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绿药
时间:2019-02-26 11:07:37

  顾见骊打开一个盒子,诧异地取出里面叠好的裙子。金色的裙子质地与京中衣料不同,细小晶亮的珠子穿在布料上,袖口还绑着小小的金铃铛,碰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竟是西域女子的衣裳。
  隔了一道门,细小的清脆金铃声还是把姬无镜吵醒了。姬无镜臭着张脸,推门进来,问:“顾见骊,你不给我抱着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把你吵醒啦?”顾见骊冲着他笑了笑,“太热了我睡不着,过来随便看看。”
  顾见骊从盒子里拿起里衣,好奇地打量着。西域女子的里衣与中原人的肚兜、抹胸都不太一样,竟是制成了两个桃形的碗状。凭着一条掌宽的带子系在身后。顾见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衣怎么穿。只是这尺寸明显不适合她。她匆匆将小衣放下,且放在裙子下面。
  姬无镜看见了,问:“为什么藏起来?”
  “没有藏起来。”顾见骊反驳。
  姬无镜轻易地将小衣从裙子下面扯出来,打量着,问:“这东西怎么穿?啊……知道了。”
  姬无镜的目光扫过顾见骊的胸口。
  顾见骊目光躲闪,忙说:“别让我穿,我不穿,尺寸不合适!”
  “怎地不合适?”姬无镜又朝顾见骊迈出一步,看上去竟像是打算亲手给顾见骊穿上一样。
  “就是不合适!”顾见骊急忙从姬无镜手里把小衣抢过来,塞进箱子里,又把箱子的盖子重重盖上,转身往外疾步离去,回了寝屋,踢了鞋子爬上床,打算睡午觉了。
  顾见骊胸口鼓鼓囊囊的,可那件西域小衣的尺寸还是稍微大了些。
  姬无镜慢悠悠地走回来上了床,在顾见骊身后抱住她,说:“其实还可以长大的。”
  又来了……顾见骊隐约猜到了姬无镜又说胡言乱语些什么,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听。
  姬无镜贴着顾见骊的耳朵轻笑,手掌从顾见骊的衣襟里滑进去。
  顾见骊急忙将他的手扒拉开,推走。又使劲儿握住他的手腕,不准他再妄动。
  “顾见骊,我想捏。”姬无镜坦诚道。
  顾见骊握着姬无镜手腕的手一僵,握紧也不是,松开也不是。
  “就一会儿,好不好?”姬无镜将脸埋在顾见骊柔软的后颈,蹭了蹭。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顾见骊的后颈传来,顾见骊的脸颊隐隐泛了红。
  姬无镜狡猾地勾起唇角,手掌再探进顾见骊小衣里时,顾见骊松了手。顾见骊偏过脸,将脸使劲儿贴着床褥,身子僵僵的,一动不动。
  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顾见骊才娇软着声音低低开口:“好了吧……”
  她抬手去推姬无镜的手。姬无镜倒是很配合得让她推开了手。姬无镜懒洋洋地舒了口气,又说:“我还想咬一口。”
  顾见骊抱紧被子挡在胸口,拧着眉,声音闷闷地抱怨:“过分了哈!”
  姬无镜扯起唇角笑了笑,他拉开顾见骊的衣领,在她光滑的肩头咬了一口,又将她的衣服拉上,在她身后拥着她,和顾见骊一起慢慢陷入午睡。
  半下午,顾见骊是被姬无镜推醒的。
  “又要做什么?”顾见骊声音软糯,眼睛只懒倦地眯着一条缝,呈出几分媚态来。
  姬无镜的眼底短暂的亮起一抹光,又很快散去。他弯着腰将顾见骊拉起来,说:“身上的伤口既然都已经长好了,是时候带你去个地方了。”
  顾见骊茫然地望着他,反应还有些迟钝。她动作迟缓地转头望向窗户的方向,看一眼日头的位置猜时辰,晓得的确睡了好久,才半眯着眼,由着姬无镜将她拉起来。
  姬无镜把顾见骊带到了六进宅院最后面的一处温泉池。这座温泉池本是天然,后来又经过了人工的雕凿,池子很大,池水很深。
  顾见骊在池边蹲下来,挽起袖子,探手进池水中试了试水温,暖和得很。她站起来,甩干手上的水渍,偏过脸望向姬无镜,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姬无镜忽然伸手,将顾见骊推进了水中。
  “砰”的一声响,激起巨大的水花,伴着顾见骊的惊呼声。
  顾见骊实在是没想到姬无镜会直接将怕水的她推下来,又惊又气。她在水中使劲儿扑腾着,呛了好大一口水,她胡乱朝姬无镜伸着手,喊着救命。
  姬无镜立在岸边,动作慢条斯理地解下衣服,才走进池水中,轻易揽住顾见骊的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臂弯里,拍着她的背,让她将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你、你又欺负人!”顾见骊又委屈又恼怒地使劲儿去拍他的手臂。
  姬无镜却只是慢悠悠地解着顾见骊的衣服,神情恹恹地说:“如果我教会你游泳,就再也不用乱七八糟的人跑进水里去救你。我讨厌别人救你。”
