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归闹,但自己也分得清主次,心里再忐忑,她还是乖乖躺了回去。
一边躺下,她一边说,“你......要给我画好看些,要是给我画丑了,我饶不了你。”
“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怎么会丑?”喻尤拿起笔,比了比角度。
再抬眼看秦筠,发现她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不禁想笑。
他站起来,朝她走去。
秦筠一哆嗦,警铃大响,望着他,“你干嘛。”
喻尤弯下身体,凑近她,在她紧紧注视的眼神中将薄毯一角扯住,然后......轻轻一掀。
“喻尤......”她按住他的手。
喻尤也不动,只看着她,一直看到秦筠自己慢慢松了手。
“没关系,不用怕。”他说。
柔软的毯子在身上缓缓移动,被扯开的那一角流露在空中,肌肤白如瓷盏,在柔和的灯光下浮现。
躺在沙发上的秦筠小口的喘息,胸膛一起一伏。
她红了脸颊,眼波流转的望着喻尤,咬了咬下唇。
任凭他去了身上唯一的布料。
秦筠一只手臂伸直,懒洋洋的垂在沙发下,另一只手搭在额头,在喻尤的要求下眼带魅惑的看着他。
秦筠眼睛半睁半闭,呈狭长的弧度。修长双腿交叠,全身不着一缕。
喻尤淡淡品着茶,他并不着急画画,只是那样看着她。
一开始,秦筠还非常不自在,肌肉都有些僵硬,到后来慢慢就好了。
喻尤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尽管仍然双颊绯红,但却没有之前那么不好意思。
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直到后来,当喻尤动笔时,纸上留有了第一笔摩擦声。
“我是不是不能动?”秦筠问的小心翼翼。
“能,没关系。”喻尤说。
自从他动了第一笔以后,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什么话。一直专心的在纸上描描画画,视线就未从画纸和秦筠身上移开过。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冬夜的雨不如夏天的大,细密但却轻巧,点点滴滴坠下,在窗户上留下一道道印记。
屋中暖气很足,香薰很快就燃满了满室的清香。喻尤认真画着,秦筠半睁着眼看他。喻尤低垂眉眼,神情认真,凝神对待落下的每一笔。
秦筠见过很多次他画画的样子,只不过,那都是三年前。这么一望,仿佛又望到了多年前在Q大的日子。
好像仍旧是那些个清晨,喻尤坐在美术学院的一楼,窗户上爬着碧绿的爬山虎,阳光斑驳的从缝隙里落下,清瘦的少年拒人三尺似的一人坐在那里画画。窗外来来往往许多女学生,路过这里时,都会刻意停下去多看一眼。
别人都是那般矜持,只有秦筠不一样。
再没有比她更不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的女生了。
她趴在窗外看喻尤画画,正大光明的看。时不时还会调侃几句。
“为什么我喊你名字你总是不理我呢?你不理我,我就再也不喊你了。”
正画画的喻尤手不可控制的一顿,还假装风轻云淡没事一样,忍住想看过去的视线,强迫自己继续画画,紧接着,便听到窗外那人嘻嘻笑说,“你不理我,我就不喊你名字,我喊你——男、朋、友!要你再不理我,那我就要这里路过的所有人都听到这个称呼,知道咱俩的关系!”
画画的喻尤耳尖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他微微转了个角度,用后脑勺对着秦筠,嘴角缓缓扬起。
——随你。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秦筠记忆里的喻尤太多太多,但他画画的模样她不会忘。因为,追他那段时间的无数个早晨,她都是望着他画画的模样度过的。
那个时候她想着,无论对面的那个男孩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
这么一想,秦筠也觉得没什么了。
既然是喜欢的人,交定终生的人,携手相伴一生的人,有什么好害羞。
害羞的多了,那不就是矫情?
这么一来,她便觉得没什么了。
“喻尤。”她喊他。
喻尤停下笔,抬头看了她一眼,“恩?”
秦筠发现,画板后的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她朝他眨眨眼睛:“没什么,就想叫你一声。”
“好。”他宠溺一笑,“你叫多少次都可以。”
秦筠就那么保持着动作,屋内温暖如春,没一会儿她就困了。
喻尤也没打扰她,画着她安静的睡颜,将声音放得更低。
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就画好了手里的画,一个人静静欣赏。
画中人,眼前人,心上人,身影逐渐重合,都在他脑海中与眼中浮现。
喻尤将所有的爱情都放在心里,他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倚着椅子,安静的看秦筠睡着的模样。
这时。
秦筠睡的熟了,她翻了个身。
喻尤无意识的一瞥,忽的浑身一僵。
一整晚,秦筠都保持仰躺的姿势,她从未转身,喻尤更不可能看见——她尾椎上的纹身!
喻尤呼吸一滞。
他立即站起,走到秦筠面前,蹲下去看她身后的印记。
展开的双翅性感而又隐秘,沿着上臀线延伸。秦筠这几年在国外跑的多了,经常去健身房,臀部挺翘腰身纤细,浑身瓷白柔嫩,恰逢隐私位置纹上这明显的图案简直能让人疯狂。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遑论喻尤?
