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情,自然情况就严重了,公/安/机关就要往军队那边通通气,周瑞接受到的惩罚自然不会轻松。
如今看来,周瑞是确实不知情,两名警察同志也是偷偷松了口气,毕竟在他们心里,因公负伤的军人不是那种人简直再好不过了。
周瑞听完警察同志简单叙述后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不是他吓得,而是气得胸口的伤又剧烈疼痛起来。
周瑞硬撑着没倒下,捂着胸向两位警察同志道歉,“这件事警察同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看在我的身份上放松力度,毕竟她干的这种事,我已经没脸再穿上那身军装了。”
周瑞一时有些心灰意冷,认真考虑起是否要申请退役。
警察同志目露敬佩与同情,“张雪花所犯情节还没那么严重,军人同志不用这么自责,毕竟对方已经是独立自主的成年人。”
周瑞只无奈摇头露出一个苦笑来,转头看向张雪花,“既然你不听我劝回老家老老实实呆着,那你就跟着我,一步也别离开,等我申请了退役,你就跟我一起回老家种地。”
当初周瑞跟张雪花相处从结婚到现在,说是已经一年多了,事实上两人相处的时间十天都不到。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周瑞对张雪花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刚开始张雪花服软说出那些话时周瑞还觉得奇怪,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张雪花有所长进,现在看来什么长进啊,不过就是更会折腾罢了!
有张雪花在这里折腾,不管他以后再怎么努力往上爬都没用,还不如歇了那口气直接带着这个努力拽着他脚后跟往下拖的女人回乡下种地算了。
这下子张雪花听懂了,也吓坏了,顾不得捂着脸装鹌鹑,连忙上前想要拽周瑞。
周瑞已经彻底厌弃她了,同时也对未来失去了斗志,只一侧身,避开了张雪花的手。
“瑞哥!周瑞!你怎么能退役呢!你以后还要做大官的!怎么能现在就回家种地!”
这下子两位警察同志对周瑞更加同情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让男人当大官,居然一点也不关心男人有多难受。
这么个媳妇,啧啧啧,到底造了什么孽哦。
张雪花叫叫嚷嚷着急得直跺脚,一看周瑞垂眸抿唇满脸坚定,顿时就明白他是下定决心了。
张雪花心乱如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重生过来居然就遇见了这么多事。
就算好事多磨,可这磨得也太过了!
张雪花劝不动周瑞,转眼看见两名警察同志,脑袋突然就清醒了瞬间,暗道是了,如果这里不处理好,周瑞不申请退役估计都要被部队惩罚。
想通了这一点,张雪花当场积极的认错并且表示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警察同志看当事人认错态度积极,当事人家属毕竟也是为国家为人民流血流汗的军人,最后就对张雪花进行了教育批评,并罚款。
听说要罚款,张雪花拿眼睛可怜巴巴的去看周瑞,周瑞却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她受到教训。
反正罚款拿不出来,就乖乖去拘留十天半个月就成了,他都不嫌弃跟着一起丢脸。
张雪花心里恨得咬牙,却也不得不掏空了自己这几天刚赚到衣兜里还没捂热的三百块钱,好歹把这事儿给捋平了。
严琅在外面等到警察同志出来的时候,杵着拐杖笑着跟两人打招呼,顺势跟着一起往外走,看起来就像是帮周瑞送人,事实上却是希望能把这事给压下来。
虽然张雪花犯事是事实,可什么时候转入档案,如何形容犯事人张雪花,却是有些个计较。
周瑞自然也看见了严琅的动作,心里感动颇深,原本自暴自弃的情绪也稍稍好转。
可转眼看见张雪花,周瑞心情又重新烦躁起来。
周瑞捂着胸口清浅地换了几口呼吸,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这才躺到床上,半垂着眼皮子脸色阴沉地盯着张雪花,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锋利,看得张雪花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就拘束起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
也是怪他,这几天身上本来就伤口正在初步愈合阶段,不仅仅是痛,伤口处还有种说不出地难受。
因着身上的不舒服,周瑞看张雪花好几天都没在病房里瞎折腾,干脆眼不见为净,却没想到一个疏忽这婆娘居然把自己折腾去了局子里去,而且还是从那种地方被警察同志抓住的!
