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白鹿谓霜
时间:2019-02-20 11:50:42

  好在大太监也没有继续喋喋不休了,虽然话多了些,但做事还是很稳妥的,马车护卫早都备好了。蓁蓁许久未见家中二子,早已思念不已,马车一停下,她便迫不及待踏了出去。
  刚站稳,站在门口等着的勋哥儿便冲了上来,死死抱住她的腰,哽咽喊道,“娘。”
  蓁蓁被这一声亲昵的“娘”,喊的心一酸,差点就掉眼泪了,也搂住勋哥儿的背,“娘的勋哥儿。”
  这些时日,只要一想起勋哥儿和温哥儿,她便忍不住要掉眼泪,深觉自己这娘做得不称职,竟将那么丁点小的孩子丢在府里。虽然她对着外人时,总是说勋哥儿聪颖早熟,能照顾好弟弟,但娘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孩子还小,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他们回了府里,府中上上下下一众人便也沉稳下来了,有了主心骨,不似那些日子那般慌乱了,做事也有底气了。
  在这个时代,实际上鲜少有背主的奴才的,因为只要挂了奴籍,除非主家去官府处销了奴籍,否则即便出逃也是沦为逃奴,逃不开被贱卖的命运。因此前几日府中出事,府中奴才都是胆战心惊的,别说在这种时候兴风作浪了,个个都是私底下祈祷主家不要出事的。
  蓁蓁一回来,便吩咐杨嬷嬷给府中下人发了赏钱,虽然有些奴才并非因为忠心,而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但站在蓁蓁的角度而言,她也不在乎这些奴才是真心还是利益,当赏则赏,当罚则罚。这回他们近十来日不在府里,府里也没出乱子,那便是该赏的。
  她在后院处理家中杂事,而覃九寒则去了府衙处理政务,两个孩子都黏着蓁蓁。
  蓁蓁坐在软榻上翻看账本,勋哥儿则跟个贴心小棉袄似的替她拨弄算盘,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小小的人膝下放着个大算盘,打起算珠子时有条不紊,让蓁蓁自豪得不行。
  蓁蓁忍不住捧着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就差满眼冒星星了,满脸幸福道,“勋哥儿真是娘的小甜心,小蜜糖,娘太喜欢勋哥儿了。”
  真不是她王婆卖瓜,实在是勋哥儿太优秀了,比起同龄人,沉稳淡然,学问学的好,连打算盘都会,还这么孝顺,真的怎么夸都不为过。
  蓁蓁教养孩子素来讲究,“该夸就要不遗余力的夸,该罚的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当然,大部分时候蓁蓁都心软,把罚都丢给了立志做严父的相公。
  虽然她总是不遗余力夸孩子,但勋哥儿小可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红扑扑着脸,严肃的小脸都绷不住了,打着算珠子的手也是一颤。
  “娘,帐还没算好呢。”
  半晌,勋哥儿才一本正经将走神的娘亲拉了回来,但当揉着脸蛋的手离开之后,勋哥儿心里又有点小失落了。
  被娘揉脸的感觉,很舒服,娘的手又软又暖,比最软的糖糍粑粑还要糯甜。
  蓁蓁又继续跟勋哥儿算账,说是一起,但实际上大多数都被勋哥儿接手了,她纯粹就是在一旁帮忙翻翻账本的。
  算好账,蓁蓁便把酣睡醒来的温哥儿抱进怀里了,至于原本打算帮娘算好账就去念书的勋哥儿,则有些不舍得走了。
  以前一直在娘身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些天离开了娘,日子就真的特别没意思,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跟娘晒个荷叶书签,一下午一下子就过去了。
  勋哥儿有点不舍得走,但是他又是个特别自律的人,小小年纪,但做事从来不拖延,自己定好的事情,除非是不可抗力的原因,否则轻易不会更改。
