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图样先森
时间:2019-02-18 08:14:10

  拥有了距离这道隔阂,再吵就彻底完了。
  看似同样要强的两个人,在面对感情时,像所有普通人一样,会陷入迷茫和无措。
  他们也只是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多年的分离,看似稳固的感情其实也在慢慢崩塌,只是彼此间不愿面对。
  “或许吧。”司逸苦笑一声。
  “我习惯了。”顾逸迩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我习惯没有你的日子里,想哭就看一场悲情电影狠狠哭一场,想发泄就去商场疯狂购物,遇到困难了就自己咬牙挺过去,习惯了我的喜怒哀乐里没有你的存在。”
  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
  这是岁月给予他们的惩罚,离心。
  他们不适合结婚。
  就算结了婚,也还是和现在没有两样。
  婚姻是让彼此彻底融入自己的生活,从此下半生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有关。
  双方终于将华丽光鲜的外表撕下,深处里全都是因为这些年的分离而残留下的空洞和灰尘。
  “怎么办?”顾逸迩终于哭着问了出来。
  “别说那两个字。”司逸用力抱紧她,“算我求你。”
  “那你告诉我。”顾逸迩费力的呼吸着,哽咽着问道,“我们怎么回到之前?”
  回到会第一时间联系对方,或分享或抱怨的时候。
  “我不知道。”司逸像泄了气一般,语气苦涩,“如果我知道,我不会放任这些日子就这样浪费。”
  “司逸,我以为,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以为异地恋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压垮他们。
  “我们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司逸撑着胳膊,看着身下的她,忽然笑了,“耳朵,除了你,我没有办法再去爱另一个人了。”
  他甚至无法想象。
  他的爱已经太久了,久到已经深入骨髓,和自己同生同死。
  他从不觉得自己深情。
  自己只不过是始终如一的,爱着十五岁时喜欢上的那个姑娘。
  顾逸迩也跟着笑了,眼泪流的比刚刚还凶。
  “我们好好地,把这道坎给迈过去了。”司逸亲亲她的鼻子,眼神温柔,“再忙,也要记得给对方报备最近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很细的小事,他们却很久都没做过了。
  “好。”顾逸迩点头。
  他们会好的。
第95章 暗恋对象
  二更手术前夕。
  病房内,二更的父母把时间留给了年轻人们。
  二更被花海包围着,表情恼怒。
  “你小子以为给我送这么多花来赔罪我就会原谅你吗?”
  “哎哟我的二更哥哥,我是真的临时有事啊,我机票都买好了,这前公司一堆烂摊子,我辞个职都用了大半年,现在就差最后一道流程了,你就饶了我吧。”
  手机屏幕里,陆嘉双手合十,不断讨饶。
  “这好不容易付清徐都回来了,你和王思淼算是怎么回事儿啊?”二更冷哼一声,语气不满。
  标准硬汉长相的陆嘉也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屏幕外边喊了声:“班长,班长大人,你快过来帮我说说话,求求情。”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
  王思淼早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换上了隐形眼镜,又学会了打扮,一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模样,她能看上陆嘉并且主动表白,当时是把这群老友们给着实吓了一跳的。
  “就是他的错,连累我也要推迟回清河市。”王思淼语气淡淡,“等他回来揍他一顿死的。”
  陆嘉大叫:“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亲亲老公!哇!”
  王思淼非常冷静的回了一句脏话:“亲你妈。”
  “……”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真的很魔幻。
  挂断电话后,二更瘫倒在床:“这个老婆奴。”
  “学长别气了。”俞子袖顺了顺他的胸膛,“给你顺顺气。”
  二更一脸享受:“学妹你真好!”
  没结婚就已经有老婆奴倾向,还好意思说别人。
  众人有些看不下去了,默契的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啊你们。”二更忽然叫住他们,“我有话对你们说。”
  林尾月问道:“什么话啊?”
  “你们先坐下。”
  四个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又坐下了。
  万年厚脸皮的二更脸上居然奇迹般的出现了一抹红晕,他不自在的咳了咳,像是在起势,接着一个斗转之下,用蚊子一样的声音低声说了句:“这辈子有你们真好。”
  顾逸迩听到了,故意皱眉问道:“什么?”
