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辈子西餐方面,苏怀夏没有找到这样的一个老师。而且当时她年纪也太大,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
可现在,顾鹤之直接把亚历山大送到自己面前!
现在的亚历山大在苏怀夏眼里,就是个跨进西餐最好的领航人,哪里还有半点嫌弃他龟毛的意思!!
“亚历山大先生,您说的也不对。”苏怀夏开动脑筋,想着怎么能更好的同亚历山大交换资源,“你也说过,我刚才的秘方,连永师父都不知道。那就足以说明我在中餐方面的实力。再加上我是丹尼尔特别指定的专用厨师,虽然我现在年纪还小,名气也不够响,我想我刚才说的那两项已经能代表我的实力。”
苏怀夏针对她的实力作出了论证,接着她并没有给亚历山大思考的时间,就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我们不如来个互惠互利的交易。我教您学习中餐,您教我学习西餐如何?”苏怀夏问。
“您想学习西餐?”亚历山大不理解的回看苏怀夏,“你以为中餐大师都不屑学习西餐,就像我的师父那样。”
“那是永师傅太古板,美食无国界,也没有什么西餐大师和中餐大师之分。厨师只有做得出好菜的厨师和做不出好菜的厨师。”
亚历山大面带惊讶的悄悄苏怀夏,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个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他这些日子在中国拜师学艺,普遍感觉中国越传统的大师越排外……让他的学艺过程很艰难,如果这小女孩真的像是他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他也不妨……
亚历山大翻来覆去想想,其实自己也没吃什么亏。
如果小女孩的水平不达标,那大可以不教。可如果小女孩的水平的确高超,那也是他赚到了。
下定了决心的亚历山大回应到:“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一言为定吗?”
苏怀夏笑得像是轮小太阳:“一言为定。”
两人都是痴人,既然定下了这约定,恨不得快点开始。可是现在两个人都不是自由厨师,身上还背着责任呢。
亚历山大要去准备知青点和五个孩子的午饭。午饭可不能像早饭这么草率。顾鹤之所以请他来,除了他厨艺高超之外,他还有个营养学的博士学位。
顾鹤之相信考试要考得好,吃得好很关键。亚历山大的营养学学位是他选择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最重要的一顿午饭,他必须要早点开始准备。
苏怀夏除了要做佛跳墙之外,还要单独为顾鹤之做早午饭。下午还有她的生物课。
秉承着契约精神,两人按耐
住想要交流的心,先完成自己的工作。
苏怀夏为顾鹤之准备的早饭比较简单,因为她早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准备佛跳墙的食材上。她帮顾鹤之做了碗云吞面。
不过这面可是她精心调配的。面的汤是用刚才熬的鸡汤做得,稍稍调下料,就飘香四溢。云吞是青菜虾仁馅的,青菜清香,虾仁鲜爽,再混上点剁成肉糜的猪肉,真是说不上的鲜!
顾鹤之对早上不是佛跳墙感感到有些小失望,但吃过云吞面后,还是一本满足。他觉得苏怀夏做什么都能符合他的胃口。
吃完早饭,时间差不多已经到八点。
学生们陆陆续续来了。
因为是第一天开学,不管是学生和老师,都有些懵。所以顾鹤之没有对这五个孩子稀稀拉拉来上课的表现有任何的不满。
他静静的坐在昨天刚刚准备好的教室里,等到五个孩子都到齐,才面色平静的准备上课。
孩子们上课的地方是原本知青点用来吃饭的餐厅,而现在的餐厅则挪到了空间稍稍小些的男生寝室。
餐厅里被放上了十几套课桌椅,有块简易的大黑板靠在墙壁上。
五个孩子在底下正襟危坐。
在后面坐着知青点其他的人,这些人也是要考大学的,所以也想来听听课。反正对着五个人讲是讲,对着十个人讲也是讲。顾鹤之也就没反对。
顾鹤之走到他们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过一张椅子放在黑板面前,然后在上面放了个很洋气的双耳闹钟。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顾鹤之拿起那个银色的圆形大闹钟问。
这五个孩子里,不少家境大抵比较贫寒,没见过闹钟也正常,有的甚至都没见过钟。
只有曾经家里条件不错,但是被打趴下的温小柔举手:“我知道老师,这是闹钟。”
顾鹤之点点头:“你会用吗?”
