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时三十
时间:2019-02-18 08:08:57

  太后冷声道:“这天底下,让谁大富大贵,那也不是慧真大师说了算。”
  皇后噤声,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再也不敢多说。
  ……
  第二日。
  安王府紧急地筹备了一整个晚上,才总算是准备好了一切,一大早,整个安王府的下人都喜气洋洋的,早早准备好了各种箱笼,管家又加急找来了一队人马,等楚斐骑上领头大马以后,便一路敲锣打鼓,从安王府到了宁家。
  宁彦亭方起床没多久,才洗漱完,正在饭厅里与家人们一块儿用早膳,正说笑间,外面忽然有下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宁彦亭一愣,问道:“发生了何事?”
  “安王……安王殿下在外头!”下人说:“安王殿下带兵将宁府全都包围起来了!”
  宁彦亭:“……”
  江云兰和宁暖对视一眼,也是纳闷。
  宁彦亭一下子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去门口查看。江云兰心里头也担心的很,放下筷子追在他的身后跟了过去,临走之前,她还叮嘱宁暖,说:“阿暖,你在屋里头待着,千万别出来。”
  宁暖:“……”
  等两人都出去了,宁暖才放下筷子,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端端的,安王为何要带兵来围他们家?
  宁暖忽然想起昨日让香桃带的话,她心里一咯嗒,忽然想:安王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宁暖也坐不住了,也不管江云兰先前还叮嘱过,也偷偷跟了出去。
  门口,宁彦亭匆匆赶到,果然瞧见不少安王府的士兵围在宁府门口,而在正中央骑在马上的人,可不就是安王?
  一瞧见他出来,楚斐便立刻翻身从马上下来,他快步走了过来,身后的小厮也提着礼物急忙跟上。几人在宁彦亭面前站定,不等宁彦亭开口,楚斐便兴奋地道:“宁大人,我是来提亲的。”
  宁彦亭:“……”
  “安王殿下带兵来围了我宁家,如今却又口口声声说来提亲?”宁彦亭愠怒道:“若是安王殿下要提亲,不请个媒人上门正正经经地上门提亲,反倒是带了一堆兵来,莫不是要上门逼婚吧?若当真是这样,宁某倒是想去问问皇上,这京城脚下,难道也没有王法了不成?”
  “宁大人误会了。”楚斐连忙说:“我上门来提亲,可是经过宁姑娘亲口答应的。”
  “你胡说八道!”江云兰站了出来,愤怒地道:“你休要污蔑阿暖的名声,阿暖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楚斐委屈:“可昨日,分明是宁姑娘亲口告诉我的。”
  昨日就是他们从青州回来的日子,两辆马车就在宁府门口分别,江云兰更是清楚,有她看着,宁暖更没有可能与他说话。
  她忿忿道:“你休要在这儿败坏我们阿暖的名声,若是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让人将你赶出去。”
  楚斐只得委屈闭嘴。
  宁彦亭压着怒气道:“王爷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是不应该,还请王爷早点带人离开,不然也休怪我将此事禀告皇上,让皇上还我们宁家一个公道。”
  这事情,楚斐在心里头期待了许久,天不亮就起了,来的很早,他性子张扬,一路敲锣打鼓走来,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好在宁家住的地方不算是热闹,可到底也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若是让这些人瞧着,他上门来提亲,却被赶走,他的面子可不就丢光了?
  索性这面子他也丢了不少次,丢了也就丢了,可事情他还得弄清楚。
  昨日分明是阿暖授意他来的,怎么今日就翻脸了呢?
  楚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觉得茫然的很。
  正在这时,香桃急匆匆地从里面跑了出来,附在江云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她又看了楚斐一眼,表情古怪的很。江云兰听她说完,先是一愣,也是奇怪地看了楚斐一眼,然后又附到宁彦亭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宁彦亭听罢,咳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可语气却没有之前的愤怒,只是道:“还请安王殿下让这些人回去。”
  楚斐一愣:“那我呢?”
