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每天都在征服世界——揽清月
时间:2019-02-28 11:36:00

 
  沈蔷大学毕业,保送了本校的古汉语专业研究生,导师是沈蔷本科时候的古汉语选修课教授,从大二开始就一个劲儿忽悠她,终于得偿所愿将沈蔷收入门下,连着好几天都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当初学校通知她这个保送名额,沈蔷对到底要不要读研有过犹豫,毕竟她来这方世界不是为了学习,但当她从导师安教授处得到一个消息,而林爸林妈也希望她继续深造,她才下定了决心。
  盛兴市这几年力抓文教工作的成效很不错,尤其是在她考取了高考状元之后,盛兴一高二高的学生就跟开了挂似的,虽然再没有出过高考省状元,但全省前十里面总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沈蔷大二的时候,盛兴市拟建一所全国综合性重点高校的申请得到批复,最迟等到沈蔷研二,这所命名为盛兴大学的高校就会开始正式招生,安教授作为古汉语方面的知名教授,将受邀前往盛兴大学坐镇文学院,为期至少五年。
  到时候沈蔷作为安教授的嫡系学生,自然会一起跟着过去。
  林爸林妈在沈蔷的建议下,此时已经在盛兴市买了房入了户,并以个人的名义补缴了养老医疗保险,等沈蔷跟着安教授回盛兴市,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小吃店依然开着,林爸林妈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前后请了两个阿姨帮工。
  进入了两千年,盛兴市的房价跟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往上窜,小吃店地段好,又是上下两层,以后就是林爸林妈租给别人,光收租金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沈蔷最后一次见李俊,是在盛兴市的新居装修好,林爸林妈趁着沈蔷暑假,回来搬东西的时候。
  不过短短两年,李俊已经是完全变了模样,脸上的皮肤粗糙暗黄,低着头佝偻着腰,沿着路边从林家小院的门口走过,看到沈蔷只匆匆扫过一眼,转头就快步离开。
  倒完垃圾回到家里,沈蔷向林爸林妈提及见到李俊的事,林爸林妈只唏嘘着叹息了一声,道李俊这辈子是不可能摆脱吴家了,就连吴招娣生的儿子都姓了吴,由吴家柱两口子一手扶养,李俊爹妈想看孙子还得巴巴地赶来小洼村。
  这么一看,其实李俊除了一个名头,跟着吴家的倒插门女婿没有了任何区别。
  沈蔷闻言下意识想到了林佳佳那个不被李俊承认的女儿,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儿子随母姓,一辈子要为吴家做牛做马,怕不就是李俊前世作孽太多的报应?
  沈蔷研究生毕业,拒绝了安教授让她继续读博的挽留,接受盛兴大学的邀请,留校成了文学院现代汉语课的一名讲师。
  参加工作之后,沈蔷就劝林爸林妈转让了小吃店,每年只负责收取租金,空下来的时间鼓励他们出去旅游,参加老年歌唱团、老年交谊舞协会,或者其他感兴趣的团体。
  但是沈蔷很快发现,林爸林妈对这些活动的兴趣不大,最积极的反而是为她牵红线介绍对象。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林佳佳的身体年龄已经二十八/九、接近三十岁了,林爸林妈能够忍到现在才提,大概也是极限了。
  沈蔷向林爸林妈直言,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但只要遇上了合适的人,一定会带回来给他们过目,就算一个人她也能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三十八岁的时候,沈蔷领养了一个名叫葛卉的女孩儿。
  这个八岁的孩子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来到林家之后一直表现得很懂事,得到了林爸林妈许多的关心和爱护,大大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让沈蔷着实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年接着一年,沈蔷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交男朋友,哪怕追求她的人再优秀条件再好,她也总是笑着说感觉不对。
  知性优雅成了沈蔷的代名词,说起文学院的美女教授,整个盛兴大学无人不知。
  文学杂志常常刊登沈蔷的论文,盛兴市电视台为她开辟了专题讲座,她的古代汉语选修课场场爆满,即便是现代汉语的必修课,每堂课都有别班的学生来蹭课。
  林爸林妈日子过得舒心,除了沈蔷迟迟不肯结婚这件事,再没有别的什么烦恼,便都活得很长寿。
  林妈妈早了林爸爸两年走,都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寿终正寝,彼时沈蔷已经从学校退休,葛卉也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又过了两年,沈蔷处理好身后事,钱财一部分留给葛卉,剩下的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她生前创作的论文,编写的文史资料,还有林爷爷留下的医书和行医笔记,则是无偿捐给了盛兴大学图书馆。
  做完了这一切,沈蔷便躺在床上一睡不起。
  再次睁开眼睛,沈蔷略略有点晕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脑海里关于林佳佳那个世界的记忆在慢慢变淡,曾经有过的喜怒哀乐渐渐抽离,最后那一场场一幕幕,再去回想就像是看电影,隔着个屏幕再没有了之前的感同身受。
  唯有她在那个世界学到的知识,林爷爷那些医书和行医笔记也好,她大学时候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知识也罢,全部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脑子里,半点没有要遗忘的迹象。
  这样就足够了。
  沈蔷很高兴。哪怕没有其他收获,她比别人多出来那么多时间去学习积累,这一场买卖也是值得了。
  傍晚的残阳透过楼道的窗户,映出来一片交错的暗影。
  沈蔷这才发现,她还站在当初跟着林佳佳鬼魂相遇的地方,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现在楼道里静悄悄的,那个每天缠着她的鬼魂不见了。
  正想着林佳佳可能的去处,沈蔷只觉得脖颈微微一沉,胸前多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挂坠,连接着一条极细的银色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非银非金的还找不到接口,摸着温温凉凉,有点像玉质。
  水晶球比核桃要略大些,上面布满了细如毫毛的奇怪纹路,只是纹路的颜色很淡,不拿起来仔细看便看不出来,里面像是镂空的,有一点闪着微光的银色,随着沈蔷的动作来回滚动。
  这是――完成林佳佳愿望的另一个奖励?
