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几样东西小,可花了她十个功德点呢。
其实要是直接将助燃的小球和药粉直接撒在树上更方便一些。可这么做的话,一是距离有些远,效果会打折扣,令一方面则是她不想这么做。
因为这里是原始森林,周围俱是参天的古木和绿色的植被。恐怖分子该死,但森林无罪。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令这片森林陷入火灾。
所幸这群恐怖分子也为了防止火灾,特意选了一个树木稀少的空旷之地,就算烧起来,也不会牵连整片森林。
除了他们搭建的木屋。
做完这一切的白芷沉沉了看了一眼这个仍旧毫无所觉的据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飞快的离开了。
陈钊他们比白芷早回来半个小时,在看到约定点只有孙飞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等看清孙飞身上没什么伤口和血迹,人也很精神,脸上也没有担忧和伤心的表情的时候,才放下了心。
看来不是白芷出事了,而是有事离开了。
随后目光在瞟到那被捆成一团的人影的时候,乌黑的浓眉下意识的皱在了一起,声音也冷了下来,“孙飞,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要去给她松绑。
她是他们此次行动要营救的种花人质,是他们的同胞,怎么能像个犯人似的对待?
要是让人知道了,怎么想怎么看他们种花军人?
而且,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塞在人家姑娘口中的是李勇的臭袜子。
真是胡闹!
孙飞被队长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下,眼睛也转到了一边,不敢和他对视。但眼角的余光看到队长要给目标人物松绑的时候,想到副队长临走前嘱咐的话,他此刻也顾不得害怕和心虚了,上前一步拦在了陈钊的身前。
“队长,你不能给她松绑。”
在身前的男人厉声呵斥之前,他又飞快的解释,“这是副队特别要求的!”
陈钊闻言,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想要将孙飞这小子拨拉到一边的动作停住了,两道粗眉皱的更紧,眼睛闪过犹疑,“白芷命令的?”
“是,副队特别命令的。”孙飞点头如小鸡啄米,还特意又强调了一遍这是白芷“特意”要求的。
这下陈钊倒是有些为难了。
按理说,他应该秉持原则,先给苏甜松绑。
但是白芷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与这个姑娘更没什么瓜葛和恩怨,这么做肯定有她特别的理由。
要是自己就这么冒失的上前,会不会坏了她的计划和部署?
陈钊犹豫了。
仲达见状,眼珠子咕噜一转,三步并作两步跳到陈钊身旁,“队长,要不给苏甜松绑的事情我们等副队回来再说?”
“以副队的为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待她的。反正副队也快回来了,绑不了多长时间。”
说完还给孙飞使了一个眼色。
“对,对,副队说她担心恐怖分子发现我们救了人质后来追我们,给他们布置些阻碍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接到同伴眼色的孙飞连忙道。
陈钊的心原本就偏向了自家队友这边,闻言,连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左右,上级的任务是要他们把人质安全的带回去。
现在人又没有生命安全,他们这么做也不属于违规.......。
见队长都同意了,剩下的队员就更没什么意见了。本来比起外人,他们就更相信和自己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战友,且副队的形象和人品也一直都很好。
能让副队这么做,肯定是这个苏甜不好!
仲达将孙飞拽到了一旁,小声问道,“唉,飞子,咱们副队和这女人是不是有仇?”
他挤眉弄眼,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八卦。
“这我怎么知道。”虽然感谢他刚才帮着自己说话,可这事自己的确不知道啊。
所以他对仲达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就搓着手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提着人走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手都疼了。
真没看出来,这女人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么重。
半个小时后,白芷到了约定点。
因为心中好奇一直密切注意着周围动静的仲达第一时间发现了她,“副队回来了。”
他喊了一声,大家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白芷被几人注视着一点不适也没有,落落大方,神态自然的走了过来。万千瞩目的时候都有,更何况这么几个人了。
“副队,你为什么要绑着她啊?还将李勇的臭袜子塞到了她口中?”仲达第一个忍不住的问道。
要知道,他们队里的人宁愿负重五十公斤进行100公里的越野,也不想闻到李勇的臭袜子味啊。
想当初他们第一次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就连一向坚毅冷静忠厚善良的队长都忍不住的变了脸色,默默的离着味道源走开了好几百米。
后来他们的指导员见识过了李勇臭袜子的威力后,更是将惩罚他们的手段从体能训练变成了闻他的臭袜子。
从那以后,他们小队的训练就没有不及格的,都是超额完成。
所以,这得是多大的仇,多的怨,才能让一向和气柔静的副队拿出了终极武器啊。
仲达的心就跟有猫抓子在一个劲不停的挠似的,痒痒的不行,更好奇的不行。
白芷瞥了就差把好奇写在脸上的青年一眼,淡淡的问:“想知道?”
