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心的心脏狠狠的颤了一下,两人的唇齿相接,如同燃着的火一般,呼啦一声熊熊的开始蔓延。
孔心被挤在墙上,仰着头,承受着金酉狂风暴雨般的唇齿肆虐。
她的心狠狠的悸动,双腿发软,只能攀附着金酉的肩膀,才能确保自己不会顺着墙滑坐下去。
这一个吻尤其的久,就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嘴里都已经有的淡淡的血腥味儿。
孔心不断的深呼吸,整张脸都漫着红晕,她用自己手背轻轻抹了下嘴唇,清了清嗓子,笑道:“一个月不见,技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金酉也呼吸急促,他将额头抵在孔心的额头,双手紧紧箍着孔心的腰,嘴角微微上翘。
两人小别一月,却谁也没再说话,保持着这种姿势,静静的依偎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金酉重新捧着孔心的脸,准备再度亲吻,却听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
“小少爷?小少爷?”
听脚步声来的还不是一个人,孔心飞快的推开金酉,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全都戴上,金酉在想朝她伸手,被她严厉的眼神制止。
“想见我,就要装作不认识我,拿着你的笔回去,否则明天我就不来了——”
金酉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孔心,在来人转过拐角的时候,孔心已经拿起扫帚,在花池的边缘,装模作样扫了起来。
来的是两个女佣人,见到金酉拿着笔垂头站着,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孔心。
那么快冲下楼就是为了捡一只笔?
其中一个说道:“小少爷,大少爷让厨房准备了鸡汤,一直小火炖着,我给您端上去?”
金酉又朝着孔心的方向看了一眼,孔心朝他使了一个眼神,他就捏着笔,慢腾腾的往回走,没有回答佣人的话。
佣人也根本没想着金酉能够回答,跟着金酉的身后回屋之后,就将鸡汤端上了楼。
孔心在花园处磨蹭,金酉上楼之后,打开窗户,探身看着孔心。
这些天金酉瘦的实在是太多了,孔心刚才抱着他,感觉比当初刚穿越来时还要瘦些。
孔心冲着金酉挥了挥手,将扫帚夹在腋下,双手做出捧着汤碗的样子,然后朝嘴边送。
她做了两次,窗边的金酉就消失了,片刻后端着汤碗回来,当着孔心的面将汤给喝了。
孔心这才满意,将口罩扯下来了一点,左右看了看,豁出一样闭着眼睛,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后摊开手掌,朝着金酉吹了过去。
金酉笑得眼睛都弯了,特别配合孔心,连忙放下汤碗,接住了孔心飞过来的吻,然后慢慢按在了自己的嘴上。
孔心脸比刚才接吻的时候还要红,连忙用口罩挡住,朝着金酉挥手,示意着让他关窗户,然后拿着扫帚,又慢慢的晃悠到前面,拿着机器,缓慢的修剪草坪。
孔心扫地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墙上都拉了一圈的网,小门上面也都缠着铁丝,孔心记得上次她带着金酉跑的时候,墙上还没有这东西。
她现在十分庆幸,金良的别墅周围,有很多的树都需要做保暖,别墅的旁边,还有一个硕大的鲜花爬架。
要是整理起来的话,可能要几天的功夫,要不然这种别墅想要溜进来私会,简直难如登天。
金酉一直盯着孔心,见她转过了拐角看不到了,在屋子里坐不住,就端着喝空的鸡汤碗下了楼。
佣人见金酉将汤碗端下来,不由得惊讶,这几天每天往上端的东西都不少,流水席一样。
但是每回差不多的时间,佣人去上面收碗的时候,都会纹丝不动的再端下来。
每次到这个时候,大少爷就会面色阴沉,他们厨房这几个老骨头,每天把脑壳都要想破了,变着花样的做。
今天小少爷终于喝了,还亲自送下楼来。
佣人脸上的喜色掩不住,盘算着要不要再炖上一锅,晚上吃饭的时候正好能喝了。
金酉将汤碗送下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就上楼,而是破天荒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愣愣的朝着院中看。
没隔多久,孔心的同事们也都赶了过来,一群人在院子里忙活,金酉盯着看,佣人们只当他是在发呆,并没有觉出什么异常。
孔心在外头忙活了大半天,金酉就坐在沙发上看了大半天。
今天他没有去楼上画画,午间吃东西的时候,佣人直接放到饭桌上,他也不自觉的都吃完了。
一直到孔心跟着一群人走了,金酉才从沙发上起身,回到了楼上。
晚间金良回来的时候,佣人们喜滋滋的跟他报告了今天金酉吃了很多的东西。
当然也报告了他坐在楼下坐了一下午的事。
金良是有一些疑惑,但是想到先前金酉总对窗户一发呆一上午,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晚上的时候他到金酉的画室,金酉正在画画,画中正是孔心在楼下对着他飞吻的那一幕,精细到孔心微红的脸颊。