张雪花战战兢兢想要撒娇,抬眼对上周瑞森冷的眼神,心肝脾肺脏全都狠狠一颤。
虽然知道周瑞是军人,说不定还是出任务杀过人的那种,可在此之前张雪花从来没觉得周瑞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张雪花才知道,原来前辈子活该戴绿帽还在她面前哭过一回像个窝囊废的周瑞也能有这么一面。
张雪花被吓得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这几天她干的那些破事。
原来张雪花之前推销冬裙不成,又去找年轻小护士聊天,口头上描述了一下款式,希望能拉来订单。
可张雪花自己穿得就土里土气得,看人的时候那眼神让人特别不自在,特别是看见一个长得漂亮又知道周瑞的小护士,那眼睛都要带出刀子来了。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看人带着防备,就像别人都是狐狸精,提一下她男人的名字就是要勾/引她男人似的。
也不想想周瑞出身又不高,长得算耐看,却也算不上出挑,又是有媳妇的,他们军区医院里未婚的小护士女医生,谁也不至于糟践自己去看上周瑞啊。
这样一来小护士们自然都不喜欢张雪花,就算她把衣服描述得再好也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就掏钱订衣服。
张雪花没办法,又去买了纸笔回来准备画服装。可买回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画,翻来覆去想了两个晚上,张雪花才想明白,做服装买卖恐怕不行。
可她手上那些料子她又实在舍不得,出门逛街的时候突然看见个涂脂抹粉的女人高调的走过街头,不少商店里老板都指指点点说那女人是做那个的。
当时张雪花就眼睛一亮,回来后就偷偷摸摸把冬裙的衣服领子开得更低一点,裙摆做得更短一点,整套冬裙都成了十分性感的那种。
已经吸取过教训的张雪花这次不敢冒进了,只把之前那两套裙子修改好,然后就摸去找了那个女人。
虽然穿冬裙依旧没有解决里面穿什么保暖裤的问题,可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呀?不就是在房间里伺候男人么?
北方的冬天都是有暖气的,在温暖的房间里穿成这样,那男人还不得把魂儿都落在这里么?
如此一来二去,那女人又给张雪花介绍了其他“姐妹”作为客户,张雪花做成了好几笔买卖,一时高兴,还试着给她们设计着做了情/趣/内/衣。
当然,因为布料比较厚,所以她做的都是那种布料少又很好解开的那种,比如说露胸露背绑带式三点泳装啊,超短齐比露臀短裤之类的,要多大胆有多大胆。
那几个女人也是吓了一跳,脸红耳热的试了一回,效果绝佳,于是张雪花这里订单就更多了。
正当张雪花赚钱赚得头脑发热畅想未来的时候,警察同志接到举报,把那个窝点给端了,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事儿。
当然,那些衣服的款式张雪花自然没敢跟周瑞说,要不然周瑞肯定要质问她是怎么想到那种专门勾/引男人的衣服款式的。
说起来上辈子年轻的时候被渣男抛弃之后张雪花也是跟过几个男人的,那些情/趣也是玩过的。
想到这里,张雪花突然发现自己重生以来好像把重点搞错了。
她现在最紧要的事分明就是要先把周瑞抓在手心里,或许她可以把做出来的那些衣服用在自己身上。
男人嘛,那上面舒服了,总会更愿意宠着女人。
想到这里,张雪花再看周瑞,那眼神都不一样了。
周瑞碰到那眼神,心里猛然一跳,总感觉这婆娘脑子有问题。
“瑞哥~”
张雪花穿一身大花棉袄,脸颊上虽然这两天用了雪花膏,可带着高原红的皮肤依旧粗糙泛黑,梳着两条大辫子,突然这么扭扭捏捏软软绵绵地叫周瑞,周瑞没能听得心头一荡,反而双眼冒火。
正按捺火气的周瑞原本懒得理会这婆娘,结果张雪花偏偏扭着腰走过来要拉他的手,周瑞当即火冒三丈,抬手就差点给她一耳刮子。
最后时刻到底被自己身为军人的操守镇住了,周瑞鼻息粗重咬着后槽牙狠狠瞪着张雪花,“不要脸的东西,给我立马去阳台开窗吹冷风!好好去去你这一身在yin窝里带出来的脏气!”
说罢就推着人往外面阳台送,周瑞这次是真气狠了,胸膛处的伤扯得发痛也半点不在意,直把张雪花关在了玻璃门外的阳台上,这才转身回了病床上。
严琅也看见了一点,就站在门口,等周瑞把张雪花关去阳台了,这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了门,也不回自己病床上,反而坐到了周瑞床沿上。
周瑞对上严琅关心的眼神,苦笑一声,抬手抹了一把脸,眼神游弋片刻,最后带上了一点求助的神色看向严琅,“琅子,我想离婚。”
哪怕自毁前程甚至无法再穿这身军装,他也一定要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离婚进行时....
二更稍后~
ps:今天看见一本穿书总裁女配文,又是说离婚没能离成的那种,突然就自己好想也去写一本,一定要满足自己的想法,去了就干净麻利地把婚给离了,然后抱着分到的财产美滋滋的过日子。
如果财产多,女主就包小狼狗,哎嘿~
第155章 军嫂8
周瑞说离婚并不仅仅是因为今天这件事, 而是一瞬间他联想到了更多。
在他面前张雪花都这么愚蠢大胆又放/荡不正经, 那在老家的时候岂不是更加过分?