温小柔起初不太明白顾鹤之是什么意图,不过她还是点头回答:“会。”
顾鹤之把闹钟给温小柔:“定个时,两分钟之后闹。”
温小柔心里更加不明白,可她还是乖巧的照做。她照着闹钟后面的英文,找到了调试闹钟的旋钮,将代表闹钟的那根指针往前调了格。
“这闹钟调起来不太精确,所以我不确定我调的是不是两分钟。”温小柔调完后,把闹钟交 还给顾鹤之。
顾鹤之没有收,只是让温小柔把闹钟放下。
“你看得懂闹钟后面的英文,英语基础还可以。”顾鹤之放出了他这一堂课第一个表扬。
顾鹤之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温柔,真像是每个姑娘梦中的如意郎君。温小柔看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瞳,整张脸都红了。羞赧得低下头。
坐在她身边的小三子雷业家瞧见大姑娘这样子,忍不住想闹:“呀,你看,小柔姐脸……”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温小柔桌上的闹钟忽然叮叮咣咣地乱想一通。
雷业家差点没被吓得一屁股
跌到地上。
其他四个孩子,包括温小柔都是满脸骇然,像是看怪物似的看闹钟,眼睛瞪得大大的。
坐在后排的几个知青点大男生也被吓到。虽然他们里面大都看见过闹钟的用法,但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闹腾了,一下子响起来,真的要被吓一跳。一时间闹钟聒噪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阴影。
这教室里唯一淡定的顾鹤之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按住闹钟两个帽子中间的小棒槌,停下了聒噪的噪音,同时小拇指按下中背后的按钮,算是把闹钟关掉了。
接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将早就准备好的油印卷子发到五个孩子和后排的知青点旁听生手里。
这是今天第一趟课。关于数学的单元练习。
顾鹤之拿起闹钟,撞似随意的调了下指针,然后将闹钟放回了他搬过来的椅子上。
“闹钟响后交卷。”顾鹤之淡淡说道。
说完,他就坐回那张他专属的躺椅上,用本书盖住脸……补觉……
教室里的众学生:……?
这老师当的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就在众人都满头黑线的时候,只有温小柔看清楚闹钟上的指针,忍不住惊叫起来:“只有一个小时?这么多题?!”
“什么一个小时??”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翻了翻手里足足有六张A4纸大小,排得密密麻麻的卷子。
这么多题,起码有两套卷子的量,竟然只给一个小时。
“时间太少了!”孙博洋敲着桌子不满。
就算是成绩很好的赵擎和陈杰也是急得渗出了汗:“顾兄,一小时太少了,给两个小时吧!”
可无论下面怎么骚动,用书盖住脸的顾鹤之都不为所动。
闹钟上的时间分分秒秒往前跑。
刚才那像是恶魔催命般的闹钟响声在大家耳边不停萦绕。更像是层挥不开的阴影。
顾鹤之用他的身体行动说明了他的态度,他是绝对不会调整时间的。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办法?赶快做呗!!
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抓起笔,奋笔疾书,想要在闹钟响之前做完所有的题,然后安心做好心理准备,等待闹钟啪啪狂响。
否则在高度紧张中被闹钟这么一吓,非要得心脏病不可。
可惜,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题……题根本做不下去啊!
基础题只有前面两页,五个应届高中生做到第三页差不多都卡住怎么也推不下去。
而且随着时间的临近,他们心里越着急,手里就越慌乱。可这越慌乱,手里的题就越推不下去。
后排的几个旁听生,基础差些的像是孙博洋,和前面的应届生也没什么区别。
基础好点的赵擎和陈杰,也做得艰难极了。
一个是在时间的压迫下,头脑都有些乱。还有个是题目真的有些难,两个人虽然脑子里有点思路,可乱糟糟的,
理不清楚。题目也是做得寸步难行。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像是被恶魔偷走了般,瞬间就没了。
当闹钟叮叮当当响起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吓得差点儿把笔给扔掉。
所有人都没做完,包括赵擎和陈杰。
顾鹤之似乎补了个不错的回笼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的问道:“做完了吗?”
怎么可能做完?!
