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请你矜持——芋圆红豆汤
时间:2019-02-24 09:38:22

  盛会娴睇他一眼,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陈易天不乐意了,凑她面前嚷嚷,“我说错了吗?就你这破审美,要不是看你便宜,我早换摄影师了!”
  怕他俩因为自己不合,郁眠应忙道,“都可以合作的。”
  -
  半下午的时候沈修止发短信过来,问郁眠在哪儿在干嘛。
  等她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沈修止的车子就停在外面,还有个毛茸茸的狗头从后排车窗探了出来。
  惊讶过后,郁眠可以敛了表情,冷着脸,语气也有些生硬,“你怎么过来了?”
  沈修止手指屈起,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云淡风轻的说,“正好路过。”
  “嗤”
  后座传来一声嗤笑。
  郁眠回头,发现顾行易坐在后面,小鱼干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压在他身上,对着郁眠激动地“汪汪”了两声。
  因着刚才故作冷硬的态度,郁眠有些不好意思,恢复以往的语气,“顾老师好。”
  顾行易在小鱼干身上摸了两把,调侃道,“等了一个半小时,确实挺顺路的。”
  郁眠:“……”
  沈修止白他一眼,提醒道,“你该下车了。”
  那天有些忘形,逗得有点厉害,小姑娘不仅挂了视频,之后连电话都不接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他短信,这不上赶着讨好呢嘛,生怕来晚了碰不上郁眠,给小鱼干打完疫苗就匆匆赶来。
  现在被顾行易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还挺没面子的。
  顾行易也知道这几天沈修止在小姑娘面前吃了瘪,很善解人意,当即拉开车门,临走前隔着车窗,“走了,眠眠再见。”
  沈修止叫住他:“等等。”
  顾行易看他,“良心发现准备给我送回家?”
  沈修止看了眼后排从见到郁眠开始就一脸兴奋、尾巴都快翘上天的小鱼干,“给傻狗一块带走。”
  顾行易:“……”
  车厢里只剩下沈修止和郁眠两个人。
  沈修止把暖风开小,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明知故问,“怎么不接我电话。”
  郁眠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而且这好几天过去了,气早消了。
  她瞥了沈修止一眼,“你不要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初在遥城的时候,在便利店结账,郁眠不小心点到了一个小视频,旖旎暧昧的声音让她和店员还尴尬对视了几秒,本来她都将这事儿忘了的,那天之后她突然想了起来。
  在郁眠眼里,沈修止一直都是一个很正经很高冷很绅士的男人,根本想不到他衣冠楚楚的背后竟然还有这种癖好,甚至还想和她玩!
  沈修止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什么东西?”
  郁眠看着他,眸里带了点羞恼。
  下一瞬,沈修止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听你的,不看。”
  郁眠觉得这其实算是个人爱好,她应该用开放的发展的眼光对待,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能强迫对方改变自己,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准备委婉的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看,但是不要和她说。
  沈修止:“以后和你一起看。”
  郁眠:“?”
  沈修止像是在讨论一个很学术性的问题,“自己看挺没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禽兽:鱼鱼我们玩个开心点的游戏!
  鱼鱼:什么呀!
  禽兽:视频PLAY,我脱你脱
  鱼鱼:臭流氓滚!
  禽兽:那文字PLAY
  禽兽:语音PLAY也行(一个红色的圈圈)
  【对不起您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添加好友】
  禽兽:……
  ————
  大家冬至快乐!考研加油哇!
 
 
第50章 撞四十九下
  之前郁眠接了《MOON》封面摄影这个工作, 虽然中间有些不愉快,但是不是杂志那边的问题, 而且出了事情以后,那边也是第一时间出来辟谣。
  所以郁眠虽然有些退缩, 甚至怀疑自己不太适合这个工作, 但是因为杂志那边还好, 郁忱也是一副她做什么都支持她的样子, 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再坚持一下。
  前阵子郁眠去影棚拍了最新一期的片子,今天把最后一点后期弄好,发了出去。
  电脑还没关, 就收到盛会娴发过来的文件,是她最近接的一个海报拍摄, 聊天框里的消息简单明了,意思是让她看看资料,过两天跟她一起拍。
  这是合作的意思吧?
