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晏沉吟了一声,视线越发的灼热:“小弦儿,要不我们现在回B市吧?”
时弦:“……”
她决定放弃跟顾寒晏沟通,给杨三朵她们挨个打了电话问到哪里了。
*
订婚宴结束已经快十点半了,顾寒晏死活要回B市,时弦拦不住他,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只好默默地陪他一起回去。
因为宴席上他喝了酒,李叔特地将他俩送回来的。
两人回到B市的公寓都十二点半了,时弦快被顾寒晏气死了,因为换下了礼服,一路上走得飞快,完全不顾跟在后面摇摇摆摆走着的顾寒晏。
刷了卡,她刚要进楼,看到不远处那个人还在装醉酒停在原地不动了,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说道:“顾寒晏,你幼稚死了!”
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刚一靠近他,就被他团团抱住。
他灼热的呼吸洒下来,薄唇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舌尖卷着她的舌头用力地拉扯着。
吻了一会儿,他的唇从她的下颌线往上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嘴里细细吸吮着。
时弦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嗓音清甜软糯,带着几分控诉:“晏晏,你能不能别在外面发……发疯……”
顾寒晏动作顿了一下,唇压着她白嫩嫩的耳垂,声音沙哑的可怕,低沉又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是不是回家就可以?”
时弦还认真地考虑了半天,最后犹犹豫豫地说道:“也不行,我今天太累了。”
顾寒晏眼睛闭了闭,吸了一口气,鼻子里挤出一声:“哦。”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忽然弯下腰来,压低嗓音道:“我背你上去。”
回到公寓,时弦从他身上下来,说了一声晚安就想往房间冲,还没跑两步,手腕就被人扯住。
时弦睫毛颤了颤,鹿眼微微睁大,带着三分茫然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顾寒晏喉结滚了滚,伸手拿掉她的围巾,指尖覆在她的羽绒服拉链上,缓缓地拉了下去。
脱掉她的外套后,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他倾身将她横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时弦本来没有挣扎,看到他往自己房间走,忍不住掐他手臂,脸很红,声音很轻:“去……去你房间。”
顾寒晏低头看她,眼眸里的暗色越加浓重,很低很轻地笑了一声:“你房间近……”
时弦更加用力地挣扎了,手脚并用地踹他打他,声音轻不可闻:“不要,我房间那么正经……”
?
顾寒晏:“……”
顺着她的意将她丢在了自己的床上,顾寒晏倾身覆上去,膝盖抵在她的两腿间,慢条斯理地又极致隐忍地剥掉了她的毛衣和打底裤。
时弦觉得脱掉外衣后室内的温度更高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已经开始昏沉的脑子开始想是不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关暖气。
在他带着凉意的手贴着她的皮肤四处游走时,时弦清醒了一点,她咽了咽口水,两只手紧张地掐着他的肩膀。
顾寒晏低头,唇慢慢往下移动,在时弦已经起火了的皮肤上再点上一层火种,他的手已经被捂热,正沿着她的脊背线条慢慢往上。
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开了,随即他的手沿着肚脐上去,完全的包裹住了她的,时而重时而轻地揉捏折磨着她。
时弦满脸潮红,咬着下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却还是时不时地有破碎的音节从喉咙口溢出,婉转动人。
在他的手伸进她身上仅剩的布料里,不轻不重地沿着曲线探索着,时弦感觉脑海里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她身体不自觉地往上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些轻颤:“晏晏,我怕疼……”
顾寒晏的唇从她的圆润上面撤离,低磁的嗓音犹如海面的风,沙沙作响,带着沉沉笑意:“高二那一年考试疼成那样也没见你说怕疼……”
时弦模糊的意识开始归拢,她想到什么,边重重地喘着气,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后来给我找的那些中药哪里来的呀……晏晏,你是不是自己去看中医……”
顾寒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撕咬,阻止她的喋喋不休和想要转移他注意力的不良意图。
过去的回忆一幕幕在时弦的脑海里放映,她渐渐放松下来,抬起纤细白皙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颈,和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顾寒晏黑眸沉的不见底,里面的幽光消失殆尽。
他的手扣住她的膝盖往上一推,唇沿着她的膝盖内侧往上,一点一点品尝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味道。
而后在某一瞬间,时弦眼眸里涌出晶莹的水珠。
她低低叫了声,他低头将她的声音全部吞入腹中。
那一刻顾寒晏甚至想着将她也吞进腹中,融入骨血,化作他心上的那根弦,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第64章 第六十四根弦 ...