仲达忙不迭的点头:“想!”
白芷:“就不告诉你。”
仲达:“.......”
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怎么回事?”陈钊见仲达没问出来,抿了抿嘴,问道。
身为队长,就要对这次的行动负责,更要对他的队员负责。
白芷此举要是因公还好说,要是为私,那他可不能就这么看着了。
☆、26.第 26 章
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女人就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白芷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 就已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坚硬冰冷的心热乎了一点不说, 连因看到苏甜后变得极差的心情都好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通知指挥中心了吗?”白芷没有急着回答陈钊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在得到对方的确定回答后,才接着道,“我们先离开这片林子,等上了车我再和你们说。”
陈钊想了想, 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苏甜,点点头答应了。
此地毕竟是恐怖分子的大本营,不宜久留。
一行人迅速收整了一下,马不停蹄的朝着他们停置在林外隐蔽处的车子处行去。
疾行了十几里的时候,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两道不连续的爆炸声, 陈钊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某处那里升起了滚滚浓烟和炙热的火光,伴随着受到惊吓后成群振翅离开的鸟群。
那个地方正是恐怖分子的大本营。
想到之前孙飞说的话, 他的目光朝着身侧某个人扫了过去,和某人望过来的目光正好对上。
白芷两边的嘴角一翘,挑着眉得意的道:“嗯,就是我干的。”
动静这么明显, 政府军找起来都不用费力的, 开着直升机从上往下仍几个□□, 这群让他们提心吊胆的恐怖分子就game over 了。
就算政府军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 那群恐怖分子也不会轻易讨了好去。
她之前不光在树干抹了助燃的药物, 上面还掺杂了软骨散,加上今日的风向,当炸|弹爆炸的余火点燃周围的树木,那药物也会随风吹进据点里面。
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炸死,中了软骨散后也不能发挥全力奔逃,无力后困死在大火中的人也不会少。
退一步讲,就算有人真的避开了这两劫,安全逃出来了,那肯定也没剩多少力气了。
自然敌不过政府军的围剿。
再退一步讲,政府军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前来围剿他们,那也不要紧。
因为在这深山老林中,还生活着各种各样的毒蛇猛兽,送到嘴边的食物,它们可不会放过。
如果这样还有人能活下来,那白芷也就只能叹一句他们命大,不该绝于此地。
却也不会失望。
因为沾染血腥,背负命债,罪孽缠身的人,即使避过了今天,也逃不过明天。
善恶到头终有报,重新清零启动后的天道,不会留给他们太多的漏洞钻的。
“干的好!”还没等陈钊这个队长说什么,听到这话的仲达就抢先赞道,“就该给这群丧心病狂毫无人道的恐怖分子点教训尝尝,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痛!”
“说的对,留着他们也是祸害,死不足惜!”孙飞解气的道。
“就是,就是。”李勇附和。
“哼。”王一鸣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但语气中也充满了支持。
“嗯。”沉默寡言的吴顺也应和了一句。
陈钊:.......
他说什么了?
又没有批评她的打算。
他们一个个的这么积极的为白芷表彰算怎么回事。
他又不是不通人情不讲道理的人。
她这么做对他们有利无害,他又不是那种圣父,会有心思同情那些该下地狱的恐怖分子。
陈钊抿紧了唇,扭过头不看这群糟心的队友,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落后好几米远的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扬起嘴角跟了上去。
等上了车,陈钊这才板着脸对着坐在副驾驶坐的人问了一句:“我现在可以解开她的绳子,拿出她口中的臭袜子了?”
