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手转了3000块,又跟了一条消息过去: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毕竟你也有损失。
对方没有回微信,也没有收钱。
“啪”地一声,一张□□拍到林舒脸跟前。
“衣服钱还我!”
抬起头,刘蓓蓓正在她对面落座。她看了看林舒的脸色,又瞅了瞅她握着的手机,小嘴一咧,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快,坦白从宽!”
“跟你想的一样。”林舒干巴巴地说。
“卧槽!”刘蓓蓓的眼刷地就亮了,“唉,昨晚我就不该那么早回去。当时光线不好我都没看清,怎么样怎么样?是个帅哥吧?”
林舒皱了皱鼻子,决定实事求是,“挺帅的吧。”
“有照片吗?”
林舒进他的朋友圈,随手点大一张相片递给刘蓓蓓。
“我去!”刘蓓蓓没压住声音,眼珠子也差点掉出来,“这叫‘挺帅’啊?这他妈是极品啊!哎呀你说你命怎么那么好呢,随便睡一个都是大帅哥——”
“声音小点!”林舒隔着桌子警告。
刘蓓蓓看的照片应该是一张抓拍照。相片中的男人坐在地上戴着耳机直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林舒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好看。剑眉星目的,尤其那个高鼻梁特别打眼。
她又没由来想起白色床单上那具雕塑般的胴体——没想到那副好身材的脸也这么可观啊。转眼看到手机上那些“负责不负责”的话,她的脸红心跳就没了。
“这样的事……该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难的!那当然是——”刘蓓蓓探过身子,用手盖上嘴唇,“再睡他一次了!”
林舒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真的啊姐!他长成这样,不亏的。对了,他那个……怎么样啊?”
看着刘蓓蓓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林舒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她找谁也不该找刘蓓蓓说这事啊,这姑娘清清纯纯,人畜无害的——林舒原来也这么以为,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刘蓓蓓在办公桌下面看小黄书……
“差不多到点了,走吧。”林舒面无表情道。
刘蓓蓓看上去有点失望,但也跟着起身,“对了,一会儿你去药店一趟啊。”
“干嘛?”
刘蓓蓓用口型说了几个字,林舒立时傻在原地。
“我可提醒你了,别不当回事。不过你要真休产假,我就可以‘谋权篡位’了。”
林舒蔫了。正往外走,手机突然震了。
转账给你:¥30000.00
ShawnW:晚了,我已经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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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心的某家健身房。
吴懈握着手机等了好久,对面没回消息,也没收钱。他撇了撇嘴,把毛巾搭在脖子后起身。
见他准备走,跑步机上面的妹子赶紧跳下来,气喘吁吁又很是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她在吴懈跟前要死要活地跑了四十分钟,结果人家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吴懈从小学游泳,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还在省队呆过一段时间。当初游泳只是为了玩儿,他却养成了运动健身的习惯。这家健身房是发小开的,听说他最近回国,死拉硬拽着要他来,还说他那一身腱子肉就是最好的广告。
健身房里的男人大都在哼哧哼哧地举铁,也有部分人眼睛一直往妹子们身上瞟。可妹子们大都只注意到吴懈。
吴懈的肌肉不是蛋□□堆出来的那种一坨一块,青筋毕露的。他身体条件好,运动的形式又不局限于健身房,身上的肌肉线条自然又好看,连腹肌块都比别人的整齐。
见他这就要走,季凡急了:“哎你才来多久啊?不是说帮好今天帮我练腿的吗?”
“有点累了,改天帮你好好练。”吴懈冲哥们儿扬了扬下巴,继续往换衣间走。
“那行吧,晚上八点别忘了啊!猫子攒的局。”
又喝酒,这些孙子一天除了撩妹就是喝酒。吴懈抓了抓脑门。
“我不去了。”
“啊?”季凡一愣,跑过来冲着他肩膀就是一拳,“逗我呢?给你接风的你不去!”
“行吧行吧,我去可以,不喝酒。”
酒精害人,酒精是魔鬼。
“随你吧,瞧你那孙子样!”
