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俏看着男人话锋突变变得又有些争锋相对的样子,连忙拉住傅砚生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女孩笑容甜甜的,似乎有些开心:“哥哥,没事的。谢先生说的对,只是最后一面,我就去送送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有什么好怕的。等到她送走谢翡,再跟孟劲西一刀两断,就不信把男主还掰不回来。
陆俏指尖有些凉,却柔软细腻到不像话,傅砚生愣了一下,像是第一次接触到女孩子的手指一样,耳根慢慢红了起来。
清峻的青年和漂亮的少女站在病床前的样子莫名和谐,谢翡脸又黑了下去,在陆俏看过来时又强行忍住,做出心如死灰的样子。
“好,既然决定了,那我明天走的时候发消息给你。”
他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病房里呆了。助理门外适时的叫了声,青年垂眸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陆俏见他背影挺直,步伐却慌乱离去,心里有些遗憾。
“俏俏,想什么呢?”傅砚生见她一直看着谢翡背影,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像是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样,握着女孩的手抓紧了些。
陆俏回过神来,低头笑了笑:“没事哥哥,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坏女孩,以后说不定还会对更多的人这样呢。”
她故意加重了坏女孩三个字,意有所指像是在提醒什么。傅砚生突然想起那天问她时的话来,她说那几个年轻人全是她的前男友,只不过现在都不爱了而已。
这句话原本他还是不信的,但是结合今天这一幕,却莫名又有些相信了。看起来乖巧可爱的俏俏说不定真的是一个坏女孩?
身为大家长的男主眉头皱起有些苦恼,丝毫没有想到刚才那句对更多人这样其实是对他的真相预告。
这边谢翡黯然离场,那头岑鹤之也才刚刚离开剧组。
孟劲西确实够狠,足足磨了他七个小时。拍到最后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只剩了他们几个。岑鹤之的血气也被激了出来,跟他硬抗到底。
助理在一边着急的打电话,却被始终没有人接,只能看着两个人跟比赛似的在那儿互相折磨。
凌晨四点,最后一个镜头拍完,青年嗤笑了声:“怎么,孟导还要不要继续拍啊?”
对面孟劲西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长久注视着镜头眼神里全是血丝,地上烟头掉了一个又一个。他听见这挑衅的话眉头下压:“拍,怎么不拍,只要岑先生敢接着,我就奉陪到底。”
青年一句话说完后助理变了脸色,正准备劝和,就见岑鹤之忽然扔了道具打了上去。拳头顺着侧脸擦过,孟劲西吐了烟眼神也厉了下来,起身迎了上去。
两人迅速撕打在一起,一点儿形象也不顾。这时候要是有娱乐记者路过,绝对是今日头条首页。
“你tm敢跟她在一起试试,抢我女朋友。”岑鹤之被打了一拳,也冷笑着回击。
“什么女朋友,俏俏那天在房间里的话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怎么,孟导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他语带嘲讽。
两人瞬间打的更狠了。
“哎呦,你们好歹别打脸啊,这两天剧组还有通告呢。”助理见实在劝不过,着急大喊一声,就见两人同时转过来看着他。
岑鹤之嗤笑了声,果真向着肚子打过去。就在助理以为他们要在这儿打到全剧组的人都来时,终于在电话响起时两人停了手。
是岑鹤之的电话。青年止手接起时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意叫孟劲西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果显示的是陆俏的来电。
电话里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表情柔和了下来。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照顾傅先生的,你放心吧。”
答应了明天得去送机,但医院里的男主总得有人照顾。陆俏想了想,她认识的这些人里唯一对傅砚生没有敌意的好像就是岑鹤之了,于是就打了电话过去。
不一会儿,女孩安心挂断了电话,却不知那边硝烟氛围。
孟劲西擦了擦唇角血迹,看着他放下手机,忽然嗤笑了声转身离开。
“孟导,这……?”
助理准备追上去,却被岑鹤之拦住,淡淡道:“不用管他。”
因为傅砚生车祸的事,陆俏这几天一直跟学校请假。第二天看着青年睡了,才发消息给岑鹤之让他过来。
机场里,谢翡已经等了很久。青年拿着飞机票坐在椅子上,神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特助有些犹豫:“谢总,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他想着之前和谢翡商量好的计划,只觉得有些冒险。本来订了机票后他都以为谢翡是铁了心的要走,但是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出。
青年当时离开医院后就语气冷静地告诉他:“帮我联系一架私人飞机。”
李特助有些疑惑:“您不是都订好机票了吗?”
