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有病——简容
时间:2019-02-24 09:31:46

  他脸色变了一下,才说道,“不用了,就当我今天不自量力了,谁叫人家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呢,我这种的怎么敢让他道歉。”
  原祚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倒是原致在旁边眼神有些幽暗,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道,“阿祚只是天性如此,并没有要故意表达些什么,还望六弟不要介怀。”
  原本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原祚,在听到“阿祚”这个称呼时,脸色终于变了。
  作为一个皇子,他的本名原祚很少有人叫,而亲近些的会叫他的字,像外祖母就一直叫他怀远,但是他的字却是开蒙之后父皇给他取的,而在这之前母后一直叫他“阿祚”,兄长也随了母后一起叫“阿祚”,只是随着父皇对他的宠爱表现的越来越厉害后,他就很少能听到这个称呼了。
  原祚抬头看向原致不知道他突然喊出这个称呼有什么意图。
  但原致却神色如常,仿佛这不过是说顺了嘴的习以为常。
  他见原祚看向他还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原仲看着原致那仿佛带了面具一般的笑容,摇了摇头,他也没心思再跟原仲闹,直接说道,“你们要是还想聊天就随便聊吧,我回去了。”
  聊天?
  他们哪里是像聊天的样子?
  原仲张嘴又想反驳,但原致却比他先开口道,“你今日陪着弟妹回门,想必弟妹也累了,是该早些回去休息。”
  他说完让人往旁边让了让,还用眼神示意原仲也让开。
  原仲被他一看,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两步,等人走了,他才对着原致冷笑着开口道,“不愧是一母同胞生出来的,只是你也不看看人家领不领情。”
  原致脸上笑容不变,“我要是你就绝不会惹他,不然你猜父皇知道了,是向着你,还是向着他呢?”
  一听这话,原仲脸色一边,最后他只能咬着牙说道,“我看你们还能仗着这份宠爱得意多久。”
  说完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原祚离开的方向,带着一脸的气愤策马离开了。
  原致没有理会原仲,他也看着原祚离开了方向,喃喃道,“是啊,阿祚,你能仗着这份宠爱得意多久呢,明明我是你的皇兄啊。”
  他说这话时眼神幽暗,但很快脸上又挂上了他那副习以为常的笑容。
  此时早已离开的原祚却完全不关心在他离开后那两位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从上马车起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
  徽媛看着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十分安静的坐在一旁,充分体现了她不想打扰的心态。
  直到一直回到府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等两人进了府里后原祚也是直接往书房走的。
  徽媛见原祚这副不对劲的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要不要先用晚膳?”
  原本回府就已经近黄昏了,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早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刻,原祚被徽媛这么一提醒,似乎也终于想起了这件事,他脚步顿了一下,转回了和徽媛相同的方向,道,“先用晚膳吧。”
  晚饭一如既往的丰盛,但原祚却几乎连筷子都没动,徽媛见了,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祚看着徽媛关心的样子,突然就有一种托盘而出的冲动,他张了张嘴道,“你说……”
  但是看着徽媛真诚的眼神,他话刚一说出口就顿住了。
  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被原仲弄得有些烦。”
  徽媛知道这绝不是真实的理由,只是他们如今也没有到她可以随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份上,见原祚不愿意多说,她也只能“哦”了一声,见他不怎么吃饭又夹了几筷子菜给他。
  原祚把徽媛夹的菜都一口一口的吃干净了,等吃完后,他放下碗筷站了起来道,“今晚我有公务要处理,可能会晚些回来,你不必等我了。”
  “好。”徽媛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殿下注意身体,也不要熬得太晚了。”
  原祚看着徽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就离开了。
  徽媛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这份不寻常是和刚才二皇子还有六皇子的事情有关,只是她想了一遍也没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最后只能放弃了思考,喊了人来把桌子收拾了。
  徽媛觉得自从原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后她就总也睡不好,所以她现在是分外珍惜每天的睡眠时间,因此原祚让她不必等,她就真的没有等,早早的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直到半夜被叫醒的时候,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没有等原祚这件事做的分外明智。
  没错,是被叫醒。
  也许是习惯了原祚总是半夜出现,也许是因为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少了很多防备之心,这次徽媛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时也不过是往旁边翻了翻身,让了个位置出来,但随后她便听到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喊,“表妹,表妹,表妹……”
  一副不把她叫醒不甘心的架势。
  徽媛迷迷糊糊又带着几分好梦被搅醒的不满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自然毫无意外是原祚。
  只见他对叫醒徽媛这件事,脸上不仅没有半分愧疚之心,见徽媛醒了,甚至直接没头没脑的不容拒绝道,“叫我一声阿祚。”
 
  ☆、第45章 生一个
 
  叫他一声阿祚?