初秋的京城傍晚已有寒意,吴懈把夹克衫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摁下手里的车钥匙。蓝色跑车闪了闪眼睛,欢迎自己的主人。走近了他才发现车身上放了一个易拉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帅哥call我哦,随时有空139xxxxxx。
吴懈扯了扯嘴角,似是不屑,然后就把那瓶啤酒和纸条全扔进了垃圾桶。酒不是好东西,是□□。他闷闷想。
看起来那么贤良淑德的小姐姐,喝个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想到昨晚的事儿,吴懈眼底暗了暗。
他不是会随便跟别人搭讪的人,可昨天就跟吃错了药似的。女孩子很漂亮,但也不是看一眼就勾魂的那种。吴懈想起她眼都不眨盯着电视的模样,薄唇微张,圆圆的眼瞪得大大的。因为紧张,她的手一直捏着腰间的衣摆,白色的衬衫给揉得皱巴巴的。大概是看比赛足够投入,她随意翘起一只腿来,让高跟鞋在脚尖上晃悠。圆润白皙的脚一动一动的,晃得吴懈眼都花了。
第一次见着看排球赛这么真情实感的姑娘,吴懈觉得挺稀罕。家里的奶奶爱排球,年轻时还追到国外看比赛,这姑娘应该跟奶奶挺谈的来。嗯,长相也应该挺讨老人家喜欢。
吴懈在国外见多了露腿露腰,前凸后翘的辣妹,他也不喜欢国内有些姑娘把自己饿成筷子腿。眼前这位就很好啊,瘦不见骨,玲珑圆润。她还很白,鹅蛋脸在等下就像陶瓷一般闪着微光,看上去吹弹可破,露出的半截胳膊也像玉石一样,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吴懈看着她,脚下就不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眯起圆圆的眼睛,柔柔地笑了。
给她这么一笑,吴懈有点醉了。可没想到聊起天来,他的醉意又重了两分。
他从小就见到冲着自家老爸扑过来的各路女人,她们有的很美,有的不那么美,但很媚。可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她们的心思都一个样。见得多了,吴懈练就一身“鉴表”技能。他很清楚健身房里那些女人在想什么,也知道女人往他车上塞纸条的目的何在。
但跟前这个,他看不透——她对排球的兴趣好像更大些。吴懈望着笑盈盈的她,脑袋中突然冒出“宜室宜家”四个字来。
后来她醉了,他也有些飘了。狠了狠心,直接背她去了酒店。没想到……都他妈是假象!
你能想象一宜室宜家的妹子喊着“我不够美吗?不够有料吗?”一边刷地拽掉自己的衣服;过了一会儿又蹦到床上,嚷什么“刘蓓蓓竟敢说我是老处女!老娘今天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忽如一夜春风来!”
吴懈懵了:忽如一夜春风来是这个意思吗?这他妈是喝了假酒吧?还是压根没醉在这儿跟他演呢?
最可笑的是今早醒来她又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还他妈给他转账!她把他当什么了?!
不管她有没有多重人格,或者真是演员在练习演技,他都不管。就算她有丝分裂出十个自个来,吴懈也决心要把她一个个抓回来,再好好地安排羽。
第3章 我睡了大老板的儿子?!
到家时房里有灯光。家里居然有人,真稀奇。
“去哪儿了啊?”
吴懈把外套往沙发上随手一搭,没看问话的人,“健身。”
吴方达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你没事儿就不能看看书?光会练肌肉有什么用?”
吴懈扯扯嘴角,笑了,“肌肉可以练。脑子是遗传的,练了也没用。”
吴方达愣了两秒,然后抓起身旁的靠垫扔过去。靠垫砸在吴懈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又软绵绵弹到地上。吴懈跟没知觉似的,端起水杯往房里走。
“再用力点儿扔,您没事儿也该练练。不是我说,您看您那肚子。”
吴方达闻言垂下眼皮,摸了摸自己软塌塌的肚皮,又看看儿子排列整齐的腹肌块,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都快五十的人了,哪能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前几天应酬的时候他还偷偷得意来着,比起满肚肥油的同龄人,他保持的已经算很好了好吗?
“我去冲个澡,你在客厅坐会儿。一会儿有人来送文件,你留意点。”
“哦。”
望着只穿了件背心的儿子,吴方达微微拧起眉头,“穿好衣服!”
“知道!”吴懈有点不耐烦了。
走了两步吴方达又回过头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钱够花吗?”
