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化学反应，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解释，来自女人的直觉。
所以她的这个问题几乎未经大脑，也没有经过什么修饰。
问出口以后，她有一丝慌张，毕竟有些唐突。
而且，记者的职业素养会根据采访对象的不同，调整自己的问题范围。
如果对方是娱乐圈明星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问一些八卦的问题，可面前的两位都是企业家，这样问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傅泽笑道：“好朋友，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方灿灿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也笑着点头。
“对，我们是好朋友。”
记者原本还有点不安，可是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她又有点不甘心，这明明就是粉红色泡泡啊！
哎，可惜她待的娱乐频道，她也不是狗仔，只好继续之后的话题。
之后记者详细问了方灿灿对各方面智能设备功能的使用体验，以及对羽泽科技这些产品的评价。方灿灿自然是使劲的夸，把傅泽直接往天上捧。
傅泽便一直含笑看着她。
身旁他灼热的目光，让她有点脑子卡壳，不过好在记者也没有问什么多难的问题。
采访结束，方灿灿邀请记者在灿美食堂吃了一顿员工餐。
这是采访到最后固定的环节，之前的媒体也都有这样的待遇。
这个记者对此早有耳闻，这也是她来灿美采访的一大动力。
听说灿美食堂是吃货天堂，也不知道是不是言过其实。
结果没想到，她被人带到食堂以后，发了一张不限量供应的访客卡，她简直幸福的要上天，看着那些品种繁多，又不失精美的各式菜肴，只恨自己早上吃过早饭再来的，简直太可惜了，肚子容量有限。
她端着托盘选好饭菜以后，还眼巴巴的看着别的菜。
可惜肯定吃不下了......
她坐下来以后吃第一口瞬间就脑补了一万字的新闻稿。
太好吃了！
这个记者早就把别的事情都忘完了，只剩下一个想法，灿美还需不需要招人......
方灿灿和傅泽也选择在食堂吃午饭，因为不是不过他们是在接待区隔间里就餐。
之所以选在灿美的食堂就餐，是因为方圆十公里，也找不到比这里做的更好的餐厅了。
这段时间由于傅泽经常来，早就在食堂为自己办了一张员工卡。
灿美的员工们也早就习惯了，这个羽泽科技的老总跟他们普通员工一样排队买饭。
“你想吃什么？”傅泽坐下以后，方灿灿问道。
“你决定就好，我什么都行，不挑食。”傅泽笑道。
方灿灿：“......”
她也就是礼貌性的问问，没想到这位傅总还就一副你帮我决定，你帮我拿的姿态。
不过，谁让人家帮了这么多忙呢。
方灿灿也殷勤招待，选了不少菜，都是很有营养，补充体力和元气的。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多吃点。”
“不辛苦，就是看不见你比较辛苦。”傅泽自然的接道。
方灿灿一口饭含在嘴里，脸鼓鼓的，一脸懵逼抬起头，瞪大眼睛。
活像一只土拨鼠。
傅泽笑着扯过纸巾为她擦了擦嘴角。
“行了，不逗你了，你好好吃饭。”
方灿灿艰难的吞下这口饭，埋头吃饭。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小会。
“刚才那个记者问我们什么关系。”傅泽突然开口。
方灿灿又抬起头，一脸懵逼看着他。
傅泽凝视她的眼睛：“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你不会生气？”
方灿灿觉得这餐饭怕是吃不好了。
“我们的确是好朋友啊......”她有些气弱。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虚是为什么......
这就叫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啊。
傅泽目光中闪着不明的光：“你不生气就好。”
方灿灿松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
傅泽接着又问：“那如果......我不只想跟你当好朋友呢？”
方灿灿：“！！！”
怎么回事，今天打开方式不对？
这这这......
这这这......
她瞬间凌乱了。
平时遇到事情条理清楚，头脑灵活的方灿灿，此时脑子死机，重启失败，还傻乎乎的问：“不当朋友当什么......”
“当我女朋友。”
这句话如同一滴水滴进了滚油里，同时在两个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方灿灿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分析，傅泽应该是在开玩笑，毕竟哪有人会在对方公司食堂表白的？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高档西餐厅，浪漫的烛光晚餐，旁边有小提琴手营造气氛。
等等......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哦，这是之前渣男的套路......