谁知谢翡却严肃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很久才不甘心的戳破事实:“机票是做样子的,我这次一定要把陆俏绑回瑞士不可,想跟岑鹤之结婚?”
“想都不要想!”
李特助一脸奇异地看着自家总裁,总觉得他最近好像解锁了什么了不得的宫斗技能呢,居然连表面放手背后搞事这一套也学会了,这还是曾经凭着一身正气闯荡金融圈的谢总吗?
不好还不等他想太多,就看见远远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浅歌小天使的地雷感谢嗯,你的眼睛里有星星小天使的地雷破费啦,啵叽一口!^o^
哈哈哈哈,恭喜谢总终于解锁宫斗技能,大家猜猜谢可爱会不会成功鸭?
第十九章
机场里,远远看见陆俏过来的李特助连忙提醒谢翡:“陆小姐来了。”
青年一瞬间收回表情端正了姿态,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陆俏走到这儿都差点以为是误入了什么苦情剧场。
西装革履的青年和样貌漂亮的少女在大厅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谢翡见她过来才抬起头来,苦笑道:“你来了。”
陆俏注意到他掌心处有道划痕,像是狠狠划过一样,不由抿了抿唇难得有些愧疚:“对不起,等久了吧。”
谢翡原本以为她要说什么煽情的话,顿时噎了一下。在特助不停使眼色的暗示下,努力平静开口:“没有,反正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变成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显得有些可怜。陆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既然要走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原本萎靡不振的谢翡忽然出声打断她:“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我记得你当时离开的时候我送了一束玫瑰给你。现在我也想要一束玫瑰,就算我们彼此扯平了。”
对正常真的想要分手的人来说这个要求其实有些奇怪,但鉴于谢翡一贯的不符合人设作风,陆俏也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本来就没有想到什么其他地方的少女竟然还隐隐有些被青年几句话打动,准备根据秘书提供的方向,去机场外的花店里给他买上一束。
在看见女孩同意后,谢翡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等着,暗地里却示意李特助赶快叫藏在花店里的人准备起。
噢,早在生成这个计划的时候,霸总谢翡就已经将机场周围的花店全都收购了。
看着陆俏离开后,谢翡坐在机场等着,只要保镖们得手就会给他发消息。
他等了半个小时,又看了看手表,直到登机口开始叫他的名字,陆俏还是没有回来。青年意识到有些不对,连忙打电话过去。那头的李特助声音很无辜,也有些疑惑:“谢总,我们在花店等了半天,陆小姐并没有过来呀。”
谢翡皱眉挂掉电话,又一一给其他花店的人发消息询问,得到的结论却都是没有看见陆俏。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微博上关注的人里有人发了动态。
青年唇线紧绷,表情看着吓人,谢翡记得他微博只关注了陆俏一个。点开果然是陆俏发的,她发了一张暴走漫画挥手的表情,并且难得开启了定位。
微博上的定位显示女孩现在早就已经不在机场了。
谢翡死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移动图标,几乎要气死。要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被耍了,那就白白在商场混了那么些年。陆俏恐怕早就知道他的意图,于是故意说去给他买玫瑰,然后自己却回家了。
谢翡想到这儿觉得在机场坐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看着总裁强行压下怒火。
“谢、谢总,陆小姐一直没来,要不我们先回瑞士吧,毕竟机票都买好了。”他战战兢兢问,却被一个眼刀刮过,谢翡冷哼了声:“人都走了,还回什么回!”
青年撕碎机票又往回走,李特助当然不敢对处在爆发边缘的谢翡吐槽,只能陪着笑跟在身后。
另一边,陆俏想都没想出了机场就直接打车回了医院。
在这几个人里要说最了解的那肯定是傅砚生,毕竟一起生活了四年。但对于陆俏来说想法最好猜透的却是谢翡。身为一个霸道总裁,他实在是陆俏见过的一股清流。如果不是事先了解剧情,她都要怀疑谢翡拿得是不是傻白甜女主剧本。
青年想法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叫她想不怀疑都不行。
陆俏叹了口气关掉微博,在医院门口下了车。
傅砚生正和对面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岑鹤之大眼瞪小眼,就看见门被推开,陆俏回来了。房间里氛围莫名有些压抑,陆俏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在干什么?”
