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怀里的猫——槿淮
时间:2019-02-20 11:44:54

  “不是,你是嫌我碍事还是什么意思?我……”
  “嗯。”
  许星爵:“……”
  虽说他晚上还有个局,但被这么嫌弃很没面子好不好!他偏要多待一会儿。
  江临川:“我看见你就想踢,所以快走吧。”
  卧槽你行,你给我记住了!
  许星爵摔门离开没多久又提着几瓶饮料回来了。他将袋子扔到桌上,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哥们儿不跟你计较,天热,多补水。”
  戚弦等衣服差不多干了才出来。只剩江临川一个人,而他正在看壁画。
  戚弦走到他身边,说:“大概还要画半个月才能完成。”
  “嗯。”
  长长的木椅上,两人分别坐在两头。中间放着装满了饮料的塑料袋。冰镇饮料,瓶身上还带着水珠。
  江临川看了一眼戚弦的侧脸,问她:“要不要喝?”
  “好啊!”
  江临川拿起一瓶水蜜桃口味的,修长的食指一扣,砰一声拉环打开。里面的液体跟喷泉似的呲呲往外冒。
  他的手上,胳膊上都没有幸免于难。
  有几滴甚至渐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然后,戚弦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泼水节嘛!
  她看着江临川脸上的表情,低头又看见了自己的衣服,越想就越觉得好笑。
  “你的饮料……好淘气啊!哈哈哈……”
  难怪许星爵今天这么好心。江临川冷笑了一声,将罐子放到椅子上,甩了甩手。
  抬眼瞥见戚弦还在笑,小脸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眯了眯眼,“很好笑?”
  江临川这种狼狈的样子实在罕见。戚弦咬着嘴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嘴上却说:“是有点。”
  听罢,江临川拿起一瓶橙汁,猛晃了几下,对着戚弦就要宁盖子。
  戚弦吓一跳,跳下凳子就跑。江临川跟在后面,嘴角肆意地勾着,闲适的模样像在散步。
  腿长到底占了优势。戚弦根本甩不开江临川。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四方木桌,戚弦喘着气,说话都有点磕巴了:“江临川,你、你冷静点!刚才一点都不好笑,我说真的!”
  江临川不由分说地拧开瓶盖。戚弦见状“啊”了一声拔腿就跑。跑出去几步后回头查看情况,却看见江临川慵懒地倚着木桌,正笑得肆意。
  他的笑声低低沉沉,好像悦耳的大提琴。长腿随意支着地面,手撑在桌子边缘。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清冷的感觉荡然无存。
  戚弦看着他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她抿了抿唇,脸上绯红好像加深了一个色调,没好气地嘟囔着:“有什么好笑的!”
  江临川走过来时唇边的笑意还没有收掉。他抬手揉了揉戚弦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些宠溺:“笨蛋。瓶装的根本喷不出去。”
  “你还不如不解释。”戚弦翻了个白眼,“这样只会更加深刻的体现我的笨。”
  她素白着一张小脸儿,长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个马尾。女生的头发真的可以用神奇来形容。因为不同的发型会让气质完全不一样。
  像此刻,戚弦是明艳娇俏的。而那天摘下帽子长发散落的时候,她是妩媚的。
  闹了一场,戚弦是真的渴了。两人又重新坐到长条椅子上,各自喝水。
  “衣服怎么弄的?”
  戚弦翻了个白眼,“在你之前有人做了刚才的事。”
  江临川轻轻“嗯”了一声。
  戚弦觉得耳朵有点痒。于是不再说话,静静喝完一罐饮料。恰逢这时候送衣服的人到了,打电话让她出去拿。
  戚弦放下电话小跑着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袋子。
  “你不回去吗?”戚弦准备工作结束再换衣服,拿上画笔和调色盘准备干活。
  江临川看了一眼时间,“你还要多久?”
  戚弦算了算,“两三个小时吧。”
  江临川微一顿,“一起走吧。”
  不用顶着太阳去拦车自然是件好事。戚弦也没推辞,摆好梯子爬了上去。
  怕颜料落下会占到身上,正想让江临川站远一些,低头却见他的手扶在梯子的横梁上。
  江临川恰巧抬头,目光与她相撞。戚弦眨了眨眼,一时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江临川挑了挑眉,“需要我帮忙?”
