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千娇百媚(穿书)——义楚
时间:2019-02-26 11:06:00

  温知许跪在地上想起戏折子上寥寥介绍的这几笔,眼眸闪了闪。
  脑子里想起那个如玉一般雅致,脸上总是淡然仿佛立即就要成仙的人,抿起嘴笑了笑。
  她对着瓜尔佳的排位轻轻的唤了一声娘,跪在地上看了许久,要不是重生回来,脑子里大概看了一遍那本《宠妃》的戏折子,有些事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
  比如,她面前这盏长明灯,是她爹温云舒日日夜夜供奉了十六年。
  再比如,几日之后,那个天下第一尊贵之人,会出现在这安灵寺内。
  有些事,既然知道了,那么上辈子走歪的路,她便不会再走。有些想踩她上位的人,她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
  “斋饭与热水待会会有人送来,施主稍作休息贫僧这就告辞。”
  “多谢小师父。”
  温知许粗着嗓子道谢,她在现代的时候是学音乐的,故而伪装起男声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人走后似云将门关起来,扭过头问温知许:“小姐,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小姐从生下来到现在可是有十六年都没回过温家。
  这次要不是因为皇上要选秀女,家里那位疼小姐疼到入骨的老太太才不会放心让小姐来京城。
  似云跟小姐这么久,虽听说温家人一听小姐要回京城,早早的三个月前就开始在准备了,温老爷老太太这会子估计还在巴巴的等着。
  但潜意思里,似云也没那么喜欢温家。
  温知许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嗤笑:“选秀还早呢,去那么早有什么意思?”
  “可是……”似云咬着下嘴唇,还想再劝。
  “再说了,”温知许上挑的眼角往自己身上一扫,软若无骨的手抬起虚虚的撑住下巴,漫不经心的娇哼了一声。
  “十几年没见,对待我这个从来没有见一面的小姐,温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她低眉浅笑,艳丽夺目。
  总之不管怎么说,去温家温知许可是一点都不急。
  ——
  温知许便带着似云在这安灵寺内住了下来,她出手大方,给的香油钱一把接着一把。
  虽看着是个风流浪荡的公子,却也不是个难以伺候的主,每天无非就是去听佛,上香,再去瓜尔佳氏的长明灯面前说些嘀嘀咕咕的心里话。
  直到半个月后,寺庙里忽然来了一群陌生人。
  虽穿着常服,行走之间却不难看出这群人训练有素,脚步轻盈一看就都是练家子。
  这群人衣着低调,待人也很是客气,进来上香的香客们也只是将他们当做一般府中的护卫。
  她们出身富贵人家,主子们出来带几个随身伺候的奴才都要比这些护卫多,虽有些好奇,但大家都是见怪不怪。
  温知许看到他们却心肝颤,估摸着自己等的人算是到了,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看。
  除了刚开始出现过一次,之后这群人都消失在了后院的那处竹林里,无影无踪。
  竹林很大,翠绿的竹子郁郁葱葱,一眼看不到头。虽外面设置的像是一团迷障,但走到低里头却是一处精致小院。
  因自己住的厢房正对着竹林,刚来的时候摸到那去过,当时这群人还没来,温知许借着迷路的幌子溜进去看了眼。
  “小姐,你说对面那住的什么人?”对那群人虽然低调,但是来来回回的动静却满不了住在对面的她们。
  似云一边整理着屋子,一边看那头正在用帕子擦琴的温知许。
  “小姐,你都擦了好几天了,都没见你好好的弹上一曲。”似云眼珠子一转,眼睛发亮,小姐可是从小就弹得一手好琴,可这些日子却是弹得越少了。
  温知许放下手里的帕子,撩起眼帘冲她一笑。
  她生的白皙,浑身的皮子像是在放光,穿着一身碧蓝色男装,脸上毫无脂粉一颦一笑却掩盖不住光彩,眉眼张扬,风流明媚。
  没看还在盯着自己的脸,楞在原地的似云。
  温知许抬起纤纤玉手,如珠玉一般圆润的手指福抚在琴弦上。
  空灵又悦耳的琴音从手指之间流淌而出,原本往竹林方向走去的人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有三个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
  三人均是年轻模样,估摸着岁数三十上下,容貌皆是俊朗,通身又是一股大家族出来的气韵,站在一起,若论长相来说,右边的那位白面书生气质的男子要好看一些。
  温润如玉,气质儒雅,年纪轻轻却给人一股无欲无求感,不沾染丝毫俗气,仿佛转眼就能羽化登仙。
  而左边那位,虽一身正气,但论脸来说,五官也只能算是长得周正,何况那张脸实在是太过黑黝黝的,一说话只能看见一口大白牙。
  两人一文一武,气质不俗,此时却都将眼神看向中间那人。
  中间那人,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大眼睛,双眼皮,鼻梁挺拔脸型生的极好,身上肌肤虽不如右边那位白面书生白皙,但隔着衣服也不难瞧出浑身的肌肉,与高挺的身材间流畅的线条。
  “主子?”