他指尖轻颤着扶上秦筠身后的纹身,周边还有些隐约泛红,一看就是刚纹没多久的。
那一刻,喻尤心里简直翻涌如深夜海面上的波涛,滚滚烈烈,将他冲击的无法自拔。
“秦筠……”薄唇启,念出心上人的名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筠会愿意将他纹在身上。
纹身,有些人或许以为这是不学无术之人才做的,而秦筠与喻尤都明白,往往对爱情忠贞的人,才会通过纹身来表达对对方虔诚的爱。
内心的情感急涌而上汇聚在心口,即将爆发,将他堵的难以承受。
他轻轻吻着秦筠的额头,又吻她的脖颈,吻她的手。
十指交扣,紧握不放,喻尤低声念她的名字。
“我爱你。”低着头,抵着她的手背,他悄悄说了一句。
本来以为秦筠睡着听不到,却没想到上方突然传来一声迷糊的——
“你说什么?”
秦筠睡的半醒,刚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懵,耳朵倒是厉害,一个字不落的听完他的话。
她半支起身,问他:“你再说一遍?”
喻尤没想到她醒了,不过这次,他没有松开她的手。
秦筠看着手里握着的五指,举起,歪了歪脑袋,眼神充满着疑问。
像是在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想了想,秦筠啧啧几声,摇头晃脑:“看吧看吧,我就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忍不住了,我睡觉你都牵着我干嘛,我又不会跑,放心啦!”
喻尤“恩”了一声,双目幽深,“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忍不住了。”
“什么?”秦筠总感觉自己和他说的不是一件事。
喻尤半骇眼帘,视线沿着秦筠身体走了一圈。
蓦地睁眼,他问:
“秦筠,你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了吗?”
秦筠揉揉眼睛,问:“什么?……”
“!!!”
她真的忘记了自己还在给他做果模了啊!
“喻尤!!!你快给我把眼睛闭上!快!”
“闭?”喻尤笑出来,声音压在嗓子里,很轻的发声。
“喻尤,你不听话吗?!”秦筠着急了,想挣脱他的手。
喻尤摇了摇头,“不。有些话要听,而有些话却不能听。”
执起她的手,喻尤忽然很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
问了一句话。
“和我在一起,是你不后悔的选择吗?”
秦筠安静下来,看着他。
捧着他的下巴。
“大鱼宝宝,还要我说多少次。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你是我永远的爱人。”
“恩,好。”喻尤更加的握紧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给她披上薄毯。
“我热,不披可以吗……”她问。
“你不想穿?”喻尤眯了眯眼睛。
“……不是,穿,我穿。”两权相较,秦筠还是觉得自己穿或者比较好一些。
想了想,喻尤道:“既然热,就别穿了。”
秦筠:“……喂!”
她脸颊泛红,不太好意思一般。喻尤很喜欢看她现在的模样,黑发卷曲披散在身后,一双腿又长又直,浑身细腻如柔软细沙,但凡碰上就仿佛被吸了进去似的。
手拂过她的发,沿着脖颈,锁骨,前胸,小腹,大腿,一路向下。
秦筠小幅度的动了动,她仿佛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因为喻尤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喻尤……”她喊他。
喻尤听见了,望着她。
秦筠以为,他会冷静下来,却没想到——
喻尤抬起秦筠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也坐在了沙发上。
二人四目相对,一呼一吸间都是难以忘怀的暧昧。
秦筠紧张的不行,甚至连眨眼都快忘了动作。
喻尤一把将她抱去自己身上坐着,让她面对自己,还是强硬的给她披上毯子。
秦筠窝在喻尤怀中,靠着他的胸膛,听他心跳的声音。
手指蜷缩起来,抓住他衣领,抬起头朝他露出笑容。
“大鱼宝宝,我能看看画吗?”
“能。”
“但是……等一下。”
话毕,喻尤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
秦筠心口一顿,心跳就那样漏了一拍。
这一次,喻尤并没有前些次的温柔。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刮取她的一切,让她猝不及防。
指尖停在她的发间,又顺着脊背滑下,落在背后。每一次动作,都加深一次吻。
几次下来,秦筠气喘吁吁。她不知道喻尤今天怎么了,和以前都不一样。
这样的感觉,仿佛只有在……当初体会过。
秦筠被吻得情迷意乱。
连忙想推开他,然而双手却猛地被喻尤捉住,狠狠的抵在身.下沙发。
“别动。”他强势的索取她每一寸。
秦筠心跳的都快飞起来了。
她自己也欢喜,想要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虽然今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却没想到事到临头还是这样让人心跳加速。
“这三年,你欠了我多少次,你还记得吗?”喻尤问。
“什么……”秦筠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个星期若只放过你两次,一个月便是二十次,一年便是二百四十次,三年,便是七百二十次。这么多次,你觉得,多久能还得清?”喻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