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秦磬勉心中紧张,他怕到时宣平候怪罪,从秦景佑回来以后,他便没那么受重视了,上次因着张氏的原因,更是将他关了禁闭,这次因为红桃的事......
“你与这姑娘何时发生关系的!”宣平候压抑着怒火,质问道。
“父亲,孩儿与她并无关系!”秦磬勉听到宣平候问自己了,赶紧跪了下来,也不顾一旁的红桃,若是宣平候真要罚他了,那自己可就完了。
“你说,你与他是何时认识,何时发生关系的!”宣平候也懒得看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红桃道。
“奴婢是去年与勉少爷相识的......”红桃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与秦磬勉如何相识,又是何时怀上孩子的,秦磬勉又是如何想打掉她的孩子杀人灭口的。
“孽畜!”宣平候听完红桃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年多前,秦磬勉就开始在花满楼逛了,后来见了红莲以后,为了红莲也是一掷千金,但是红莲却一直不肯与他亲热,于是秦磬勉就将主意打到了红桃身上,一来二去,红桃便和他好上了,三个月前发现自己身子不适,然后去找了郎中,这才发现自己有孕了,等到秦磬勉再次去的时候,红桃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恳求他带自己回侯府,没想到秦磬勉却想拿掉自己的孩子,几次三番的想要自己死,今日是实在忍不下去,这才跑来宣平侯府。
“侯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父亲,她污蔑孩儿!”秦磬勉赶紧道。
“够了!是否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宣平候道。
“张氏,我问你,你可认的这人!”宣平候不想理秦磬勉的狡辩,转头问向跪在地上的张云芳。
“我...”
“我与他一点关系没有!”张云芳看着那男人,激动的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为何磬勉与他长的这般相像!”宣平候指着一旁候着的男人道。
“我......”张云芳原本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听到宣平候的话后,整个人都瘫坐在那,也不再辩解。
“父亲......”
“来人!端两碗清水过来!”宣平候倒也不与他们多废话,直接命人端了清水过来。
张云芳闻言,心知自己完了,她这两年虽说后院的掌权都在自己手上了,可是对于宣平候这人,她始终是不能左右,若非是凭着这对儿女,自己恐怕连宣平候府的大门都进不来,如今他已经知道了,无论自己再如何狡辩也是无用了。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位置。
“父亲!”秦磬勉慌了,看着端上来的两碗清水,心中的不安更甚。
“侯爷!侯爷,磬勉他,他是您的亲骨肉啊!沁玉,沁玉才是他的女儿,侯爷,侯爷!”张云芳见宣平候就要让人取秦磬勉的血,当下忙跪着过去,拦住他。
“张氏,你真当我还会被你糊弄第二次吗!”宣平候让人将张氏拉了过去。
“来人,压着他!”宣平候取了那中年男子的血后,又让人压着秦磬勉,将他的血给取了。
见两滴血在碗内融合,宣平候心中的愤怒是再也压制不住,转头看向一旁的秦沁玉,脸上的表情甚是骇人。
“父亲...我...”秦沁玉心中即害怕又愤恨,她是知道这一切的,这一切与她并无干系,但是没想到张云芳会为了秦磬勉就将自己给推出去,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能这么偏心!
秦沁玉是第一次见到宣平候这幅模样,心中也是害怕的紧。她怕自己听到的事错的,若是...若是自己也并非宣平候亲生,那自己可要随着张云芳......
“父亲!”秦沁玉一咬牙,跪了下来,仰头倔强的看着宣平候。
“女儿知道,哥哥并非你亲生,但是女儿是你亲生的!”