  “请安王殿下……随下官进来。”他说完,便沉着脸转身进了府中。
  楚斐下意识地追上,又急忙反应过来,连忙转身朝着自己带来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快点离开,又从汪全等人手中将东西抢走,自己急哄哄地跑进了宁府里头,嘴角咧开,雀跃不已。
  江云兰一见到宁暖,便急哄哄地拉着她到了一边,急声问:“阿暖,那安王说是你点头答应了,他才上门来提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宁暖安抚地拍了拍她:“我想是安王殿下误会了什么,等我和安王殿下解释清楚就行了。”
  见她当真不是那个意思,江云兰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来:“真是吓死娘了,娘差点便以为,你当真是答应了……”
  宁暖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楚斐乐颠颠地提着礼物进了堂屋,瞧见了他,立刻乐呵呵地喊了一声:“宁姑娘。”
  宁暖冲着他点了点头,才在一旁坐下。楚斐将礼物放到一边,也跟着坐了下来,只视线一时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宁彦亭在主位坐了下来,咳了一声,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斐立时朝宁暖看去。
  宁暖低声道:“爹,是我先与安王殿下说,让安王殿下不要忘了答应女儿的事情。”
  宁彦亭又朝楚斐看去:“你……你怎么说?”
  楚斐立刻道:“我答应了宁姑娘,要娶她做王妃的!”
  宁彦亭又看向宁暖。
  宁暖无奈道:“我说的,是安王殿下先前说,什么也不会瞒着我,不管我想要问什么,都会告诉我。”她一直想知道家人们都瞒了她什么,问了娘亲,娘亲也不愿意说,他们越是不说,她就越好奇和担心,正巧,安王主动来道歉,又说会将前因后果便告诉她,她便想着,要偷偷和安王了解。
  青州一路走了多日,期间一直没有机会与安王说起,临分别之前,她才特地让香桃去提醒安王,本以为今日就会接到安王寄来的写了所有事情的信,谁知道,信还没等来,就先等来了上门来提亲的安王。
  宁暖也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让安王误会这么深。
  楚斐:“……”
  楚斐:“这……”
  他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又说:“不如将错就错,择日不如撞日,索性我也上门提亲来了,宁大人不如再考虑一番,将宁姑娘嫁给我?”
  “……”宁彦亭暴怒:“你想得美!”
  楚斐顿时蔫了。
  他垂头丧气的,又想起什么,偷偷摸摸抬起眼睛,朝着宁暖那边看了一眼,却正好和宁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楚斐会冲着她讨好地笑了笑,又振作起来,试图讲道理:“宁大人,你瞧,今日本王过来的这个动静,路上已经有不少人瞧见,不等今日过去,京城里头肯定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我上你家来提亲,哪怕是你不将宁姑娘嫁给我,宁姑娘也……”
  宁彦亭暴怒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因为谁的缘故?!若非你这样张扬,又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如今阿暖好不容易求到慧真大师,恢复了名声,经你这一闹,她的名声只怕是比先前更差,以后她该如何嫁个好人家!”
  楚斐心说:为何要嫁给别人?嫁给他不就是了?
  只是这事情到底是他闹出来的,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听着宁彦亭的指责,喏喏应下,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等宁彦亭码完了,他才又说:“可我已经将此事禀告了太后……”
  宁家众人:“……”
  “你……你……”宁彦亭指着他,怒不可遏:“你竟是又像当初那般……”
  楚斐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宁暖出声:“当初?”
  宁彦亭猛然回过神来,转头朝她看去,一时也不敢再多说话。他气势一散,踌躇地朝着江云兰看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云兰叹气,说:“你爹是说,像梦中那样。”
  宁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可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要提亲的事情,不管最后成没有成,宁姑娘的名声都要不好了。”楚斐说:“哪怕再请慧真大师来,可找遍整个京城,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
  宁彦亭:“……”
  楚斐自得道:“若出身,我是当今圣上弟弟,其他王爷都要喊我一声皇叔。若才学,宁大人若是怀疑,也可以去青山书院与白鹿书院问问两位院长,虽说是我自夸,可书院里的那些学生,也不一定比得过我。宁大人与我来往颇多,想来也是明白我的为人,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彦亭又冷冷地打断了他:“你先前,也是那样与我说的。”
  楚斐:“……”
  宁暖发问:“安王殿下先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江云兰解释:“是梦中说过。”
  楚斐挣扎道:“岳父大人,你听我解释……”
  “住口,休要与我攀关系!”宁彦亭怒道:“我先前就是这样被你骗了一回,如今我可不会再被你骗第二回 !”
  宁暖:“爹爹何时还被安王骗过?”