  沈蔷默默无言,抬步走上楼梯。
  总觉得有了这个奇怪的水晶球,她原来还算平静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了。
  回到公寓里,沈蔷想试着摘下水晶球,接着拿了剪刀对着链子剪下去,果然都遇到了不可知的阻力,用寻常办法不能将之取下了。
  沈蔷对此倒是无所谓,水晶球贴着皮肤温润一片,这东西似乎还有冬暖夏凉的作用,让她整个人仿佛泡在温泉里,感觉十分舒适。没有再见到林佳佳的鬼魂,但沈蔷冥冥之中仍然有所感应,水晶球就是因着林佳佳才出现,里面那一点银光闪烁,正是林佳佳满意她的帮助留下的。
  这东西,对她将会有莫大好处。
  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沈蔷没有发现水晶球的其他作用,只得暂时将它放下,起身走向了厨房,准备为自己做一顿迟来的晚餐。
  简单的两菜一汤,电饭锅闷了米饭,因着是沈蔷一个人吃,份量都不多。
  吃到一半的时候,沈蔷便发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个人。她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一小口一小口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饭,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拿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向了来人。
  看上去四十岁出头模样,不排除保养得好比实际年龄显小,眉眼生得不算特别精致,却别有一种温和柔软的美,穿着秋香色斜颈常服,胸腹处肩膀处绣着精美的蝶穿牡丹图案,墨黑的发髻上只斜斜插着几只碧玉簪,浓密的发间不见一丝白发,面上虽然带着微笑,藏不住隐约间透出来的威仪。
  沈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位……夫人,您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在林佳佳那方世界时,她的阴阳眼果然没有一起跟着去,现在她回到现实世界,就又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不会有错。”古装妇人的语声同样温柔,倒是和她的样貌很搭,“我是受到指引而来,希望可以得到姑娘的帮助,为我斩断执念,了却心愿。”
  原来是像林佳佳那般的鬼魂。
  只是不知道她所谓的指引是怎么回事,莫非就是刚刚神秘出现的水晶球?
  沈蔷心念急转,面色平静地问道:“不知夫人有何心愿?”
  “为我儿保住江山。”
  “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听清楚。”沈蔷直直看着眼前的古装妇人,心里头像是有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您说――要为您的儿子保住江山?”
  “是的。不管姑娘动用何种手段,我只有这一个请求。”古装妇人说到这里,眸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冷芒。
  “包括杀了您的儿子,扶持您的孙子登位?”
  “只要不是那个妖女的儿子。”古装妇人缓缓地点了点头,语声终于多了一丝艰涩,“但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姑娘能够留我儿一命。”
  “那个妖女?”
  “姑娘去了,自然便知。”
 
 
  第24章 24.总想弄死那个皇帝02
 
  “母后,该起来喝药了。”
  沈蔷是被温和的女声唤醒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头顶是杏黄色绣福寿团图的帐子,身上盖着深蓝色的锦缎薄被,手掌交叠整齐地放在胸腹处,墨黑长发披散,着一件淡黄色的斜颈窄袖寝衣。
  “哀家睡了多久?”