吴懈终于抬头看向老爸,语气软了下来:“够的。”
“那就好……”吴方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后转身走了。
吴懈直勾勾地看着老爸的背影,默默垂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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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的地铁站跟打仗似的,林舒挤在人群里跟着大部队一步一步往站台挪。周围的人捧着手机,步伐僵硬又机械地往前走,这让她没由来想起了植物大战僵尸。
手机突然震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林舒按下接听键,另一只手捂上耳朵。
“吴总?对对,在我这儿。好,知道了。那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她拨开人群掉头就往回走。
大老板家她轻车熟路,没一会儿就到了。老板平时忙,应酬出差多,住家跟住酒店一样。林舒老练地输入密码进了大门。
“吴总,文件到了。”
没人应声。林舒往里间探了探脑袋,“吴总?”
里面隐约有声音,光线一明一暗的。走近了,林舒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地板上,他敞着腿靠在沙发边上,正握着手柄全神贯注地打游戏,压根没注意到林舒。对面屏幕里的人也举着枪“突突”的起劲。
老板的儿子?林舒猜测。她听说老板有个儿子一直在国外念书,老板娘一边陪读,一边打理国外的生意。
正要开口,她的注意力就被拿着手柄的那双手吸引了。那双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但这不是重点,他手臂内侧有块显眼的红色记号!
那块刺眼的红色结结实实地震了林舒一下,她当即傻在原地。
不……不会这么巧吧?
她偷偷往边上站了两步,看到了男人的侧脸。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因为太过专注的缘故,腮部的咬肌也微微鼓起来。再往上是高挺的眉骨和鼻子,鼻梁上还有一块小凸起……
我去!林舒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送来了吗?”老板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还没。”地上的男人回答,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屏幕。
“不对啊,怎么还没到?”
林舒如梦初醒,正要转身开溜,男人放下手柄,又开口了。
“我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林舒就刷地蹲下身子缩在了沙发后面。她屏住气息,听着男人起身往外走了。
这下可怎么办?林舒跪在沙发侧面,快急哭了。
脚步声又回来了。
“文件到了,没见人啊。”
“没见人?那你先给我拿上来吧。”
听到他往楼上走,林舒脱下高跟鞋扔进包里,踮起脚尖就往门外跑。眼看就到玄关了,那个低音炮又响了起来。
“……是么?那我去门口看一眼。”
他的步子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脸撞脸了。林舒迅速扫视周围——鞋柜,衣架,盆景,鱼缸……最后她一个跨步,窜到了最近的窗帘后面。
窗帘又厚又长,林舒躲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很快她听到有人过来动了动门把手。
“没人来啊……”他低声嘟哝了一句,站在原地没动。
林舒咽了口吐沫,死死咬住嘴唇。她看不见窗帘外面,但总觉得那人离得越来越近了。
别过来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呀!林舒闭上眼在心里默念道。
手心冒了汗,心脏也在嗓子眼跳得厉害,她都担心对面人能听到心跳声。是做贼心虚吗?不然她为什么总感觉那道目光穿透了帘子,直直看向她。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跳窗逃跑的时候,老板又在里面问了句什么。
面前的人应了一声,终于离开了。林舒从帘子后面出来,用颤抖的手拉开门,径直往外跑去。
坐在别墅区的石凳上缓了好一会儿,林舒还是没回过神来。她扭头看了看那栋亮着灯的房子,又想起那早身边睡着的男人。
这太匪夷所思了,太诡异了,太不真实了!
他是吴总的儿子?
她、睡、了、大、老、板、的、儿、子!?
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吴”字,林舒胃部一阵痉挛。
“吴,吴总?”林舒艰难开口,觉得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对对,是我。我,我已经走了啊,放下我就走了……啊,就,家里有点急事。没什么事啊,我没事儿呵呵呵……”
最后她尴尬地笑了几声,放下了电话。望着屏幕愣了几秒,她打开微信。
也许只是她搞错了,也许她神经敏感了。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儿……可要怎么问呢?
林舒把手在膝盖上搓了搓,写了改,改了删,最后只发过去几个字:你做什么呢?
ShawnW很快回了消息:没什么事,刚打了会儿游戏。你终于肯理我了?
打……打游戏?林舒的心凉了半截,自动忽略了后面的问句。
林小卷:你微信名字是你的英文名吗?“w”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