整间教室的人都怒瞪这个讨厌家伙。
顾鹤之收到了来自学渣们的恶意,就知道肯定没有人做完。
从躺椅上起来,随手把孩子的卷子都收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最可能出现的情景是,卷子怎么都收不上来。会有人掐着时间奋笔疾书。
可在顾鹤之的课堂上,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五个学生看见自己的卷子被收走,就像是从地狱中解脱似的,松了口气。
顾鹤之抓过一只红色的圆珠笔,当场批改卷子。他本身的阅读速度就快,这种您知道了答案勾错误的事情,他的速度更是快到令人费解。几乎分分钟就改完了张卷子。
他改第一张卷子的时候还在叉错的,后来索性直接就勾对的,因为勾才是现在卷面上的稀有物种。
他边勾,边豪不留情地说:“你们这成绩……有点垃圾啊。”
五位同学心里很委屈……
他们觉得自己其实没有这么垃圾,是卷子太难,时间太少好不好!
顾鹤之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将五份卷子都改完。在卷子的最上方出了成绩。
随后拿起了旁边另外一块小黑板,上面有个苏怀夏早就用油漆细细勾好的表格。
表格上是五个孩子的名字和需要学习的学科。
顾鹤之将今天的数学成绩对应写在数学内拦下。
这无疑是公开处刑,大家看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成绩,脸上都是一片菜色。
“这个是?”在别人都只注意到自己羞人的成绩时,温小柔隐隐发现这黑板另有玄机……这一张表能够记录他们三十天的所有成绩,还有最后那六百分是什么意思?
顾鹤之听到有人这么问,就知道一定是看出了这块黑板存在的目的,他又是向温小柔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观察能力不错。
温小柔脸上忍不住粉云再起。她觉得这小老师对她真不错……
“今后每天每科都会有类似的考试,在月末还会有一次完全模仿高考的月考。整个月所有的成绩加起来,再除以所有的考试次数,平均分没有超过600分的就淘汰。”
顾鹤之顺着温小柔的提问,说出了他的游戏规则。
底下传来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前面说的那一串规则,事实上还没有人能算懂,但……最后那一句淘汰每个人却都是听懂了。
他们没有想到来这里之前还会被淘汰?!淘汰什么意思?是不能来上学了吗?他们是从县中学退学了啊!如果不能来这里上学,
他们又去哪里上学?
“淘汰是……?”冯冬儿颤颤惊惊的问。
“字面意思。”顾鹤之冷淡回 答,“走人。”
底下哇得声沸腾了。
“老师,你不是答应我们爸妈要把我们送到大学的吗?”雷业家震惊,这感觉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原先以为来到这儿就能上大学了,怎么还要被淘汰?
“对……对啊……我妈妈说,老师你会帮我们上大学的……那为什么还有淘汰呢?”冯冬儿也害怕,一想到会没有学上他就害怕。
顾鹤之挑眉更正:“我是说过要帮你们,可从来没有打保票说能帮你们送进大学。你们说的话都是你们自己臆想的。我这里有之前的录音,你们需不需要听一下我当时到底说的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会有淘汰制,因为很简单。优胜劣汰,我的精力不足以教五个人,你们有跟不上的,或者自己不努力的,当然就要被淘汰了。否则难不成还要连累别人拖这你?”
顾鹤之说话的时候冷漠极了。像是一点都不讲情面的冷血动物。可他这席话也有力极了。现在每个人都对淘汰这件事深信不疑,他们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到600的平均分,一定会被这个可怕的小老师给扫地出门。
顿时,他们刚来时的懒散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顾鹤之看目的达到,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把卷子重新发下去。
“看一下你们的卷子吧,今天我们的课,就把这套卷子讲一讲。”
他边说着边也每个老师样,把正中央椅子上的闹钟拎到地上,手里拿着卷子,书都懒得写,光凭一张嘴,张口就来。
数学这门课,不写板书实在是太奇怪了。赵擎感觉光凭一张嘴,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但,顾鹤之还真就把他给说清楚,而且说的门清。
到连续两个小时的数学课上完。
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一点儿都没有上数学课应有的那种绞尽脑汁,被杀死无数脑细胞的感觉。
反而是觉得吸收到知识之后,一股无比的泰然。
每一道题目就像是放进粉碎机被打成汁后在喝下去的顺畅,之前阻碍他们的所有问题和所有疑惑都不存在了。
等到顾鹤之把题目讲完,听过他课的所有人重新回顾一下自己的卷子提笔就来,还哪有什么障碍?
五个孩子和孙博洋之流,甚至觉得两个小时之前的自己怎么这么傻,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
基础好点的赵擎和陈杰却是被震的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