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阮晋崤的亲卫护送,有排面的走了。
砚哥儿见只剩了自己一个,不用大哥发话,立马道:“我该去扎马步了,大姐跟大哥慢聊。”
大哥和大姐?
阮沁阳听着怎么想两个帮派大佬会晤。
“媏姐姐是我的客人,谁许你把她赶走。”
“她若不跟临鹤说清,烦你我心疼。”阮晋崤勾了勾妹妹的鼻子,把人搂进了怀里,“跟我回京城?”
她走了几日,他就睡不安稳了几日,昨夜是他这段日子睡得最踏实舒服的几个时辰。
“我若是回了,那章姑娘怎么办?”
阮沁阳想起黎韵霏说的话,眯着眼打量阮晋崤:“你可知若是你碰其他女人,我这人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大方。”
就算阮晋崤登基为帝,她可也没打算帮他广纳后宫,后宫地再宽,有她一朵娇花就够了。
阮晋崤捧着阮沁阳的脸亲了又亲:“沁阳只要我有你?”
这问句阮晋崤问的眼眸闪闪,像是十分高兴。
“怎么你难不成觉得我还会把我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阮沁阳看着阮晋崤嘴唇越咧越大,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唇边,控制他傻意扩大。
“我本以为你会嫌我。”
阮晋崤自个知道他粘的太紧阮沁阳会不舒服,但他又控制不住,他还想过阮沁阳会受不了给他塞女人,却没想到她与他一样,只要彼此。
“嫌倒是嫌,不过不是已经成定局了。”阮沁阳抬起另一只手,手被阮晋崤握的紧紧,“你还未跟我解释章静妙的事,若是以后我再跟你提这些你不正面回我,而是说其他,我就要认为你是在搪塞我,有了花花肠子。”
阮沁阳挑眼,水眸媚眼如丝,阮晋崤爱极了她瞧他的眼神,霸道迷人。
“路上碰了几面,宫中碰了一面,章家有意让我娶章静妙为皇子妃。”阮晋崤没瞒着阮沁阳,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需要隐瞒,“我已催促父皇,让他择日下旨为我们定亲。”
“那陛下不下旨,是不是看上了章静妙?”
阮沁阳拢眉,上下打量阮晋崤,她可不觉得自己比章静妙差,凭什么对她挑三拣四。
“不下旨,是因为我说,我要亲自来问你,总得你点头,旨意才能下来。”阮晋崤搂着阮沁阳的腰肢,眉眼柔软,“我虽非你不娶,但我们之间我想统统都由你来做主。”
阮沁阳被阮晋崤看着,全身都觉得软踏踏的:“我来做主?那我要是不同意嫁你?”
“那我就等你一辈子。”
第92章
从侯府出来, 楚媏回首看着侯府大门, 不知道自己这是来当什么客人,竟然就那么被另外一位“客人”那么给赶出来了。
阮晋崤赶她出来的原因,她还能不明白,一定是怕她打扰他跟阮沁阳。
以前她还想着她跟阮晋崤能不能成, 如今想起来幸好她没行动, 要不然这会儿阮晋崤估计得更仇视她, 怕她跟阮沁阳好是为了抢他。
“县主可要去找临公子?”
楚媏下意识摇头:“先找处地方坐会。”
阮沁阳没跟她说那些,她见临鹤自自在在在, 但如今她哪能自在的跟他面对面。
“临公子如今在金家做客。”
阮晋崤难缠,他手下的属下也都是人精, 护送楚媏去酒楼坐下,就使眼色去打探消息, 回来就给楚媏带来个坐不下去的消息。
“金家?金珏栩的家?”
“回县主, 的确就是金公子的家中。”
“他去找金珏栩做什么?”楚媏站起, 想到她觉得谁不错, 临鹤就会去打听那人的毛病,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止不祥,而且还有点不舒服。
如果他真是为了她去的金家, 他到底是把他当做了她的谁,她已经说不让他管她,他还要硬凑上来, 她又不是没有亲哥哥。
“我们去金家。”楚媏咬唇, 她人都出阮家大门了, 要是一无所获的回去,阮晋崤不知道会把她瞪成什么样子。
到了金府,楚媏还是犹豫了片刻,侍卫们见状:“县主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借殿下的名义把临公子叫出来。”
“这是不是阮晋崤交代你们的?”
见侍卫们低头不答,楚媏哼了一声,“粘沁阳粘成这样,也不怕沁阳嫌他。”
可就是这样抱怨了,阮晋崤现在估计还是高高兴兴地抱着沁阳在说话。
“把人叫出来吧。”
楚媏定定地道。
金珏栩送临鹤出门,看到楚媏等在外面,有些不解:“栖霞县主?”
