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棠眠
时间:2019-02-22 10:22:53

  桑娥瞧了眼傻姑娘海棠, 与她解释:“上次太佛寺遇到临鹤公子我看得分明,临公子看到有蝴蝶停到县主发髻上的花上被惊艳的移不开眼。”
  “那又怎样?”
  “你觉着蝴蝶停在县主身上的画面美吗?”桑娥这段时间跟海棠关系处的不错,干脆揉碎了与她说,“那么美的画面,阮大人却把彩蝶当做蚊虫, 随意挥开……从此处看来阮大人与寻常男子不同,在他眼里没有好看与不好看,不懂得怜香惜玉,我这是在提醒诗薇别动什么不该动的脑筋。”
  还记得海棠是阮沁阳的忠仆,桑娥不说自己,而是斜眼看诗薇,把她绕了进去。
  诗薇不与她计较,不过泡茶的时候,却道:“说不定是不懂欣赏美,说不定是觉得县主足够漂亮,不需要那些东西添乱。”
  桑娥怔了下,觉得诗薇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阮大人眼里就看得到县主一人……”
  桑娥没说完,就被诗薇拍了背,示意她别说。
  “阮大人疼爱妹妹,被你那么一说,像是个什么。”
  “像是什么?”桑娥不解,她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啊,阮大人本来就像是只看得到县主,有时候她瞧着阮大人抱着阮晋砚与县主说说笑笑,就觉得他们是年轻夫妻,阮晋砚就像他们的孩子似的。
  不过明显诗薇比她想得多。
  桑娥斜眼:“你才是想得太多,兄妹亲近你眼里是看出了什么东西。”
  听到桑娥那么说,诗薇没反驳,但心里却是别的想法。
  若是桑娥那么说,自然是证明她也想过,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原本她也未多想,只是觉得阮家兄妹比寻常兄妹亲近,只是有日天将明未明的时候,阮晋崤进了煦锦院,虽然没进屋却站了许久。
  她发现他没多久,就被他瞧见了,只是一瞬间,她看到了阮晋崤满是阴霾脸上的压抑……
  那次过后,她就不由细想,有时候县主会为他盘发,偶尔会留在一两条缎带在他那,还有她还曾见过几次他问县主借帕子。
  要帕子的缘由大多是给阮晋砚用,语气和态度都让人抓不出错,但她就是觉得奇怪,特别是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不能遗落弄丢,她差人去阮晋崤那儿要东西,却没要回来过。
  再加上那几本画册子可能起作用了,阮晋崤床上被褥常脏……
  全部联系到一起,她也不知道是自己龌龊想太多,还是怎样。
  她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把这事往上报。陛下派她到将军府,虽然她不懂缘由,但定是看好阮晋崤要培养他,要是阮晋崤闹出淫妹的丑闻……
  犹豫半晌,诗薇还是决定将这事报上去,如果刚开始跟随阮沁阳是权宜之计,但到了如今她却是真折服了她。
  阮晋崤她不明白他的界限在哪,但总有种感觉,可能阮沁阳无意间回应他一下,他就不顾常伦,做不该血缘兄妹做得亲密事。
  而她知道阮沁阳根本没有这种心思,之前她为了临鹤来太佛寺,这几天她还念叨着要不要跟楚瑾再见几面。
  一把阮晋崤想成眼中没有常伦的阴鸷男人,诗薇止不住想更多,比如临鹤说完为县主描画丹青,他也要动笔作画,临鹤坠马摔伤了手,他把与阮沁阳游玩的地点选在太佛寺……
  心底涌出的凉意,叫诗薇止不住的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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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愁眉心慌别有一种韵味。”
  赵曜纸扇一合,桃花眼半眯,看着不远处的诗薇品道。
  四皇子赵曜一身银衣金丝的袍子,头戴紫玉缠粗爪金蟒,冠吊玛瑙坠。
  “奴才这就去叫那丫头过来……”
  讨厌的话没说完,赵曜一脚踢到了身旁的太监身上,眼一横:“在你眼中本殿下那么饥不择食,见到个漂亮丫头就弄上床?”
  “奴才不敢不敢……”
  “不敢,本殿看你敢得很。”
  收回了目光,赵曜往另一头走去:“听闻阮家姑娘生得国色天香,父皇送的几个美人,被她带在身边就如同荧惑捧着皓月,临鹤摔断手唯一可惜的是没画着她……”
  说着,赵曜玩味地搓了搓下颌,“甚至本殿的未来皇妃都‘一见倾心’,想与她交好。”
  刘安不敢多话提醒赵曜,章家态度孤高,不愿女儿高嫁,章静妙已经很可能不会成为四皇妃。
  “最好最够漂亮,别是吹出来的,浪费本殿的工夫。”
  既然有大餐期待,他自然对诗薇的兴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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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几日过去,阮晋崤已经忘了作画的事。
  没想到命人搭了凉棚遮阳,他就开始取纸取笔,阮沁阳见状朝青葵她们使了个眼色,叫她们记住等会使劲夸。
  “晒了?”