但是身后响起金良的脚步声,金酉便飞快的拿过另一张画夹在了画板上,遮盖住了下面的一张。
这张画画的是金良,画上面正是金良早上上楼来,跟金酉说要去公司的那一幕。
金良朝画纸上一看,见弟弟正在画他,又结合佣人说的,金酉今天吃了很多东西,顿时心花怒放。
“一会儿一起下楼吃晚饭?”金良曾经无数次要金酉下楼跟他一起吃饭,但金酉从来没有下楼吃过饭。
本来金良已经放弃了,但这一次他又控制不住的,活络了心思。
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他特别想跟金酉像正常的家人一样在一起吃饭。
金酉捏着画笔,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紧张的手有一点点的抖,先前的那些画被金良给撕了,他生怕金良发现他还在画,会生他的气。
因此他没有听清金良说什么,就胡乱点了点头。
而金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发现两幅画并没有完全的重叠,稍微细心一点就能发现猫腻。
这一天晚上金酉吓楼吃饭,金良开心的比平时都多吃了一碗,一整个晚上,脸上都挂着老父亲一般欣慰的笑容。
此后的几天里,金良早上去上班,晚上回来总能听到好消息。
从金酉今天又吃了多少东西,到送到金酉嘴边的东西,他都开始来者不拒了,虽然时间短,没有胖起来多少,但气色好了很多,每天晚上还会下楼和他共进晚餐。
相比之下,每天都会坐在客厅里,对着窗户发呆这件事,就变得微不足道。
而且这两天,金良又听到了另一个好消息,几乎从不出门的金酉,这几天白天都会频繁的下楼,在别墅里面转转。
金良高兴坏了,他每一天下班,都眼见着金酉明媚起来,而这一天他回来的时候,金酉就在客厅里等着他吃饭,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
金良直接让金酉给笑傻了,拎着衣服朝着金酉走过来,光顾着看金酉,撞在了沙发上。
然后他按着沙发笑了起来。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金良决定,再观察几天,金酉如果一直都保持这种状态,他就不再找疯女人了。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如果那女人永远不再出现在他们兄弟面前,金良愿意放她一马。
看在过去的那十年,也看在金酉这些天的改变上。
这天晚上金良回来早,十分好奇金酉白天都在家干什么,佣人说他会在别墅里面逛,金酉会逛哪里呢?
监控调出来,金良微笑着坐在监控面前看了一会儿,然后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直接将遥控器砸在显示屏上。
他站起身,围着沙发转了一圈,一脚将茶几上的玻璃踹得粉碎。
“阴魂不散的疯子——”金良的两腮绷得紧紧的,半晌,突然阴阴的笑了一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既然她还敢找上门,不给她在别墅里准备一间“房间”还真是对不起她这个不速之客。
第二天,孔心再度在金良走后来了别墅,今天是最后一天,孔心有点着急。
她这两天眼见着金酉气色好了一点,也知道金酉天天都在窗户看着她。
如果她明天不能来的话,金酉肯定又要失望,说不定又会瘦了。
孔心心里面心疼的很,到此刻她要是再不知道自己对金酉有感情,那她就是个傻子。
可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孔心并不知道怎么取舍。
其实如果她明天突然消失,对于她的任务一定是一件好事,这些天她已经确定了金酉对她依旧依恋。
若是她不再出现的话,金酉肯定再度萎靡下去,孔心丝毫不怀疑金酉在金良心中的地位,金良受不住了,自然就会找她,会求她。
只要非外力胁迫,让金良自愿下跪认错,任务就结束了。
任务结束之后,她解除了金酉的催眠,也就应该弹出这个世界。
孔心抑制不住的沉浸在金酉的依恋中,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不合时宜的感情,在催眠的效果下,注定不能存活。
孔心为此纠结了很久,分开的这一个月里,她饱尝思念一个人的甜蜜和心酸。
再度见到金酉,孔心短暂的放纵了自己一下,就一次,反正……反正催眠一旦解除。金酉就不会再这样。到那时,她忘不掉,至少还能向编辑讨一只浓缩的忘情剂。
孔心像每天一样在拐角处等着,很快听见了脚步声,她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甚至提前从拐角伸出了小手,想要早一点触碰到金酉。
只不过,她等到的不是金酉,也不是温暖的手,而是冰凉的手铐。
来人转过直接将手铐铐在了她的手上,孔心对金酉从不设防,但却没想到,这一次来的人不是金酉,而是金良。
孔心脸上的甜蜜还没散净,见到金良之后,渐渐转为震惊,她早上明明亲看看金良出门——
金良在孔心没回神之前,迅速将她两只手都铐住,然后甩了甩手里的链子,对着孔心龇牙笑得一脸阴寒。
孔心顺着链子看过,链子的另一头,正束缚在她手上的手铐上,孔心挣了一下,铁质手铐的冰凉触感,从手臂一直扩散到全身,冰的她骨头都跟着发凉。
