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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作者:四月流春
姜玉姝穿越成自杀未遂的新媳妇,婆母冷冷道:“我知道你嫌弃郭家败落了,但昨日你已同弘磊拜堂成亲,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休想逃离!”
生死攸关,她别无选择,咬牙跟随被流放的丈夫出塞,三千里长路漫漫,险象环生。
道路崎岖、深山密林、野兽横行、废宅破庙、风餐露宿……古代特殊蜜月之旅,敬请围观。
抵达西苍后,她毅然奔向田野,智计百出不屈不挠,硬是将荒凉边塞变为繁华粮仓,终成一方富强!
1v1,he,架空甜宠,请勿考究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玉姝 ┃ 配角: ┃ 其它:甜宠,种田文,一生一世一双人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姜玉姝穿越成自杀未遂的新媳妇,刚过门,婆家就被除爵查抄。圣旨一下,她别无选择,跟随被流放的丈夫出塞,三千里长路漫漫,险象环生。道路崎岖、深山密林、野兽横行、废宅破庙、风餐露宿……古代特殊蜜月之旅,敬请围观。
本文行文流畅,人物形象生动饱满,情节跌宕起伏。女主穿越后,智计百出坚韧自强,努力种田,把荒凉边塞变为繁华粮仓,夫妻同心重振家业,读之娓娓动人。
第1章 自杀未遂
四月初的清晨,春风和煦,大乾都城的靖阳侯府花木葱茏,几个丫鬟正在扫洒庭院。
她们无精打采,神态不似往常轻快,均流露忧愁之色,议论纷纷:
“哎,二公子真倒霉!昨儿大喜之日,他拜完堂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府里就乱成一团麻了。”绿衫丫鬟叹道。
一同伴纳闷问:“奇怪,世子为什么突然被刑部抓走了?那些官差凶神恶煞的,闹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谁知道?侯爷急得当场旧疾复发,二公子外出打探消息,彻夜未归。”绿衫丫鬟话音刚落,另一同伴凑近告知:
“不止呢,还有更离奇的。我听说,新进门的二少夫人昨天中午上吊了!”
“啊?死、死啦?”
“没死,恰巧被回房更衣的二公子救下了。”
绿衫丫鬟嗤笑问:“阖府皆知,姜大姑娘为了嫁进侯府、下贱无耻偷爬准妹夫的床,明明得偿所愿,却为何寻死?”
“做出那等丑事,娘家脸面无光,婆家也瞧不起,活不下去了呗。”
“该!啧,二公子为什么愿意娶她?”
“色令智昏。那女的花容月貌,又妩媚放荡,天生就会讨男人欢心——”
这时,靠近门的丫鬟忽然紧张道:“小蹄子们,都别嚼舌根了,老夫人来了!”
众人一惊,立即噤声散开,埋头挥动笤帚,清扫昨日迎亲时绽放的爆竹屑。
须臾,靖阳侯夫人王氏赶到,匆匆迈进月洞门,面无表情走向次子居住的小院。
房内,昏迷的姜玉姝动了动,半梦半醒,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刺耳刹车声、两车碰撞声、惊恐尖叫声。剧烈相撞时,她正在后座整理文件,未系安全带,脑袋重重砸向侧玻璃,当场身亡。
但,她的魂魄在殒命瞬间穿越了,穿成一个成亲之日上吊自缢的少女。
“二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姜玉姝循声扭头,她头晕脑胀,浑浑噩噩,先是看见个圆脸梳丫髻的侍女,旋即被入目可及的耀眼大红吸引住了:红被、红枕、红帐、红幔、红漆家具、红囍字等等。此乃靖阳侯次子的新婚洞房,雕梁画栋,大气华美。
“少夫人,您觉得身上怎么样?”
姜玉姝回神,张嘴欲答,却顿感喉咙剧痛,且饥肠辘辘,整个人虚弱乏力,只短促说出一个“你”字,便冷汗涔涔。她侧身蜷缩,下意识抬手抚摸脖子,结果摸到一圈自缢勒出的伤痕,淤紫红肿。
“奴婢叫小桃,奉老夫人之命前来伺候。”说话间,小桃从桌上端了温着的药返回榻前,“放心,大夫说了,您的伤势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康复。该喝药了。”
姜玉姝吃力地坐起,乍穿越至异世,她茫然无措,戒备盯着乌黑药汁。
小桃见状,误以为对方仍想寻死,遂劝道:“少夫人,千万别再做傻事了,昨儿要不是二公子碰巧相救,后果不堪设想。”话音未落,门口突传来呵斥:
“她自己寻死,谁拦得住?难道一天到晚捆着不成?可怜弘磊,不幸娶了个丧门星!”靖阳侯夫人王氏绕过屏风,立定榻前,居高临下,头疼地审视新儿媳。
“老夫人。”小桃屈膝福了福,低头侍立一旁。
姜玉姝脸无血色,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涨疼,脑袋仿佛有千斤重,诧异望着珠围翠绕的富态妇人。
王氏年近五十,一向养尊处优,气势凌人。她愁眉紧皱,眼里满是厌恶,冷淡质问:“别人家的新媳妇进门,都是次日清早便给公公婆婆敬茶,你可倒好,大喜当天自尽!令尊现任工部侍郎,姜府也算大户人家,居然会养出像你这样的女儿?”