  左边那位手摸向腰间,一脸警惕的往四周看:“可是有发现什么不对?”
  “庸俗。”中间那位爷听闻之后,摇摇头。浑身虽给人一股上位者之感,此时威严的眉眼却还是带了丝笑意。
  将手里的扇子往他头上招呼了一下:“这么悦耳的琴音,你就没有听见?”
  手指往身后的方向指。
  黑脸汉子挠头,勉强憨笑:“听,听见了,”他飞快的往中间人脸上看去,又囫囵吞枣的道:“就是没听出啥味。”
  中间那贵人一脸嫌弃,将眼神转向右边:“这人琴艺不熟,你定然听出来了。”
  右边那位白面书生听闻,虽脸色淡淡的,但神情却格外的恭敬:“若臣猜得没错,此人弹奏的是《雨碎江南》”他弯腰低眉,动作恭敬。
  这般一个如玉一般通透的人物,因这动作,却也沾染了几分人间气。
  让人不得不好奇,中间那位是怎样一个人物。
  而中间那位,随意的挥挥手将人叫起,眼神往琴音的方向看了看,过了会才摇头道:“琴艺不错,但曲子终究还是缠绵小气了一些,登不上大雅之堂。”
  他摇头,有些可惜,欲抬脚继续往前走。
  可脚步还没落下,就见刚刚还温柔缠绵的琴音忽然间画风一变,温润的琴声开始如同破竹一般,霸道又强烈的琴声悠扬而出。
  曲调流畅,别致,直逼人心。
  与刚刚缠绵,腻人,一股怀念之风的曲子来比,这首却是秋高气爽,风静沙平,给人一股心胸开拓悠扬之感。
  贵人先是诧异的扬起下巴,眼神闪过一丝趣味,随后听出曲中之意,难得的闭上眼睛认真的听了起来。
  一曲完毕,悠扬的琴声好像飘散在竹林之中久久未曾散去。
  “曲风坦荡,弹奏之人必当是心胸开拓之辈。”等了会,见弹琴之人不再弹奏之后,贵人眼神可惜,却还是带头继续往前走去。
  “主子,您要是喜欢,我将人带来就是了。”见他眉眼带着留恋,黑脸男子一脸纳闷,手搭上腰间佩刀就要往回走。
  “回来。”
  贵人大呵一声,表情不怒自威,眨眼之间刚刚还好说话的人禀然正气,睥睨天下。
  “出门在外,行为举止要低调一些。”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将跪在地上的人吓得一头是汗。
  没在理跪在地上的人,康熙边走边与身边的人道:“温卿可能听出第二首曲子?”
  “皇上恕罪,臣才疏学浅这曲子不曾听过。”
  “罢了。”看身边这位整日一张冰块脸,请罪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人,康熙觉得甚是无趣。
  “朕也没听过。”他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大概是自己做的曲吧,有这般的心胸与见解,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皇上可要见一见。”平淡又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康熙原本到嘴的话一顿。
  “温卿,朕记得,你那上一位夫人也弹得一手好琴吧。”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刚刚还立的笔直的人瞬间僵硬在原地。
  而原本什么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痛楚。
  “是,皇上。”他双手一揖,行了个礼,抬起一张面色发白,却如谪仙一般清贵的脸:“温云舒此生,只有瓜尔佳氏一位夫人。”
  康熙站在他对面,将那张脸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
  复杂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但到底还是没说,只眼神移开看往别处,背手而立。
  而一直掩饰着的君临天下的气质也展现出来,沉声严肃道:“走吧,山西地震一事还未查清楚。”
  平淡却又冷酷道:“凡参事者,一个都不要放过。”
 
 
第3章 初见康熙
  温知许自那日弹上一曲之后,每到黄昏时分便开始练琴。
  古琴这种高雅的东西,一般只有懂的人才能听出意味,旁人听,也只会浅面的觉得好听,悦耳。
  但对康熙来说,琴声中的情意缠绵,如痴,如爱,如悔,如恨,他估摸着都能听出个一二来。
  可对面的人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有胡乱而为之,每日弹奏的曲子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又或者刚刚还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杀》还没让人听完,就转为《爱莲儿》尽是些小女儿家的心事。
  这般不按照常理出牌,倒真让他生出几分想见一见这人的心思。
  ——
  温知许连着弹了七天,每日都是同一个时辰,可今个儿到了时间却还是捧着本书在看。
  似云忍了忍,好奇道:“小姐,你今个不练琴了?”小姐弹的多了,猛然有一天不弹她还有点不习惯。
  温知许一听她说,眉眼一弯,乐了。
  她娇滴滴的抬起手撑住如玉般精致的下巴,狭长的眼角往似云方向一看,眼带笑意却也像是带着勾子一般,软糯却一字一句道:“我瞧着,明个天气好?”