  “这辈子。”二更豁出一张老脸,“有你们真好!”
  大家都笑了。
  司逸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那就加油吧,二更同志。”
  二更红着脸,用力点了点头。
  “我才不舍得离开你们呢。”
  不能再打扰病人今天的休息了,四个人起身,这次是真的准备离开了。
  司逸今天不用值夜班,但因为明天一大早要做手术,就干脆歇在医院了。
  他把其他三个人送到医院门口。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司逸揽过顾逸迩肩膀,“我和耳朵有话要说。”
  付清徐不可置否,侧头对林尾月说:“我送你回去。”
  林尾月点头,冲他们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了。”
  凉爽的秋风中,医院的林荫小道显得很是寂静。
  司逸和顾逸迩并肩坐在长椅上。
  顾逸迩恍惚间想起,他们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坐着发呆了。
  自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好不容易相聚,结果却因为工作原因,不要说悠闲的散步,就连单独出去约会都没有过。
  这段关系只要细想,确实很奇怪。
  顾逸迩轻声说道:“好久都没有这样了。”
  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
  司逸笑了笑:“现在感觉如何?”
  “恍如隔世。”顾逸迩侧头看他,“原来长大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耳朵。”司逸柔柔的叫了她一声。
  “嗯?”
  她看着司逸,夜色下,他的侧脸精致柔和,一袭白袍,如同夜空中的那抹明月,俊逸尔雅,淡然沉静。
  岁月越久,将他这坛酒酝酿的越发醇美香浓。
  他已然完全退却了少年时的那股桀骜和疏狂,不再是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假装古惑仔的小男生,年岁渐长,不论是对待多年好友还是素不相识的病人,他的善良依旧没有变,与此同时,也多了一份成熟和内敛。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长大了。
  可他依旧是她爱的模样。
  “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之前,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司逸看着她,眼波潋滟却又温润似水,声音清冽,“你问我,人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说变就变的,现在我重新回答你一遍。”
  她没有说话。
  “或许我的喜欢不能移山海,也无法使沙漠变成绿洲,更无法令雨天放晴,令落叶重回树枝。”
  “可我会主动朝她的方向走几步,再走几步,如果她笑了,那么我会飞奔到她的面前,不会成为她的负担,也不会成为她掉眼泪的原因。”
  那是十五岁时,司逸的回答,也是二十八岁时,司逸的回答。
  他的笑宛若舒展的微风:“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发现誓言容易许诺,却难做到。”
  顾逸迩喃喃出声:“你已经做到了啊。”
  “我希望你在面对我的时候,没有负担,只是简单的快乐。”他的语气轻轻,“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顾逸迩靠在他的肩上,“这样的快乐,除了你,不会再有人能给我。”
  司逸笑着揉了揉她的脸:“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中午的飞机。”顾逸迩反问他,“你呢?什么时候去北京?”
  “比你晚一点,还要看二更的手术结果。”司逸仰头看着月亮,有风吹起他的额间碎发,“等这次回来了,我们去约会吧。”
  “去哪约会?”
  “去任何可以约会的地方。”
  “司逸,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顾逸迩抓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除了你,我也没有办法爱上另一个人。”
  司逸低笑:“你刚刚说了。”
  “感动吗?”
  “不太感动。”司逸动了动肩膀,掐住她的脸,“你这是抄袭。”
  “I cannot fall in love with another person except you。”
  “中译英,差评。”
  顾逸迩鼓鼓嘴:“要求不要这么严格啊,司老师。”
  他无奈的笑笑,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将它们缠绕在指尖,黑色发丝与白皙的指尖,形成了一副交缠又暧昧的景象。
  司逸眼里的那抹温柔秀色,仿佛能浸润整个凉爽的秋夜。
  “你啊。”
  她笑着接道:“我啊。”
  “谢谢你。”轻轻地吻落在她的发间,“爱我。”
  她也曾说过,谢谢他喜欢她。
  只是这次,道谢的成了他。
  说那句话的成了她:“那就用一辈子来报答我吧。”
  “好。”
  “看到那个月亮了没?”顾逸迩伸出小指头,“拉钩。”
  “好。”他也伸出小指。
  他们互相感谢,在大千世界中,能够一如既往地爱着对方。
  ***
  这一夜,过得很快。
  二更被推入手术室之前。
  尔妈妈握住他的手:“儿子,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必须的啊。”二更反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眼母亲后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父亲。
  从小到大,他一直扮演着严父的角色,让青春期的二更一度很讨厌自己的父亲。
  后来生病了,就觉得,无论严父慈父,都是他独一无二的父亲。
  “爸,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当你儿子。”
  双鬓斑白,神情威严的尔爸爸终于微微红了红眼。
  “这辈子还长着呢!就想着下辈子了!”
