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全篇无法被忽略的几个亮点之一。
但偏偏是用了季凝的《白日梦》。
被教做人的那个。
可是如今这么一面倒的风评，说没人在背后运作有谁会信。
虽然因此让宁禾的路人好感度下降了不少，但却成功让一部分路人粉转了粉籍。
就像选秀类的真人秀，有时节目组的剪辑会故意下手黑某个人。
这个人未必得罪过节目组，甚至还有可能是节目组的关系户。
毕竟像这种节目都深谙粉丝都是虐出来的道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看见自家pick的小孩被欺负，自然义愤填膺，为人手撕节目组。
撕多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从随便pick的小孩变成了亲儿子。
其实保不好连着那些能拿来洗白的蛛丝马迹都是节目组自己放出来的。
节目组一个人唱完了红脸黑脸，最后功成身退。
而宁禾的粉丝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渐渐的，有人发现了一个重点。
虽然《红馆》微电影大赛官博宣布了宁禾侵权，还取消她的参赛资格，但事实上，众人反复看了几遍《红馆》，都没有看到《白日梦》里面的那段。
《白日梦》里面那个五秒不到的远镜，被翻来覆去扒了不知道几遍没错，《红馆》主角陆恩的脸都被反复圈了出来。
但从头到尾，都没人从红馆里面找出一样的镜头，甚至连着相似的镜头都没找到。
《红馆》里面要用到的群演镜头太多，不可能用到一个镜头拍一场，否则光是群演的片酬就能用掉大半经费。
即便季凝拍的片子一向没什么经费限制。
不过季凝平时性子还好，但偏偏遇到电影的时候就偏执得可怕，连着作为大背景的群演都要求一个镜头换一个位置。
而这个被用到《白日梦》里面的镜头，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没有用上，但季凝是真的喜欢这个镜头，所以就留着打算以后的电影有需要没准还可以用上。
当时还想着自己这种导演可谓十分勤俭持家了。
全然忽视自己拍电影的经费是同类型电影的几倍这一事实。
这次用的时候，却没注意到陆恩也在其中。
而且还有人放出了天行娱乐和盛庭娱乐近期的公示。
把宁禾的资格取消之后的前几名，除了第二是个已经拍过一部口碑不错的电影的新兴导演，基本都在两个公司近期的签约名单里面。
风头又开始渐渐偏转。
@叶生南国：全世界在卢比斯剧院拍的镜头全是《红馆》的？6666666
@chicken attack：宁禾资格取消了也好，免得在这种比赛拿第一，说真的，有点掉价。
@保存成功：比赛全名：天行盛庭公司《红馆》微电影大赛。
不过几个小时，风向变了又变，吃瓜群众连着瓜都端不稳了。
而风向转变的开始时间，就是，
季凝跟遇光签约那会儿。
只是后边又有人混水摸鱼。
@一树梅花一放翁：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那些说侵权他们季大天才的人呢？
#季凝 宁禾#的超话已经被顶到了热搜上。
都是出道就是他人的巅峰的人，不管如何都是坐稳了天才之名。
@宁为玉：简直虎落平阳被犬欺，季凝拿过华表百花，拿过金像奖提名，宁禾拿过什么？《红馆》微电影大赛冠军？你们清醒一点行吗？说你文章有鲁迅遗风，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文坛泰斗了？
@青斗笠：鲁迅要气哭了，麻烦你们要点脸，拿鲁迅自比，闰土都不答应，钢叉上诡异的光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才要清醒一点吧？八零一二年了，还沉浸在过去的荣光呢？不过也是，你们总不能拿《最后一句》、《丽人行》来吹吧？其实能拿金扫帚也不容易。
@少女病患者：哈哈哈哈哈季凝拍了几年片子现在就那么点水准，把《白日梦》重播十遍凑个电影保不好票房都比《深海浩劫》强好吗亲爱的。
《深海浩劫》就是压死季凝的最后一根稻草。
票房惨淡几乎血本无归。
@其月为期：……你们能不能省省？拉着金扫帚没完了？《时光电影院》了解一下？《自梳女》了解一下？《红馆》了解一下？坦桑石成色再好也和蓝宝石不是一个价，何况你还非要和矢车菊蓝宝比，无论季凝如何，百年之后都是要编进教材的，百年之后就看还有没有人记得一个《白日梦》了。
她坐在登机箱上，面无表情地刷自己的超话微博。
看着无数人真心实意地在为自己和自己吵架，心情有些许微妙。
“季凝，宁禾……”她轻轻念了一下。