  徽媛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祚见徽媛没反应又固执的重复了一遍, “叫我一声阿祚。”
  说着他脸上竟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委屈?
  徽媛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但原祚的样子确确实实是委屈的, 只听他又说道,“连你也不肯对我真心了吗?”
  徽媛,“???”
  这和真心有什么关系?
  徽媛见原祚一副她不叫就不罢休的意思,只能叫道,“阿祚?”
  只是她刚一叫完就被原祚抱住了, 而且越抱越紧。
  徽媛,“……”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只能推了推原祚, 如实说道,“表哥,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徽媛似乎感觉到原祚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后他抱着徽媛的手就松了松,但依旧没有松开。
  他把头放在徽媛的肩膀上, 说道,“不要叫我表哥, 叫我阿祚。”
  徽媛,“……”
  她知道这副不正常的模样一定是晚上那个表哥又突然出现了,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们那个莫须有的孩子已经出生了,而且此刻正抱着她, 她只能又叫了一遍阿祚, 还下意识的轻轻地, 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原祚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意思, 只是安静的靠在徽媛的肩膀上。
  徽媛刚才睡得正熟, 这样一安静下来她顿时又犯困了,拍着原祚背的手力道也渐渐轻了下来,此时就听原祚又突然出声道,“小时候我母后和兄长最喜欢叫我阿祚。”
  小时候?
  徽媛从未听人提起过原祚小时候的事,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不近人情,又行事无常,此刻听他说起这三个字,她顿时就精神了不少。她原本以为原祚今晚特意跑过来让自己叫他“阿祚”是跟上次非要自己叫他“祚哥哥”一样的,但现在看来这居然是和他小时候的事情有关吗?
  她接话道,“是吗,那现在呢?”
  原祚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声音闷闷的说道,“皇兄今日也叫了?”
  今日?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吗?
  当时他们兄弟几个在那里说着话,徽媛只注意着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却没有留意到一个称呼。
  但是原祚说今日也叫了,这意思是说已经很久没叫了吗?
  徽媛刚想问就听到原祚继续开口解释道,“自从父皇亲自给我起了字,又经常把我叫去御书房后,母后和皇兄就不怎么叫了。”
  一般人起字都是刚开蒙读书时,那时候原祚应该还很小吧,然后他就突然发现一直疼爱他的皇兄和母后开始疏远他了。
  徽媛想到一个三四岁,最多四五岁的孩子高高兴兴的跑去母亲的寝宫,结果却发现母亲甚至连他的小名都不愿意叫了,她一瞬间就有些心疼。
  其实原祚并没有说皇后和二皇子疏离了他,仅仅是说了他们不再愿意叫他的小名,可是一想到皇后和二皇子那一直让她奇怪的态度,她几乎是立刻就有了这种猜测,她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为什么?”
  原祚沉默了,他想说她的皇兄大概是嫉妒他,他的母后大概是偏心皇兄,但这两个人都是他的至亲,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在背后说些诋毁他们的话。
  他想跟他们说父皇叫他去御书房并没有辅导他的课业,甚至有时候还会给他一些小人书看,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都觉得被单独叫去御书房,可以和皇上单独相处那么久就是一种恩宠。
  原祚没有回答徽媛,而是说道,“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两个都要好好陪着他,我教他骑马射箭,你教他读书认字,我们都好好的。”
  这怎么又说到孩子了,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徽媛看原祚说得十分认真的样子突然担心起要是十个月之后她根本生不出孩子,这个表哥会不会发疯。
  她只能尴尬道,“学这么多会不会太累了?”