  铺好了画纸,阮晋崤见风吹开了帐幔,金黄的光斑落在阮沁阳的衣裙上,拢了拢眉。
  凉棚不能布的太满,要不然就没了景,没了光线,还不如在室内画。
  阮晋崤问完就吩咐下人去添遮阳的东西,阮沁阳连忙制止地道:“不必那么麻烦,我不热。”
  见阮晋崤眼神怀疑,阮沁阳笑道:“哥哥还不知道我有多娇气,若是不舒服我怎么可能忍着。”
  说完往嘴里填了颗荔枝,觉得手指粘了甜,顺便舔了下。
  若是阮沁阳此时是看着阮晋崤,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他滑动的喉结,还有暗色翻动的深眸。
  可惜,阮沁阳擦了手才看向阮晋崤,只来得及瞧见他翘起的嘴角。
  “哥哥要吃颗荔枝再画吗?”
  这荔枝自不会是她为他剥,也不会用她的手送进他嘴里。
  阮晋崤摇头:“我画时你觉得累了,随时都可以停下,本就是消遣不是折磨人的玩意。”
  看他简直把她当做亲女儿操心,阮沁阳连连点头,笑道:“哥哥你放心画,就是为了你,我都不会委屈自己。”
  为他不委屈自己。
  阮晋崤喜欢这个说法,嘴角翘得更深,眼底都染上了如光斑般明亮的笑意。
  之前阮晋崤的抱怨,阮沁阳是听进去了的,今天下定决定叫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就做好了身体定到僵硬,回府再按推拿的打算。
  人太多怕阮晋崤看着碍眼,阮沁阳干脆叫下人们都退远了,只留下了她与阮晋崤,和几个冰盆。
  姹紫嫣红的花海,阮沁阳的容貌却盛放的画还妍丽几分。
  见是不是有彩蝶从阮沁阳身边略过,海棠不由悄声道:“丹昙的秘方也太厉害了。”
  就是真花蝴蝶也不一定朵朵停留,何况阮沁阳再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彩蝶时不时靠近她自然是有缘由的。
  上次无意惊艳了临鹤,桑娥一直念叨,觉得那场景太美,念着念着丹昙就道自己有一张香方可以引蝶。
  这香本来是前几朝的舞姬为了调出蝶舞,找药师研究许久配的,虽然效果没想象的神奇,无法招来一群蝴蝶起舞,但零星一两只也算是惊艳神奇了。
  而且这香有个特别好的优点,那就是香味不浓,让人觉得此女是体香引蝶,而不是泡了无数遍的花瓣澡,刻意营造来的花香。
  再者这般也不会引蜂。
  这方子自然被进给了阮沁阳,想着今天会来野外,海棠特意给姑娘配上。
  “秘方一般,只是这里蝶儿多,再加上县主本来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叫蝶儿见了就想起了花,自然招蝶。”
  桑娥听不得夸丹昙,撇了撇嘴道。
  不过看着蝴蝶,桑娥却觉得可惜,那么美的画面没潇洒贵公子瞧见,在阮晋崤的眼中,估计那些蝶儿都是蚊虫,他一边作画还要担心那些蝶会不会影响妹妹。
  桑娥想得复杂,却不知阮晋崤这时候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想。
  他的眼中只有阮沁阳。
  他的眼睛可以光明正大的扫过她的每一寸,他视线可以放肆的在她身上停留。
  如果此时有人想杀他,大约是最好的机会。
  一刀毙命,他眼珠子还是倒映着他的沁阳。
  阮沁阳遵循之前下得决心,身体僵了也不动,只是目光移动时不时睇一眼乱飞的蝴蝶,就当做互动精神。
  美人斜睨,满是风情韵味,赵曜有种错觉就像是美人的余光已经瞧见了他,正朝着他传递情意。
  “临鹤别的一般般,但瞧美人的本事叫本殿大悦。”
  赵曜笑容满面,见着阮沁阳,也不往他特意来这一趟。
  百万多盛放的花,她坐在花中就是一首绮丽不过的诗,取自景胜于景,叫人想要细细品味,深深探索。
  扫了眼阮晋崤的侧颜,他与阮晋崤见过几面,只觉得他阴戾冷峻,以为他是在寒潭里面生出来的,生来就带着阴冷叫人觉得刺骨。
  没想到他还有那么一面,沉浸的模样没一点将军样,倒正像是个陷溺于美中的画师。
  “不愧是荧惑拱卫皓月,美得如此霸道。”叫人看不进去其他人,赵曜现在就已经忘了之前引起他注意的诗薇模样。
  先发现赵曜的是桑娥她们。
  太佛寺寺内都是接待贵客,因为怕有不必要的麻烦,自布置的有武僧巡逻,不许客人带过多的侍卫与武器。
  所以他们这一行并未带太多人,周围连侍卫也没布置,桑娥瞧见赵曜他们捂了捂嘴。
  赵曜身边跟着明显就是宦官,而且不顾规矩,身边还有两个带刀侍卫……
  瞧了瞧画画阮晋崤,又瞧了瞧赵曜,桑娥顺便捂住了海棠的嘴,朝她摇了摇头。
  桑娥本意是想把叫贵人多瞧几眼她们县主,说不定能结一段姻缘,只是没想到海棠这傻妞不懂,只晓得护主,挣扎着发声。
  也幸好阮晋崤搁了笔。
  “画久了,沁阳可有累着?”
