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时三十
时间:2019-02-18 08:08:57

  管家站在桌案前,踌躇地道:“王爷……”
  “送回去。”
  “王爷,这回用什么理由?”
  “原先是怎么说的,往后就怎么说,难道还要本王教你?”笔尖在纸上游弋,如行云流水,楚斐一笔提起,一幅字也收了尾。他将笔掷到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汪全连忙将那幅字拿了起来,放到一边晾干。
  楚斐顺手将帕子扔给了汪全,才继续道:“本王先前与太后提过,让她别再送人过来,怎么这回又送了人?”
  “王爷,这……”管家为难地道:“太后娘娘这回又说,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王爷带着人去见她,她实在等不了了,怀疑王爷是故意骗她,这才又送了人过来。”
  楚斐嗤了一声。
  “太后娘娘还说了,如今五皇子的亲事也定了下来,五皇子的事情都决定好了,王爷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动静,若是王爷实在找不着,就从太后娘娘送来的这些美人之中挑一个,只要王爷喜欢,太后娘娘说了,她绝对不会反对。”
  楚斐语带鄙夷:“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也配做本王的王妃?”
  管家一噎,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王爷,外面那些美人……”
  楚斐讽刺道:“不送回去,难道还留下来给本王当烧火丫头?”
  管家应了一声,又连忙跑了出去。
  他方才写的字晾干了,汪全捏着宣纸两角过来,问道:“王爷,这字?”
  楚斐瞥了一眼,说:“丑,扔了。”
  汪全:“……”
  汪全将字放下,转身收拾书桌的狼藉,又在心中腹诽:他们王爷最近脾气不好,脸色阴晴不定,先前还是找其他人出气,现在好了,竟然连自己也迁怒上了。
  他飞快收拾完了,又去给楚斐端了茶,最后才又捏着宣纸两角过来,又问了一回:“王爷,这字当真扔了?”
  楚斐道:“那就拿去给你垫桌子。”
  汪全应了一声,麻利地将这幅字叠起收进了怀里。
  他想起刚才管家说的事情,又忍不住道:“王爷,既然您已经不惦记宁姑娘了,那太后娘娘送了美人过来,为何不直接收了?”
  楚斐看向他。
  汪全说:“太后娘娘每回可都是按着王爷您的喜好来找人,可个个是貌若天仙,虽说比之宁姑娘还逊了一些。可既然是太后娘娘送的,也不至于次次都回了,浪费太后娘娘一番好意。”
  楚斐问他:“本王问你,你是本王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汪全不说话了。
  过了晌久,他才又听见楚斐问:“本王问你,若是你有一个女儿,许了人家,对方家中侍妾成群,你是什么想法?”
  汪全哑言:“王爷,奴才是个太监,可生不出女儿。”
  “那就当你有个妹妹。”
  汪全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若是如此,那奴才绝对不会将妹妹嫁过去,如果是明媒正娶,奴才妹妹嫁过去也是要做正妻的,正妻还没有,家中却已经有了很多侍妾,那不是让妹妹受委屈吗?”
  “既然你懂这个道理,那还劝本王做什么?”楚斐斜了他一眼:“本王这王府里空荡荡,王妃还没有娶进门,要是收了太后送来的人,以后王妃进了门,让王妃心里怎么想?”
  汪全噎住。
  晌久,他才怔怔道:“原来王爷您是这个意思,奴才还以为……”
  还以为是真不满意呢。
  王爷说的是,若是未来王妃来了,看见王爷身边有人,那该多委屈啊。
  汪全又想起太后娘娘送人的事情。
  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后娘娘也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心疼王爷,何不早早给王爷定下王妃,反倒是送了这么多美人过来,若不是他们王爷不沉迷美色,不然这王府里头,早已经侍妾成群,他们王爷在外头的名声本就不怎么样,要是又多了一个风流王爷的名声,还有哪个人家敢将家里的姑娘嫁过来?
  汪全一惊,不敢去深思背后的意思。
  他嗫喏道:“那王爷……王爷早日找了王妃,太后娘娘也就不会再给王爷送人了。”
  楚斐心中嗤笑。
  他心想:怎么不会?
  宫里那两人巴不得见到他不好,怎么不会?
  上辈子,他与阿暖成婚,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可偏偏那两人看不过眼,太后更是直接插手他后院之事。先是让他与阿暖生了一些小矛盾,若是有矛盾还好说,他好好解释清楚,好好哄哄阿暖,自然也能说开,可太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日早上,他与阿暖话说不到一块儿去,负气出门办事,等到事情办完了,想着阿暖还在气头上,特地绕了一圈,巴巴去排长队买了阿暖最喜欢的点心,本想回去哄阿暖开心,谁知道一进王府的门,阿暖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但阿暖脸色难看,他府里还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听管家说,才知道是太后送了人来。
  他都与阿暖成婚了,送什么人?!