勉强还能算个顶针手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辛烨：开不开心！两边都在夸你！
季凝：然后一边骂我烂片导演，另一边骂我不知天高地厚？
（论傻白甜和悲观主义的区别）
好像……更得……有点……晚？
磕头认错，并且恬不知耻继续要评论
（请你们温柔对待一个十八岁少女，毕竟明天她就……十九岁了）
微博有抽奖哦~明天就抽奖了大家现在还可以赶上末班车，微博@辛烨Seven，如果搜不到就直接搜辛烨，微博头像跟专栏头像是同一个么么哒
南佳也是谁我也不知道的！信我！（星星眼）
第13章 从头
她倒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说到底，在乎名声的话她完全可以拍完《自梳女》之后就功成身退。
没必要再拍那么多片子。
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口碑砸了。
虽然她最初进电影圈的理由，如今已经不在了。可她一直留在电影圈的理由，就是电影本身而已。
她还在胡思乱想之时，夏添就来接她了，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这是你之后的助理，秦未央，这是我助理小刘，之后有事你也可以找他。”
秦未央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姑娘，黑长直扎着高马尾，圆圆的黑框眼镜，像是刚毕业不久的样子。
“秦未央……名字很好听。”
“真的吗？谢谢。”圆圆的杏眼眯起来的样子真的相当漂亮。
她把箱子递给了小刘，自己只拿着最初来的时候拿着的黑色的戴妃包。
几个人先出了房门，夏添却被原引楼拉着了。
眼前的祖宗笑得格外温和可亲，单手撑在夏添肩上：“夏总，她是住竹苑那边的艺人宿舍吗？”
“是。”
竹苑算是S市比较好的楼盘之一，环境幽静，安保管理很好，离位处CBD的遇光总公司不算远，所以遇光在那边买了几层房子算是艺人宿舍。
自然不可能一个艺人发一套房子，等级低一点的，一般是两三个艺人共住一套房。毕竟艺人基本上都是到处飞的，房子只算是在S市的日子有个落脚的地方。
毕竟S市算是华国娱乐之都，几个比较大的娱乐公司，类似遇光娱乐、天行娱乐、盛庭娱乐的总部都在这里，一些比较娱乐盛事也会在这里举办，一到这种时候各种酒店的客房也比较紧张，所以不如直接买些房子当艺人宿舍。
就算投资升值也是相当不错的。
“是啊。”
原引楼笑道：“自己住么？”
夏添警觉：“是。”
夏添手里的艺人除了Polaris乐队，也就还有一个影帝和另一个年轻一点的鲜肉男演员，不过影帝自己在S市也有房子，约定俗成同经纪人的艺人住一起，所以夏添手里两套房一直闲置着。
原引楼笑眯眯地拍了一下夏添的肩膀：“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
季凝走之前，从门口的口罩盒里抽了一个口罩出来，戴在脸上。
十分自觉。
跟上来的夏添颇为满意，毕竟比起天天扣个鸭舌帽甚至直接裸着一张脸就敢出门的原引楼，季凝显然要省心得多。
“以后也要记得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和帽子，可以的话墨镜也带上。”
季凝回头看了人一眼，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带？我又不是艺人。”
夏添：“……”
季凝笑了下：“我最近出的事情比较多，过了这阵子应该就没人记得我了。”
夏添：“……以后也要戴！”
“好吧。”
她看了一眼夏添的身后，空无一人。
原引楼没有跟上来。
她自然知道，夏添来接她去新家，有新助理帮忙搬东西处理事情，他去不去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不知怎么的，莫名就是有一点失落。
和不安。
像是很多年前，被第一对父母送回孤儿院一样。
到了竹苑的房子，床品之类的日用品夏添已经让人来准备过了，基本上都是拎包入住的状态。
三房一厅的格局，极简的装修风格。
“乐队和阿忱还有林深都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只有你自己住这里，时间紧没有办法改太多，你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我。”
“嗯，谢谢夏哥。”
“没事。”
“那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谈一下之后的发展？”