  “他觉得累那就不学了。”原祚说道,“反正我们只生这一个,以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生这一个?”徽媛有点吃惊,大家都讲究多子多福,尤其是皇室,恨不得能生一堆继承人才放心,但现在原祚说只生一个?
  原祚点头,肯定道,“只生一个!”
  “一个会不会有点少?”
  倒不是徽媛愿意生,她爹娘也就生了她一个,但到底世风如此,她娘也不止一次动过要再生一个念头,只是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她爹被吓到了,死活不同意让她娘再生了,只是现在原祚又没有被吓到,怎么就如此坚定的只生一个了,他就不怕别人会说什么吗 ?
  原祚听了徽媛的话却是摇摇头道,“一个就够了,一碗水不可能端平,再生一个,总会有一个人会觉得受冷落的。”
  若是父母处理的好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吧,徽媛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突然又想到了原祚刚刚说的话,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虽然不知道皇后到底对原祚的感情如何,但很明显她是对二皇子更为亲近的。
  想到这里徽媛下意识的就应了一句“好。”
  原祚听了徽媛的话手绕到前面,放到徽媛的肚子上,嘴里还说着,“孩子在你肚子里乖不乖?”
  徽媛,“……”
  乖什么乖,徽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个两个的,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孩子好吗?
  一时间她觉得原祚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似乎有点烫人,她弓着身子缩了缩肚子,想躲开原祚的手。
  但原祚的手却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徽媛,见徽媛动还问道,“是不是孩子在闹你,肚子不舒服了。”
  闹什么闹?先不说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就算有,按他的说法也不过才三个月,三个月的孩子估计在肚里还什么都没有,怎么闹,徽媛觉得现在是孩子他爹在闹。
  她尴尬道,“孩子还小,不会闹。”
  “哦。”原祚语气还颇为失望,他问道,“那什么时候会闹?”
  估计这辈子都不会闹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徽媛只能干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还要再等等吧。”
  “那好吧。”原祚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徽媛,“……”
  真是委屈死你了。
  徽媛看着原祚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顿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明明刚才还因为他那副委屈的样子心疼了一下的,但现在看他口口声声的说着那个不存在的孩子时,她又十分心累。
  天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孩子的,关键和眼前这个人也解释不通。
  她想了想只能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怀上这个孩子的吗?”
  原祚瞪了徽媛一眼,脸顿时就红了一片,“这种事怎么能拿到台面上说。”
  我……
  徽媛努力劝自己保持微笑,继续道,“我不是问方法,我是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谁会问你做了什么才会怀孕的,她想知道的是他到底为什么会以为她已经怀孕了,成亲的事他已经说过了,但怀孕,她分明记得第一次在晚上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提起这件事事呢。
  原祚这下听明白了,但他的脸似乎更红了,只听他说道,“还不是你说的想要个孩子了,我为此还……”
  原祚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留下一脸懵圈的徽媛,你为此还干嘛了,难道吃壮-阳-药吗?
  不对这怎么又变成自己的锅了,我想要孩子?
  徽媛觉得表哥的想象力真的不是一般的丰富,对,要是不丰富,他也不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自己完成了成婚生子这一系列的步骤。
  想到这里,徽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表哥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她印象当中认识这位表哥是在前几个月外祖母的寿宴上,但现在这位表哥认识自己要比她早的多,甚至都早到了她刚开始读书习字那会儿,但按道理那时她在西北,表哥在京城两人根本就不可能认识。
  原祚听到徽媛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要叫我阿祚。”
  徽媛,“啊?”
  还能不能行了。
  行吧,叫就叫吧,徽媛想到其中的缘由,顿时就觉得这种小事还是答应他吧。
  她换了个称呼又重新问了一遍,“那阿祚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
  原祚继续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表妹竟然都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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