  他这般纠结,蓁蓁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的不舍得,便笑着将勋哥儿也揽进怀里,一手抱一个,含笑道,“勋哥儿也陪陪娘好不好?娘好久没见到勋哥儿了,都想得不行了。”
  勋哥儿纠结不到三秒,当即决定明日再补课业了,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嗯,孩儿陪娘,弟弟也陪娘。”
  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蓁蓁觉得心里暖的不行,那叫一个美滋滋,忽然便很能理解那些“恶婆婆”了,这么黏人的小可爱儿子,到时候娶了媳妇便不亲娘亲了,想一想都觉得难过。也难怪那些“恶婆婆”们总是对儿媳有意见了。
  蓁蓁有一搭没一搭同勋哥儿说着话,还提到了小太孙,说起这个孩子,蓁蓁还是觉得怪可怜的。说真的,如果是温哥儿或是勋哥儿得了水痘,她同夫君都会日日夜夜守着孩子的。
  但是事情发生在小太孙身上,伺候的下人确实很多,但真要算起来,愿意为了他以身犯险的,大概也只有太子妃罢了。
  她心里这么觉得,嘴上便忍不住带出来两句,倒是小小的勋哥儿还小大人似的宽慰她,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太孙的亲人也未必不疼爱他,只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尤其是皇家,更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不过,孩儿觉得,滔天富贵都比不过血亲骨肉,孩儿还是更愿意做娘亲的孩儿。”
  蓁蓁何尝不知道,再者太孙于她而言到底是个外人,叹息一句便不再多说了,专心看着勋哥儿陪着温哥儿玩闹了。
  ……
  覃九寒入夜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床榻上一大两小玩累了,蜷着身子,睡得正香的模样。
  他不由唇角带起一抹淡淡的笑,走近床榻,勋哥儿便十分警惕醒来了,睁眼看向来人,发现是爹爹之后,才安心了,随即下床来轻声喊,“爹爹。”
  覃九寒点点头,随即示意勋哥儿跟他出门,领着儿子到了书房,看着有些紧张拘谨的勋哥儿,覃九寒忽然拍了拍他还十分单薄的肩膀,毫不掩饰赞许道。
  “爹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爹和娘都为你骄傲。”
  原本还很紧张的勋哥儿,一愣,然后便忍不住生出满腔喜悦的心情,爹爹很少这般夸他,因此这突如其来的夸赞便显得十分难得。并且,对于男孩儿来说,虽然大多十分亲近娘亲,但在获得认可方面,却是对爹爹抱着更大的期待。
  勋哥儿眼睛亮亮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但他还是绷着脸,特别严肃回答道,“谢谢爹爹,孩儿会继续努力的。”
  覃九寒见他干劲十足的样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这个长子,他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爱之深责之切,所以,他对勋哥儿总是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是严苛了。
  但是这个孩子,真的没有让他失望。不是他有多么好学,而是在突如其来的意外面前,这个孩子维护亲人的心,是那么的坚定。
  看着勋哥儿稚嫩而坚定的脸庞,覃九寒觉得,是时候亲自给长子启蒙了。这个启蒙,自然不是识字意义上的启蒙,他能从一介草芥走到权臣的位置,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若是这个孩子是个心中无父无母的,他自然不会教他这些东西。
  他同妻子不一样,妻子对两个孩子是全然的信任和宠爱,但他不一样,即便是亲骨肉,他也不会不假思索便给予全部的信任,他总是习惯性地给自己留后手,留退路。
  能让他真正毫无戒备的,大概也只有蓁蓁了。
 
 
第143章 ...