  偏偏他不在府中,连拒绝都来不及,也不知道太后送人时说了什么,阿暖竟也没有拒绝,冷着脸帮他收了。
  要是那时他多了解阿暖一些,定是能知道阿暖心里是不情愿的。可他们才成婚不久,他还以为阿暖是要劝他多收侍妾,只觉得自己一番真心被人不稀罕地丢到了一旁,回府见到了那些人以后,竟也没有直接将那些人轰走。
  他当时是如何做的?
  他看着阿暖,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半分不情愿,可阿暖装的实在是好,让他看不出半点她心里头的意思。因而他冷着脸,还应道:“正巧,王府里还缺几个洗脚丫鬟。”
  他当时正气头上,只想着等过个几天,再将那几个人给送走。可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误解了他的意思,他说洗脚丫鬟,当天晚上被窝里就钻了一个脱得精光的人,把他吓得够呛。
  他吓得去书房躲了一回,结果隔天王府里头竟还传出来他宠幸了某个美人的话。
  还不知怎么的,王府里头外头都传他风流成性,家中侍妾成群,更是享用过不知道多少个美人。
  天可怜见的,除了阿暖,他可没碰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头!
  再隔了没多久,太后送来的人竟然还跑到阿暖面前去炫耀去了,阿暖身边那个香桃扯着人送到他的面前,还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侍妾,还说,若是他不懂得如何管教,王妃作为王府正妃,也能替他好好管教。
  管教什么管教!?
  他何时又说了那些人是侍妾?
  当初他口中说的,分明是洗脚丫鬟!
  那时他火急火燎地将天后送来的那些人赶出了王府,可阿暖心底却介意的很,一连好几天没有给他好脸色,连他解释也不听,他低声下气赔了好几天脸色,好不容易哄得阿暖对他态度好了一些,太后又送了人过来。
  那时他哪里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还真当做是太后是一番好意,只觉得自己夹在母后与王妃之间左右为难。
  太后若是真想着他的好,又怎么会只要他和阿暖感情一好,就立刻给他使绊子?
  且不说他成婚之前,送了几回美人过来。好在他都坚持着拒绝了,才没让阿暖入王府以后见着他后院满满的模样。可成婚以后,太后非但没有停下,还送的比之前更频繁。
  想来这王府里头,都有着不少太后的眼线,时时盯着他和阿暖呢。
第59章
  宁朗与同窗出门游玩,算着书院放假的日子结束了,才赶着最后一天回来了。
  他回来时精神还好得很,显然这几日在外面过得很是不错,马车在家门口停下,他还站在门口挥手与同窗告别,兴奋的很,这几日连和同窗的感情也变得深了。
  临走之前带出去的吃食都吃完了,回来时马车也没有空,大包小包装了不少,恨不得将在小方山那儿看中的所有东西都带回来了。
  宁彦亭没回来,江云兰也忙着,宁朗回屋休息了一会儿,便又抱着给妹妹带的礼物,兴冲冲地跑来找宁暖说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了。
  “阿暖,你可不知道,小方山那儿偏僻的很,我们到了那儿,找了好久,才总算是找到一处客栈,那客栈也十分冷清,整个客栈就只有我们几人,连我屋子里的椅子都断了条腿。还好我带了不少吃食过去,不然啊,那客栈里还找不到什么好吃的。”
  宁暖应了一声,视线没有从书上移开,不时随着他的话,应下几声表示附和。
  宁朗也不介意,只要她有了回应,就说得十分起劲。
  “还有,你是不知道,那小方山也实在难爬的很,哥哥我到了那儿才知道,原来我那些同窗个个厉害的很,他们爬那个小方山,一点气也不喘,不像我,山还没爬上去一半,就累得走不动道了。”
  宁暖分给了他一点注意力:“那哥哥后来是如何上去的?”
  “我走走停停,歇了好几趟,还有青松扶着我,可总算是爬上去了。”宁朗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等回头我让爹给我找个先生,去学学拳脚功夫,以后再和他们出去,我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宁暖手中的书翻过了一页,道:“爹爹从前给你请过先生,哥哥忘了?你嫌扎马步太累人,又将先生赶走了。”
  宁朗挠了挠头说:“下次,下次我不会了,以后我可是要保护你,如果你受了委屈,我还要将人打回去呢。”
  宁暖哭笑不得:“哥哥要请先生,难道就为了打架不成?”
  “那也不是,这……这要是考功名不成,我再去考武状元,你看,这样总行了吧?”宁朗忿忿:想他比起安王,可不就是半斤八两,就差了那么一点拳脚功夫?