傅砚生清咳了声,忽然笑道:“我刚还在和岑先生说你不是去机场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他话音落下就见岑鹤之脸色有些古怪。出于男人的直觉,他很明显感觉到无论是对于谢翡还是对于他,这位傅先生都是持着不欢迎的态度的。于是在来到医院后他也没有想着上去搭话,自然而然地场面就冷了下来。但在陆俏回来后,这位傅先生却突然变了一副面孔。
看着突然变得友好起来的傅砚生,青年原本紧绷的唇线也柔和了下来,慢慢笑开:“是啊,我们刚还在说你怎么这么快,谢翡坐上飞机了吗?”
论演戏谁不会,毕竟他可是演了很多年的。
陆俏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只弯了弯眼睛笑道:“去机场了。”她只说了这点并没有说谢翡准备作妖的事,以免又刺激到男主让病情加重。
听见陆俏去了机场,以为谢翡真的走了的傅砚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岑鹤之将一切看在眼里,慢慢品出些不对劲来。怎么这哥哥的给人的感觉反倒有些像情人,管这管那儿,还见不得有人靠近悄悄。
他是几个人中间唯一不知道傅砚生也喜欢陆俏的内情的人,还以为他只单纯是陆俏的哥哥而已,因此这时候察觉到这些,表情就有些奇怪了。
不过岑鹤之也是个识趣的人,眼见着傅砚生不欢迎他在这儿,见陆俏回来就准备起身离开。
“岑大哥,今天谢谢你帮我照顾哥哥了。”女孩走到门口时轻声道。
陆俏长的乖巧,声音也又软又干净,总能叫他升起一种怜惜的感觉。岑鹤之摇了摇头:“没事,我正好也没事的。”
这样简单的道别看在傅砚生眼里就是两人在那儿你侬我侬。他看得刺目,在岑鹤之目光转过时又恢复以往温润平和的样子,一点破绽也没有。
直到送走青年陆俏才转过头来,这一转头就看见青年抓着被子的手上微微浮起青筋,看起来很难受,连忙过来:“怎了哥哥,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啊?”
女孩子身上淡淡水仙香味萦绕在鼻尖,傅砚生差点没忍住耳根发红。但还是装着样子勉强道:“刚才头有些疼,可能是后遗症吧。”
出车祸后确实会有后遗症。陆俏也没有怀疑到其他方面,准备出门去找医生却被青年拉住了手腕。
“没事的俏俏,你陪我坐会儿就行了。”
见青年坚持,陆俏也没办法。只得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只是原本准备发消息叫秘书过来的想法却淡了些。
两人双目相对,傅砚生靠在床上后叹了口气:“俏俏是不是觉得哥哥现在像个废物了,甚至我现在谁也不记得,还要靠俏俏照顾。”他越说越真情实感,又记起曾经见过有说病人醒来会对家属产生依赖行为这件事,于是试探道:“俏俏,你不知道,那会儿你才刚离开一会儿,我就心慌的不行。”
本来以为至少会挽留住陆俏,让她接下来一周都留在这儿陪他。结果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进来,语气讥讽:“傅总这不是失忆,怕是心肌梗塞吧。”
“有病还是早些治疗的好。”谢翡在得知陆俏离开后就一路杀了过来,助理在身后跟的费劲,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自家总裁开始了面无表情的diss。
傅砚生的试探一下僵在了脸上,在外人面前瞬间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模样,毫不留情的回击:“无论我得什么病俏俏都会守在我身边,不关这位要回瑞士的谢先生的事。”
谢翡这个时候来医院,再加上陆俏之前不想多谈的样子,傅砚生一下就想通了事情关键,不着痕迹地回讽道。
谢翡黑着脸,不知道自己的助理也在心里吐槽:‘看吧,我就知道在这时候回来更丢人。’
青年绷着脸在傅砚生回击之后灵机一动,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不徐不急道:“本来是准备要上飞机的,但临时接到了公司总部的电话说要调任到A市常驻,看来傅先生住了院之后连消息也不灵通了。”
他顶着一张极为冷漠的脸满嘴跑火车,在场的人都没察觉到不对,唯独助理一个对他编的瞎话欲哭无泪。
傅砚生被怼了一顿也不生气,反倒沉思了一下,假装温和的伸出手去:“那确实是好事,说不定以后也会合作呢。”
如果这时候有论坛,谢翡一定会发帖问:论情敌要和你握手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谢翡心里嗤笑着傅砚生虚伪,这个时候还装着样子,但在陆俏的视线下又觉得要是太不近人情了也不好。从今天机场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要是他往常给陆俏的印象是个可靠的人那她就不会怀疑他了。
还想着有第二次绑架的谢翡眸子微眯,伸出手去准备假意握一握,就看见床上的病号青年忽然闷哼了声。
顺着他的手,摔、摔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