  顾见骊拍打着姬无镜手臂的动作一僵。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姬无镜还记得?上次姬玄恪跳入湖中救她,事后姬无镜一句话未曾说过。顾见骊还曾经意外过,没想到……
  姬无镜将顾见骊的衣裙脱下来,只留着贴身小衣。他拉直顾见骊的身子,与她对视,带着愠意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救你,所以你得再厉害一点,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怕,永远不位于劣势等人相救。”
 
 
第123章 
  左相府中, 龙瑜君正坐在桌前,认真写着请帖。旁边坐着两个同龄姑娘, 一个唐将军家的小女儿唐红惠,另一个是何侍郎家的二姑娘何宝君。
  龙瑜君喜事将近, 唐红惠和何宝君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亦是说说话,聊解着龙瑜君最后的闺中时光。龙瑜君一边与她们闲聊着,一边给一些闺中密友写帖子。她家世显赫, 品性上佳待人也宽厚,交友甚广。
  “瑜君姐姐,见骊怎么没有过来?我以为她今日会来的。”唐红惠忍了很久终于问出来。
  龙瑜君尚在写请帖, 还没开口,何宝君先开口:“自从她家里出事, 即使后来平反了武贤王的冤情,她也不怎么出来与我们小聚了。想来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好。我听说她先前不知怎么摔断了腿卧床了许久,可怜不见的。后来腿伤刚好,又被夫家前头的外室子染了天花, 现在又落了个一脸麻子, 更不愿意出门了吧。”
  何宝君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又继续说:“可惜了她那容貌, 就这么被毁了。”
  唐红惠的眼中浮现几抹轻视,像模像样地说:“是可惜呀,盛名满安京的第一美人成了麻子,怎么可能不可惜呢?若是我落了个满脸麻子, 定然要哭瞎了眼睛。”她目光闪了闪,隐隐露出几分兴奋,“古人说红颜命薄,我先前不信,可现在再看看安京双骊?以前我是真的羡慕顾家姐妹,竟然能拥有那种被上天眷顾过的容貌,可如今再看……一个被夫家休弃曾轮到到市井中开酒楼,扭着身段勾人进店赚银子。另一个就更惨了,给自己老相好的叔叔冲喜去,也不知道天天见面了会不会尴尬。诶?你们说……顾见骊嫁了个卧床病秧子,听说时常昏迷不醒,应该是不能人事吧?顾见骊整日见着自己的老相好,会不会忍不住暗地里和老相好藕断丝连……”
  “红惠。”龙瑜君蹙眉打断她的话,“说的越来越过火了。”
  唐红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凉茶,稍微收敛了一点,才又说:“我也是你们走得极亲近了,才把这话说出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哎,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替顾家姐妹两个惋惜。我和大骊接触少些,可之前闺中各种小聚没少见小骊,我这也是关心她。她命运多舛是事实,嫁的不好更是事实呀。若是个体贴人的倒也罢了,可是姬昭……”
  唐红惠掩唇,嘲讽地轻笑了一声,神色莫名地道:“妹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顾见骊能在姬昭身边活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了,诶?你们两个说说,她是不是为了活命受尽欺辱?毕竟是个连奸生子都能抱回家的杀人刽子手……”
  “红惠。”龙瑜君第二次打断唐红惠的话,她放下笔,正视着唐红惠,严肃地说:“你心里是惋惜也好,是幸灾乐祸也好,放在你的心里去,或与别人说,我都管不着。可在我这里,不要再妄论顾家姐妹两个的长短。我不喜欢听。”
  瞧着龙瑜君的脸色,唐红惠脸上有些尴尬。她讪笑着,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新娘子可千万别动怒。”
  一旁的何宝君急忙劝解:“瑜君别气,红惠想来不是那个意思。红惠也是不要再说了。”
  丫鬟急匆匆赶进来,一脸的欢喜,禀告:“姑娘,皇后娘娘的赏赐到了!夫人让你快些出去接懿旨。”
  龙瑜君的脸色这才缓和些,露出笑容,将桌上刚写好的几份帖子递给丫鬟,让她吩咐小厮送出去,然后急忙出去接懿旨。
  唐红惠和何宝君跟在后面,落后些距离。
  何宝君一脸艳羡,笑着说:“有皇后娘娘的赏赐,瑜君的婚事可真的给足了脸面。”
  唐红惠不咸不淡地说:“夫家家世一般,又是顾家姐妹一样是低嫁。未来怎么样,谁知道呢。”
  何宝君皱起眉头来,不太赞同地说:“大喜的日子,你今日怎地总乱说。刚刚嘲笑了顾家姐妹,现在连瑜君也编排上了。”
  唐红惠捏着帕子掩唇而笑,阴阳怪气:“当初顾见骊毁容,你不是也笑话过?装什么呢。”
  “你!”何宝君甩开挽着唐红惠的手,愤愤道:“先是顾家姐妹,然后是瑜君,现在连我也编排上了。唐红惠,你今日是在别处受了气,在这儿撒气了吧?”