宣平候看着秦沁玉那副模样,倒也听她说下去。
“女儿那日经过兰苑,无意间听到姨娘与翠玲所说,才知道哥哥是表舅与姨娘所生,女儿,女儿确实是父亲亲出啊!”虽说张云芳将秦沁玉推了出去,但是秦沁玉始终还是没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出来的。
一旁的秦沛容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发这么大的火,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当下也不敢多说,静静的站在一角,看着他们。
“小姐...”采春从外头悄悄走了进来,将刚刚出去得到的消息悄声说与秦沛容听。
“动作这般快?”秦沛容微微诧异,小声的问道。
“是。可要让他们进来?”采春询问道。
“来都来了,待会找准时机让他们进来。”秦沛容点点头。
采春得了令,又悄悄的出了屋子。
“侯爷,我知道的我全说了,可否放我走了?”那中年男子看着这形势有些不对,忙道。
“你将当年你们所做的,都说一遍!”宣平候气急,走到主位,背过身也不看他们。
“是...当年我家中也算富裕,与云芳是青梅竹马,本想着待她及笄后便与她成亲,哪想张侍郎已经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自然也瞧不上我这等身份,我两本想出逃,路上得知她已经怀了我的血肉,只好又回去让他们将云芳嫁于我,结果他们将我赶了出去,后来云芳悄悄的将孩子生了下来,有一次路上碰到了您,这才设计...怀了您的骨肉......”那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道。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宣平候。
张云芳见那中年男子将什么都抖了出来,再也无力狡辩,等着宣平候如何对她了。
“将沁玉的血给取了。”虽说那中年男子也说了,但是他还是不信。
“我自己来。”秦沁玉闻言,知道宣平候还是对自己身世起疑了,秦沁玉心中鼓起勇气,知道只有自己动手才能洗清在宣平候心中的嫌疑,于是接过那丫鬟递过来的细针,咬了咬牙,然后往指尖一划,鲜红的血便滴到了装着清水的碗里。
丫鬟又去将另一旁男人的血给滴了进碗里,两滴血并未融合交织在一起。丫鬟将碗小心翼翼的端到宣平候眼前,宣平候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张云芳。
“张云芳,你......”
“侯爷!府外有两人求见,说是有要事要说。”宣平候看到秦沁玉的血与那男人的未融合,原想看在秦沁玉的面子上,对张云芳从轻处理却被匆忙进来的侍从给打断了他的话。
“带进来。”
“侯爷。”那两人进来后毕恭毕敬的朝着宣平候行了礼,待看到张云芳与那中年男子时,心中微微震惊,抬头瞥到角落的秦沛容,看着她投过来的眼神,忙低下头。
“你二人有何要事?”宣平候问道。
“小的,小的要来揭发张云芳!”带头的人一咬牙,坚定的道。只要将这事说出来,他们便可以离开这了。
宣平候闻言,正视了这两人,揭发张云芳,这张云芳还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三年前花灯节,张云芳顾我们趁乱将秦大小姐抓起来,将她...玷污她的清白,”那莽汉说着,抬头看了眼宣平候,见他脸色更加阴沉,忙接着道“不过小姐当时跑的快,我两便失手了。”
“还有那时候大少爷被人在巷子里殴打,是勉少爷派人做的。”
“两年前,小姐去漠北,张云芳派人将侯爷您安排的院子与地图在送给小姐后,掉包了,路上还派了人,想在路上将小姐终结...”那莽汉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净,说完后,心中略有些不安的看着宣平候。
宣平候听完沉默了一会,看着张云芳脸色越发的阴沉,骤然将桌上摆着的两碗滴着秦沁玉与秦磬勉的水一把扫翻。
秦沛容看着宣平候如此,惊了一下,忙后退了两步,那碗的碎片险些砸到她这。
“来人,将他们两个带下去,这个人,扔出去!”宣平候沉声道。
待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张云芳母子三人与红桃跪坐在底下。
“张云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打卡!
今天双更有点晚哈~
早点睡哇~
☆、同游
宣平候看着张云芳, 见周围还有人,便让人将秦磬勉给带了下去, 秦沛容与秦沁玉也被出了去,前厅只剩下宣平候与张云芳两人。
秦沛容出了门以后便朝着诗榕园走去,她爹与张云芳到底讲了什么, 做了什么,她不必都知道,反正张云芳也待不长了。
“小姐,二小姐她...”绿蕊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秦沁玉, 提醒秦沛容道。
“回去吧。”秦沛容看了过去, 她们的事情,她不想掺和, 反正如今张云芳已经要完了,秦沁玉就算是她爹亲生,那与她也并无太大的关系, 反正, 只要她不来惹自己, 自己也不会去打压针对她。
况且,秦沁玉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秦沛容回了诗榕园,刚到诗榕园, 采春便进来了,见到秦沛容,弯腰附在秦沛容耳边将门外那人的话传到。
“北郊?”
