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女配教渣做人——蓝因
时间:2019-02-22 10:05:44

  宁依依一怔:“可你秘力高强,这事实摆在这”
  “那又如何呢?我一个人撼得动世界吗?她们人多势众,更有家世加持,我惹得起吗?”
  不不不,这不是她知道的女主宁依依踩着洒了一地的瓜子,心知林萱然并未说错,但总咽不下这口气。
  须臾,她缓缓地说:“难道就放任她们不管了吗?”
  林萱然道:“师父都不管,你说呢。”
  “师父不一样!”宁依依对这个人设还是清楚的,“师父只是不愿出手多事,认为这是我们自己应当解决的,并不代表她是在纵容悠浅这样的人啊!”
  林萱然叹息:“我独来独往的,她们才是主流,我也解决不了。唉,算了,小师妹,你也别气了,苍天有眼,这些人自有报应的。”
  宁依依:“”没救了没救了。
  这时墨墨灰溜溜地跑了进来,尾巴还夹在两腿之间,脑袋都能埋到肩膀里去。它悄咪咪地盘到了林萱然脚边,开始舔爪子——那上面仿佛带了点血。
  宁依依斜了它一眼,感觉至少还是出了点气的。
  林萱然又道:“不过,小师妹,我很感谢你。你虽然和她们背景相似,之前也嗯但你竟能放下身段来帮助我、和我做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这话、这神态
  宁依依不由自主想起了校园霸凌里,被欺负到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女生在习惯了低头受人嘲笑时,突然发现一个人愿意来接近的场景。
  她不得不承认,林萱然说得有道理,接着悲观地想道,若天元宗里的主流都是像悠浅这样的人,这仙道估计早变了味了,也难怪魔教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猛。
  她悠悠感叹间,听得林萱然道:“不说那么多,我要去练剑了。啊,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要给你这个。”
  林萱然递过来一封信:“我正巧在师父那,便给你捎过来了。”
  “哦,谢谢萱然姐姐啦~”
  宁依依接过信封,只见那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宁氏长女青泽亲启”。
 