  何宝君说完转身就走。
  瞧着何宝君的背影,唐红惠想要喊她,又没喊出来,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此时她也有些后悔,今日的确在口舌上过分了。这些贵女们从小一起长大,总喜欢互相攀比着。攀比的东西从玩具零嘴儿到金银首饰,再到家世权利,如今这个年纪自然是攀比着亲事。谁都盼着自己嫁的更好些。
  何宝君说的不错,唐红惠这是在婚事上受了委屈,憋了好大一口气,这次失态地把内心里的阴暗一股脑抖出来。好像将别人都踩在泥里,她才能安慰自己不算太惨,心里才能舒服些。
  龙瑜君的帖子送到顾见骊那儿时,是长生接下的,顺手递给了季夏。季夏放在了顾见骊的梳妆台上,没立刻递给顾见骊。因为,顾见骊还在温泉池子里挣扎着。
  姬无镜早就交代过了,闲杂人等退散,谁也不许靠近温泉池。
  距离被姬无镜推下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顾见骊身子陷在水中,双臂屈着搭在岸上,脑袋微微偏着搭在胳膊上,大口喘着气。她实在是太累了。她脸色发白,四肢乏力,左腿刚刚抽筋过,现在还酸痛着。
  听着身后水声,知道姬无镜的靠近,顾见骊立马委屈地求饶:“让我再歇一会儿,就一会儿。”
  姬无镜停在顾见骊伸手,手掌从顾见骊腰侧滑到前面,握住她的前腹,将她紧紧攀在岸砖的身子往怀里拉,说:“天都要黑了,歇得够久了。小骊骊乖,偷懒是不对的。”
  顾见骊索性在姬无镜怀里转了个身,手腕勾住姬无镜的腰侧,身子微微后仰,用软糯的语气撒娇:“叔叔……”
  鸦鬓倾湿,柔软地贴在她脸颊与细白的颈,白皙的脸颊因为过分疲惫泛着红晕,眼含春色,映着波光。那细密的麻子竟也未能掩去她的美貌。
  湿漉漉的身子上,水珠儿慢吞吞地沿着锁骨淌落,淌进早就湿透了的薄薄月白抹胸。月白色的抹胸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下,淡蓝的色泽似乎融进了水中。料子很薄,湿漉漉地覆在身子上,勾勒出柔软的形状。小豆儿凸凸。
  顾见骊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手背擦过脸颊下移,沿着细白的颈,指腹捻了捻抹胸上段的料子。她微眯了眼,语气渐低软引诱:“叔叔不是说想咬一口吗?”
  “嘶。”姬无镜神色莫测,“顾见骊,企图用勾引叔叔的方法来偷懒是没有用……”
  顾见骊主动吻上姬无镜的唇堵他的话,又握住姬无镜的手,将他的手送到桃儿上。
  姬无镜望着顾见骊,喉间微滚,眸色渐重。
  好的,还是有用的。
  姬无镜另一只手揽着顾见骊的腰,靠着池岸,手掌上移,用手背将顾见骊的软背与坚硬的池岸隔开。
  天色逐渐黑下来,月与繁星逐渐爬上来,星星点点的光晕映在池水中。温热的泉水轻轻抚过两个人水中的身体。
  姬无镜如意地咬了桃儿,还是顾见骊送上口的。
  顾见骊胡乱推开了姬无镜,红着脸爬上了岸,小腿没进温泉水中坐在岸边,整理着小衣。她有些尴尬地侧着身子,别开姬无镜的视线。
  姬无镜撑着岸边上了来,坐在她身边,用指腹将她贴在脸上的湿发掖到耳后,问:“真的那么累?”
  顾见骊点头,嘟囔着:“何事都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我今日不要再下水了。”
  姬无镜只是“哦”了一声。
  顾见骊诧异地回头去看他,刚一转过头来,姬无镜手臂穿过她的后颈,握住她另一侧的肩,拉着她在岸边的青砖上躺下。
  满天的繁星都在对顾见骊眨眼睛。
  姬无镜指着被群星围绕的皎皓圆月。他拖长了腔调慢悠悠地问:“顾见骊,你说这月亮像不像……像不像……”
  “像什么?”顾见骊问。她脑子里浮现好些古人描写月亮的唯美诗词。
  姬无镜说:“你的屁股。”
  顾见骊嘴角的浅笑一僵,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看向姬无镜。只是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坐起来,作势就要重新跳进温泉水里去。
  姬无镜动作很快地揽住她的腰,重新将她拉倒,又压在了身下,他贴近顾见骊的耳朵,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顾见骊的耳垂,舌尖儿舔了舔她的耳洞,说:“顾见骊,其实叔叔更想咬这儿啊。”
  他的手掌沿着顾见骊的腰侧一路下移。
  顾见骊身子一僵,心跳忽地跳快了两息。垂在身侧的手无被褥可攥,唯有紧张地攥紧了手心。
  终于要来了吗?
  早晚要来的……他们是夫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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