  原来她已经成了那个求助的古装妇人,一个现实世界历史上并不存在的虚构王朝的太后。
  沈蔷拥被坐起,看向恭敬候在床前的宫装丽人。
  这是元昭太后为她儿子选的原配嫡妻邵氏,康平帝登基之初就被册封为皇后,膝下育有一名五岁的皇子,聪慧伶俐很得康平帝和元昭太后的喜欢。
  “回母后,您睡了大半个时辰了。原是早些时候就该唤醒您,但儿媳看您睡得沉,便自作主张让小厨房先将药温着,请母后恕罪。”
  皇后嘴上轻声解释着,极有眼力见地扶住沈蔷,顺手将一个靠垫塞到沈蔷背后,让她坐着舒服点。
  “你是看哀家连着几宿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便不忍心吵醒哀家,想让哀家多休息一会儿,你的这份孝心,哀家心里都明白。”
  沈蔷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依着元昭太后的记忆,说出了一番符合她如今身份的话。
  从一名十八岁的大学新生,忽然变成了年近五十的老太后,沈蔷觉得还挺新鲜的。所幸她有之前那个世界林佳佳老了之后的经历,虽然不能像原先那般感同身受,但要参考一二还是可以的。
  “母后!”皇后闻言一脸感动,亲手端过旁边宫女捧着的药碗,“母后,您请先喝药。”
  沈蔷拒绝了皇后想要喂她的举动,抬手接过药碗,放到鼻下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将空碗递给皇后,从她捧着的白瓷小碟子里捏起一枚蜜饯,放入口中略略含了含,压下舌尖的苦味,这才笑道:“这些个太医,回回请脉都要掉一大堆书袋,翻来覆去就没几个词让人听懂,实则开的还不都是那些个温补的药。哀家早说过了哀家没病,不过是没睡好累着了,休息几日自然就能恢复,何必喝这些熏死人的苦药汁?”
  元昭太后根本没有病,只是被她口中那个妖女气着了,加上被儿子康平帝误会,以为她容不下那个妖女,顶撞了她几句,一时气得狠了便失了眠。到底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气怒交加晚上睡不着,七八天下来还能有好?
  如今换了沈蔷来,横竖就是些温补安神的药材,倒是没被人做什么手脚,只是她好端端的,谁愿意喝那些苦死人的药汁,喝这一碗还是初来乍到,怕引起身边人的怀疑,才不好立刻有所动作。
  “良药苦口利于病,为着母后的凤体着想,还请母后忍上一忍。”
  皇后将药碗放到宫女捧着的空托盘里,转头对着沈蔷温言软语相劝,“母后这一躺下,皇上往这边跑了好几趟了,可见也是担心得紧,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为个外人坏了您与皇上的母子情分,才是真的不值当。”
  “你这是为皇上当说客来了?”沈蔷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他那么宠着个小玩意儿,初一、十五都只去你宫里坐坐,转头就去芳仪宫过夜,一个多月连着两次为她晋位,你劝他两句他还发作你,你就一点不生气?”
  沈蔷一直觉得皇后是种很神奇的生物,不止要管着丈夫小老婆的吃喝拉撒,还要劝着丈夫挨个睡小老婆生儿子,关键她还得表现得大度不嫉妒,否则就是不贤良不合格,满朝文武祖宗家法都容不得她,皇帝丈夫更是能够据此废了她。
  幸好找她帮忙的是太后,这要是换了皇后,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就算迫不得已答应了,保不齐到这边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皇帝灌一碗药,先把他弄得不能人道再说。
  否则要她跟一根公用黄瓜滚床单,她怕会忍不住恶心得吐出来。
  在某些方面,沈蔷有点儿不可言说的小洁癖,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后低垂下头,轻声答道,“儿媳与皇上夫妻一体,皇上对那人只是暂时的迷恋,等他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儿媳相信儿媳跟着皇上十多年夫妻情谊,绝对不可能比不上那人短短数月――最不济,儿媳还有承哥儿。”
  天真!
  沈蔷暗自摇头,心道这个皇后太感情用事,性格上也较为柔软,都是当了这么多年皇后的人了,眼看着皇帝丈夫睡了这个睡那个,居然还想着皇帝的夫妻情谊,简直有些不知所谓,想要让她成为助力,怕是还有得调/教。
  “罢了,你让人去宣了龚御医来。”
  见沈蔷终于不再追问,皇后松了一口气,忙道:“龚御医一直在殿外候着,只等母后醒了,便为母后再请一次脉。皇上也特意嘱咐了儿媳,您醒了要立刻通知他,儿媳已经让兰姑姑去了。”
  兰姑姑是元昭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之一,差不多是看着康平帝长大的。
  沈蔷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对她自作主张让人通知康平帝的事不予置评,只淡淡地让她请了龚御医进来。
  康平帝是元昭太后的亲儿子,以前母子俩关系好,皇后又一心向着自己丈夫,这么做无可厚非,如今元昭太后还跟皇帝置着气,皇后没有跟着沈蔷通一通气,再像往常那般就有点不妥了。
  还有兰姑姑,作为元昭太后身边的亲近人,行事怎么也这般没脑子?她这个正主还没发话,皇后让她去通知皇帝,她就巴巴地去了?
  单单只看着眼前,沈蔷就觉得元昭太后本身的问题也不小。
  皇后却被沈蔷的一眼看得心惊肉跳,思前想后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惹得沈蔷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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