  第23章 回家探亲
 
  宁依依的第一反应:啊,青泽青泽,这个名好好听!
  宁依依的第二反应:有点耳熟的说这是我的字好像?
  宁依依的第三|反应:啥啥宁氏长女?我???
  窒窒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近来碰上了个家里有钱的悠浅,撕的时候也被说“有点背景”,结果现在就来了这信。
  “这应当是你家中有些事务,要唤你回去看看了。”林萱然道,“说起来,你确有很久没和家里联系了吧?我甚至没怎么听你说过这方面的事。”
  宁依依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是、是啊,我和家里人关系有些淡。”
  说句不好听的,她根本就没把这“宁家”放在心上,巴不得撇清关系呢。要知道,原身之所以敢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凭的除了上佳的容貌和不错的修为,便是这能拿出去摆上台面的家世了。
  这个书中世界里是没有皇帝官吏的,三个修仙门派划地管理,互通有无,而底下的小门派们就相当于一些小国——甚至地区。宁依依原身的家族,就和倾尘峰主出身的苏家有过联姻,所以,换算成真正的历史的话,她可算是大臣之女了!
  这一回家,得遇上多少麻烦事啊宁依依很想突然病倒一下,拿信的手微微颤抖。
  但林萱然显然不那么想:“家族毕竟是家族,小师妹,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须得好好珍惜才是。那我不打扰你了,回见。”
  “嗯?哦,回、回见。”
  一人一猫很快走远,屋里只剩下宁依依一个人,对着信封发呆。
  她是拆呢还是干脆扔火里呢?说实在的,经历了上回从魔教地盘的死里逃生后,她对这世界充满了恐惧,怂得几乎什么都不想干,顶多搞搞发明,因为科学家一般能在战争中活下来。
  名誉权钱什么的,也得有命享受不是?按设定,原身搞不好要继承家族接着卷入仙魔大战的,她可不想作这个死。
  但麻烦总会找上门来的宁依依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拈出那薄薄两张纸,读了起来:
  “士人修习君子之立志,不忝于父母不愧为天地之完人。今母多病重,日夜拳拳而望愿速于三日内归家,以慰生母之心,尽儿女之孝另有要事告知”
  咋那么多废话。宁依依来回瞅过几遍,将关键词圈出来,概括成简短一句:老妈病了,赶紧滚回来。
  我要是不滚回来,是不是就会被逐出家门了?
  哎嘿嘿那倒不错不对吼,这样自己也就成了“不孝之人”,以后大概到哪都没法活了?
  唉,还是滚吧.
  于是翌日,宁依依背了个小包袱,和林萱然韩子离以及苏唯清打过招呼,又一次下山了。
  那么问题来了,宁家府邸在哪呢?
  她还真不知道!
  宁依依拿着临时起炼的剑,站在偌大的山门前,一脸茫然。既然身为长女,又是这一辈里首个拜入天元宗门下的,那她肯定要御剑飞回去才比较风光吧?
  这就尴尬了。虽说前一晚她旁敲侧击地向多人打听过自己的家庭住址,但总归比较笼统,具体地区她也不清楚怎么走啊。
  下次开坑,架空的话记得画图。宁依依心累地一路飞出天元山区,寻了个小县城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又抓了点土把头脸抹脏了,土里土气跑到驿站问:“那个这位大哥,请问宁府怎么走哇?靖城宁府。”
  “靖城?你往北走个百里就行,宁府一问就知道了。”
  宁依依既不知道北是哪儿,也对“百里”没概念,更不会骑马,最后只好摸出一枚银锭,租了辆马车。从车夫的眼神里,她还感觉自己这钱付得有点傻。
  慢腾腾行了近一天,再在靖城转了半天,她总算赶着“三日内”的尾巴,在黄昏时分敲开了宁府朱门。
  “小姐回来啦!”一群侍女等了很久,一见她都是松了口气,拥上来将她围绕。
  宁依依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默念万恶的封建社会也不对,连中央集权都没有了哪来的封建主义。她边复习着高中历史,边给侍女们领进了府邸,在弯弯绕绕的回廊里拐得都要晕了,想起被魔教长廊支配的恐惧。
  然后,她拜见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母。
  带着满身的灰。
  满身的灰。
  在背靠青山,前绕绿水,重檐高耸屏风叠叠的深宅大院里,宁依依小步走过光亮如初的地板,尘土按她的脚步有节奏地落下。
  不是她不爱干净,而是路上灰尘太大!古代百姓生活不方便,哪来的条件把公共区域整得跟二十一世纪一样!何况她想着这三日的期限,还没空洗澡!
  面对四面八方——尤其是头顶上——投来的逼人目光,宁依依强迫自己昂首挺胸,让略有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扬,按所剩无几的历史知识行了个礼。
  “起来吧。”女人抬着下巴,审视地将宁依依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在她衣角的泥渍上多停留了一下。
  宁依依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芒刺在背。
  零零碎碎地问候寒暄完,她又是一通七拐八绕走到自己房间,侍女们抬进木桶,要给她沐浴更衣,几只纤纤玉手就往她领口伸来
  “不用了,我我我自己洗!”宁依依发怵。
  见众人神色惊异,她赶紧打圆场:“我在师门,都是凡事亲力亲为的,早已习惯了啦~你们都退下吧。”
  真怀念有莲蓬头冲澡的生活啊,又快捷又卫生。
  说起现代宁依依不觉想起了自己的家。不是她那个一二十平米的小公寓,而是真正的,她的家庭。中产阶级父母,在二线城市有栋不错的房子,后来离婚了,她便也常常无人去管。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家人啊。宁依依心底泛起一阵惆怅,想来自己是无法尽孝了,那么就在这里好好补全吧。
  她跨出木桶穿好干净衣服时,内心阳光灿烂,都可以拿去写鸡汤文了。
  但她保持了一夜的良好心态,在次日朝食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因?每人一个矮几,座次分明,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那空气让人窒息。宁依依身为所谓的“长女”,还坐在前面的位置,几乎每个毛孔都给盯得发烫。
  明明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摆这么大架子干嘛?
  “距离上次回来,我已有半年未曾见你了,这两月来更是连书信都不曾有过一封。”宁母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你都干什么去了?”
  宁依依硬着头皮解释了一通,大意是事情繁多、专注修炼乃至无心多想其他。
  宁母:“此次命你回来,怎地搞得如此狼狈?”
  宁依依:“上次下山做任务,失手差、差点折在了魔教地盘,佩剑也就丢了,现在这把用着不顺手”
  宁母冷哼一声。
  宁依依委屈,这是亲生母亲不?她哪里说得不好啦!难道是给家族丢脸了?以及母亲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哪里病重了?
  宁母顿了一顿,道:“你把那次经历详细道来。”
  宁依依:“啊,虽然危险重重,但好在有、有各位同门,大家齐心协力顺利逃出,母亲不消担心啦”
  “你若未逃出来还能坐这里么?我问的是之前!在神教地界里发生的事!”
  欸???好像哪里不对。
  宁依依试探地问:“您是说,我当时陷在魔”
  她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都不好起来。
  “神教那边,怎么出来的过程吗?”她改了口。
  宁母:“不然呢?”
  周围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有的厌恶,有的无奈,有的木然,还有的狂热?!啥玩意,这家里发生了什么?
  宁依依惊疑不定,又不敢违逆了尊贵的母上大人,便详细从吴繁召出魔物大家昏过去讲起,只略过林萱然暴走那一段不提。席间就她一人说话,再加上宁母的严厉神色,她真恨不得扔下碗就跑。
  沉默过后,宁母突然将筷子一拍:“你与师兄师姐杀出去了?”
  宁依依险些惊跳起来:“是是啊。”
  “你们通过了神教最为严格的考验,竟放弃这大好机会,还一路屠杀神教子弟?罪孽,罪孽啊!你这不肖女!”
  宁依依还是黑人问号脸,这时一直没做声的宁父开口了:“行了,少来你那一套吧,各人各有想法,逼她作甚!”
  “各有想法?你就是太纵容了,所以才叫这些人无法无天,受了罪徒的洗脑!”
  “什么罪徒,那是仙者!人家身为正道,自然有道理,你清醒些——”
  “——我很清醒!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无非就是‘力量’二字,神教血脉中与生俱来的伟大力量,就证明了它才是正道!”
  卧槽卧槽宁依依脑中奔腾过一群草泥马。
  她妈确实有病,病在脑子。
 
