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凌:“……”
漆曜指着他的衣服笑得快岔气了。
韩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保重啊。”
下一秒,恶魔凌说:“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情侣装了解一下。”
“人妖”俩字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漆曜瞬间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不甘心的问:“大嫂,你承认和他穿的是情侣装吗?”
安思危:“是撞衫。”
凌初:“……”
不,他不应该把漆曜揍成猪头,应该把他揍得连猪头见了都害怕。
“好了,说正经事,大明星来了,在楼上。”漆曜带头走在最前面,“这里人太多,他要是『露』面,估计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都得激动的晕过去。”
“切。”凌初哼了声。
熊贝跟在宁越泽后面,“去哪儿呀?”
“带你见大明星。”
她倒不是很感兴趣,在飞机上明星见得多了,不稀奇。
几个人走了出去,宋晨被晾在原地,他这才意识到从头至尾凌初就没正眼瞧过他。
***
楼上包厢,有个男人戴着顶棒球帽在看手机,帽檐压得低低的,却还是掩不住他俊美的侧脸。
听见声响,他警觉得朝门口看去,随后又放松了姿态,一开口声线比十年前还『迷』人。
“哟,别来无恙。”
“向璟满?!”熊贝惊呼一声。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此人现在是最炙手可热的男星。
当年不知是谁恶作剧将他自弹自唱的视频放在了网上,一夕间引得无数『迷』妹追捧,大家还自发成立了“满满后援会”,强烈要求他出道。
向璟满原是拒绝的,后来大学期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还真的签了唱片公司出道。
第一张单曲爆红,他的歌声传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只要哪家商店是循环了他的歌曲,那这家店一定会被粉丝们踏破门槛,生意好的不得了。
唱而优则演,这张俊美的脸蛋若不去大荧幕上演戏就太可惜了,在占领了乐坛之后,他又去当了影帝。
在娱乐圈,向璟满不止是传说,更是神话。
“我只能在这儿停留半小时,一会儿还得赶飞机回北京。”
意思是他能抽出半个小时躲过狗仔的跟踪来这里和他们见面实属不易。
凌初嗤道:“哟,不得了,还耍大牌了。”
向璟满笑了笑,了然的猜测:“然后明天的微博头条是不是来自初中校友的爆料?”
“你知道就好。”
“无聊的话你其实可以谈个恋爱。”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谈?”凌初哂笑:“谈恋爱又不影响我爆料大明星。”
火星撞地球,眼见两个人又杠上了,漆曜看了看时间,提醒道:“大明星,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我竟然在这人身上花了五分钟时间?”向璟满表示不可思议又浪费。
凌初嘁了声:“好走,不送。”
十年过去了,两个人竟然还是这么幼稚,至少在安思危眼里是这样,当然她相信如果向云辛在的话也一定会这么觉得。
熊贝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子人凑在一起真的没什么不可能。
“咦?”向璟满发现了什么倏地眼睛贼亮。
凌初铁青着脸警告:“你别说话。”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反正不是人话。”
向璟满同情的投去一眼,“撞衫不可怕。”
“滚。”他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家都笑了起来,毕竟恶魔凌难得有机会吃瘪。
向璟满倒也没问凌初消失的几年里去了哪儿,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苦衷,比如他也是。
所以凌初就算和他互怼,也不会调侃他的软肋。
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妹妹,向云辛。
那真的是刻在他心尖上的荒唐的印记,就如他一出生心脏便动了手术一样,都是跟着他一辈子的伤口。
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如果他们不是所谓的“兄妹”,如果她不姓向,是不是也就可以如普通人那般在一起?
可即便她不姓向了,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向璟满是羡慕凌初的,十年前羡慕他能堂堂正正的喜欢一个女孩,十年后又羡慕他有这般勇气找回当初的女孩。
凌初从来都是轰轰烈烈的,而他只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敢痴心妄想。
大家似乎都有默契不提向云辛的名字,安思危也不是爱八卦的人,更不会问了。
“所以……”向璟满看看撞衫的俩人,毫无悬念地问:“你们这是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
凌初:“是。”
安思危:“不是。”
听见俩人同时回答,向璟满做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笑而不语。
“来来来,我们干一个!”韩瑞这时候举起酒杯,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庆祝我们大家好不容易又能重新聚在一起,我们喝一杯!敬友情,敬青春,敬岁月,敬……爱情!总之,我先干为敬!”