  从圣人庙回来之后的生活, 依旧如同先前一样的平静,至少在蓁蓁眼里,同以往并无多大区别。
  要说变化, 大概也就是勋哥儿越发沉稳了, 以往还是个精雕细琢的玉器一般, 现在则如同匕首,虽然还未打磨锋利,但已经逐渐显露锋芒了。
  除了每日去骆夫子那儿学功课,覃九寒还替长子寻了个武师傅,隔三差五便要跟着那武师傅练功夫。
  忙的事情虽然多了, 但勋哥儿也没忽略同家里人相处, 只要一有时间, 便来蓁蓁房里, 既是要陪娘亲,又是要照看弟弟,好不忙碌。
  勋哥儿来的勤,温哥儿也同阿兄特别亲, 刚开口说话的时候, 第一句便是“得得”,喊的勋哥儿都懵在那里了, 抱着弟弟来了好几个丢高高, 才算是把心里的那股子激动给发泄出去了。
  温哥儿也很给阿兄面子,他同勋哥儿的脾气不大一样,人小小的, 脾气却大的很,但对着勋哥儿的时候,就连蓁蓁都惊讶,简直是个贴心小棉袄了。
  勋哥儿捧着本书,在一边给温哥儿念故事,坐不住的温哥儿在床榻上爬来爬去,蓁蓁怕他摔了,忙伸手把他抱回靠墙的那边,得到了温哥儿一声不满的抱怨。
  勋哥儿把那一句念完,然后便板着脸同弟弟讲道理了,他道,“温哥儿不许同娘调皮,更不许对着娘发脾气。”
  温哥儿一见阿兄板起脸了,也有些发怵,肥嘟嘟的小手拽住了蓁蓁的袖子,讨好地“啊啊”了两声,然后又讨好地对着勋哥儿喊了一句“得得”。
  勋哥儿见弟弟知错了,才放缓脸色,温和道,“知道错了就好,下回不许犯了。”
  蓁蓁见勋哥儿教弟弟十分有模有样,不由露出笑来,旁边伺候的大丫见了,也露出羡慕的神色。
  大少爷对二少爷可真好啊。大少爷自己都还这么小,就知道要教弟弟学道理了,真是个好阿兄。
  大丫在羡慕什么,蓁蓁还真不知道,现在大丫也到她跟前来伺候了,因为大丫这个名字不雅,问过大丫后,大丫自己也不大喜欢这个摆明了就是随随便便取的名字,便由蓁蓁做主给改了名字,现在叫玉满了。
  圆圆满满,寓意很吉祥,玉满自己也特别喜欢,还特意问了玉满两个字怎么写,自己回房偷偷练名字呢。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从府衙忙碌回来的覃九寒。
  玉满忙福福身子,然后便退了出去。
  外头下了层薄雨,淅淅沥沥的,青州府是难得有这种细雨绵绵的天气的,覃九寒穿过院子回来,身上绛红色的官服不免被氲湿了些。
  蓁蓁上去替他接了外头的袍子,然后便把一旁刚烘过送来的常服递过去,催他到里间去换衣裳。
  “身上都湿了,小心着凉。我看外头落雨了,就叫玉腰烘了送过来的,还暖和着,快去换了。”
  “好。”覃九寒应了一句,便去里间换上常服。果真如妻子所言,衣裳还带着股淡淡的热意,新换好的里衣触着皮肉,一股暖意投过里衣传过来,很是惬意而舒服。
  覃九寒惬意呼了一口气,然后将刚刚顺手搁在桌上的请帖捎上,掀开帘子回来。
  得了主子吩咐的下人,已经将热水送进来了,蓁蓁刚好将水温调到适中的程度,便见男人出来了。
  她含笑招呼,“快过来洗把脸,等会儿把发冠解了,我替你擦擦头发。”
  覃九寒应声过去,洗了脸,解了发冠,然后靠在蓁蓁的膝上,由着她给自己擦头发,干爽的棉布擦拭着发,蓁蓁纤细的手指也会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摩挲着他的头皮,令他有些昏昏欲睡。
  对于爹爹同娘亲这般亲昵,勋哥儿是早就习惯的。他过了年才会去外头的书院读书,因此,很少接触到外头的同龄人,也不知道同龄人的爹娘是如何相处的。
  但是耳濡目染,他多多少少知道,自家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感情是极好的,爹爹的后院除了娘,就没有其他人了,别说侍妾,就连那种丫鬟也没有,他并不觉得奇怪。
  勋哥儿见怪不怪,继续给弟弟念书,一边将弟弟伸出去试图玩爹爹的发的手,给拽了回来。
  “温哥儿,别调皮。”
  一家四口同处一室,却没有丝毫拥挤的感觉,反而只令人觉得温馨。勋哥儿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但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他练字的时候,虽有些不舍,但还是同爹爹娘亲告退了。
  勋哥儿一走,温哥儿倒是有些低落了,扁着个嘴开始想哥哥,覃九寒也懒得搭理矫情的二儿子,顺手将搁在桌上的帖子拿了过来。
  蓁蓁看向那帖子,明黄色的绸缎,还有隐隐流转着的龙纹,看着便十分珍贵。
  “这是谁家递来的帖子?”蓁蓁疑惑问道。
  覃九寒将帖子递给妻子,示意她打开看,然后便拉了塌上的羊绒毯过来,盖住蓁蓁未着罗袜的脚丫子,“冷不冷?”