“我、咳咳。”姜玉姝嗓音嘶哑,喉咙干渴灼热,手捂着淤伤艰难咳嗽,有口难言。
“怎么?自个儿把自个儿勒成哑巴了?”王氏面若寒霜,余光瞥向一旁丫鬟,“大夫怎么说?”
小桃上前答:“他说二少夫人并无大碍,休养数日,嗓子就能恢复。”
“哼。”婆媳对视片刻,相看互不喜。王氏抬高下巴,耷拉着眼皮,失望道:“当初,我相中的是二姑娘玉姗,谁知你竟敢在令尊寿宴上做手脚,下/药迷昏弘磊并亲近勾引,不择手段地抢走妹夫。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你们误会了!事实上,姜大姑娘是被人陷害的,她百口莫辩,屈辱含冤,伤心绝望透顶,才寻了短见。姜玉姝强忍不适,深吸几口气,迅速理清脑海中原主的记忆,挣着嗓子解释道:“其实,我没有——”
“众目睽睽的事儿,还想抵赖?”
“若非弘磊不忍见你被姜家活活打死,你休想得逞。我原以为、原以为成亲后你会安分守己,岂料你一进门便寻死觅活,简直是搅家精!而且,你前脚刚进门,弘耀后脚就被抓,显见你是个丧门星!”王氏怒不可遏,劈头盖脸责骂一通后,威严吩咐:“小桃,药随便她喝与不喝,横竖靖阳侯府既不欠她的,也不想留她做儿媳妇。”
“是。”小桃毕恭毕敬。
姜玉姝有伤在身,只能隐忍,暗自思索对策。
王氏打定了主意,不容置喙地说:“待弘磊回来,我立刻命他写一封休书,你带着休书与嫁妆回姜府去罢。我们宁肯辛苦另寻一门亲,也不要你这丧门搅家精!”语毕,她转身拂袖而去,但尚未迈出门槛,心腹仆妇便飞奔近前,哭着禀告:
“老、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王氏脸色一变,忙问:“出什么事了?”
仆妇腿软跪地,结结巴巴答:“二公子回来了,带、带回了世子、世子的——”
王氏眼睛一亮,急切追问:“世子回来了?人在哪儿?快叫他来见我!”
仆妇支支吾吾,声如蚊讷,哆嗦答:“二公子把世子带去南院了……请您节哀。”
节哀?王氏霎时瞠目结舌,眼前一黑踉跄后退,险些摔倒。丫鬟婆子慌忙搀扶,却被狠狠挥开,王氏心惊胆战,跌跌撞撞地往南院跑。
由于隔着屏风与帐幔,卧房里间的人并未听清楚。
目送婆婆离去后,姜玉姝彻底清醒,她定定神,挺腰坐直了。
小桃提醒道:“您有伤在身,还是靠着歇息吧?”
姜玉姝摇摇头,挨了婆婆一顿训斥,她不再怀疑药,伸手接过,梗着脖子缓缓喝完,末了习惯性道了声“谢谢”。
小桃愣了愣,抿嘴把空碗搁在托盘上,“这是奴婢的分内差事,万万当不起您的‘谢’。”
对症的温凉汤药滋润了喉咙,姜玉姝舒服不少,指着外间哑声问:“她们刚才、咳,在谈什么?”