“等等,这酒可干不了。”漆曜故意打趣道:“我和你既没青春,也没爱情啊。”
韩瑞沉思:“我觉得你当初不该去英国。”
“啊?那叫我去哪里?”
“泰国。”
漆曜:“……我去你的!”
众人爆笑。
“我敬青春无悔。”凌初目光如炬,碰了一下安思危的玻璃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安思危没说什么,一口饮尽杯中酒。
她的青春,是她17岁时所选择的少年,至始至终没有后悔过。
漆曜正想提醒这酒后劲还挺厉害的,没想到安思危却一口干了,看来小觑她的酒量了。
“薛洁清呢?”熊贝这才意识到她没跟过来。
“在楼下吧。”安思危说:“要不叫她上来,她可是向璟满的『迷』妹呢,看见他肯定开心坏了。”
“我才不过去,免得又闹心。”熊贝虽然在气头上,可到底还是心软,哼了一句:“你去喊她吧。”
安思危知道熊女人刀子嘴豆腐心,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
下了电梯的走廊上,她听见墙壁后面的对话。
“薛洁清,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会逃婚吗?逃啊,怎么不逃到天涯海角去?回来干什么?还怕我宋晨找不到女人?”
碍于刚刚人太多,他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转头就发泄到薛洁清身上。
她的声音听着唯唯诺诺的:“我……我不想逃婚的,只是那个视频让我太难过。”
宋晨反倒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哪还管什么视频,自作聪明的猜测:“你不想逃婚?那是谁教你的?你的两个好闺蜜?我就知道你和她们在一起没好事,你不带脑子的吗?她们叫你逃婚你就逃,那她们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薛洁清低低哀求着:“你怎么说我都行,就是别说她们。”
“哟,姐妹情深咯?”
“我*屏蔽的关键字*了。”
宋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洁清红着眼眶说:“我*屏蔽的关键字*了。”
等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后,宋晨的声调都变了:“是谁的?”
这三个字犹如一耳光抽得薛洁清疼的泪水夺眶而出,“你怎么能问得出这样的话?这是你的孩子啊!”
宋晨一脸怀疑,坚决否认:“你欧洲去了半个月,回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跟我说*屏蔽的关键字*了?鬼相信是我的啊!”
她急急的解释:“真的是你的孩子,我也是欧洲回来身体不舒服才去医院检查的,医生说快两个月了。”
“噢!我终于明白了!”宋晨恍然大悟:“我就想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和好,叫我原谅你,原来你是早打好算盘了!我告诉你薛洁清,我没有这么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欧洲和哪个野男人睡了,人家不负责你回来想让我当接盘侠,没门儿!”
薛洁清哭着抓住他的手臂想说清楚,宋晨却狠狠一甩,连带将她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嫌弃地说:“别恶心我了!”
“啪——!”
一个身影冲了过来,然后一耳光重重地扇了上去。
宋晨毫无防备,捂着被打的脸,错愕地瞪着来人,“敢打我?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安思危平日纵使再淡定,这会儿也是气得快爆炸了,“打得就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宋晨恼羞成怒:“臭娘们,我看你就是欠抽!”
宋晨挥手想抽上去,此时安思危的身子前出现了一道阴影,将她完好的覆盖住。
凌初钳制住宋晨的手臂,眸子暗了下来,“我记得说过,别碰不该碰的人,怎么就不长记『性』?”
“凌……凌少……”
“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你长记『性』。”凌初的声音宛若一把刀子在一层层的割开他的肉,“家破和人亡,你选一个。”
这不是威胁,在安思危的事情上,他从来只动真格。
“我错了……错了!我真的错了!”宋晨瞬间怂了,他听说过凌初做事的狠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所以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还要什么面子,跪下来扒着凌初的裤腿,连声求饶:“我不该动手,我道歉,是我不对,男人不该动手打女人,我知错了!”
“你他妈不配说自己是个男人。”
凌初抬脚将他踹去一边,要是刚晚来一步,安思危就会被他打到。
光是这样想一想,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安思危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薛洁清,她哭得满脸泪痕,手掌按着腹部似是疼痛难忍,起身时鲜血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将她的白『色』裙子都染红了,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