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你是魔鬼吗——程渊
时间:2019-02-27 09:40:10

  喝得有点多了,酒精作祟,身体开始微微地发烫,谢灼松了下领口,轻轻吁了口气。
  柳淼淼托着脸看他,“你原来不喝酒的吗?”
  听卓一为这么说,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这人平时烟酒不沾,甚至连饮料都很少碰,饮食也非常清淡克制,从来不吃垃圾食品。
  “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一般要保护嗓子,尽量不喝。”谢灼说。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喝?”
  “你说为什么?”
  他看着她,唇尾微勾,似笑非笑地反问,眸光却很深。
  他真是有些醉了,他很少会这样极深地凝看她。
  原来他也不是一直清冷克制的模样。在酒精作用之下,情感像开了闸的大坝,喷薄倾泻而出,无须言语,只通过眼神便牢牢将她擒住。
  柳淼淼心里莫名一慌,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这样浓烈的情感,竟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他却不让,伸手将她的脸转回来直视他。
  柳淼淼有些出怔地低唤他的名字:“阿灼……”
  “嗯。”他嗓音微哑,看着她的眸光更加深沉浓厚了一分。
  快十二点了,电视画面里跨年演唱会的主持人带领着观众和嘉宾开始大声倒数——
  “五——”
  “四——”
  “三——”
  “二——”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转为0。
  有人开了香槟,软木塞“砰”地弹飞出去,清甜的酒香顿时四溢。
  窗外明亮焰火拖拽着五颜六色的小尾巴冲上夜空,将漆黑夜幕划破一道璀璨光影,随后恣意地盛放大朵大朵的玫瑰。
  谢灼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深吻了上去。
  “淼淼,生日快乐。”他说。
  未婚妻你是魔鬼吗
 
 
第二十二章 
  外面夜空焰火盛放, 柳淼淼便也觉得自己脑海随之一炸。
  他的唇压了下来,柔软温凉,像某种美味可口的食物。气息却炽热, 沾染着一点点酒香,仿佛也随着身体的温度浓烈地燃烧起来。
  舌尖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和莽撞, 闯进她的生命里,深深含吮住了她的。
  有人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谢灼拿起外套将彼此罩在衣服里, 手扣在她脑后, 加深了这个吻。
  女孩子纤细的身躯被压在了沙发和男生身体之间, 像是要被他嵌入怀中。
  柳淼淼莫名想起了那日雪吻巧克力的味道,竟然和他的吻有奇异的相似之处,也是这样微凉缠绵的口感,却甘甜让人依恋。
  “阿灼……”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 声音也被深搅成低软的哀求, 他松开她之前, 报复般地, 含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嘶——”
  这次轮到柳淼淼低声叫痛。
  谢灼抱着她,脸埋在女孩子温软的颈窝里,闷闷地低笑:“你也知道痛啊,之前咬我那么大力。”
  柳淼淼觉得谢灼是真醉了。
  居然敢趁机咬她。
  跨年倒数刚结束, 别墅里的狂欢还在继续。他们在不起眼的沙发角落里, 被大衣罩着,只有外界一点五颜六色的光从衣服底下照进来。
  柳淼淼看着谢灼撑衣服的手说:“你这是欲盖弥彰, 大家在外面肯定都猜道我们干什么了。”
  谢灼弯唇轻笑,“随他们去吧。”
  柳淼淼摸了摸他的唇,“这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嗯,你还满意吗?”
  “可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给你。”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谢灼说。
  他的眸光深而专注,像夜幕里最深浓而厚重的那一抹色彩,噙着迷离的微醺,柔情得仿佛能将人融化。
  柳淼淼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凑上去主动吻了吻他。
  -
  邓波他们还在抱着麦克风鬼哭狼嚎,柳淼淼在果盘里叉了只小番茄吃。眼皮子底下看见卓一为递来麦克风的手。
  “阿灼,你们也去点首歌呗,波波一个人开演唱会好辛苦的,我的耳朵也辛苦。”
  谢灼问柳淼淼:“想听我唱歌吗?”
  柳淼淼嘴巴里嚼着小番茄,含糊不清地应:“嗯?想啊。”
  “想听什么?”