“我与临鹤吵架,怕他对你说我的坏话,所以就来了。”
听到楚媏直截了当的解释,金珏栩忍不住唇边泛起了笑:“临公子并没有说县主的坏话,我送你回去?”
最后一句,金珏栩看了临鹤,才轻声邀请。
他并不迟钝,自然能感觉到楚媏和临鹤之间的奇怪氛围,两人明显有话要说,他送人的邀请并不合时宜,但他总想试试。
楚媏瞧见金珏栩微红的脸色,轻“啊”了声,下意识去看了临鹤的表情。
临鹤神色淡淡站在一旁,轻抿着唇,眼神缥缈不知道在眺望什么。
“大殿下从京城赶到了镇江,如今正在侯府,”楚媏朝金珏栩道,“实不相瞒,我是被他赶出侯府的。”
金珏栩惊讶,不过想到阮晋崤的性格,还真是他做得出的事情。
“县主不嫌弃的话,可在金府小坐,临公子与我还有盘没下完的棋。”
“那棋我已输了。”临鹤开腔,下了几节阶梯走到了楚媏的面前,“县主是未嫁之身,到金府做客多有不便,她二哥托我给她带话,昨日没说今日说了我也好回京。”
“临公子不打算在镇江多留几日?”
“不了,事已经了了,没必要多留。”
“那……”金珏栩有些犹豫。
“我会寻地方安置县主,金公子不必担心,今日多谢金公子招待。”
临鹤的态度强硬,没给楚媏再选择的机会,楚媏与金珏栩道了回见,看向临鹤:“我二哥托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他知道我来,让我多看顾你几分,并未托我给你带什么特别的话。”
“那你刚刚?”楚媏皱眉,不知道临鹤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有话与我说?”
临鹤扫过她旁边的侍卫,“叫我出来只是单纯怕我跟金珏栩说你的坏话?”
这才是临鹤,对着她三分嘲讽,十分的高高在上。
“你不觉着愧疚了?”
楚媏边走边跟临鹤说话,她晓得她离开京城那天,还有昨日,临鹤是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态度比起以往要软和,只是没想到她都没说原谅他,他就那么恢复了以往的烂德性。
“你说得对,我本就不该管你,之前的事我错了。”
临鹤顿了步子,看向跟着楚媏的侍卫:“可否叫他们先回去,若是之后你不打算回镇江侯府,我会把你安置好了,再回京城。”
楚媏觉得临鹤此刻怪的出奇,之前他也说他错了,但是那态度就像是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并不是真心的认错,而这会儿像是随随便便说的话,却比任何时候都真心诚意的多。
楚媏顺了他的意,让侍卫们都走了。
“你既然知道不该管我,你今日去找金公子又是为何?我与他什么事都没有,之后就算有什么事,你最多递个礼就完事。”
临鹤听到“之后”,手微微捏拳:“我是为了私事。”
“哦……”楚媏动了动唇,话在嘴里不知道怎么问,“沁阳抓了那姓邱的,还打断了他一条腿。”
“安平县主明白,是我小家子气,咄咄逼人。”
临鹤淡淡,知道这件事他就是不插手,阮沁阳也会办的周到,那女人看着柔弱,但脑子比他面前这个要聪明的多。
聪明到挑破了他一直跟楚媏之间的问题。
两人静默半晌,楚媏抬头看临鹤的脸,那张脸如同以往一般的孤高,眼里的情绪也如同以往让她看不明白。
“临鹤!”
楚媏深吸了口气,“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是看不起我,不该离我远远的,可你只欺负我一个,我见你对临家有来往的,其他家的姑娘并不这样。”
这话说出来,楚媏脖颈就溢了汗,阮沁阳没跟她说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临鹤为什么就对她格外的差,若说她得罪了他,但有时他又会护着她。
楚媏的话,临鹤没有立刻回答。楚媏的眼睛藏不住事,昨日他也有预感她要问他这事,所以他今天来了金府,他问他自己,他到底想要他跟楚媏如何。
“我心悦你。”
临鹤努力让自己的态度轻描淡写,但指尖还是反射性的微微抽动,“待你不同,是因为你对我来说不同,可我不知该怎么对你。”
听到临鹤的答案,楚媏反而没了紧张的心,只是觉着面前的临鹤一下子就陌生了“你喜欢我,但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不是?”楚媏盯着临鹤的眼睛,“你厌恶我,所以欺负我?”