回过神后孔心反应极快,手上被束缚,可她的脚还没有,直接抬脚去踹金良,由于两人过近,这一脚没有蹬在要害上,而是蹬在金良的膝盖,直接将他蹬的跪在地上。
不过孔心准备跑的时候,拐角处突然一股脑的冲出来了好几个壮硕的男人。
金良跪在地上,呵呵的笑,孔心头皮都让他笑得炸起来,双手被束缚的情况下,想要处理掉这些人跑掉,除了空间技能,没有别的办法。
孔心启动空间技能,虽然十分想把金良也割成碎块,但是金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如果伤了他,即便是她这个女主还活着,这世界也会濒临崩溃。
于是孔心将金良设定排除的目标,而就在这个空隙,金良从地上站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手帕。抓住孔心的头发令她不得不后仰,手帕捂在她的嘴上。
孔心挣扎了几下,失去意识之前,都在骂自己实在愚蠢,这么多任务世界,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憋屈的栽在任务目标的手里。
而此刻金酉正急得在屋子里面转圈,一着急或者一生气就转圈,这一点,总算是金良和金酉这兄弟俩唯一的相像之处。
他眼看着金良出去上班,然后也看到孔心来了,跑到楼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金良去而复返,正将他堵在门口。
看到他还疑惑的问,“你要出去逛吗?”金良扯松了领带,微笑着道:“哥陪你逛一圈怎么样?”
金酉的眼神很焦急,飞快的摇了摇头,转身蹬蹬的跑上楼。
金良就在他的身后喊:“我今天不上班,一会你想逛的话,哥陪你逛哈。”
金酉跑到楼上,打开窗户,伸长着脖子,却没有看到孔心的影子。
再跑下楼的时候,金良也不见了踪影,门口两个大汉守着门,不让金酉出去。
金良没一会就回来了,走路的姿势有一些奇怪,似乎膝盖不敢弯曲。
他坐在沙发上,笑着跟金酉聊天,金酉却失神的看着窗外工作的园丁,那其中没有孔心的影子。
孔心不见了,金酉盯着窗外那帮人看了一下午,一句话都没跟金良说。
第二天,金良照常去上班,可孔心却没有来,那群园丁一个都没有来。
金酉不再下楼了,也不再画画,抱着兔子玩偶站在窗边,一直一直等着孔心。
而孔心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体都是僵的,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地面,她睁开眼睛环顾了一周,屋子里很昏暗,凌乱的家具上面积了很厚的灰。
她的手上还铐着手铐,手铐上的链子拴在了一个大床的栏杆上。
她被关起来了,这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门,孔心尝试了一下,她的链子长度到不了门的位置,而那个床柱子上面还压着好几大型家具,不是她能推得动的。
她在屋子里面能到的地方转了一圈,除了一个狭窄的卫生间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最后用一个窗帘,将一个沙发上的灰擦了擦,然后躺了上去,用手臂盖住眼睛,突然间笑了起来。
孔心笑得有些癫狂,好像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她从来都没想过,色令智昏这句话有一天能够用在她的身上。
她比空间里面那些为爱自杀,那些为了爱切断系统联系,去了半条命,那些为爱被系统被电击致死的人,还要愚蠢。
至少人家有至死不渝的对象,可她呢?
金酉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孔心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过,而就连两人之间的过度亲昵,也是在催眠之后。
金酉只是受到催眠的影响才会对她那样,糊涂的,沉迷的只有她自己。
孔心笑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手臂还搭在眼睛上,可怎么也压不住眼眶中的酸涩。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细小的一声“哗啦”,是钥匙串被抖动的声音,接着门上钥匙孔被扭转,门被打开了。
金良一进屋就用手在鼻子前遮挡了一下,抑制不住的咳了两声。
而后看到躺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的孔心,嗤的笑出了声。
他这么一笑,咳的又厉害了起来。
他的肺炎还没好利索,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多了。
孔心本来满心的酸楚,感觉眼眶已经有了湿意,正准备自怜自艾,悼念一下她悲哀的感情,结果被金良这个狗东西给打断了。
孔心坐起来,眼睛盯着金良,咳得直不起腰,突然猛的从沙发上朝着金良冲过去,她的链子到不了门口,但是她的脚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