  原本郁眠以为她就随便说说, 没想到这么雷厉风行,这才过去几天……
  虽然郁眠技术不错, 在拍摄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盛会娴比她早入行,各方面经验都比她多。
  郁眠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看得出她没什么恶意,不管怎么都没推辞。
  上次给陈易天拍摄的时候勉强算是半次合作,有了之前的磨合, 这次拍摄海报的过程还挺顺利的。
  盛会娴性格有点冷,话也不算多,每次抽烟的时候都会问郁眠介不介意,这几天里郁眠和她相处挺愉快的。
  收工以后,郁眠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好准备回家。
  盛会娴从位置上拿过外套,喊郁眠去喝咖啡。
  楼下正好有家咖啡馆,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多少人,店员正在用烤箱烤蛋糕,一股浓郁的芝士味,伴着咖啡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
  郁眠把外套拉链解开,坐得端正,“会娴姐,谢谢你最近的照顾。”
  最近跟着她一起拍摄,说是合作,其实闲暇时候盛会娴教了她挺多东西的。
  盛会娴穿得依旧是件宽松的白T,手腕纤细,她用汤匙搅了搅咖啡,仿着她的语气一板一眼的回答,“不客气。”
  “我前阵子回学校了一趟。”
  郁眠疑惑。
  盛会娴继续说,“顺便见了老师,她说如果碰到你,要我多照顾你一些。”
  郁眠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干巴巴的,“那谢谢老师了。”
  因为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郁眠不喜欢上学,私下里学习很努力,跳了几级,大学的时候是班里最小的,而且还是黑发黄皮,和那些金发碧眼的同学有些天然的隔阂,再加上她那时候心理有些问题,还在看心理医生,直到毕业都没和同学说过话,那时候老师对她就很照顾。
  盛会娴看着郁眠,突然说,“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郁眠侧过头,盯着她看。
  盛会娴在胸口比划了一下,“当时你大概到我这里。”
  “还嫌我胸很平。”
  -
  郁眠家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虽然父母工作忙,但是从来都是相亲相爱,回家的时候会给郁忱和她带小礼物,有时间虞桑晚也会做一桌饭菜,一家四口一起吃。
  虽然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样的,但是郁眠一直觉得自己家是最幸福。
  直到初一那年,郁眠被记者堵到学校门口,像是一群怪物一样,对着她张牙舞爪,耳畔是乱七八糟的她听不懂的声音,讨论要将她怎么生吞活剥。
  最终,她从他们口中得知,她父母正在闹离婚,疑似双双出轨。
  但是明明前一天晚上虞桑晚还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郁言悉还送她一条项链,睡前还在她额头留了晚安吻。
  他们从来都没吵过架,关系非常好啊。
  可是现在她以为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郁忱将她从学校带回去,郁眠抱着他哭了好久,她鼻子眼眶红红的。
  “那些怪兽都是骗人的对不对”,她向郁忱求证。
  郁忱一声不吭。
  郁眠抱着电话给虞桑晚打,给郁言悉打。
  打了好多通才有人接,还是助理阿姨接的电话。
  半夜的时候,郁眠哭累了,抱着郁忱在沙发上睡着了,郁忱坐旁边陪她。
  客厅一直没有开灯,窗帘半掩,清冷的月光顺着玻璃窗倾斜到地板上,诺大的别墅安安静静。
  郁言悉他们凌晨的时候才回来,没有料到郁眠和郁忱会在客厅里,进了门还没开灯就吵了起来。
  本来郁眠睡得就不好,郁忱动一下她都有要惊醒的迹象,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醒。
  等郁言悉他们吵够以后,暂停的间隙,才想起来将吊灯点亮。
  下一瞬,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郁忱,和躺在郁忱腿上的郁眠,直勾勾的盯着他俩。
  虞桑晚先反应过来,那时候她是铁了心的要离婚,走到沙发旁边,在郁眠和郁忱头发上摸了两下,问他们愿意跟爸爸还是愿意跟妈妈。
  郁言悉比虞桑晚小几岁,男人本来成熟的就晚,一直以来又被虞桑晚宠着,这么多年来只学会了怎么做一个父亲,却没学会如何做一个好丈夫,他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离婚,听罢,还未消去的怒火再次泛滥,忘了郁忱和郁眠还在,又和虞桑晚吵了起来。
  这是郁眠第一次见他们吵架,还是关于离婚的事情。
  她和郁忱就像是看演出的观众,最后郁眠也忘了,她是怎么抓着郁忱跑到楼上。
  可能是因为已经在孩子面前撕破脸了,之后两人吵起架来更是毫不避讳。
  郁眠那阵子情绪非常低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家以前的样子怎么跟泡沫一样了。
  第二天,郁眠去学校,注意到班里的同学,从她旁边经过的同学会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像是在看什么珍稀货物。