小桃犹豫答:“具体奴婢没听清楚。不过,应该是世子回府了,老夫人必定急着去看望呢。”
姜玉姝若有所思,沉吟不语,腹部却突兀“咕噜”两下,于安静室内清晰可闻。她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地问:“有吃的吗?我足足三天没吃饭了。”
上吊之前,她还在娘家闹绝食了?难道她不乐意嫁给二公子?小桃再度一愣,讷讷答:“有,有的。您稍待片刻,奴婢去叫厨房做些清淡粥汤来。”顿了顿,她看着完全不像传言中那般妖媚放荡的新少夫人,恳求道:“奴婢去去就回,求您不要再做傻事,否则,上头一定饶恕不了下人。”
侥幸死而复生,岂会再寻死?姜玉姝坚定颔首,微笑道:“我绝不会再寻死。”
小桃愉快一笑,端着小托盘快步离去。
转眼,房中仅剩姜玉姝一人。
她吁了口气,仔细环顾四周,随后掀被下榻,扶着床柱站稳缓了缓,走向梳妆台,落座绣墩,默默凝视铜镜内秀美绝伦的脸庞:肤白如玉,明眸皓齿,端庄娴雅。
这模样,与少女时的姜玉姝有八分像。
两人同名同姓,同月同日同时生。只不过,原主年方十六,而车祸逝世的姜玉姝二十四岁,已在农科研究所工作数年。
原来,姜母生下女儿后病亡,姜父续弦许氏,许氏生有一女两子,女儿皆已定亲。其中,长女玉姝由姜父做主,许配给了发妻的娘家侄子,青梅竹马,亲上加亲;次女玉姗则由许氏做主,费尽周折,许配予靖阳侯次子。
论家世,靖阳侯府远超书香小户。
但姜玉姝明白,原主从未嫉妒妹妹能嫁入侯府,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表哥一个,睡里梦里都甜蜜盼着裴家明年登门迎娶。
不料,月前姜父的寿宴上,原主遭人陷害,衣衫不整地与醉酒准妹夫同床共枕!
丑事一出,亲友震惊,流言蜚语不堪入耳,裴家又远在江南,秉性柔弱的原主无法承受,在娘家几番寻死未遂,被硬塞进花轿草草出阁。最终,她趁拜完堂独处洞房时,上吊自缢。
姜玉姝对镜端坐良久,一声长叹,起身行至外间,试探着拉了拉房门——“吱嘎”声响,门被推开,看守房门的两个婆子探头,隐约流露不耐烦,问:
“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公子有令,让您待在屋里好生养伤,无事不必外出。”
禁足吗?姜玉姝皱了皱眉,平静答:“知道了。”俩婆子便把门关闭。
伤势未愈,眼下做不了什么。
姜玉姝心事重重,满腹疑团,暗忖:原主深居闺房,生性怯弱,平日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究竟是谁陷害了她?
她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等候小桃送饭来。不知是因为体虚还是饥饿,总是冒汗,汗湿脊背,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少顷,姜玉姝坐不住了,自行打开箱笼挑拣,准备换一身衣裳。
下一刻,靖阳侯次子郭弘磊昂首阔步,沉着脸回卧房,袍角翻飞。
守门婆子殷勤跑下台阶,颠颠儿凑近迎接,恭敬行礼道:“见过二公子。”
郭弘磊神态肃穆,脚步未停,略一颔首,径直推门踏进卧房,几个大步迈进里间。
“窸窣”声入耳后,他定睛一看,猛地怔住了!
屏风旁,姜玉姝垂首,正在系肚兜带子——
第2章 新婚夫妻
海棠红的肚兜绣着兰花,散发幽幽熏香,精致极了。但姜玉姝十分穿不惯,她左抻抻右扯扯,粗略拨了拨发丝,抖开外衫披上。
她听见了脚步声,却头也没抬,想当然地问:“小桃,你回来咳、咳咳,带了什么好吃的?”
郭弘磊始料未及,欲言又止。瞬间,他眼里只有红与白两种颜色:红的是肚兜,是细长红带子;白的是光洁无暇肌肤,脊背纤丽,腰肢不盈一握。侧身时,胸前饱满的白嫩柔软颤动——
“啊!”
随着一声惊叫,红与白消失了,被藕色外衫严实包裹。
姜玉姝前生还没婚恋就车祸而亡了,毫无经验,被吓得双手掩紧衣襟,脸红耳赤,飞快躲到了矮屏风后,心如擂鼓,屏息打量气宇轩昂的俊朗男子。
新婚小夫妻面对面,洞房花烛夜后,本该如胶似漆,但这一对却像是陌生路人,万分疏离。做妻子的,大喜之日上吊自缢;做丈夫的,刚拜完堂就遭遇兄长被抓、妻子寻死的困境。
全无一丁点儿恩爱的意味。
郭弘磊高大挺拔,足足比妻子高了一个头,他回神即转身离开,沉默退出里间。
“哎?”姜玉姝茫然呼唤,惊魂未定。她咬咬唇,猛一拍额头,苦笑提醒“自己”已经成亲了,刚才那位是自己的丈夫。
外间传来低沉浑厚的催促声,“快穿好衣裳,出来谈谈。”
谈?
谈什么?谈休妻吗?
同居都城,一旦被休弃,娘家必然知情。到时,长辈十有八/九不允许我自由支配嫁妆在外生活。而且,很有可能是姜家某个人陷害了我,或许敌人会进一步害我……怎么办?
人生地不熟,我不能轻举妄动。
初穿异世的姜玉姝惴惴不安,迅速整理妥衣裙,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抬脚迈出里间。
郭弘磊端坐,下巴点了点圆凳,“坐。”
姜玉姝依言落座,难免有些拘束,静候对方开口。
“怎的就你一个人?丫头们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