  “你会?”
  “你可以教我。”
  莫名的,戚弦心头一跳。她努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转头看了一眼壁画,然后跳下梯子,又调了一种颜色。而后将用具拿给江临川,“你只要将这里涂满就好。”
  戚弦说的是白色的路标,框架她已经打好,就差涂上颜色。这个不要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涂得均匀就好。
  江临川拿来另一把梯子,站到了戚弦右边。他低了两个台阶,比戚弦还高了一点点。
  戚弦撇撇唇,将调色盘递过去。想了想,故意加上一句:“先说好,画毁了可别找我算账。”
  江临川拿过调色盘,用画笔沾了一点颜料,“我就找最漂亮的。”他往墙上涂了一笔,下笔意外的稳,“不找你找谁?”
 
 
第07章 
  晚上,戚弦吃了一大碗饭。李阿姨看见她满足地放下筷子,不由问:“七七今天心情很好啊?”
  “没有啊,还不就那样。”
  “可是你吃饭都在哼着歌诶。”
  戚弦一僵,忽然想到什么,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她挺了挺脊背,敷衍到:“就是工作挺顺利的。”
  李阿姨信以为真,点点头,又说:“你明天要开学了。夫人上午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你不要忘了。”
  要说最了解的还是自己的亲妈。不提这一茬戚弦真差点就抛到脑后了。
  “我当然记得。”说完,她起身上楼。
  回到卧室后她飞快打开衣柜,将明天要带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装进小行李箱。
  学校离家不远,坐车也就二十分钟。但是为了午睡方便,戚弦也住了寝室。
  第二天一早,戚弦准时去了学校。因为有新生入校,所以校园内异常热闹。
  寝室楼里人来人往,许多家长大包小包地扛在身上往楼上走。戚弦只拿了一个小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床罩三件套。为了减轻重量,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戚弦,我帮你拿上去吧。”齐思贤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把就要拿过行李箱。
  戚弦避开,眉头微微拧起来,“不用!”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寝室是四人寝。戚弦不常住,跟室友也只是点头之交。打完招呼铺好床就走了。
  明天才正式上课,今天她还要跑工地一趟。
  夏彤买了早饭回来,默默扫了一眼房内。然后将装着包子的口袋递过去,“你们吃饭了吗?戚弦就走了啊?”
  李璐应了一声:“不知道啊,可能走了吧。”
  “也有可能是约会去了。”张丹丹说,“我刚才从窗户看见齐思贤在楼下等她,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他还在追戚弦?不是被拒绝了吗?”
  张丹丹耸肩:“百折不挠顽强不屈呗。”
  夏彤捏着手里的包子,笑得有点勉强:“戚弦那么会撩,齐思贤这样也正常。”
  李璐八卦地问:“戚弦怎么会撩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夏彤转身将早饭放到桌上,微微低下头,声音柔柔的,“就听班上的人说,她不喜欢齐思贤也不拒绝,就是吊着他。而且还总是不经意地提起自己喜欢什么奢侈品……”
  “我去。”李璐说,“看她穿戴我以为她家庭条件很好。”
  张丹丹插话:“真好怎么总会是自己打车来学校?家里连个车都没有吗?”
  夏彤表情有点尴尬,连忙摆手,“你们可别瞎想,说不定都是人家主动买的。这些话传出去对戚弦不好。”
  李璐和张丹丹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
  报完到,戚弦去了工地。
  二楼隐约传出来说话的声音,两个年轻男人从栏杆探头出来,看见是戚弦,点了点头,又缩了回去。
  房间里在批灰,许是看见有人来,他们索性将门关上了。
  戚弦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口罩戴上,然后捧着调色盘爬到了梯子上。
  画完今天的部分,进度就赶的差不多了。到时候真有人来接手,她也好交差。
  戚弦拿着画笔,往后视镜上添了一笔深褐色。再往下是方向盘。看到前方的路标时,笔尖微微一顿。
  现在看来,那天的担忧完全多余。江临川将颜色补得非常好,均匀平滑,没有半点瑕疵。
  从小他学东西就非常快。江时屿也聪明,但是可以说是被江临川碾压着长大的。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小时候戚弦总觉得江临川是高高在上的。再大一点,她才知道了一个词:
  傲骨。
  江临川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五年前她是这样认为。
  五年后,戚弦觉得这人的坏也是深入骨髓的。不然怎么就这么爱涮她!