  其实柳淼淼对音乐不怎么感兴趣,平时也很少听。她只是突然想起来时夜空那抹皎洁的月色,以及少年站在树下光影里安静清秀的模样。
  她便说:“就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吧。”
  这是柳淼淼第一次听谢灼唱歌。
  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平日里只是听他说话便觉得声线干净沉润,今夜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有一点点沙哑的性感,像低喃倾诉的情话,缠绵地绕入人耳。
  他唱歌时,也是紧紧与她十指相扣的。
  ……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谢灼点的是合唱版本的,到了女声部分,柳淼淼便拿麦万分投入地开始唱:
  “轻轻~滴~一鸽吻~已经~打动我~滴心~”
  女孩子叽叽咕咕的歌声和舒缓浪漫的伴奏异常违和,顿时引得全场大笑。
  卓一为笑得都快趴在地上了:“柳妹子,你这是严重的五音不全啊,月亮听了都想自杀了。”
  邓波咳了声说:“这个……好像确实没有一个音是在调上的。”
  其他人也全是强行憋笑的模样。
  柳淼淼面无表情地扭脸看谢灼:“他们说我五音不全诶。”
  谢灼抿唇很轻地笑了下,然后揉揉她脑袋,温声说:“没有,很好听。”
  柳淼淼心情很好,听完谢灼说她唱歌好听后,她马上又专心投入地唱她的歌去了。
  邓波捂脸:“完了,班长爱到深处自然聋了……”
  卓一为深深叹气:“是什么让音乐才子甘愿麻木了双耳?”
  “是爱的力量。”
  “一定是。”
  -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多钟,卓一为和邓波他们都还没消停的意思,柳淼淼有点累了,便跟谢灼说想先上二楼睡觉了。
  谢灼回房间没多久,听见房门被敲了敲。
  女孩子刚洗完澡,长发松散地缠了一根侧马尾,慵慵懒懒地斜搭在肩头。皮肤白皙,揉着一点儿刚从氤氲水雾中出来的红润,白色珊瑚绒的睡裙将她裹着,看起来就像一团毛绒绒没有攻击性的小动物。
  她怀里抱着一只枕头,抬头看他,眼里亮亮的,连眼尾点缀的那颗泪痣都愈发显得娇媚欲滴。
  “阿灼,我要跟你一起睡。”
  谢灼握在门把上的手不觉紧了紧,看着她的眸光深了点,一时沉默没有动作。
  柳淼淼笑着:“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真要进来?”谢灼问她。
  “怎么啦,怕我对你霸王硬上弓?”柳淼淼戏道。
  谢灼眯起眼,勾唇道:“怕我对你霸王硬上弓。”
  他朝屋内侧身,“进来吧。”
  房间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柔和的光线晕染开,将屋内陈设都描了一层安静柔暖的色泽。
  木地板上铺了很厚一层的白绒地毯,暖气开着,空气中隐约有家具的木香和男生身上清淡好闻的薄荷香味儿。
  谢灼身上还穿着今晚来时的衣服,刚在楼下喝了酒,身上的酒味还没散去。柳淼淼坐在床边,轻松地荡着腿问他:“你不换衣服啊?”
  谢灼从包里拿了替换的衣服出来,见柳淼淼还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抬手对她做了个转身的动作。
  柳淼淼笑:“我就不转过去,我就要看着你换衣服。”
  谢灼轻不可觉地挑了挑眉,自己转过身背对她换衣服。
  男生身材高拔,又有固定锻炼的习惯,他将套在最外面那件卫衣脱下来时,露出一小截紧实的腰际线条,隐约延伸上去的,清晰而性感的脊柱沟。
  他肯定有很漂亮的腹肌。
  柳淼淼想。
  谢灼还没来得及把里面的衬衫换掉,便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女孩子的手探进衣服里,指尖沿着他腹的肌纹路轻轻挠了一下。
  谢灼闭上眼,摁住自己衣服底下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柳淼淼,你这个女色狼。”
  柳淼淼在笑:“今晚都落在爷手里了,你就别想跑了。”
  她伸手一推,他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她跨坐上去,弯弯的眼里含着狡黠的笑,像只终于露出了尾巴的小狐狸。
  谢灼看着她,“你想干什么,嗯?”
  她扬眉,“我刚刚还没亲够呢。”
  谢灼一笑,扣着她的脑后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刚才的更加汹涌,唇舌之间交缠撕咬,彼此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炽热。她一颗颗解开他衣领的扣子,露出男生光洁的颈脖和陡峭锁骨。上边还有她之前顽劣吸吮留下的红印。
  她脑袋搁在他温度滚烫的颈窝里,声音轻轻软软的,又带着一点儿娇,媚到骨头里,仿佛能将人整个都酥化掉。
  “阿灼,我想咬你。”她说。
  男生气息还有点微喘急促,胸腔起伏着,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又想咬脖子?”