  江云兰:“梦里。”
  楚斐又道:“宁大人,先前也有许多误会,您若是想听,我可以和您解释清楚,我虽然亏欠了阿暖,可我也是真心待她,我向您保证,往后待她一定比从前更好,万万不会再委屈了她。”
  宁暖小声提醒:“安王殿下,还请注意礼数。”
  楚斐又改口说:“我还问过宁姑娘,宁姑娘也是亲口回了我,说她不后悔。”
  宁彦亭原本还想再骂,听他这话,却又猛然间停下,他诧异地抬起头来,朝着宁暖看去,目光之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楚斐说的是真的。
  宁暖愣了一下,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来当日在信里头给安王的回复。
  她心想:那梦真是奇怪的很,非但她的家人们和安王做了同一个,他们还对这个梦深信不疑,好似当真发生过一般,着实古怪。
  宁暖点头说:“若是爹爹说的是你们的梦,女儿的确与安王说过,不后悔。”
  宁彦亭大惊。
  江云兰从青州回来当日,便和他说过了阿暖的解释,知道阿暖亲口说了不恨他们,他也是备受震撼,与妻子相拥默泣。他已是感动不已,可谁知道,阿暖竟然连嫁给安王都不后悔?
  他不由得深深看了宁暖一眼,却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不禁道:这当真是阿暖的想法?
  安王问的?安王什么也没有隐瞒?将所有事情都说了?
  阿暖为何会不后悔呢?
  阿暖嫁入王府以后,过得可不算好,他都是从妻子口中听说的,每回妻子去了王府回来与他说起,都是担忧的很,他虽然担心,私底下也与安王说过几回,安王每回都是对他保证的好好的,可后来却也没什么变化。再后来,听到外面流言,说安王风流成性,他便更是失望,也就没再找过安王。再后来,宁家出了事,他也无暇再顾及这些。
  他只知道,阿暖虽是被一道圣旨赐婚安王,可后来也是与安王两情相悦,再后来,他却是也没有亲口问过阿暖,阿暖究竟有没有后悔。
  仔细回想起来,妻子与他说起来时,好似也从未提过。
  只是他一直在想,阿暖在王府里受了委屈,被安王那样对待,一定是会后悔的。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还是说,上辈子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宁彦亭顿感茫然。
  他朝宁暖看去,宁暖面色镇定,对上他的视线,却没有半点不情愿。他虽然知道,这个阿暖还什么也没有经历,也不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也与如今阿暖的视线对上,却是仿佛穿越了时空,亲眼见到了上辈子的女儿一般。
  宁彦亭不禁又问了一遍:“阿暖,你当真不后悔?”
  宁暖奇怪看他:“爹,我说了,我不后悔。”
  “……”
  宁彦亭猛吸了一口气,晌久,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他看向妻子,妻子也同样担心地看着他。
  宁彦亭问道:“原先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说,只今日之事,我还有些话想要问。”
  其他人不由得正坐。
  宁彦亭看向楚斐:“你是真心想要求娶阿暖,也答应我,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楚斐连忙点头:“当真!宁大人,您放心吧,往后我不会再让阿暖受半点委屈,我一定会让她过上快活日子。”
  “朗儿先前与我说,说你想要……”宁彦亭见此事含糊过去,问:“此事,你也是当真的?”
  “自然。”
  “若是出了事情……”
  “定不会连累宁家。”楚斐保证:“我与宁朗便保证过,若是出了事情,定会将宁家摘得干干净净。只是宁大人若要和我站在一块儿,也要万事小心提防一些,别着了别人的道。”
  “此事我自然清楚。”
  宁彦亭眉头紧皱。
  关于上辈子更多的事情,楚斐拉拢宁朗时,将事情都与宁朗说了,而宁朗回来,也一字不落告诉了他们。宁朗跟着安王做事,做些什么,他们也都清楚,甚至也是他亲自点头答应。
  一想到阿暖上辈子的死因并非意外,他便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宁彦亭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转向宁暖,问道;“阿暖,爹问你,你怎么看?”
  宁暖正纳闷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事,猜测着他们又瞒了自己什么,忽然被提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应道:“什么?”
  “爹问问你的意见,安王来提亲……”宁彦亭指了指安王:“你是如何看的?”
  宁暖一怔,下意识地朝着安王看去,却见楚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期待,身后仿佛又有一条尾巴翘了起来,摇得正欢。
  宁暖迟疑:“爹,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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