  门外忽然响起十分嘈杂的声音。戚弦扭头看过去,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四个穿着打扮加上表情都十分社会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那个嘴上咬着一根牙签,走路一晃一晃,就像一只叼着骨头到处找地方埋的土狗。
  他用那双绿豆眼上下打量戚弦,然后流氓一样吹了声口哨:“卧槽,这小妞儿挺正点啊!要不要跟哥哥认识一下?”
  站在他后面的男人手里提着一桶油漆。戚弦本以为他们是来干活的,现在才知道,是来找事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那就加个微信?”
  那男人流里流气地笑着,表情有点下流:“行啊!我就爱听语音信息。特别是喘得厉害的那种。”
  戚弦放下画笔,从梯子上跳下来,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手,“那你等我去拿手机。”
  这里面加上楼上里两个批灰的,一共就他们三个人。戚弦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得想个办法。
  她抬步朝门口的房间走,那男人伸出胳膊一挡,直接把她拦了下来,“我看还是等哥哥办完事陪你一起去吧!”
  牙签男冲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那人打开油漆桶,朝壁画走了过去。
  戚弦看出他的企图,冷声喝止:“住手!”
  男人抬着桶用力一泼,壁画瞬间被红油漆毁了个彻底。墙面红彤彤一片,画好的图案变得面目全非。
  “比你原来画的要好看很多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戚弦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儿筋绷断了。气得手都在抖。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油漆味,牙签男看着戚弦红扑扑的脸蛋,上手就想去摸,“呦,妹妹生气的样子更好看啊!”
  另外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
  戚弦像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巴掌将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挥开。
  “我.草.你妈的敢打我!”牙签男面子挂不住,抬手就要打下去。
  戚弦猛地地抬起腿,一脚踹到他第三条腿上。牙签男“嗷”一声,弯腰捂住裆部。趁着这个空档,戚弦拔腿就跑。
  跑到门边,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江临川扶住戚弦,抬眼便看见追上来的男人。他眯了眯眼,余光又瞟到墙上那一堆扎眼的红油漆,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有没有受伤?”
  戚弦被他挡在身后,摇了摇头,“没有。我踢了他一脚。”
  江临川下颚线绷了绷,没再说话。
  “妈的你们哪条道上的?”许星爵指着带头的牙签男,“无论是哪条道上的,老子告诉你,你惹错人了!”
  “错你麻痹!爷找的就是你!”
  “你看着她。”江临川看了一眼戚弦,朝他们走过去。
  对方四个男人,身材都很壮实。个个人高马大,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肌肉喷张。
  江临川站在中央,修长的手指指着那副壁画,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谁泼的?”
  拿着油漆桶的男人将铁桶往地上一摔,挑衅地叫嚣着:“你爷爷我泼的,怎……”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江临川照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油漆男一个趔趄,鼻骨紧接着又迎来一记直拳。鲜血顺着指缝滴在了地上,他捂着鼻子叫都叫唤不出声。
  江临川冷着脸,抓着他的头发狠狠一甩,男人的头咚地撞到了墙壁上。
  头上鲜艳的红色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红油漆。
  许星爵咽了咽口水,顿时有点心疼剩下那几个人。但也没忘了江临川的交代,仗着身体的优势,将戚弦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骨骼撞击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牙签男的重点部位还在一抽一抽的疼,剩下另外两个人被这情况弄懵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江临川冷冷看着牙签男,“继续还是道歉,自己选。”
  油漆男的惨相让带头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是几人里面最会打的,却连两拳都没抗住。牙签男虽然觉得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但他一动下面就会疼,扯蛋扯蛋原来是这个感受。
  江临川明显是个练家子。反正是拿人钱财,他也不想把命搭进去,于是给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对不起”。
  江临川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手帕擦了擦手背,懒散抬眸,对他们扬下巴:“那边。”
  于是牙签男打头,迈着赵四一样的舞步走到戚弦面前。跟另外两人齐齐弯腰,喊口令一样:“小姐对不起,我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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