  蓁蓁正掀开帖子看呢,闻言便随口答了一句,“不冷,屋里暖和着呢。是别苑那边设宴,怎么我也要跟着一道去呢?是这回官眷都要去么?”
  她才问完,还没等到相公的回话,便不解抬头,才发觉相公正拿了药膏替她涂药,涂完了还盯着细细看,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想要缩回脚,“就是茧而已,没什么大碍,又不好看,你别看了。”
  “哪里不好看了?”覃九寒挑眉,硬是拿目光将生茧的地方都看了个遍,确认从太医那拿来的药膏有些用处,才松开握着蓁蓁脚踝的手。
  蓁蓁羞得不行,忙把脚收回毛毯里,虽然两人都成亲这么多年了,但被相公捉着脚那么一寸寸看过去,还是很羞人的。
  覃九寒倒是浑然不在意转移了话题,道,“这次设宴是为了太孙而设的,去的人应该不会太多,赴宴的女子除了你,大概只有郭家那姑嫂二人了。不过郭家女儿心术不正,郭秦氏也难免受了影响,你还是别同她们来往了。”
  蓁蓁叫他有安排,便也不去操心这些事情,但毕竟是要赴宴,赴的还是梁帝的宴,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男子还好,打扮来打扮去,无非就是那么几种,而且覃九寒还有官职,自然是直接着官府就行了。(??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 o???? ·? o????? )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但女子的打扮可就麻烦多了,尤其是赴宴,更是繁文缛节一大堆,琐碎得不行。
  好在府里还有杨嬷嬷,杨嬷嬷是跟着柳夫人赴过不少宴的老人家了,对于这些事情很有经验。再加上蓁蓁自己也不是不理杂事的人,两人商量着,倒是把赴宴那一日的着装给敲定了。
  很快到了赴宴的那一日,虽然是在别苑,但皇家的气势是不能削弱的,设宴依旧十分精致气派,为了避嫌,男子同女眷这边照旧是分开的。
  蓁蓁同覃九寒分道之后,便由下人领着去了女眷设宴处,她一进去,便看见了熟人,正是覃九寒说过也会来赴宴的郭家女眷。
  郭秦氏看过来,蓁蓁便笑着同她点头示意,虽然不打算同郭家人深交,但对于郭秦氏,其实蓁蓁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在圣人庙的那些日子,郭秦氏也从未叫苦,从未埋怨,伺候太孙也算是精心,还总是想要替她分忧。
  蓁蓁打了招呼,却见郭秦氏表情十分不自然,僵着脸扯了扯嘴角,眼神也不敢同她直视,很快便飘开了。
  蓁蓁心里觉得奇怪,被下人领着在位置上坐下。这次的宴同一般的宴不大一样,每人面前都是一个单独的小桌,桌上的美食倒是十分精致好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