也对，也没人规定表白的地点和时机，而且这是她的公司，他改建的大楼，是他们两人共同努力才有的成果。
额......表白......
她脑子又卡壳了。
傅泽看着她走神的表情，内心也是相当不淡定的。
周辉之前告诫过，让他放缓步调，让她慢慢接受他。
可是，他实在是觉得进度太慢了，今天两人又一次共同接受采访，连路人都能看出他喜欢她，她不会没有感觉。
所以他终于忍不住了。
刚才话一出口，他就有点慌了，自己是不是有点急了，万一她翻脸怎么办，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万一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怎么办？
她对谁都很好，对他也是。
可是她的心，他却小心靠近，不敢吓到她。两年来的相处，小心试探，让他设想过很多次表白的场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告诉自己那不是最好的时机。
直到今天，他又是许久没见她，听着她对记者说着对他赞誉的话，他终于受不了了。
第325章 占了便宜
食堂里的记者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美味的菜肴, 一边内疚。这么专业的公司，对员工这么好的老板，她刚才竟然还会想要挖掘对方的**。方老板跟傅总一定没有什么啦, 肯定是朋友啦。
她一边把食物塞进嘴里一边想着。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接待区，傅泽正在跟方灿灿表白。
刚进入四月的南城还有点冷，她向来畏寒，穿的有点多，此时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穿的太多了，因为她想要努力调整呼吸都很困难。她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窘迫。这种感觉在面对公事的时候基本不会有,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却隐隐有种暗喜。
他表白了。
终于表白了......
此时她的黑瞳里水润明净, 脸蛋涨红，表情纠结着却并不是那种拒绝的神情。
这模样实在是太让他挪不开眼, 他见过她的很多面, 也爱她的很多面，却最喜欢这小女儿姿态的模样, 因为，两年来, 她只有面对他的时候, 才有。
他不想再等了, 明明就很喜欢，为什么还要等，即便她生气, 他也认了，大不了再花时间慢慢哄回来。
再说她的反应似乎也不是生气的反应。
傅泽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薄外套，头发像是打理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坐在餐椅上，颀长的身材依旧非常挺拔。他此时转过来，拉过了方灿灿的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却是她最慌乱的一次。
而傅泽也只不过表面上淡定，其实手心都是汗。
“灿灿，答应我，跟我在一起。”他的声音郑重其事，还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方灿灿的脸又红了几分，想要收回手却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连逃都没地方逃，想要转移话题，却早就失了时机。
只能低头默默害羞。
答应我三个字在她耳朵里打着旋往心里钻。
她何尝不知道傅泽喜欢她，这么久了，她也不傻。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她都想逃避。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傅泽之所以能觉得她与众不同，只是因为她那些古怪的想法，她之所以能说出让他觉得眼前一亮的观点，那只是因为她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
这个秘密，她只怕到死都不会跟人说。
可这样，对他不公平。
他的喜欢，建立在她的隐瞒基础上。而她只怕永远都只是这世界的一抹孤魂，因为藏着不可说的秘密，永远没办法跟他平等相处。
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使用重生的便利用于发展事业，却永远都无法心安理得的把这筹码用于爱情。尤其是对傅泽，对这个她也在意的男人。
她眉头紧锁，越发的纠结。
傅泽的心都慌了，她虽没有生气，可这表情绝对不是欣然接受啊。
他赶紧想要描补，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安慰的话：“灿灿，你不要有压力，我两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不要因为担心不知道怎么拒绝我而着急，你放心，即便你不愿意我也在这，我一直等你。哎......你别哭啊......”
傅泽见她黑葡萄似的眼眸蓄满泪水，瞬间又是慌乱又是内疚，只怪自己没做好准备就表白，这下弄巧成拙了。
他的心一点点的沉到谷底，她怕是真的不愿意......