倒不是他对她使脸色,而是这味道.......太令人窒息。
特么的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味道怎么还这么重!!!
狠狠的瞪了一眼摸着头傻笑的李勇,还没等白芷回应就先一步将苏甜口中的臭袜子□□扔到了窗外。
做完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明显的听到车内众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趴在窗边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三分钟后直到车里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坐直了身子。
四个挤在一个窗口的脑袋也在此时转了回来,有了冲洗呼吸车内空气的勇气。
白芷压住嘴边的笑意,咳嗽了两声,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可以。”
陈钊伸手将帮助苏甜的绳子也都解了下来。
车子在驶过一个土坑的时候颠簸了一下,将苏甜给颠醒了。
睁开惺忪迷蒙的大眼,还没等看清周围的环境,手脚出钻心的疼痛就如涨潮的海水,一下子扑了过来。
“嘶,疼!”
她情不自禁了喊了出来,一双杏眸更是水汪汪的盈满了泪珠,鼻尖通红,小脸苍白,愈发显得柔弱可怜。
但是下一瞬,苏甜就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当嘴边的味道透过口腔、咽喉传到胃里,大脑通过回忆想起那是什么东西的什么味道后,一股恶心由内而生,在胃里翻滚,蒸腾,眼看着就要脱口而出。
“捂住她的嘴,让她咽回去。”时刻注意着她的白芷冷声命令,坐在她身旁的孙飞身体快过脑子的先行执行了命令,一双小麦色指节各处都露着粗茧的大手覆上了女子鲜红如血的红唇,另一只手抬起了精致小巧白细嫩滑的下巴。
“咕咚”一声。
呕吐物被咽回去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其余几人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要知道为了安全考虑,苏甜被安排在了车座中间,两旁是苍狼小队的队员。要是她真的没忍住吐了出来,遭罪的可是他们。
虽然这么对待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有些于心不忍,不理不和,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再说了,这可是副队的命令,他们这是执行上级命令不是。
于是那丝不忍和心虚在心中转了几圈就心安理得的被众人甩出了心头,一个个不着痕迹的离着她远了些,然后睁大了眼睛等着副队的下一步指示。
他们可没忘记,副队要和他们说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来着。
“给她灌点水。”白芷朝着坐在苏甜另一边的仲达道。
虽然不想让她好过,可真让她在车里吐了,难受的可不止是她。
“好嘞。”仲达痛快的答应了,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军用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灌了下去。
动作粗鲁豪放,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小心。
白芷目光复杂的瞅了他一眼,仲达不解的问,“咋了?”
“没什么。”白芷摇了摇头,暗自腹谤了一句。
总算知道你到现在还单身的原因了,这身单的,不冤。
撇去其他的先不谈,在他们不知道苏甜的真性情之前,对着这么一张脸和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都不能有点耐心和细心,还跟对待一个大老爷们似的,白芷是真的没话说。
注孤生了,不出意外。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被迫将呕吐物咽回肚子的苏甜在又被灌了一大杯水后,虽然没了想吐的**,但内心更觉得恶心了,所以在有了一点精神后下意识的质问起来。
白芷挑了挑眉,心中对此没有一点意外。
苏甜虽然是个傻白甜,可毕竟不是白痴。他们脸上画了迷彩看不出面容,身上穿的迷彩服也没有明确的国籍标注,但从他们说的话也可以判定,他们和自己是来自同一个国度的同胞。
能出现在这里,又将她从恐怖分子的据点救了出来。
那么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责问起来更加肆无忌惮,理直气壮了。
不都说种花军人都是以民众的生命利益为先的吗?那他们怎么能一上来就将自己打晕,还往自己嘴里塞了臭袜子.......。不,不能想这个,一想就忍不住吐。
她可不想再来一遍刚才将呕吐物重新咽回去的体验。
想到这里,她看他们的目光更加不善了,甚至都隐隐的带上了不满和怨气。
苍狼小队的队员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之前绑了她的事情有些心虚,所以对她的怨怒也没放在心上,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嘛,他们要是被人这么对待,早就直接上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