临鹤用力闭了闭眼:“你知道我的父母,郡王妃应该与你说过,我爹没与我娘成亲前有多爱护她,人人都说他们不配,说我爹只是一时兴起,把我娘捧成天上星星。”
楚媏知道,也就是知道这些往事,所以才在临鹤的话后,就想到了“配不上”。
临鹤他爹是有名的才子,当初的名气不逊于临鹤,而他娘是武将之女,虽不是不识大字,但喜好千差万别,两人的结合并不被人看好,而实际是两人婚后没多久,也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分崩离析。
热情褪去,临父依然钟情山水,写诗作画,但身边却不会再带夫人。
她记得小时,临夫人来找她娘,都是流着泪诉苦。
其实楚媏应该感谢临鹤才对,他还太抬高了她,临夫人至少是美人,而她却只是清秀而已。
“殷鉴不远,我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我只是不愿你受我娘那般的苦楚。”
他相信他爹当年是真心疼爱他娘,可人心易变,他不愿放纵一时,换以后楚媏的痛苦。
“所以你为我选你认为合适我的夫婿?”
楚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不舒服,明明喜欢她的是临鹤,她该骂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但她看着却像是可怜的那个。
被人嫌弃,挑三拣四。
“我想给你找最好的,最能待你好的,却觉得哪个都不好,我不明白我是怎么想,所以今日我来找了金珏栩,然后我明白了,他们都不行是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没我好。”
临鹤眼神复杂,“我总想着配不配,合不合适,但我舍不得你,所以我一直挑剔所有人的毛病,我一直在拿他们跟我比……”
他幻想他们会如何照顾楚媏,可没没想个开头都不愿再想下去。
放在桌上的茶碗没了袅袅的热气,楚媏盯着普通不过的青瓷茶盅,她以前一直想她在临鹤的眼中,是不是跟这普通花样的茶盅似的。
不值得描画,跟阮沁阳那样的美人是不同的。
她从未看不起过自己,但却一直记得她在临鹤面前就是普通的青花茶盅。
可是今日临鹤告诉她,她这普通的青花茶盅在他心中是发着光的。
她该高兴吗?好像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知你有没有察觉,我以前是爱慕过你的,”瞧到临鹤震惊的眼睛,楚媏咬了咬唇,想着他还没有混账的太彻底,“是因为爱慕,所以忍受你对我跟对别人不同的态度,忍受你不把我划为美那一类。”
“我从未觉得你不美。”
只是怕他会亲手摧毁那一份美,就像是他父亲对他母亲。
楚媏一直摇头,摇的眼酸怕泪落下,才停住了。
“你回去罢,今日这话我就当做没听过。”
“媏儿,我……”临鹤张唇保证什么,但却无法说出口,他从未厌恶楚媏,他厌恶的是自己,厌恶他有那么一个爹,厌恶他的他清醒,爱不敢爱,是他配不上楚媏,从头到尾没一丝配得上的地方。
临鹤把楚媏送到了镇江侯府,看着她的背影:“我今生不会娶妻。”
楚媏没回头,临鹤做什么决定都跟她没有关系。
从临鹤自己在心中划出界限,他们就不可能有对等的那一天。
第93章
阮沁阳只是猜测武氏有什么往事, 但阮晋崤叙述了之后,她略略惊讶。
不过想想也是,武家虽然地位比侯府差了一截,但武家人却不是会卖女求荣的性子,而武氏自己也是个脑子清醒的人。
“厌恶她?”
阮晋崤想着阮沁阳的护短性子, 不知她会不会为阮侯爷抱不平。
阮沁阳摇头:“有什么可厌恶的, 我爹之前才跟我说了, 不管侯府主母是谁,他心中我娘都是最重的那个。”
当事人都能想清楚想明白的事情, 她一个局外人掺和什么。
再者想想他们算是合适不过, 两人心中都有人,格外的公平。她爹之前应该是不满过, 男人和女人不同,心中可以塞许多女人,甚至可以身体和心分离, 心塞着心爱的女人, 去睡别的女人开枝散叶。
但女人如他们一般, 心里有人他们就觉得不高兴了。
不过她爹还算好的, 清醒的算是快, 这次拒绝了那位明夫人,只是不知道以后日子久了,能不能拒绝什么周夫人李夫人。
“阮晋崤, 你有没有办法心中想着我, 但可以睡别的女人?”
阮沁阳瞅着抱着她的男人, 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之前扫匪,还有之后去军营,有没有睡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