  二更没心没肺的笑了:“你这么凶,除了我谁还愿意再投胎当你儿子啊。”
  “不孝子!”尔爸爸扬起手掌,就要教训二更。
  换做平时,二更肯定就哎哟一身往旁边躲了。
  但他今天没有,反而笑着看着那一巴掌落下来。
  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到来,一只厚重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像他小时候那样。
  尔爸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红着眼哽咽道:“儿子,爸不能没有你。”
  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二更遮住眼睛,语气烦躁:“知道了,别说了。”
  俞子袖一直在偷偷地抹眼泪,待二更要被推进手术室了,才上前小声说了句:“学长,我会等你出来的。”
  “怎么说的好像我要坐牢似的。”二更笑笑,“小学妹,跟我做个约定吧。”
  “什么?”
  二更指了指自己:“我醒来后的第一眼,如果向你求婚,你一定不要拒绝我。”
  俞子袖透过那双模糊的双眼看到了他嘴角边的笑意。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手术进行时的警示灯亮起。
  麻醉之前,二更仰头看着司逸。
  司逸带着口罩,看不清全脸,但二更却能看见他眼里的担忧。
  “逸哥,我的命就交给你了。”二更闭眼,喃喃道,“我想活着。”
  司逸点头:“放心吧。”
  头顶的手术灯亮起,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飞机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飞行的痕迹。
  将天空分成了两半。
  顾逸迩望向窗外,今天天气颇好,云层之上,也依旧是晴空万里,蓝天无垠。
  “也不知道二更怎么样了?”
  付清徐坐在她身侧,语气平静:“等下了飞机,就能知道了。”
  “都说傻人有傻福。”顾逸迩自我安慰,“他肯定没事的。”
  付清徐关上笔记本,起身离开了座位。
  “你去哪儿?”顾逸迩皱眉,“你这个冷血的资本家。”
  付清徐面无表情:“资本家也需要上厕所。”
  “……”
  付清徐走到洗手间门口,显示里面有人,他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口等。
  忽然又想起了尔更绿。
  他垂眸,忽然笑了。
  高中时缠着他问物理题,总是跟在司逸身后逸哥逸哥的叫着的笨蛋,怎么可能会有事?
  毕竟他们这群朋友当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尔更绿了。
  他从地狱爬出来,也更加能够明白生死之间的真正意义。
  从来没有不舍这个世界,只是不舍身边的这群人。
  这就是人。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他微微侧身让里头的人先回座位。
  “付清徐?”
  付清徐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男人。
  男人一头简单利落的短发,穿着皮夹克,用惊诧的眼神望着他。
  付清徐微微皱眉:“你是?”
  “不记得我了?”男人笑笑,“我是岳泽茗,我们是高中同学。”
  付清徐记起来了。
  他们从高一开学的第二月开始同班,但付清徐一贯冷淡,所以多年未见的同班同学,不记得名字长相也实属正常。
  他记得岳泽茗,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在高中的时候曾和顾逸迩一起参加过省赛。
  当时他和顾逸迩一样,拿了高中组的一等奖。
  隐约还记得,司逸并不喜欢他。
  “你在哪儿高就?”岳泽茗寒暄道,“真是好多年都没见你了,刚刚差点以为喊错人了。”
  “在美国工作。”付清徐敛目,“我先去趟洗手间,顾逸迩就坐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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