  妹妹的模样他早就画过了无数遍,不过是想多看看她,才迟迟没停,不过久了又怕她累,挣扎着停了。
  见结束了,阮沁阳松了口气,最近练了舞,身体灵活不少,疼倒是不疼……阮沁阳没察觉自己脚麻的没知觉了,刚站脚就是一踉跄。
  幸好阮晋崤走到了她前面,她这一倒也是倒在了他的怀里。
  “脚没力了?”阮晋崤的手在阮沁阳的肩头一触既松,让她彻底倒进了他的怀里。
  不留缝隙,亲密贴紧。
  “太佛寺驻得有大夫,可要叫过来为阮姑娘看看。”赵曜抬声,见阮沁阳越过阮晋崤肩头看过来,桃花眼弯了弯,风流恣意。
  作者有话要说:  妹儿们,给我留言呐
 
 
第38章 签文
  “你是谁!?”
  赵曜出声, 桑娥自然没再捂海棠的唇, 海棠堤防地盯着赵曜, 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若是手上有武器恐怕就要架在他脖上了。
  识趣的丫头旁边跟着个蠢丫头, 阮沁阳这人用人还真是有趣,赵曜觉得有意思, 多看了护主的圆脸丫头两眼。
  “见过四皇子。”
  阮晋崤神色淡淡, 扶着阮沁阳请安。
  随意抬了抬手,赵曜没搭理阮晋崤的意思, 而是直接看向阮沁阳:“阮姑娘不必多礼, 腿可还好?”
  阮晋崤遮住了沁阳,淡声道:“劳四皇子关心, 下官这就送家妹回屋休息。”
  说完,阮晋崤安静地看着赵曜, 等待他识趣滚蛋。
  赵曜心中啧啧, 越看阮晋崤越不顺眼。知晓父皇重用他, 他朝他递过几次橄榄枝, 不过他油盐不进, 就像是不晓得未来的帝位是谁会坐上去。
  不过他父皇大概就喜欢这种调调,越来越重用他, 他才当上兵部侍郎没多久,解决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在朝堂上大肆夸赞,赏赐流水的赐下去。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阮晋崤才是他的亲儿子。
  恐怕阮晋崤自己也觉得自己姓赵了, 竟敢用这种防贼的态度对他,人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无论他父皇再怎么重用他,他始终是臣,而他才是君……
  赵曜眼角挑起,故意无礼的越过阮晋崤去看低着头阮沁阳:“本殿恰好路过,无意间瞧到阮大人跟阮姑娘作画,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看看阮大人的画作。”
  说完,不等阮晋崤点头,侧身看向桌上未干的丹青。
  视线触到画纸,赵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闻阮晋崤带兵打仗可以,没想到拿起画笔也像模像样。
  而且这画中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刚刚远处看着,赵曜被阮沁阳惊艳,而看到画,他却是心神都被重重撞了下的感觉。
  看了画在看阮沁阳被青丝遮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侧脸,赵曜心痒比刚刚更甚。
  只可惜有阮晋崤这个碍眼的家伙。
  眼眸微眯:“美极,极美。”
  该是赵曜长得不错,夸得又大大方方,这话才没那么冒犯猥琐。
  人说完就走,阮沁阳瞧着他的背影还没瞧几眼,阮晋崤猛地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阮晋崤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珠子沉黑,阮沁阳怔了下,眨了眨眼,还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哥哥?”
  “我抱你回去。”
  说着手阮晋崤抬手搂上阮沁阳的腰肢,阮沁阳怎么可能叫他抱,再说她本来就没什么事,连忙避过,笑道:“我就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缓一下就好了,现在就没事了。”
  阮沁阳原地跳了下教阮晋崤放心,凑到画前去看阮晋崤的成果。
  听到赵曜语气怪异的夸奖她就好奇的很,看到了图,沁阳就愣了。
  “怎么画的那么好……”阮沁阳喃喃自语。阮晋崤的成果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他早早不画了,水平一定很差,还想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夸奖,以求让他不要盲目自信,也不要失望。
  但摆在她面前的画,在她看来真不比临鹤画得差。
  当然在技巧与构思上临鹤更有意境,为叫人惊艳,但是在画人物上面,阮晋崤也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
  就算是不去看画中人的脸,光是瞧见首饰,或是一缕青丝,她也看得出是画得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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