时弦浑身疼得厉害, 鹿眼里盈满了泪水, 她的指腹死死地抠着顾寒晏的胳膊, 又张嘴重重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一点一点地在口腔里蔓延。
像是在夜间绽放一瞬的花释放出的淡淡香气, 飘散在狭小的屋子里,催化了浓重的欲念。
顾寒晏匿在黑暗里的眼眸中有某种情绪不断翻滚,随着动作的深入喘息声渐渐变重,两人的身体严丝缝合地紧贴在一起。
隔了许久,他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泪水和血液混合滚入喉咙口,他的声音无比沙哑,还带着几丝欢愉:“小弦儿。”
时弦嗓子都哭哑了, 眼睛又红又肿,全身的力气也耗光了,大脑昏昏沉沉的, 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脑袋在他脖颈上蹭了蹭, 半天才从微微疼痛的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以作回应。
顾寒晏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起身进了浴室, 放了一缸子热水,试了水温感觉正好后去床上将时弦抱了进来。
时弦恢复了一点力气,垂着脑袋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颜色纷呈, 再加上又有点害羞,死活不肯让顾寒晏帮她洗澡。她坐在浴缸里,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偏头瞪顾寒晏:“你出去呀……”
时弦话还没有说完,顾寒晏一条长腿已经不徐不缓地跨进了浴缸。
时弦:“……”
吃干抹净以后,他就开始油盐不进、刀枪不入了。
时弦觉得很委屈,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猫,嗓音绵糯微哑:“……晏晏,我觉得我看错你了。”
顾寒晏漆黑的桃花眼上扬,神色愉悦,手里拿着浴球替时弦搓着背,薄唇勾了勾说道:“小姑娘,你已经上了我的床了,看错了也得认命了。”
时弦:“……”
她想骂他一句王八蛋,然而力气有限,只好抿抿唇说道:“待会我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你不许上我的床。”
顾寒晏空着的另一只手从时弦背上的腰窝滑下去,无意间碰到时弦腿根的红肿处,时弦瞬间疼得不想说话了,乖乖地任由对方摆布。
洗完澡,吹完头发,顾寒晏将小姑娘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并非常自然地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时弦从记事起就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一张床,包括和她妈妈周雨岚。
幼儿园的时候,她还羡慕时诗,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和妈妈爸爸一起睡,而她只能孤零零的睡一个床,黑暗再可怕她也得一个人熬过去。
她忽然翻身,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了顾寒晏的身体上,脑袋抵着他的胸膛,耳朵听着他的心跳声。
顾寒晏从她身下抽出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耳垂,轻声笑道:“刚刚还不许我上你的床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时弦拿开他还想往她衣领里钻的大手,顿了顿,闷闷的回道:“……我最近变重了,你再这么不正经信不信我压死你啊?”
顾寒晏眼眸里泛着微光,嗓音沉沉悦耳:“来啊,求之不得。”
时弦:“……”
*
长期以来,时弦都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睡第二天都会早起的好宝宝,身体的生物钟让她从来没有晚于七点半起床。
然而昨天几乎是被顾寒晏折腾了一宿,她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快三点半了。
所以她今天上午一觉睡到了十点钟。
她醒来时,外面的阳光正好,透过浅色的窗幔洒在室内,一室的温暖。
虽然大二上学期的课程全部结束了,但是下周圣诞节那天有第一场考试,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她匆匆换了衣服套上拖鞋下了床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昨晚顾寒晏是和她一起睡的,人呢?
刚这么想着,对方就精神十足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唇角翘起:“小懒猫起来了?我给你做了早饭……”
想到上次那完全没有处理的活鱼,时弦眨了眨眼睛,努力地转移话题:“晏晏,你今天怎么没出去呀?”
顾寒晏走到她面前,站定,挑着眉垂眸看她,啧了一声:“刚上完我就翻脸不认人,想赶我走了?”
“……”
不是你自己这几个月早出晚归白天都见不着人的么?