  第24章 回不去了
 
  宁依依默默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上首二人吵得不可开交。
  “那魔教中人草菅人命,滥用秘力导致生灵涂炭,史书写得明明白白,你为何不愿相信!”
  “史书都是假的,是胜利者拿来给自己开脱的借口!”
  “即使真是这样,人人都言魔教残暴,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信之处吗?”
  “众口铄金!还有你再说一次‘魔教’试试!”
  好一场闹剧。
  宁依依垂着眼,捧着碗,小口喝起了南瓜粥。屋中平辈的人们也都神态各异地坐在原处,紧张地等待战斗结果,虽然是毫无悬念。
  宁父闭了嘴,又总觉得丧失了男性尊严,便三两口吃了饭,愤愤将碗一顿,起身离席。
  但气氛并未有任何松弛,因为宁母抚着胸口皱着眉,用眼刀将后辈们一一刮过,最后停在了宁依依身上。
  宁依依:我是不是该撒腿就跑?
  “宁依依。你是我宁家长女,论修为当属最高,日后这家业也多半由你继承。我此次命你槐儿写信叫你回家,便是要你看清楚今后的路,与天元宗一刀两断!”
  宁依依:Exm?
  宁母想到了什么,稍稍放软了语气:“之前将你送入天元宗,导致你一连数年都不得不活在这些‘正人君子’的淫威之下,我当真是糊涂了,好生后悔。不过如今弥补仍未为晚也,你现在回家,趁早与那些个修仙门派断了交,别回去了!”
  宁依依:我这是,误入传销组织了?
  宁母接着道:“正好,你获得了神教肯定,为母与你一同入教,必能成一番大业。你佩剑损毁也不打紧,那神教要什么有什么,再打一把新的便是!”
  宁依依下意识地看向宁槐——她的弟弟,同辈中仅次于她。
  宁母:“你看他做什么?他明明满脸都写着高兴!”
  一脸“I am fine”的宁槐机械地抬起嘴角,给宁依依一个不要顶嘴的眼神。不过他这是多此一举,因为宁依依已经从父亲的表现中看到了自己反抗母亲的下场。
  她抽搐般地笑道:“呃嗯,母亲说得有理不过此事重大,天元宗到底是实力颇强,儿也交了不少好友呀,不知可否容、容儿详加考虑?”
  宁母眼神一厉:“别和我玩这套!尽说推托之词,只是敷衍我罢了!”
  宁槐低声道:“母亲姐姐刚刚归家,转变突然,至少”
  宁母横他一眼,他立即安静如鸡。
  不过宁母一想倒也别操之过急,便略一点头:“好,那我给你点时间考虑。今日酉时之前,我要听到你的答复!”
  酉时,傍晚五点。宁依依大脑呼呼地转,赶紧连连答应:“是,儿必不负母亲期望”
  冷静,冷静,别贸然跟她对着来。
  宁依依好言好语地稳住了宁母,在众侍女的环绕(监督)下回房。昨天初来乍到诸事不熟,此刻一注意,她才真感受到了这帮人实则是在看管她,防止她溜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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