季凝愣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不得不说，夏添的确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经纪人。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三个文件夹，把它们放到了季凝面前。
“我之前给你准备了两个计划，一个是试着走黑红路线，虽然目前还没有导演走这么清奇的路线，不过我想了一下可行性很高，我听说这次金扫帚你应该十拿九稳，你可以去领一下金扫帚……
……
第二个就是传统一点的，不过公司现在肯定不可能让你拍什么大片子，你只能先从MV和广告宣传片之类的东西入手，之后可能就能试水一下文艺片或是小银幕……”
季凝有点走神。
其实夏添给出的条件绝对不算差，普通的导演被签约，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就给出MV之类的东西给人。
从副导、MV导演、广告导演之类的东西为跳板，逐步爬上去，最后成为一个正式的导演，其实是一个很标准的流程。
但是季凝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是真正的电影导演。
可如今……
“不过今天的事情，让我想到一个新的方案，中午才刚刚赶完的，就是先不公开你就是季凝，
彻底，从头开始。
你看，宁禾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而‘季凝’本身，就是一个很棒的收尾。”
第14章 红桃
说是彻底弃号重来也不尽然，只是用一张全新的身份，把第二个方案，再来一遍而已。
毕竟“宁禾”的确是一个非常亮眼的起点，即便没有“季凝”那些嚣张到晃眼的光环，
但也的确没了“季凝”的一系列烂片和金扫帚。
人都是有滤镜的。
季凝原先的成就实在太高，连着自己都迈不过去，可人们却拿超一流的导演标准来要求她，而她自己拍出的片子，又的确平庸。以至于后来即便拍出亮眼一些的电影，依然被打成了烂片。
能拿“票房毒药”的名号，导演里头她是头一个。
季凝当然知道自己有多不受人待见，如果不拍这部《白日梦》，夏添大概都不会签自己。
夏添的语气里想让她选第三个路子的倾向再分明不过。
季凝敛下眉目：“……那就第三个吧。”
最多只是从头再来而已，她还年轻。
夏添笑道：“那你要不要申个宁禾的微博？”
季凝有些不解：“为什么？”
“现在不是吵得正凶吗？你现在申个微博还能蹭一把季凝的热度。”
季凝：“……”
讲得好有道理。
“你看着办吧，我都可以，微博账号你管就好了。”
夏添看了一下表，笑道：“你这两天先修整一下，我回头帮你安排一下MV的事情。”
说完就离开了。
季凝一下子对着没有原引楼的房子，有些许不安。
“季导有什么需要添的东西么？有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去买。”
季凝打量了一下四周：“应该没什么了吧？拖鞋可能还要买一下。”
秦未央在房子里面走了一圈，把一些疏漏掉的东西一并记下来，笑道：
“那好，我出去买一下。”
季凝突然有些要被一个人扔下的不安。
明明之前拍各种电影的时候，也多得是整个剧组出去玩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酒店的时候，可这阵子习惯了身边空间一直有人，反而有些不习惯。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别叫我季导了，直接叫季凝吧。”
两个人走到门口换完鞋子，打开门就看见Polaris乐队正站在门口，打算敲门。
秦未央瞬间会意，笑道：“我自己去吧。”
几个人进了客厅，由于没有鞋套也没有拖鞋，就直接踩在地上。
大理石地板在空调房里久了，分外寒凉。
Victor倒吸了口凉气，跟原引楼说道：“我现在深刻明白了你在客厅铺地毯的重要性。”
原引楼：“……滚。”
季凝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陆书白沉吟了一下，斜了边上的原引楼一眼：“我们来……恭喜你们乔迁新居？”
“我们？”
牧恒非常自觉地坐到了沙发上，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梅花鹿一样：“是啊，原哥也搬家了，就在你隔壁。”
季凝一噎，看向正主：“隔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