时弦刚想抬头瞪他,忽然间回味过来对方又在逗她,她眸光闪了闪,耳垂微微发热,咽了咽口水道:“……我……我要去图书馆看书,你要一起吗?”
顾寒晏微微倾身,双臂从她的背后箍住她将她往上提了提,柔声道:“吃过早饭再去。”
时弦下意识地摇头:“我去食堂吃就……”
顾寒晏低头堵住了她的唇,惩罚似的咬了几口后,手又自然而然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捏着她的腰,含着她的唇模糊不清地说道:“早饭是我买的……”
时弦闻到危险的信号,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了推,脑袋往旁边一偏,喘了口气说道:“我好饿呀,你做了什么呀?”
顾寒晏松开她,走进厨房,拿微波炉热了一下他的杰作,又盛了一碗粥一起端了出来。
时弦感觉这荷包蛋色相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粥……除了水有点多,其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她在顾寒晏故作镇定的目光注视下,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金灿灿的荷包蛋。
顿了一下,她的睫毛颤了颤,嚼了两口吞了下去。
时弦再次垂眸,扫了一眼荷包蛋,偏头笑盈盈地看向顾寒晏:“晏晏,你给差评了吗?”
顾寒晏蹙了蹙眉:“嗯?”
时弦弯着腰,用手指着流心蛋黄上面的不明白色结晶体,惊奇道:“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咸的荷包蛋。晏晏,你看上面,真的好大一块盐呀……”
想了想,她觉得商家也挺不容易的,犹犹豫豫地道:“晏晏,要不给中评吧?”
顾寒晏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开车到店里买的。”
时弦哦了一声,鹿眼打量了一会顾寒晏,就着粥吃完了荷包蛋,“不过我刚好喜欢吃咸一点的。”
顾寒晏对了一上午的电脑,眼睛有点累,他抬手捏了捏眉骨,轻轻地笑了一下:“是吗?”
时弦偏头看他,四目相对,她眼眸弯成两盏小月亮,认真地点点头:“是呀。”
*
时弦期末考试最后一门是国际金融,考试时间是周四下午三点半,她和赵佳彤她们三个前几天就约好了考完一起去外面吃个火锅。
时弦和唐之歌考试座位挨在一起,考试结束铃声一响起,唐之歌就从后面戳着时弦的肩膀,“小弦子,我和佳彤中午商量过了,我们就去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火锅店吧。”
等监考老师收完卷子,时弦才敢回头看唐之歌:“可以啊。”
乔清雨要去一趟团委楼,她们三个先过去占了座,三人各要了一瓶果汁,边喝边聊着寒假计划。
赵佳彤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之后,突然贼兮兮地看向时弦:“顾夫人,你和顾董寒假要去哪个国家游玩呀,能不能带上小的一起哈皮?”
唐之歌假装自己是时弦,故作娇羞,拍了一下赵佳彤的胳膊:“讨厌啦,人家和亲爱的一起出去玩,你瞎凑什么热闹。”
时弦:“……”
她抖落抖落浑身上下肆意暴起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坐直身体,远离了一点她们俩,她打算在乔清雨过来之前不再参与这两人的话题。
赵佳彤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又问:“夫人,你想不想顾董啊,你干脆把他喊过来一起吃一顿饭啊,上次我们不是没吃成吗?”
唐之歌又抢在时弦前面回答了:“人家也想啦,但是亲爱的公司刚刚起步,又接了好几个大项目,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真的没有空啦……”
时弦被果汁呛住,忙抽过一张纸捂住嘴咳嗽了几声,缓了会儿,她蹙眉看向唐之歌:“什么公司?什么项目?”
“啊?你不知道吗?你男人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全国房地产龙头企业云清集团还入了股,最近好像在搞城北那什么开发区的事情……”
赵佳彤发现时弦面色不对劲,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时弦身体僵硬了片刻,她咬了咬唇,浅浅地笑了笑:“你们怎么知道的呀?”
唐之歌:“靳梓楠也在你男人公司办事啊,他一直在追乔清雨,我们也是听乔清雨说的。”
话音未落,乔清雨的声音传来:“我怎么听到我的名字了,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
心不在焉地聚完餐后,时弦从唐之歌嘴里套出了公司名字和地址,打车去了公司大楼。
她在楼下站了许久,呆呆地看外卖员来来回回地进出,看车辆停下又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