  柳淼淼摇摇头。她直起身,和他对视。少年平日清黑的眸子此刻却像月色底下幽深汹涌的暗河,强压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
  女孩子抚摸着他的颈脖处凸起性感的喉结滑下,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裤子上。
  腰际之下,人鱼线之间的地方。
  一点一点,逐渐凸显明显的轮廓形状。
  谢灼身体蓦地一僵。
  柳淼淼看着他说:“想咬这儿。”
  他的喉结极缓地上下鼓动了一下,呼吸变得很粗,然后谢灼握住她的手腕,从他身上移开。
  他按着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用力揉了揉她的后背,很长地吁了一口气,哑声道:“明天还要上课,怕你起不来床。”
  “阿灼,你明明很想要。”她说。
  谢灼很深地看着她,“想要,但不是现在。”
  他站起来,将女孩子抱起放到床上,又扯过被子帮她盖好。
  “好了,乖乖睡觉。”
  柳淼淼被他裹得像一只粽子,从被子后面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谢灼好像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转身去柜子里拿备用的枕头和被子。
  “你睡哪?”柳淼淼问。
  “睡地板。”
  “……”柳淼淼皱眉,“我要跟你一起睡。”
  谢灼拿枕头的手顿了顿,道:“乖,听话。”
  “不听,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谢灼在床边地毯上把枕头和被子铺好,柳淼淼坐起来,环着他的脖子抱上去,柔软地蹭了蹭他。
  谢灼轻声叹气,“淼淼,我会难受。”
  柳淼淼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那就牵着手睡。”
  她倒回床上盖好被子,把灯关掉。伸出一只胳膊,少年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晚安。”他说。
  -
  昨晚集体通了一晚上的宵,第二天早上众人便如同挺尸般在客厅七横八竖地倒了一地。
  卓一为和邓波还精神抖擞地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阿姨准备把早餐弄好了,自己手边抽不出空来,便随脚踹了踹旁边躺着的一个人。
  “诶,你们谁上去喊一下阿灼和柳妹子下来吃早饭啊。”
  大家都累得不行,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谁都没动。
  裴子妤昨晚睡得早,这会儿刚洗漱好出来,便说:“我去吧。”
  她折了步子上二楼,在柳淼淼房间门前敲了敲:“柳同学?”
  房门没锁,一碰便开了。
  卧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裴子妤的房间就在柳淼淼隔壁,昨晚似乎是听见她上楼的声音的。正打算离开,目光却无意间看见柳淼淼留在卧室沙发的那件斗篷上。
  衣服外面的口袋露出一个小盒子的边角。
  裴子妤犹豫了会,走过去把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
  上面是全英文的,大多都是晦涩难懂的药物名称和某些病名的专业词语,她看不太懂,心下觉得奇怪,便用手机按着盒子外面的英文上网搜索——
  出来的结果是一种心境稳定剂的药物,用于治疗躁狂和抗抑郁的。
  外面走廊传来开门的声音,裴子妤匆忙将药盒塞回她斗篷口袋里。
  裴子妤退出去,碰上一起从房间出来的谢灼和柳淼淼。
  裴子妤微微愣住:“你们……”
  柳淼淼抱着男生的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阿灼我不想起床。”
  谢灼揉揉她的头发说:“不行,得回去了,你还有好多作业没做。”
  柳淼淼又是一声哀嚎。
  手机屏幕还显示着刚才药物的搜索界面,裴子妤摁灭了屏幕,没多说什么,侧身让他们过去。
  -
  过完元旦,高三的日子一天一天地紧凑起来。
  尤其是寒假过后,黑板右上方原本用红色粉笔大幅张写的倒数计时,直接从三位数掉到了两位数。
  看得人提心吊胆,巴不得让一天再多出48小时来,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喘口气都是在浪费生命。
  第二轮复习宣告结束,正式进入了无休无止的地狱考试模式。
  平时各科老师布置下来的大小练习卷和各市模拟卷不算在内,每个月月底必定月考,周五周六固定周测,从早上睁眼开始,到晚上闭眼上床结束,做卷子,评讲卷子,整理错题本,三点一线的操作填满了每只高三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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