  似云看呆了,楞了楞答:“是,是挺好的。”
  温知许噗嗤一笑,那张比牡丹还要娇艳的脸像是瞬间开放,眼珠子滴溜一转,娇气又任性道:“那我们明天回去。”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似云也不知道小姐在卖什么关子,但小姐肯回去,似云又开始高高兴兴的收拾起东西来。
  不过,收了一半,她还是问:“那今日不弹了?”她手指着温知许对面的琴?
  温知许懒洋洋的将手里的书翻到下一页,嗓音又娇又软:“不弹了,你继续收拾东西,我再去看看我娘。”
  温知许是个急性子,说着就将手里的书一放,下床去了。
  “帽子,帽子。”似云跑在她身后,将手里的帽子仔仔细细的给她戴上去,见自家小姐这张脸虽依旧耀眼,但动作神情刻意收敛了骨子里的娇媚,她才算是放了心。
  温知许住了大半个月,每日都去瓜尔佳氏的长明灯那守着,来往的小师傅们都认得她,有时候见她待得时间长了,还会进去提醒。
  今个儿温知许来的早,小沙弥见她待了两个小时之后还没出来,就有些担心。
  他年岁小,一时想不到好主意就捧了杯茶,想着借着机会进去劝劝,施主莫太过悲伤。
  哪知他抬手,温知许刚好站起,热烫的茶水泼了温知许一身,小沙弥的脸色顿时就白了:“施……施主。”
  他吓的脸都白了,模样怪可怜,温知许挥手说没事,但今个穿的一身白色长袍,银色丝线勾勒成叶片的花纹,雪白的衣服上胸前一片茶渍,着实不能见人。
  “我现在不能出去,你去我厢房唤我的丫鬟给我拿一件干净的衣裳来。”
  小沙弥也知道,拿着空茶杯的手哆哆嗦嗦的:“施主,殿后的房间是空的 ,你先在那等着。”
  厢房离这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但温知许等了许久小沙弥才过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件僧袍。
  他哭丧着脸说找不到似云,只能拿了自己的衣裳来。
  温知许躲到殿后的空房里换下,小沙弥又将衣服拿出去清洗赶紧再送来。温知许骨架小,浑身上下的二两肉又都长到了胸上屁股上。
  宽大的僧袍一穿,女子较好的身材隐藏在衣服里,硬是让她穿出几分脱俗与灵气来。
  而那她那张脸,在她娇滴滴的时候,如牡丹般艳丽逼人。
  而此时一身最干净,简单的僧袍,充满灵气的眼帘一瞭,超凡脱俗,空灵又玄妙。
  康熙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每日弹琴的人忽然不弹了,他觉得没意思就来找温云舒。
  身边带着的黑脸汉子叫哈尔,他说:“温大人一定是去看他夫人了。”左不过两步路,他便跟着找了过来。
  哪知那里面没有温云舒,倒是跪着一个穿着僧袍的人,背影挺的笔直如寒雪中傲立的红梅,灰色的僧袍下露出一截如玉般白皙的颈脖,侧着身子对着他,僧袍底下的半张脸已是绝色。
  康熙爱美人,自己后宫里就有不少,娇俏艳丽的,温柔如水的,活波动人的,应有尽有。
  但这般像是天山上的雪莲般的人物,他可是第一次见到,那张脸他都没看个清楚,但凭身上那空灵的气质,便勾的他挡在门口足足看了好久。
  直到身后传来一身淡淡的:“爷?”温云舒一脸从容,淡定如神的走上前。
  而前方一直跪着的人闻声也扭过脸来,那张脸轻颦浅笑,眉目顾盼流离,明艳逼人的五官中又带着几分高洁素雅,抬手之间超凡脱俗自有一股清灵空幽之感。
  她扭头,见到这么多人脸色如常。
  只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珠子,盯着温云舒看。
  “大少爷?”屋子里静悄悄,直到温云舒身后的侍卫跟着唤了一句。
  康熙皱眉,就见温云舒扭过头对自己镇定自若道:“小儿顽劣,还请爷莫怪。”
  他行为淡然,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
  康熙自小看美女,从没出错过,更何况是将男人看出女人?
  收敛起表情沉声道:“你儿子?”瓜尔佳氏生下龙凤胎的事,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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