可方灿灿此时却觉得自己真的很混蛋，如果不喜欢，就不该吊着他，该早早的保持距离才对，他连拒绝的退路都帮她想好了。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说出拒绝的话。
其实她原本的确想拒绝的，退回朋友的距离，或者......更远。可是他的慌乱彻底拨乱她的心，她不想管了。
那些埋在心底的秘密就让它们继续埋着，她只尽力对他好便是。
就在傅泽忙着安慰她的时候，却突然看见方灿灿点头，听见她小声说：“好。”
他的心仿佛被豁开了一道口子，疼痛过了两秒才袭来，黯哑着嗓音确认道：“你......真的拒绝我了？”
方灿灿破涕为笑：“我说好。”
傅泽的心情瞬间又爬升到峰值，这落差太大，让他也懵了。
“你愿意当我女朋友，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傅泽简直觉得这转折来的太突然，让他无所适从。
方灿灿点头，眼泪依旧含在眼里，却笑得很甜。
原来，贪心一点，是这么好的感觉。
傅泽脑子嗡的一声，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等他回神的时候，他的唇刚从她湿润的唇离开。
额，刚才，他们接吻了？
傅泽想要保持清醒，可此时，他完全控制不住，只想拥她在怀里，好好的感觉一下此刻的真实性。
而方灿灿被吻得全身酥软，他......真是一刻都不耽搁，刚答应当他女朋友，就急着讨要两年的利息。
门外的梁佩祺端着菜，刚要推门进来就看见这香艳的一幕，赶紧为两人站岗。
这这这......
这两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她的手抖了抖，赶紧稳住。
可千万不能把汤洒了。
她又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
哎呀妈呀，春天来了......
梁佩祺赶紧转头，深呼吸三下，心里想着上周老妈打来电话让她相亲的，要不她还是答应好了。
如今连老大都开始恋爱，简直让她无法淡定。
不过，她还是淡定的端着汤在门口站岗，面色如常。
可不能让别人也都看见。呼吸间从一数到一千，又从一千数回一。脸上淡定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老大你可得把持住啊，知道你刚恋爱有点激动，可也不能在食堂里......
过了半小时以后，方灿灿才红着脸跟着傅泽从餐厅出来。
他还要回公司，下午有航班飞去三亚参加一个行业会议。傅泽是人工智能行业新人，不过由于他之前在电商行业的特殊地位，以及灿美办公楼工程在业内的影响力，所以他也获邀参加。
“你......你坐飞机没事？”方灿灿有些担心的问道。
傅泽点头：“有事，刚跟你在一起就离开，我更怕死。”
方灿灿听他嘴里没个忌讳，急得掐他的手腕：“不许胡说。”
傅泽反手握着她的手：“我是说真的，灿灿，你如果能跟着我一起去三亚就好了。这个无聊的会，我是真不想去。你最近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不咱们一起去，顺便你也可以度个假。”说完越发的期待两人一起出游。
上一次日本之行给他留下美好回忆，那次他刚刚从阿里离职，对未来还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也是在那一次，她说的一番话彻底改变了他的职业方向。他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共同出游，一定也很美好。
一听傅泽提起重要的事，方灿灿才拍了拍脑门：“啊！我差点忘了。”
她懊恼极了，明明来找他是为了说安泽伦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就......
嗯......
她赶紧让自己思路恢复正常。
“我在上海的时候认识了汇升银行行长夫人，她告诉我安氏集团的症结在于南城的一栋烂尾楼。之前我跟安泽伦确认过了，后期工程主要是关于装修。以安家现在的紧急情况，抽出部分资金把外墙装修搞好是没问题的。室内装修的费用灿美可以为他垫上，不过我希望可以为这栋大楼增加一个重要的卖点。”
傅泽秒懂她的意思：“你想把大楼改建成智能化大楼？”
“没错！最近的媒体采访这么密集，接下来这段时间，人工智能在家居办公中的应用一定是个热点，这个风口不能错过，只要抓住机会，解决了这栋烂尾楼，汇升银行的放款就非常有希望了。”
傅泽盯着她：“灿美要投资？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这么做的风险极大，哪怕汇升银行放款，安氏都未必能度过危机，你的钱，最终打水漂的可能性很大。”
方灿灿有些着急，不过两人刚确立关系，她不想因为这个闹不愉快。只是柔声说道：“傅泽，安泽伦在灿美干了这么久，从我搬到安楠国际开始他就帮我做了很多。灿美有今天，都是这些伙伴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还没到真正的绝境，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