  郁眠发育很晚,初一的时候个子矮矮的,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会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特别有礼貌,整个人又软有甜。
  那个年纪的学生也才刚懂得什么是春心萌动,喜欢郁眠的男生不在少数,但也都是暗搓搓的喜欢,遇见她去办公室帮她送个作业什么的,没有任何逾越的举止。
  郁眠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别的班的女生记恨上。
  她性格很好,班里女生和她相处久了也都没了刚开始的排斥,和她关系挺不错的。
  在学校里小道消息传得最快了,这才第二天已经有好多人知道郁眠昨天下午被记者堵在校门口,和她的父母是明星是影帝影后的事情了。
  看向她的目光有羡慕有不屑,各种各样。
  后来有比较八卦的同学,跑到她面前问她传言是不是真的,她父母是不是真的离婚;也有对她本来有敌意的女生和她聊天,要和她交朋友,或当着她的面讽刺她父母的事情;还有平时吃喝玩乐不学习的男生将郁眠堵在教室里,要郁眠做他女朋友。
  郁眠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情,本来家里不太平已经够让她难受了,学校里的同学也变得奇奇怪怪。
  她很难受,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跑到天台上哭。
  景实验师资雄厚,升学率很高,平时教导主任管得很严,没有人会想到上天台上玩,所以天台上的那个门锁早都生锈了,一扯就断。
  郁眠其实不怎么爱哭,在人前就是再委屈,也憋着眼泪,眼珠打着转就是不落下去。
  可是那阵子她觉得好委屈,在家里不敢哭,怕被哥哥发现,让他担心,在班里更不能哭了,被别人看到太丢人了,而且她能感觉到班里同学对她态度的变化,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于是每天中午抱着牛奶和面包,上天台上哭一会儿,哭累了开始啃面包。
  在此之前,天台还是盛会娴的个人领地,景实验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在一个校区,她偶尔会上天台拍拍每天都不同的天空,抽根烟就下去了。
  天台很大,还有许多遮挡物,盛会娴一般在最里边,那里视角好,郁眠则是在最外面的角落缩着,而且每次午饭时间结束以前就下去了,所以她一直不知道盛会娴的存在。
  刚开始的时候盛会娴还以为是天台闹鬼了,而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那一段时间看着天空听郁眠哭,或者抽着烟听郁眠哭,让她有一种渣男附身的感觉。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觉得这小屁孩儿有什么不高兴的,怎么每天都要过来哭。
  盛会娴出现在郁眠面前的时候,郁眠吓得哭嗝都打出来了,面包和牛奶从怀里掉了出来。
  她惊慌失措,低头说了句对不起,就想往楼下跑,不小心被地上的牛奶盒绊了一下,直接扑到盛会娴怀里。
  盛会娴和现在一样,穿着牛仔裤和宽松的短袖,胸口平平。
  郁眠直接撞到她的胸骨,小声抱怨了句“好疼”。
  盛会娴怕她摔倒,扶了她一下,隐约听到一句“好平”,愣了一下。
  下一瞬郁眠从她怀里出来,跑了,之后再没来过天台。
  -
  那杯咖啡,将压在盒子最下面的记忆唤了出来。
  郁眠想起盛会娴,也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有些失态,险些将咖啡弄洒,忙站起来鞠了一点角度,“谢谢”和“对不起”重复了好几遍,然后仓皇逃离,外套都忘记拿了。
  之后盛会娴和她打电话她不接,和她发短信她不回。
  翌日,郁眠快中午才起床。
  她在凌晨的时候才睡着,脑子里像播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回忆过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一点睡意。
  郁眠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到门铃很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她从房间出去,还未到玄关处,门铃停了下来,一秒后再次响了起来,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你怎么过来了?”郁眠手扶着门把手,站在门后,有一瞬的惊讶,之后表情又恢复原样,看得出心情不怎么好。
  “来找女朋友培养一下感情不行吗?”沈修止盯着她眼下多看了两秒,乌青一片,黑眼圈很重,略显憔悴。
  郁眠揉了揉眼睛,心不在焉的回答,“可以吧。”
  沈修止:“你这是背着我出去偷情了还是怎么?”
  郁眠惊呆,思绪被他带着走,指了指自己,“没、没有啊,你别乱说。”
  沈修止挑眉,“那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郁眠:“我没有不接,也没有不回。”
  沈修止:“那我给你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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