“是。”
“我知道了。”
后来的几日,秦沛容便一直在宣平候府待着, 原本是想着出去的,但是想到现在京城都在议论他们家的事情,出去了也不痛快,便一直待在府里。
那件事情以后,宣平候府内再无张云芳与秦磬勉的影子,后院的大权又全都交回了王氏手上。秦沛容不知道宣平候是如何处置张云芳的,只是第二日起来以后便听到底下的人说,宣平候府内凡是这二人的东西都变卖了出去,那日后也再未见过这二人,倒是秦沁玉,没了娘亲,府中受过她们气的丫鬟们,纷纷都冲着心印阁发了火气,虽说宣平候并未克扣秦沁玉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照旧,但那些想报复的丫鬟们,都悄悄的将吃穿用的都给换了,反正这她靠山也没了,就算欺负她了,她也不敢出声。
秦沛容也不大关注秦沁玉,若不是有一日绿蕊提起,她还不知道秦沁玉已经落到这般地步,那日刚好午膳,秦沛容并未用午膳,便去了心印阁,似乎没料到秦沛容回来,秦沁玉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秦沛容见她这几日消瘦不少,也不与她计较,刚巧秦沁玉的午膳端了上来,那端菜的丫鬟见秦沛容来了,略微有些惊慌,将菜放下便想走。
秦沛容看到桌上的清汤素菜,竟连一块肉都没有,就一碟青菜,一碗清汤,还有一碗米饭,当下便对那丫鬟发了火,命人重新做了,送到了心印阁,自那以后,府上那些丫鬟们,倒也不敢再克扣秦沁玉。
秦沛容不知道秦沁玉如何想的,她也不觉得她帮了她,不过是看在她是自己庶妹的份上,又没了娘亲,她回来这些时日也没给自己找不痛快,加上她在自己要去漠北时,好像提醒了自己,便当还她人情了。
“小姐,我们何时出去?”绿蕊看着镜中的秦沛容问道。
她在这照这镜子已经好些时辰了,眼看都要午时了,还未见她有动作。
“用过午膳后吧!”秦沛容想了想,自己这表现的也太过心急了,不就是出去玩吗,急什么!
“小姐不怕世子等着急了吗?”绿蕊嘻嘻笑道。
“关我什么事?我可没答应他说出去的!”秦沛容走到院外,等着采春去将午膳拿过来。
“小姐。”采春将午膳端上了桌,看着今日秦沛容的打扮,眼中藏不住的笑意,自己这小姐可算是开窍了!
“......”秦沛容觉得采春和绿蕊今日看她的神情都不对,她不过是多看了会镜子,至于这么看着自己吗?
秦沛容用过午膳后,又休息了会,才出了门。
秦沛容是一个人骑马去的,她觉得坐马车太扎眼了。
到了北郊之后,秦沛容环顾了一下周围,是上次她与明阳她们赛马的地方,发现没有苏钧扬的身影,秦沛容又骑着马,逛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苏钧扬的身影,想了想,这人不会是耍她吧!
秦沛容想到不远处有个湖泊,既然这里没有见到他,那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这北郊,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
“吁。”秦沛容到了湖边,见着那停着一艘船坊,一旁的树那还拴着一匹马,秦沛容便下了马,将马拴在一旁,想着这人应当是在船坊上,便大着胆子上了船,绕了一圈,直到上了船板,秦沛容都没有看到苏钧扬的人,秦沛容以为自己上错了船,刚想下来,结果船坊开了,她竟然远离了岸边!
“苏钧扬!”秦沛容着急的跺了跺脚,心里又恼又气,恼自己怎么就轻易上了船,气的是这苏钧扬叫自己出来,人又没出现,该不会是耍她吧!
“我在呢。”就在秦沛容在船板上气急败坏的喊着苏钧扬的名字时,苏钧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秦沛容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去,见他手上端着一盆瓜果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秦沛容心中委屈,看到他差些没哭出来,心底的害怕一扫而空,瞪了他一眼,随即生气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啧啧,怎的板着脸了?”苏钧扬走到秦沛容身旁,看她不高兴,想了想也没问她为何生气。
“你板着脸,可是想做冰霜美人?”见秦沛容还不理自己,苏钧扬安静了一会,悄悄走到秦沛容身后。
秦沛容见没动静了,便转过头,见着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苏钧扬不见了身影,有些无助。
“苏钧扬?”
“我在这。”苏钧扬拍了拍秦沛容,待她转过来,发现她眼眶有些泛红,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
“你停船,我要回去了!”秦沛容闷声道。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找那么久。以后我决计不会让你等着,让你害怕。”苏钧扬没回答她的话,自顾的说着。脸上认真的神情与他那番话让秦沛容心中原本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更是红了。
“哼。”秦沛容深吸一口气,轻哼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嗯...若是你还生气,那我就...”
“那你就如何?”秦沛容问道。
“那我就只好登门谢罪了。”苏钧扬道。
“谁要你登门谢罪!”秦沛容瞥了他一眼,她可不想苏钧扬去她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