原本母亲在信里说张雪花跟镇上的几个混混儿不干不净, 那会儿周瑞还不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婆媳之间摩擦。
毕竟在他看来,军婚受国家受法律保护这一点张雪花甚至张雪花的家里人可都是知道的, 他们真有那个胆量?
不是周瑞有偏见,张雪花的家里人确实一个个都是鹌鹑似的老实人,张雪花父母老实巴交一辈子, 估计最大的心眼跟胆色也就用在了挟恩情让张雪花嫁到周家这事儿上了。
至于张雪花的大哥,那更别提了, 成年累月的埋头干活, 年纪轻轻也不想写别的门路。
眼看着全国各地搞经济了, 张大哥还是一点不睁眼看外面的形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庄稼就是他眼里最大的事了。
因为这些,周瑞一直没把母亲说的那些当回事, 可现在看来, 她张雪花胆子岂止是大啊, 简直是能捅破天的那种大。
也不知这一年多老家的母亲跟妹妹受了张雪花多少气,周瑞捂着刚才气得发痛的胸口, 要离婚的心思越发坚定。
至于张家救他母亲那一份恩情, 周瑞自认到如今也不算欠他们张家的了,之前周瑞感谢张家,既娶了张雪花又送了丰厚的聘礼,说到底不是因为多喜欢张雪花本人, 而是在周瑞的心里,母亲的性命是无价的,要为了母亲的一条命,周瑞给再多东西报恩都愿意。
可如今要是再继续因为这份对母亲性命看重的心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张雪花,周瑞怕自己母亲要被气病,妹妹还要被连累得被人嚼舌头根子坏了清白名声。
严琅看周瑞决心坚定,又回头透过玻璃看被关在阳台上的张雪花。
张雪花正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里面。
看见严琅扭头看她,张雪花不自觉地就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模样。
原本严琅还没想通,今天被警察同志说的那些话一点,严琅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过去几天里张雪花时不时给他的眼神,就是所谓的勾/引。
估计张雪花也不是故意想要对他咋样,只是习惯性的,看见男同志就下意识递个眼神过去,也不知道是跟多少个男人不正经之后才养成的习惯。
严琅怀疑自己战友脑袋上的头发已经飘上了绿。
严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帮周瑞琢磨办法。
“老周,其实,刚才我站在门口也听了两耳朵……”
说完,严琅抬眼小心的瞅了周瑞一眼。
周瑞见状忍不住笑着摆摆手,“我能不知道?虽然是感觉很丢脸,可也不至于想要瞒着你。”
都是铁哥们儿,要是心里这点苦水都不愿意跟严琅吐一吐,周瑞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说。
严琅松了口气,嘿嘿一笑,下巴一抬冲周瑞露出个得意的笑,“不愧是好哥们儿,放心,以后我跟媳妇吵架了肯定也找你诉苦!”
被严琅这么耍宝打岔,周瑞感觉心情好多了,至少能笑出来了。
严琅脑子里一转,其实就已经有了法子,这会儿招招手,就跟周瑞凑近了嘀嘀咕咕说起来。
周瑞听完眉头紧皱,有点不赞同,严琅“嗨呀”一声,抬手勾着周瑞的脖子拉过来又是一番劝,还拍着胸脯保证。
当然,因为胸口受伤,最后严琅是没能真拍胸脯。
“要是你是因为不想让老大他们知道才拒绝的,那就当我没说!”
严琅最后说了一句就让周瑞自己认真考虑,周瑞一边摇头一边琢磨,最后还是点头应了。
算了,要是最后出问题,他就一包揽了争取不影响到老严他们,反正这事儿追根究底也确实是他的家事。
这事儿也急不来,只周瑞在张雪花从阳台回房间之后就坚决表示要写申请书申请退役,说完也不管张雪花的吵闹,只自己埋头开始写东西。
张雪花文化水平不太高,顶多就会写点简单的字,自然更不知道周瑞写的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申请退役书,便是连格式对不对也不知道。
可看周瑞的模样,张雪花却一点不怀疑真假。
“瑞哥,你别冲动,今天这个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张雪花蹲在床边讨好的扒拉着床沿护栏可怜巴巴地看着周瑞,试图劝住他。
也不是张雪花不想伸手阻拦,可周瑞力气大,张雪花伸手想要抢纸笔,直接被周瑞一抬手臂就掀开了。
再要去拉他胳膊,周瑞就直接抬头用森冷的眼神盯着她,吓得张雪花再不敢撒泼吵闹,只能寄希望于用“柔情”来打动周瑞。
周瑞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写字,“是过去了,可这件事照样要记档案,部队那边也一样会有记录,反正也是在部队呆不下去了,不如早点回老家种地,还能赶上过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