应该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娶了她之后从不纳妾,在她面前更是不看其他女人一眼,不让她吃醋难受。
  但是喜欢和爱不一样,他那时候看她的眼神是质疑和怀疑,距离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但柳苏更多的,则是懊恼和暗恨,自己居然放松了警惕,一不小心将危叙言的名字给带了出来,她不该在昨天问温景朝廷是否有一个叫危叙言的大臣。
  暴君是什么样子的呢?
  暴虐、多疑、善变、敏感、善于猜忌人心、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其实温景将这几点全都占据了的,只是柳苏没有想过这几点罢了。
  柳苏质问自己:他也只是在你面前才爱笑一些,但你怎么能只看得到他的这一面呢?
  柳苏冷静了下来,感觉发烧难受的脑袋也跟着好受了些,喝了药之后就好了很多。
  柳苏卧床了两日,这两日温景日日都在,春儿担心柳苏将病气过渡到他身上,温景还朝春儿发火了,晚上非要跟柳苏睡一张床榻上,甚至夜晚还醒来探她额头的温度。
  柳苏完全病好,醒来的时候还是睡在温景的怀中,“怎么不去上朝?”一开口,柳苏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很。
  温景也带着一股睡腔:“你还病着,我哪有心思去听那群啰嗦的大臣说话,烦都烦死了。”
  柳苏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撒谎。
  温景不上朝的确是有事情,但事情的原因一定不会全都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和温景其实并没有相爱,温景对苏苏就是比对玩具好些,因为无聊所以多宠一点而已,而苏苏很喜欢温景,但这一回被打击到了,后面肯定不会再轻易付出真心,这叫啥?这就叫‘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温景就好生追。
  PS:但是绝对不会写什么虐的剧情,这一点大家放心。
第41章
  铜镜里的女子容貌清丽动人, 柳苏抬手摸向自己的脸, 左右看了看,发现发热好了之后果然起色好了很多,脸色都不再那么蜡黄了, 也不知道温景看她那张脸怎么忍得,还日日睡在一起……
  春儿给柳苏簪带好了发饰,赞叹的说:“主子,都说了您着浅蓝色最美。”看起来美丽无双,自有一股风骨, 动人的紧呢。
  杏儿也跟着符合, “可是主子穿紫色也好看, 但是浅蓝色最好看!”她笑嘿嘿, 露出傻乎乎的笑。
  柳苏无奈,嗔她:“好啦,太后娘娘怕是要久等了, 肩舆备好了么?快去瞧瞧。”
  杏儿娇俏道:“哎呀, 早就备好啦, 况且太后娘娘待主子这般好,才不会计较呢。”杏儿本是暗卫, 自然什么话都敢说,放到她娇娇小小的身上,居然也天真可爱的很。
  春儿却不高兴,私底下掐了杏儿一下,不悦的瞪她。
  柳苏自然注意到春儿的这个动作了, 杏儿还委屈的很呢,柳苏正了正神色道:“这话杏儿以后不能说,得亏是后宫并无其他妃嫔,不然你家主子可就要被你给害死了,再者说了,太后娘娘岂是你能讨论的,可别叫我在听到这种话,知道了吗?”她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杏儿的额头。
  杏儿被训得撅起嘴巴,抬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小声说:“奴婢知道了,再不敢了。”
  一切准备妥当,主仆几人就出了景秀宫,杏儿跟在身后感到一阵好笑,也就是春儿这份忠诚之心,否则她早就被温景给处死几百回了,她对待柳苏的心当然叫人佩服,杏儿那本是试探,得到的结果还算满意。
  坐上肩舆,没一会儿就到了跟太后娘娘约定好的地方,一如既往的,青灵郡主也在。
  青灵郡主老远就瞧见了柳苏,跟她招手:“皇嫂,你可来啦!婧儿今日有给你带礼呢!”她神色带着一股激动,旁边的太后娘娘掩唇而笑。
  这天啊,越来越热了,春日将过,夏季即将到来,柳苏在肩舆上坐了会儿居然觉得有些热了都。
  “带了礼啊,那我可得谢谢婧儿啦。”柳苏跟青灵郡主关系亲密,如今已然可以叫名字了。
  下了肩舆,青灵郡主就迫不及待的叫丫鬟把那东西呈上来,柳苏还不曾入座,瞧见那东西之后惊讶的嘴巴都长开了,“这是……什么?”这不是现代的鱼竿么?虽然颜色和外观不太现代,但功能没有错。
  青灵郡主抬起下巴,一脸骄傲与自豪:“皇嫂这就不知道了!这可是西洋的东西,叫做自动鱼竿,比中原的好用多了呢!”
  柳苏眨了眨眼睛,“我还真不知道呢,神奇。”她想多看两眼,青灵郡主大方的把鱼竿递过来,柳苏反复看了看,觉得这就是现代的鱼竿,她露了笑。
  太后娘娘指着她,一脸的宠溺:“这丫头啊,今日入宫可有意图着呢,听说夏国进贡了一批稀有的鱼苗,可就拿着鱼竿过来了,皇后说她是不是意有所图。”
  柳苏恍然大悟,含笑看向青灵郡主,青灵郡主嘟起嘴巴,撒娇:“哎呀,您别这样嘛,婧儿也、也钓走不了几条呢!”
  太后故意虎着脸:“那你还想钓走几条啊?你看看那莲花池里统共才有几条?”
  青灵郡主顶嘴:“反正……反正您跟皇嫂不爱看鱼,放着池子里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让我钓走做菜吃呢!”
  柳苏抓住重点,调侃:“哎!总算说出真实意图了?”
  青灵郡主恼羞成怒,不依不饶,扯住柳苏的袖子:“皇嫂~”声音九转十八弯,那叫一个缠绵呐。
  说到鱼,三人果真叫来了奴才,将圆墩摆放在莲花池边,三个人坐在堤岸边,边闲聊边看着青灵郡主钓鱼。
  太后娘娘爱怜的替青灵郡主把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叹息道:“你呀你,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嫁人,哀家一生没有子嗣,除了皇上之外,就把你当女儿看待了,你怎么也狠心不成婚生个外孙给哀家抱抱,享享乐呢。”
  青灵郡主纵然也有内疚,却更理直气壮:“您怎么也不说说皇嫂呢,皇嫂快些给太后娘娘生个孙子呀,人家都还不曾成亲,您老就念叨着外孙,都要羞死人家了!”
  柳苏无语:“你瞧你脸都不红,我可不曾瞧出你哪点害羞了。”拉我下水,没门儿!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得抓紧点,尤其是你,皇后。”
  果真注意力被转移到这边了,柳苏苦着脸,嘀嘀咕咕:“臣妾晓得了。”可是这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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