  安王带他去爬墙的时候,可是脚尖一点,就直接飞到了墙头上,那姿态,尽管宁朗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实在是潇洒的很。他就不一样了,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爬上,对比起来,可是半点帅气也没有。
  宁暖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宁朗又兴冲冲地说:“阿暖,不管这个,我还要与你说,你猜我还碰见了谁?”
  “谁?”
  “我竟是在小方山底下,碰到了另一个同窗,阿暖你可能是没听说过,他是我们书院里的名人,念书最厉害,每回书院大考,他总是甲等第一名,阿暖,你说厉不厉害?”
  宁暖闻言好奇:“他也同你们一块儿去了?”
  “也不是,原来他住在小方山山脚下,我们是经过了他的家门口了。”宁朗说:“我一直听说,祝寒山他家境贫寒,可如今才是亲眼见着了,的确是贫寒的很,他家的屋顶还破了个洞,我碰见他的时候,他还趴在屋顶修房顶呢。”
  说着,宁朗撩起袖子,得意地道:“阿暖,你看看我,有什么不一样了?”
  宁暖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出他这几日在外面玩的欢,脸上还黑了不少,反倒是手臂,因着前些日子被拘在屋中读书,仍然还是白的,和脸是两个颜色。
  宁暖摇了摇头。
  宁朗更得意了:“阿暖,你别看我这样,我还帮了祝寒山,你不知道吧,他那屋顶,还是我帮他修的。”
  “你?”宁暖实在看不出来:“哥哥,你会修屋顶?”
  宁朗摸了摸屋子:“我……我这也没做过,站在地下帮他递了东西。”
  帮了忙,就是和祝寒山一块儿干了活,可不就是帮他一块儿修了屋顶?
  宁暖又无语地收回了视线。
  “阿暖,我跟你说,我这几日也没有闲着,我和那祝寒山,关系变得可好啦!”宁朗说:“我不但帮他修了屋顶,还帮他种了地,给他干了好多活,可算是和他打好了关系。祝寒山那是我们书院最厉害的人物,我和他做了朋友,以后我念书,肯定也顶顶厉害。”
  宁暖:“……”
  宁暖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在这上面扯出了关系。
  念书再厉害,那也是别人的,做了朋友,人家脑子里的知识就能到他的脑子里去了?
  宁暖不禁无语。
  先是和那群酒肉朋友,后又是安王,现在又来了一个祝寒山,她的哥哥真是到了哪里都喜欢交朋友。宁暖还有些同情那个祝寒山。宁朗可不会干这些活计,说是帮忙修屋顶,干农活,实际可添了不少麻烦吧?
  “哥哥,你可别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宁暖忍不住提醒:“你什么也不会,给人家添了那么多麻烦,别是他口中嫌你,你还听不明白。”
  “不会的,阿暖,我又没有笨到那种地步,祝寒山可是亲口与我说了,说是我要是不嫌弃,以后等书院放假,还要再邀请我去他那儿玩呢。”
  宁暖更是稀奇。
  她的哥哥,这么快就和人交上朋友了?前有安王,后有祝寒山,宁暖仿佛是头一回认识他。
  “对了,哥哥,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
  宁暖问:“我听说安王在书院里设了一个奖金制度,是不是真的?”
  宁朗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是这样,阿暖,你怎么问起这个?”
  “我前几日出门,听人说起来的。”宁暖问:“除了奖金制度,安王还做了什么没有?”
  宁朗诚实地摇头:“别的还什么也没有做呢。不过如今书院里的那些人,都对安王崇拜的很,我听了许多夸他的话。”
  他顿了顿,还有些不情愿地说:“安王这回倒还真做了次好事,那个奖金制度出来以后,对我是没有什么影响,可帮了祝寒山很大的忙,他念书最好,家里又穷,得到的奖金多,帮了好大的忙呢。祝寒山有一个奶奶,身体不好,经常要吃药,我听祝寒山说,要不是他这回拿了奖金,连他奶奶的药都掏不出银子来了,安王发的这个奖金,倒是能让他奶奶吃好久的药了。”
  宁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宁朗又赔起笑脸:“阿暖,你还有没有银子,借一些给我吧。”
  宁暖:“……”
  “哥哥,你的银子呢?”宁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出门前,娘还给了你一笔影子。”
  宁朗掰起指头和她算:“你看,我去了一趟小方山,吃饭要花银子,住客栈要花银子,还给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可都要费不少银子呢,还有,我还带了青松,这可就是两个人要吃要住,就要费双倍的银子,这不就没了?”
  “娘给你的银子,可是什么都算进去了,不但不少,还只会多。”宁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道说,哥哥还养了第三个人不成?”
  宁朗挠了挠头,反复低头抬头看了她好几回,才总算是说出了事情。“我给祝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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